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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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梦-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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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各怀心事地散了。金荣一见到雪儿立即强奸,他的欲火快把心脏烧穿了;代赢见到雪儿只得送回草屋,他纵有贼心也没贼胆;梁建兴见到雪儿则火速送其下山,他对雪儿十万个不放心。 
  草木之密令人看得头痛眼胀,金荣急得挥剑斩棘,如狼狂叫:“我就是升天钻地也要找到你!” 
  自古道,福不可徼,祸不可避。雪儿昏昏沉沉,行走不快,察觉阴风悚动时,金荣已狞笑着站在面前,道:“可人儿,飞哥哥疼你来了!” 
  雪儿倒抽了一口凉气,退后两步,慌忙从背后抽出剑来,刺向金荣,她体内之毒尚未解去,这一剑击得绵绵,倒有一番舞剑的意韵。金荣轻易躲过,赞道:“好美的功夫,和人一样美,真是爱杀了我!”边说边逼向雪儿,凶狡无赖的影子覆盖在雪儿身上,给她施加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不要过来,你再靠近,我就……”雪儿使劲眨着眼睛,一步步后退,神智还有五分模糊。“你就怎么样,怎么样啊?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没白走一遭人世啦!”金荣依旧满不在乎地节节逼近,雪儿止住步,将剑锋抵住了金荣的咽喉,金荣却直挺着身子给她刺,叫道:“下手啊,杀了我呀!快呀,怎么不杀?”雪儿双臂发颤,迟迟下不了手,金荣的眼睛眯起一线,轻轻将剑拨开,柔声道:“小心肝,想不到你这么疼我!”双眉一挤,伸爪蜂尾针般地点了雪儿的腹结穴,她应手瘫软倒下,躺在了枯黄的山兰草上。 
  “你的肌肤可真白啊!”眼见睡美人秀色可餐,金荣乐得满嘴黑牙外露,这时该没人能阻止我了吧!正欲乘她不能反抗时奸污个痛快,遽然听得一声“金师兄”,梁建兴在这时不偏不倚地赶到。 
  金荣的心本来还在梦中,可一下就被拉回到现实,忙把雪儿身上的毛手缩回。梁建兴站稳了身子,笑道:“太好了,大师兄啊,是你的东西终归是你的!”这一搅和,金荣也不好在光天化日下办事了,吞吞吐吐道:“嗯,还、还是你……嗯,帮我把她抱回去吧!”梁建兴一笑,这一笑既轻松又紧张,轻松的是见着了雪儿,紧张的是雪儿依旧没有甩掉金荣。 
  梁建兴抱着雪儿,双目倜傥地品味着周遭,似乎陶醉在林晏湖晚之美中,麻烦金荣帮他在泽滨摘下一束白薠,咥在嘴里,饶有兴致地一边散行一边吟起古诗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呵,君子好逑!”金荣道:“梁老弟,你可在取笑我么?”梁建兴笑而不答,金荣道:“你这是做甚么,有什么话当着铁哥们儿不能讲的?”梁建兴转过头来,慢吞吞地道:“师兄是个聪明人,怎么忍不住一时之欲而撇却他日长欢?”金荣半晌还是参祥不透,跌足叹道:“梁老弟,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别难为我打哑谜了!” 
  梁建兴见时机成熟,便放下雪儿,道:“一夜春宵不值,何不劝她嫁给你,留着回家慢慢享受,岂不美哉!”此话说得好不怡情悦性,金荣原本只想受用几次罢了,没想到还能受用无数次,当然奢望后者了。顾惟自己,又仿佛没那份条件,抠着树皮道:“好是好,可是,她看得上我么?”梁建兴忙给他戴高帽子:“大师兄面貌丰隆,哪个姑娘见了不眼润?哪个嫂子见了不出墙?”其实金荣长得像猪八戒,梁建兴的甜言蜜语直美得他心神荡漾,摸着脸庞道:“是么?”梁建兴忙道:“当然了!再说,大师兄可是咱青城派未来的掌门呢,如此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哪个女子不来投怀送报的!” 
  一听这话,金荣喜得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一驮了,握着梁建兴之手道:“我晓得梁老弟最是能干,便委屈你充作媒人罢!”梁建兴一拍胸脯道:“包在小弟身上!”说罢,将白薠整根塞进嘴里咀嚼,望金荣笑了笑。金荣顿时会意,道:“一口包?”梁建兴鼓掌道:“答对!”他背着金荣,抱起伤弓之雁的雪儿大踏步向前,脸色已从欢笑转为深沉,钢牙紧咬,到此境地,已孤注一掷了。 
  金荣跟在梁建兴的身后,踢着石块,唱着小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呵,君子好逑……”梁建兴从鼻孔里冷冷地嗤出一声,与拂面之风溶合在一起。 
  回到草庐,金荣解了雪儿的穴,留梁建兴劝说,自己在外面静听佳音,真是度日如年,不停在门首徘徊。 
  等啊等啊,想啊想啊,猴啊猴啊,急啊急啊! 
  好容易听得“嘎呀”一声,那扇铁似的木门总算是开了,金荣忙几步迎上去,满脸关切之情。只见梁建兴露出笑脸来,金荣一见他笑,自己便笑个不住了,切问道:“老弟,成了吧?”那身子骨儿软了一截,竟向梁建兴哈起腰来。梁建兴微微颏首,走出屋来。金荣一拍巴掌,蹦蹦跳跳一阵风便往屋内闯,雪儿正端端庄庄地安座在床。 
  就算事实摆在面前,金荣还有三分不信,在雪儿身前,背向前弯,愣头愣恼地问道:“姑娘,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么?”雪儿点点头,即便作假,也含着羞涩之情;却把金荣喜得像个小猴儿一样抓痒挠腮,还道是美人儿明眸善睐呢! 
  雪儿见他有趣,不禁略笑一下。金荣瞅见那仙女儿还对着自己笑呢,直高兴得更上一层楼,“扑嗵”跪在她面前,道:“蒙姑娘厚爱,小生甘愿为裙下之臣,生生世世守护姑娘,咱们今夜就完婚,好么?” 
  雪儿点点头,金荣遂了心愿,真恨那白日还不依山尽,真恨那黄河还不入海流。他挨着雪儿坐了,手搁在膝盖上,不停地摩擦,眼睛像蚊子一样盯着雪儿。梁建兴见献督亢之计成功,走进屋来,揖拳笑道:“恭喜大师兄,贺喜大师兄!天仙一般的可人儿都愿自荐枕席,大师兄真真正正的艳福不浅呢!”金荣对梁建兴肃拜一礼,道:“金某有此姻缘,全杖梁兄!”梁建兴半推半就地受了。 
  代赢此时喘着粗气,疲累地跑进屋来,正思量好了一句推搪之语,见雪儿已在,大喜道:“找到她了!”金荣满面春风,把自己的姻缘谱一字一字地说了。代赢见雪儿神色自若,不似伪装,心里也踏实了,连声道喜,这喜既为金荣所道,也为自己所道。 
 
 
 
  
 ~第二十五回狼狈当败猛虎庳断梗疏萍何处飘~
 
  这代赢确也可怜,为找雪儿,穿林跨沟,把座山都翻过来了,整个人早已累瘫了条,一屁股跌在靠椅上,现也不巴望什么第二次,只要能休息休息就千好万好了。梁建兴投过微笑的眼神来,道:“师弟来得正好,新婚酒席就有劳师弟了。”代赢椅子还没坐热就有跑腿的事,当然十万个不愿意,嘴巴正要动,金荣摆摆手道:“去吧,去吧。”代赢不敢拗他,一瘸一拐,叽哝着出门,只得赶着马车回镇购物。 
  金荣突然伸指把雪儿一点,梁建兴见雪儿应手昏厥过去,还当他忍不住欲念,大惊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金荣把雪儿抱到内房的床上,回到堂屋,道:“我心里还是不妥。你想想看,咱们三个吃喜酒,没人看住她,万一她用心是假,跑了怎办?”梁建兴一愣,又转笑道:“师兄差矣,难道新娘子不吃喜酒么?再说,正好借此机会把她灌醉,到时候纵然她心里不依,手头上也没气力反抗呀!”金荣一摆头道:“师兄我最受不起女人的嗲气,万一她在桌上摆出狐猸骚劲来,把相公我灌醉了,岂不功亏一篑!不如将她安顿好,待咱酒畅菜饱之后,关上房门办事。嘿嘿,她是真心最好,若是假意,老子干都干了,她也别指望能嫁到好人家,还不是我入了港的货!” 
  梁建兴心中一凉,转问道:“难道你不打算和她在清风明月下拜天地么?”金荣把头往内房一撇,道:“那小妞会武功,若乘我闭着眼睛磕头时作了兔子,我还玩个屁呀!先成米饭,后拜天地也是一样的嘛!”梁建兴本待让雪儿乘金荣麻痹大意时脱身,谁料计计都被他算计到了,只得另谋他法,一笑道:“大师兄果然处事周全,小弟不及万一!”金荣笑道:“梁老弟太过谦了,若论起智谋,我哪比得上梁老弟,只是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由得我不谨慎。”他这一笑,满脸横肉直往上耸。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山。代赢满载熟食器具而归,梁建兴说月色皎丽,星斗斡旋,提议摆席在外,金荣大喜,不加思索地允了。 
  十三盘珍馐美味闪光在案。在月光的照映下,酒泛霞光;在梁建兴的鼓劝下,杯传如飞梭。金荣从白椴蒸笼里提出一只黄霜霜的螃蟹,张口就啃;代赢从蒸笼里提出一只光溜溜的乌龟,咧嘴就咬。金荣满心畅快,吃得急骤,突然被螃蟹肉嗌住了嗓子,一口气接不上来的滋味真要命,又咳又卡。代赢忙用一根筷子往金荣嘴里捅,指望能疏通疏通,一上一下,好像口交一般,到了高潮部份,梁建兴将一杯水灌进了金荣的喉咙管里。 
  梁建兴笑问道:“大师兄可好?”金荣打了一个嗝,咕噜咕噜道:“没事,没事!咱心里痛快,吃得痛快!哈哈哈哈!”一扬脖子,又吃了一钟,兴尽思来,舌头发麻道:“这个,男人哪,就像泥巴,很脏;女人呢,就像鲜花,又美又干静。但鲜花离开了泥巴,嘿嘿,也活不成呢!”梁建兴与代赢都说高论,猜拳行令、谈笑女人之顷,已过半个时辰。梁建兴极力劝酒,金荣酒后失德,满嘴须子罗嗦,再不堪入耳,歪倒在桌上;代赢腿软肚撑,也扑在桌上。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梁建兴轻手轻脚地离了席,飞身转到房中,解了雪儿的穴,弹指之间,雪儿苏醒过来。此时火烧眉上,梁建兴道:“姑娘,他们都已大醉,快走罢!”雪儿体内的迷药散尽,神智已清,不过有些腹饥,此人萍水相逢却屡施援手,先前未问其姓名,这时再不放过,行一万福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小女子末齿难忘!”梁建兴尚未启齿,蓦然听得一声大叫:“好你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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