掠心撒旦请放手- 第87部分

“事业在先，后面选女人。”一个男人连事业都没有，拿什么让女人依靠。

“如果有一天，事业和她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事业还是她？”方浩与郁杰四目相对，口气严肃，虽然实质问题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心理上会有一道坎，但是他想再确定一下管灵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

郁杰双眼沉了下，冷声开口：“有话你就直说，别特么绕弯子！”

“你是真的爱管灵吗？”方浩知道这家伙没有一丝耐心，改了个问的方式。

郁杰微闭着眸子，直直的盯着方浩，露出探究的神色，稍想了片刻，冷声开口：

“我不想放任她得到快乐，拉她陪我一起痛苦，这算是爱吗？”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迷茫的，明知道留住她会让她痛苦，却还是强行留下了她。不想让她跟别人一起快乐，这是报复还是爱？对于一个从小恨习惯了的人来说，他不太理解什么才是爱，他只知道就算是会让她痛苦的生不如死，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因为自己觉得很舒服，失去她很痛苦。他不会把她的痛苦考虑在前面。她的痛苦只会让他觉得愤怒。

方浩皱眉崩溃状，呼出一口气，从这个家伙这几年的疯狂，可以肯定他是爱管灵的，看来他还是没把爱和恨分清楚。管灵离开，他有了未婚妻，本来以为有些事可以就这样掩盖在尘埃中。却没想到他还是执着的把管灵找了回来。以对他的了解，这次染毒的原因肯定是为了留住管灵而干的疯狂事儿。既然如此深爱那么心里那道坎就不成问题了，有些事到了说的时候了：

“杰，有件事………我说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让你有得有失…………”

耐心并不好的郁杰，一直耐着xing子听了这家伙半天废话，就知道他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话题，而这个话题应该对自己有一定的影响：“说！”

“呼………”方浩仰头呼出口气，转头盯着他：“我敢肯定，你和管灵没有血缘关系，你母亲是三级心脏病患者………你不可能是她生的，而你母亲是你父亲的第一任妻子，由此推出……你并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你……咳咳咳………”

“……你特么胡说些什么？”郁杰一把提住了方浩的衣领，瞪大了双眼，瞳孔中闪过震惊夹杂着惊恐的神色。

方浩用力的拨开他的大掌，使劲的呼吸几口气，反正都说出来了，豁出去了：

“这是个常人都明白的问题，三级心脏病人是不可能安全的生下孩子，我明白你对你母亲的感情，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把这件事戳破，不希望打乱你的生活让你心里出现一道坎。但是………你爱上了管灵，她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生活，其实你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反而得到了幸福，所以……………”方浩起身拍拍呆愣状的郁杰的肩膀，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自己消化这件事情，老郁总从小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疼爱，他却给他的亲生女儿管灵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各方面的压力和情绪同时注入他的大脑，他确实需要空间好好消化所有问题。只是希望他能坚持现在对管灵的那份执爱，不要钻牛角尖。

郁杰神情呆滞的靠坐在沙发上，指尖很凉，眼中瞬间没有了一丝光芒，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染毒后略显苍白的俊脸此时变成一片死白，从小习惯了恨的他迷茫了、崩溃了，一向睿智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他从小恨了最没有资格恨的人。他伤害了对他恩重如山的爸爸的亲生女儿，而这些伤害让他不敢回头去想，不敢面对管灵，不敢抬头看这个家。但是他的这个母亲确实是因为爸爸的原因而死，这种恨却不会因此消失，就算是此时，他感觉自己还是会恨，只是恨的很无力。他不是郁家的人，那他会是谁？

所有复杂又矛盾的情绪让郁杰越理越乱，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处于崩溃边缘。方浩似乎低估了他的极端。如果他早在管灵的伤害还没造成前，回国告诉郁杰这件事，可能不会这么糟。

郁杰表情清冷，颤抖着起身，脚步趔趄，全身散发着千年化不开的孤寂气息，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面拿出注射器…………

当管灵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靠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注射器，准备往自己静脉里面注射海/洛/因。

“哥………住手……快住手………呜呜呜呜……不可以…不可以堕落下去……”管灵疯了般冲上去，一把拍掉了他手中正准备注射进体内的毒品。扑进他怀中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郁杰神情呆滞，失去了往日的孤傲，任由管灵抱着他。

低头看着在他怀中哭泣的小女人，她被自己折磨的已经千疮百孔，也许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就连正常的酸甜苦辣都尝不出来了，这样的她活着该有多辛苦？不！他不敢去碰触后悔的滋味，这种滋味比死要痛苦，淡漠的开口：

“灵儿，为什么不恨我？”

“呜呜呜呜………你是我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你永远都好好儿的……要坚持下去，像上次那样，不要放弃……我求求你……不要放弃……我好害怕………”管灵的喉咙塞得痛的无法呼吸，双手更加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的一句害怕换回了郁杰的一点理智，在她羽翼未丰背不起如今郁家的产业前，他不能放弃：

“灵儿乖！别怕！我不会有事，我还要教你好多东西，在这之前我不会倒下……别哭，我要不起你的眼泪……要不起…………”郁杰低沉温和的说着，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面退去了千年不化的阴寒，布满深不见底的伤痛，第一次在人面前完全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双手抬起管灵挂满泪痕的小脸，温柔的替她擦去越来越多的泪水。此时发现失去仇恨的毒瘤，原来会变得如此痛苦，这种痛苦比恨着的时候还要苦。

管灵模糊的泪眼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听见一向高高在上孤傲的他，用如此沉痛的语气跟她说话，让她更加的心痛起来，曾经再大的伤害也无法阻止她心疼他。这么大的家就只有她和他了，她失去不起，真的失去不起。

二人谁也不想动就这样相拥着，快到凌晨时，郁杰的毒瘾发作，他并没有像上次染毒那样，疯狂的翻滚折腾管灵，他忍住剧痛靠坐在沙发上，全身剧烈的颤抖，皱着眉头牙齿咬到吱吱响，就这样紧紧的搂着她，看着她睡过去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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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我教你功课吧！”一大早看着怀中的管灵睁开了眼睛，郁杰开口的第一句话。

“可是你的身体………”管灵从他怀中爬坐起来，揉揉酸涩红肿的双眼，担忧的看着他。

“没关系，昨晚毒瘾已经过去了，这次在我的忍受范围内，一点都不痛苦………走！去把花猫似地脏脸洗干净，吃完早餐我就教你功课。”郁杰把她放在地上，往外面推着。

“好吧！…………我忘了跟你说早上好……”被推出去的管灵，站在门口转身很傻的说道，她感觉哥哥这次染毒后就变了，他身上没有了那一股霸道阴狠的气息，没有了这种气息的他，就像一个处在战场上的战士失去了武器，失去了保护罩。给她一种非常不安全的感觉，好像他随时就会倒下去，这种敏锐的发现让她很恐慌。为他再次打开心扉，她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奢望，只希望每天早上可以对他说句早上好，晚上可以对他默默的说句晚安。

“………早上好！”听着她可爱的话语，捕捉到她眼中的惶恐，郁杰薄唇挂出这辈子最苦涩的一笑，幽暗的桃花眸子中一抹水雾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还是九岁母亲死的那天哭过的他，习惯了用狠毒来代替眼泪，如今失去了眼泪的代替品，却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流泪的勇气。

管灵对着他甜甜一笑，鼻头发酸的快速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哥哥变得好陌生，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样的他，她不喜欢！感觉失去保护罩后全世界的忧伤都钻进了他体内，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宁愿喜欢那个会拿枪杀人阴狠毒辣的他，因为那样的他充满活力，就像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大山。

一向都是在管灵房间洗漱的他，没有进管灵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喷洒闭上幽眸让冰冷水冲刷而下。

一向都是他等她用早餐，今天管灵等了很久他才下楼，虽然依然一身帅气的黑色打扮，下楼梯依然那么潇洒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但是却失去了往日渗人的阴冷，给人一种更加难以靠近孤寂清冷的感觉。

早餐间他变得沉默，半磕着眼睛，以往深邃幽暗的眸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扎她一眼，让她心慌意乱。今天他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也没有霸道的不准她碗中剩食物，强行帮她喂食。他安静的有点窒息。

用完早餐，他在前面往楼上走着，她在身后默默的跟着他的脚印。这次回家后他第一次没有当她的腿抱她上楼。

来到书房，郁杰拿出曾经给她准备的所有课本，似乎想一口气全部都教会她似地：

“灵儿，你要学的东西真的好多，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面能吸收多少………没关系！我……慢慢教你，你要用心记住我教的每一样东西，知道吗？”第一次他没有拿勾魂的眼神盯着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想教她东西，而且是这么急切。

“知道了！我一定用心学习哥哥教的知识。”管灵想从那双幽暗的眸子中找到点什么，但是依然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世界。

“我们还是重点学习数学吧！这对你很重要。”郁杰拿出课本，示意她在书桌旁坐下。

管灵落座后，他便打开课本，拿出纸笔，非常认真的给她讲解起来，不再是从前的姿态，没有再抱着她，没有再对着她的耳朵有意无意的吹着气，跟她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好看的桃花眸子中全是认真的神色。一直到严嫂敲门叫他们吃午饭，他都非常认真的给她讲解每一道公式题。

午餐间，他吃的非常快，管灵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