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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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了战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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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围城以来,我一个月只见了他一次。他很瘦,一双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里,脸黑的象炭一样,”小晴一边流泪一边说,“身上的军装都碎成了条条,沾满了硝烟和血迹……他就这样闯了进来,叫着我的名字……”
  陆宾要小晴留在救护所,他自己准备要到北线去和最后一个成建制的团会合。但小晴不肯,想要和他一起走。当时小晴已经怀孕5个月了,体形上已经有了变化,陆宾一边流泪一边说太危险,要她好好活下去,一边把她托付给苏娜——苏娜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突击小队的成员,部队被打散后来到这里。她哥哥叫米尔斯,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的一个连长。陆宾跟小晴说他找到部队后会尝试突围出去,要小晴活下去,即使被俘,即使受伤……
  “一定要活下去!”陆宾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横流,几乎语不成声,然后他就扭头离开了。
  第二天,救护所迁移到西城区,各处被打散的部队也开始纷纷撤到这里。又过了两天,虽然士兵们努力的防守,但是粮弹俱尽、不成编制的散兵实在阻挡不住敌人的进攻。这时巴比伦已经向外宣布收复圣雷吉斯,西城区里仍然坚持抵抗的中国人们也知道被彻底消灭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们退无可退,只得继续死守。
  这天下午,一个浑身是血的凯尔特男子来到了救护所,他的右臂中弹,当小晴给他包扎时,他取出一枚戒指问她是否认识这枚戒指的主人,小晴当场就昏了过去。
  那正是陆宾的结婚戒指。
  那凯尔特男子说是他在北城时阵地上一个垂死的中国男人给他的,叫他把这枚戒指带给自己的妻子,一个叫“晴”的女人。这个中国男人说完以后就断了气,而他就一直带着这枚戒指来到了这里。
  当晚,所有残余的中国军队和“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成员撤离了西城区,逃入了大盐湖中。小晴虽然昏迷不醒,但苏娜把她背上了船。那名凯尔特男子则在撤离的途中被流弹打死,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之后,今年1月27日,小晴在岛上的岩洞里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做陆屿。
  看来陆宾是的确死了。
  陆宾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以来给我的帮助和友情让我永远也无法忘怀,他在东大陆战争中丧生,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葬身之处。如今的圣雷吉斯郊外有一座巨大的“无名战士纪念碑”,安葬着当时在圣雷吉斯战斗的无数中国战士,正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今天的和平。而在北京的“英雄史诗”纪念碑的基座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其中也有陆宾,他的名字在第三面墙的第2版的第455行第9个。每次我到这两个地方去,都要去这两座纪念碑祭奠他,也祭奠我在战争中丧生的无数战友、部属和朋友。
  大盐湖中小晴她们藏身的那个小岛现在已经成为著名的旅游区,那个非常难发现的岩洞如今在洞口前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1873年9月22日,253名中国人和凯尔特人在巴比伦军队和希腊军队的追击下来到这里直到1874年2月14日他们被中国军队发现,得以生还的人数是161人,包括在这个岩洞里出生的一个男孩。”
  2月15日傍晚,我们在一片阴郁的气氛中回到了圣雷吉斯。我们把伤员全部送入军医院,其中一些重伤员被转送后方。他们作为圣雷吉斯围城战仅有的幸存者受到了最好的护理和医疗。剩下的大约八十人被我编为一个“特别小队”,成员大部分是凯尔特人,队长是李明礼。小晴和陆宾的儿子则被我派专人护送回托那汪达。
  而我,则准备要完成我来这里的真正任务,顺便也替陆宾和慧报一点那永远也报不完的仇。
  
 
 
 
  
第十二章
 
  圣雷吉斯以南的地区是巴比伦沙漠的边沿,大约走过120公里左右的距离,然后就会看到大片的平原,这里就是凯尔特民族的发源地:凯尔特平原。它在巴比伦沙漠以南,背靠高耸的凯尔特山脉,沙漠里的热风向南遇到了凯尔特山脉上下来的冷空气,凝结成雨,把这里的土地滋润得十分肥沃。当地的主要特产是享誉数千年的凯尔特葡萄酒,这里的酒在公元前就已经远销到北方数千公里以外的易洛魁了。被易洛魁诗人赞誉为“人间无双的佳酿,天赐的玉液琼浆”。我国的诗人也有关于凯尔特葡萄酒的诗,比如张羽的“新得东陆酒,今宵且言欢”。
  凯尔特名城吉格维亚就位于凯尔特平原。公元146年,希腊军队在著名军事家阿伽门农的带领下越过凯尔特山脉天险,在吉格维亚郊外大败凯尔特军队,据说当时凯尔特军队死伤达20万人之多。巴比伦的《王国史》上对此事是这样记载的:“鲜血流遍了大地,战马哀鸣,士兵惨叫,可怕的声音充斥了凯尔特平原……伟大的阿伽门农率领他的无敌雄师,把死亡和恐怖带给吉格维亚……”吉格维亚就这样落入希腊手中,直至今天。
  钱隆的计划,就是要攻占维鲁拉纽,然后依托凯尔特山脉的险要地形进行防御,挡住希腊人向北威胁我军后方的进攻。
  但是希腊人对吉格维亚的重要性也是非常清楚。这是他们在凯尔特山脉以北唯一的立足点,如果丢掉吉格维亚,我们就打开了通往凯尔特山脉的大门。而凯尔特山脉南方就是希腊平原,控制了凯尔特山脉,就等于一把利刃顶在希腊的脖子上。这样的要地,希腊人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们在这里布置了7个步兵师、3个坦克师,在吉格维亚南面的山上,还设立了一个雷达站,用来侦测我军的行动。非但如此,他们还在凯尔特平原上布置了不少兵力,一副金城汤池的架势。
  我在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和王丹一直不断的探讨着关于如何攻下这“天杀的吉格维亚”的计划。从“仓库”派来的援军源源不断的开到,我们的兵力很快就达到了12个主战坦克师,8个装甲步兵师,还有5个航空兵大队。这样厚集的兵力用来攻占吉格维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主要的困难是怎样减少伤亡。希腊人在凯尔特山上布置的雷达站对我们威胁很大,在1874年3月的一次试探性进攻中,我军的行动被他们的雷达站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在沙漠边缘遭到希腊优势兵力的伏击,虽然部队按照出发前的命令“打了就跑”,但是还是遭到了相当大的伤亡,在我们装备占优的情况下,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敌军,达到了将近千人。这个部队回到圣雷吉斯的时候,士气十分低落,因为“希腊人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总有炮弹连续不断的落在我们头上”、“坦克刚一开动,他们的延伸炮击就准确的截断道路,然后我们只能任由宰割”。士兵们目睹自己的同伴受了伤不停流血,却无法及时救助他们,只得眼睁睁看他们逐渐衰弱以至死亡,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在伤亡人数中,阵亡人数达到空前的80%,是我们登陆以来最高的一次。
  照这样的计算,我们攻下吉格维亚至少需要付出3~4万人的代价,如果希腊还有援军的话,那我们的伤亡数字会比这个还要高。
  “不行啊……钱帅说这批部队在攻占吉格维亚以后稍做休整立刻要投入巴比伦方面作战的,他要求我们无论如何把伤亡率控制在20%以下,可是这样打,没有40%的伤亡根本不用想成功。”王丹皱眉苦脸的样子很难看,他已经24小时没有睡觉了。钱隆的命令是在5月以前攻下吉格维亚,在7月前完成扫荡和休整,8月开始除了守备部队留下,所有的人都要调往东线……但是……时间和伤亡之间总有个奇怪的比例存在。
  “我看这样正面强攻不行,只要有这个雷达站在,我们就吃定了亏。”我坐在王丹面前,“我带我的特务团去,端掉这个雷达站!”
  “这……恐怕很危险吧?这可是在敌后!”
  “危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在地图上运筹帷幄,我是个士兵,只会真刀真枪和敌人面对面的干仗。
  “那样的话……不如这样……”王丹狠狠地抽了几根烟,提了提神,开始在地图上展开他的“纸上谈兵”……
  1874年4月15日,我和蒋宾达带着特务团离开圣雷吉斯,向西南的沙漠中进发。
  “从这里可以绕到吉格维亚后面,这里,在黑达岭的右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往雷达站。”说话的是“凯尔特特别小队”的一个队员马休。他出生在吉格维亚,对当地的地形非常熟悉。
  “好!这条路要走几天?”蒋宾达问。
  “都是山路,不太好走,大概要4天吧?”
  “4天……我们不一定来得及。”我和王丹约定,不管怎样,定在20日发动总攻,而我进入敌区后就要保持无线电静默,是没有办法和他联系的。
  “来不及也只能上了,我的营长!”蒋宾达忽然乐观起来,“你请的令,我们不上谁上?好在有马休带路,咱们紧赶慢赶,一定在总攻前拿下这个雷达站。”说着他一甩膀子上了车,一马当先的开到长长的车队前面。
  “这家伙……”我望着他在沙漠里扬起的漫天尘土,莫明的也感到轻松起来,“朱耀,我们也走!”
  
 
 
 
  
第十三章
 
  去吉格维亚的这条山路其实并不是不好走那么简单,如果要用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应该说是“很难走”才对。这样险峻的地形说实话并不适合团级单位的机动:高低不平的山形不去说了,到处是支离破碎的乱石,所谓的路就是在这些危险的乱石堆里晃,最怕的就是谁不小心触动了哪个大自然布下了几百万年的陷阱,弄出一个山崩或者泥石流,我们就替希腊人省下了大批的军火。而且周围密布敌人的哨卡,三天来我们居然没有被敌人发现,只能说是依靠幸运女神的眷顾。我们曾好几次遇到希腊巡逻队,但他们都被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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