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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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窃明-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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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戚少保一样,都做下了为国为民的大贡献;我也会为自己的一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吴穆还有他身后的陈瑞珂此时站在远处凝视着人群。官兵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这扑面而来的声音把吴公公和陈瑞珂冲击得微微后仰,就好像要被这声音推开一样。吴穆听说黄石有去辽西的意向后,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想说服他留下,但当他看到、听到这惊涛骇浪般的呼喊声后,他心里一下子升起了一股模模糊糊的念头。这念头像个小兔子一样地在他眼前蹦来蹦去,吴穆虽然一下子抓不住到它,但心底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了迷茫和迟疑。   
陈瑞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同时也被感染得斗志昂扬起来:“我从不知王师之威,竟至于此!”   
吴穆听见陈瑞珂的话以后,也没多想就随口说道:“不知道是官军王师之威,还是黄军门之威啊。”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撕开了吴穆眼前的黑幕。他猛然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以往一直模模糊糊看不清的东西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明白起来了。清晰的景象一下子就把吴公公吓住了,他脸上的迷茫和不解一下子也烟消云散了。吴穆冷不丁地对身边的陈瑞珂说道:“三教九流,文武殊途。”   
“嗯?”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陈瑞珂听得一愣,他眼珠子连着转了几个圈,终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吴公公,您说什么?”   
吴穆叹了口气。他刚刚想到了孙承宗,又想到山东的文臣,还想到了长生岛的军户士兵。上至朝中阁老,下至贩夫走卒,都愿意和黄石倾心结交。而且黄石无论和什么样的人都能相处愉快,就好像所谓的“与君子交,不觉自醉”。黄石的胸襟气量让每个遇到他的人都暗自佩服。今天一仗下来,辽南各部从张攀、尚可义这些大军头开始,到下面的每一个小兵都对黄石敬佩有加,差不多已经是五体投地了。   
“陈瑞珂,如果朝廷把你调到长生岛来,让你在黄军门军前效力,你愿意么?”   
“愿意!”陈瑞珂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吴公公可是对卑职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吴穆苦笑了一声。他想起两年前出京的时候,东厂一再提醒自己要时时自省,魏忠贤也亲口告诉他要永远保持一颗警惕心,毕竟怀疑就是监军的职业素质。严密监视武将的行为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吴穆这两年和黄石相处下来,对黄石的武功人品也是心折不已。无论黄石做什么事情他都会主动去理解,最近更是几乎放弃了监军的职权。他淡淡说出的话既像是在吐露心事,也像是在回答陈瑞珂:“不要说你了,便是咱家这个监军,也甘为黄军门驱驰。”   
“黄军门身先士卒,金银一介不取,美色毫无所动。不蓄私兵,不养家丁……”吴穆说到这里自己也是一愣,鼎沸的人声还在滚滚而来,吴穆笑容中的苦涩意味更重了:“黄军门不蓄私兵,但长生岛数万军户个个都视他为再生父母;黄军门不养家丁,但这几千官兵,又有那个不是他的死士呢?”   
“吴公公你在说什么啊?”陈瑞珂虽然没有听明白吴穆在说什么,但他总觉得这口吻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   
吴穆的脑筋飞转,把这些年长生岛发生的事情和变化一桩桩地想了一遍。黄石治军演武、开辟海贸、冶金铸炮、定刑律众。简直就没有黄石做不成的事情。而且黄石以前的表现也很突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吴穆搜枯心肠地想和历史上的人比较一番,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中兴良将能拿来和他作比较。这又让吴穆叹了口气,他用陈瑞珂听不见的声音问自己道:“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天降下这么一个人才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建虏,那老天生此人又是要做什么呢?”   
吴穆一言不发的就要转身离开,陈瑞珂奇怪地问道:“吴公公,您刚才不是急着要来找黄军门么,怎么到了这儿又要回去了?”   
“咱家本有话要和黄军门说,”吴穆眯着眼又看了看火光人影处,终于一甩袖子飘然而去:“但看现在这意思,咱家的劝告黄军门那是肯定听不进去的了。”   
当夜酒宴上,黄石与众将相饮甚欢。他心头的一件大事落地,现在已经是无牵无挂了。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借着酒力就写好了奏章。奏章里他为东江镇左协各部军官都说了好话,还保举章明河来防守复州——黄石认为选锋营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关键就是个将官的威信问题。   
现在章明河的问题黄石也很明白,这厮升迁太速,威信、恩义都没有建立起来,士兵对章明河也毫无信心。但他只要能独立坚守复州几个月,在前线和士兵同舟共济上一段时间,自然情况就会大大好转。   
除了这些左协的部将外,黄石还为东江本部的毛文龙大帅请了功,把自己的成长都归功于他。最后他还提到了山东文官集团的支持,黄石一口咬定他们送来地粮食和军饷对本次胜利有重大意义。   
奏章一挥而就,心情愉快的黄石一时间还睡不着,就提起笔在一张白纸上算起了自己应分得的世袭田土和军户。他象个守财奴一样算了又算。   
“我一定要在海边盖个屋子,这样我将来可以手把手地教我儿子游泳,就如同我父亲当年一样。”黄石在纸上轻轻画了两个头像,很不像……但毕竟是他天人永隔的父母。黄石抿着嘴在灯下画了很久,又看了很久。   
终于随着一声长叹,黄石把纸翻了过来,在上面又画起了一个倩影。他回想自己在海边和人分食粗粮饼,笑意又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嘴里还自嘲地笑道:“这也是一种浪漫……”   
其他几个将领可没有黄石这么悠闲。此时张攀正连夜和自己的几个亲信讨论长枪问题,其中有一个亲信挠着头说:“大人,长枪实在是最便宜的东西了,按说一套刀盾的铁,就是打造五杆长枪也出来了。属下实在不知道这东西会这么厉害。”   
另一个亲信也给出了他的分析:“主要还是黄军门的甲好。我们的兵要一手拿盾,自然另一只手就要持刀。”   
张攀皱着眉头想了想,断然地摇了摇头:“倒也不然。弓箭实在是没有什么威力,尤其是骑兵的软弓。兵就是不穿甲,只要不是被射到要害,挨上五、六箭也没啥问题,足够后排地士兵冲到弓箭手跟前了。”   
说括间张攀又有几个亲兵回来了,他们进了屋子就是一番比划。这些人刚才找机会和长生岛的士兵喝酒,顺便就把那几个士兵的长枪取过来仔细看了半天。他们嘴上说着客套、奉承话,手下已经把长枪的规格摸了个清楚。   
“枪九尺长。”   
“枪刃一尺五到两尺。”   
“刃后还有一个套套在枪杆上,看起来似乎是用来防短兵削砍的。”   
这几个亲兵回到屋子里以后,张攀立刻铺开了一张纸,几个亲兵一边互相讨论,一边就把他们手量心记的长枪尺寸画了出来。连枪刃上的血槽也都记得八九不离十……   
与此同时,尚可喜和他哥哥尚可义也在军营里密议,桌子上摆着长生军标准的长枪、火铳、匕首和头盔。尚可义翻来覆去摆弄着那杆长枪,忍不住称赞道:“黄军门一定很看重小弟你吧,这长枪是黄军门建功立业的根本,居然你一提就送了你一套。”   
尚可喜嘿嘿笑了两声,又摊开一张图给他哥哥看:“那算什么?今天我还偷偷向黄军门请教过他的阵法,当时黄军门也和我说了。这是我当时记下来的,大哥你一起来看看吧。”   
尚可义闻言连忙伸头来看。他们兄弟指着图交流了一番以后,尚可义把图纸一把抓成了团,撕碎了放在灯上引火烧了:“唔,此物甚好,但千万不可泄漏。这可是黄军门的家传绝技,要是全传出去了,黄军门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兄弟的。”   
“还有这火铳,”尚可喜看他哥哥拿着长枪不放手,就捧着黄石给他的火铳递了过去:“黄军门说火铳也很重要。”   
“我看倒也没有什么用。”尚可义对火铳不屑一顾。他今天明明看见火铳手最后也都变成长枪兵了。而且火铳手给他的震撼远没有长枪突击时的那么强烈。   
“长枪兵是最好练地兵了,一个多月就能凑和上战场了。刀盾至少要半年。”尚可义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的长枪,脑子里正在苦苦思索长生岛长枪阵的奥秘所在:“四百个人,一人一杆长枪。就这么冲过去,就赢了……真好!长枪便宜,长枪兵又好练,我怎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么厉害的东西呢?”   
“大哥你不看看火铳?”尚可喜记得黄石说过火铳也很重要,还说过火铳和长枪混编才是长生岛的标准模式。尚可喜就想让他大哥分享这个重要信息。   
“不看,那个太贵了,还是长枪好。”尚可义很固执,他的视线完全集中在手中那杆不起眼的长枪上了,连挑一下眼皮的兴趣都没有。   
……   
“公共食堂!官兵排队领饭。”   
“见面不磕头,统用抱拳礼,还有一种奇形怪状的回礼。”   
“走路的时候不骑马,牵着马和士兵一起走。”   
章明河在自己的帐篷里来回来去地踱步,一面把自己能回忆起来的细节都大声复述出来,下面的亲兵则紧张地把他说得每一条都记录下来。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呢?”章明河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苦苦回忆着他看到地一点一滴,他不耐烦地叫道:“你们也帮着想想?”   
“有一种叫勋章的东西。”   
“还分好几种。”   
“头盔加面具。”   
……   
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这些东西也都被统统记录了下来。   
“四百人的战阵,二百五十长枪,一百四十火铳,还有十个旗手和鼓手……”章明河敲了敲笔下的草图,猛地一拍桌面:“好!从镇守复州开始,本将就要吃那个……什么什么公共食堂了,我选锋营也要按这个规矩编组。还有,再派几个人去,去把长生岛的所有条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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