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包括所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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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包括所有番外)-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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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折磨人的坏姑娘!他须还以颜色,须引导主势,须掌握主控,须……须什么?脑中怎有云雾缭绕,怎有红光玩到,怎失了所有力道?
  被推倒到软枕软被之间,仰望着身上人儿,他看得见她眸如烧,颊如霞,唇如火;感受到她娇躯如玉,馥香如兰,柔软如绵,然后,然后……这个坏姑娘,傻姑娘!
  “先生,学生做得还好么?”他听到她在耳畔低问,娇喘气息弥漫了整片耳谷,麻酥了半边身子。
  “好……好……好!”好到无法再好!
  “那夜先生对月儿做过的,月儿可都记着呢。”她因为说这话,动作稍停,他不满闷哼,引她得意娇笑。“看,先生很满意学生所学到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蓦地一个翻身,将两人位置调换,逼在樱色唇边,“先生还有许多没有教你,想不想学?”
  “先生想教,学生自然要领教……呀!”因这话,她招最甜蜜的惩罚。
  春光无限好。
  待被停红浪,帐停倾波,男人汗湿的手勾起床下中衣,在贴胸胸袋里取了一物别入女子鬓角,“以后,莫再把它取下。”

  逐四三

    三月后。元兴城。
  大年甫过未久,作为天历皇朝最繁华的市都,元兴城街头巷尾尚存留着年轻气息,诸如:各家门前春联的色泽犹呈艳丽,牌楼坊间依稀见得披红挂绿,尤其是开门迎客的生意人,尚保留着年节时分讨个好彩头的和气。
  一年之计,在于春呢。
  踏着这春光,一袭湖蓝墨纹的书生袍,一顶同色书生帽,背一个简单行囊,跟在进京赶考的举子大流中,樊隐岳回到了元兴城。
  距上一次重返元兴城,仅有一年光景,心态却已大不一样。
  上一回,冷若冰霜的面孔之下,压着烈火灼灼的仇恨,若非有村中三年的陶冶,若非有南院大王府的历练,说不定会直接找上那些近在一个城内的仇人拼个鱼死网破。而此,亦是她一度远离元兴城的因由。在没有足够的能量之前,匹夫之勇只会枉送性命。
  这一回,她有了潜心而思的定力,有了伺机而动的心力,亦有了循序而的耐力。南院大王府之行,军旅从容生涯,赐予了她这份智慧。
  她自然不能否认,放弃延定城,选择此间作为从新起步,尚有一丝是为了避开楚远漠。
  柳家的人,无情又多情。无情时,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既定的脚程,即使是最爱的先生。多情时,不愿对一个曾对自己费过心思而自己也曾动心的男人施以狠厉。
  她放弃了亲手致楚远漠于败境。她已经将一颗火种埋下,且推燃助燃多时,这颗火种会烧成惊天的巨炬,还是仅能光花一现,端看他自个儿的造化出息。她依然会推燃助燃,但已立于隔岸。
  “大师父,您把信送到远陌手中了?”
  “可不送到了么?那小子可真是好材料,虽然因为年纪大了习武有些亏,仍能把忍术练到那般气候。隐岳,他现在的修为,已在你之上。”远足归的梁上君,眉飞色舞,谈兴盎然。
  “这样很好。”青出于蓝,本该胜于蓝。
  “我看那小子根骨着实上佳,忍不住点了他几下。居然让那小子给缠住不放了,不然以你大师父的脚力,哪用恁多天的功夫往返?我敢说如果冯冠武见了那小子用兵的本事,一定也按捺不住。放心罢,以那小子的志向和脑袋,一定有一番大作为大天地。”
  “这样更好。”灰暗陋室的娃儿,被上苍亏待恁久,本就该振衣扬眉,创立不凡业绩。
  “我的时候,听说那个什么赤色国的人以及什么部落都有意把公主嫁给他……”
  她一怔,秀眉微挑。
  “听那意思,人家嫁了公主,才会完全相信他,才会将原答应襄助的人马数量加倍。那赤色国甚至愿意由他继承国统……”
  “何时完婚?”他叫她“姐姐”,她真诚应过。两个人曾有过仅有彼此的相偎时光,在最孤寂无助的时候彼此给予过些许温暖,他成婚,她不能赶去恭贺,总须送去一份心意。
  “那小子迟迟疑疑的还没有答应,一径地要我知会你去看他……他是想让你这个当师父的前去主婚不成?”明知故问。梁上君昔年亦是位游惯花丛的明白主儿,哪窥不出那一丝丝暧昧少年心思?
  樊隐岳摇首浅笑,“他会应的。”
  一个黑暗中住过的多年、在仇恨中沉浮数载的人,不会容忍任何一丝可以让自己彻底摆脱过去的机会失去。她的出现,是一个机会,他抓住了。而现在,更大的机会临,远陌绝不会因那份雏鸟般的初恋情怀将之错手放过。
  远陌,好自为之了。
  乔三娘在外叩门,“隐岳,你要找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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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隐岳踏进门之际,门内人通身一震,蓦然立起。
  远山蕴翠的眉,清若寒潭的眸,纵若男装傍身,也难掩清丽绝尘。自她进得来,回手阖门,徐步行近,拉椅落座,柳持谦的目光随她每个动作移动,呆怔忘语。
  “兆郡王。”她先自开声。
  柳持谦恍然回神,“你长得很像……娘。”
  “我知道。”
  “……以前你并没有这么像。”
  “我也知道。”
  “你长得这么像,若以这样一张脸在这京城走动……”
  “娘已经去世这么久,偌大的京城内还有几个人记得她呢?就连她的亲生儿子,在她生辰时也只敢在半夜无人时前去拜祭。”
  “你……”柳持谦玉脸微变,俊眸半暗。“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含尖带刺才能说话?”
  “刺到兆郡王痛处了么?我以为这等话,不关兆郡王的痛痒呢。”
  “你不适合那样说话。”柳持谦置身归位,道。“既然叫了我,必定不是为了讽刺挖苦,快入正题罢。”
  “杀了良亲王妃。”
  “你——”他玉脸一紧。
  她莞尔,“不舍得了?”
  “你不会杀她。”柳持谦扯过茶盅,借低首啜饮的当儿收心定气。“你一心想让她生不如死,怎么会杀了她?”
  她秀薄唇角勾起冷意,“敢情兆郡王如此了解我的心思么?”
  他不作回应。这类话,说下去,只会僵了气氛。她是他在这世界唯一不想恶颜想向、极毁尽诋的人。
  “说罢,你的真正目的。”
  “苏変为什么还活着?”
  “你想让他死?”
  “至少不能这样活着。”
  “你想让他怎么活?”
  “地宫。”
  “这法子不坏。”
  “你安排?”
  “需要你的协作。”
  “一言为定。”
  到此,不约而同,两人蓦然想到,一父一母、生长在同一府第十几载,这竟是他们绝无仅有的毫无歧见时刻,不是为了如何讨高堂欢心,不是为了承欢膝下,而是——复仇。
  他们这样的姐弟,可算异类?
  “还有其他事么?”
  “自然有。”她嫣然一笑。“我这一次,不会短期离去。有许多事,一桩一桩,我会慢慢算,还请兆郡王莫要焦急才好。”

  逐四四

    苏変谋害万乐公主事,罪名始终未算定谳。
  因有命案牵扯,且事关皇亲国戚,被卸所有职务,幽闭于府门,若居上位者兹此不闻不问,兴许这位昔日宰相就此终老。
  一个长年站在权势顶尖多年的人,晚景失势,凄凉而去,未尝不是惩罚。但,若有一个身为良亲王妃的女儿,在幽闭府门中时,仍能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尚有爱女不时承欢膝下,便很难使人相信这等处境都得上该惩罚即遇。
  樊隐岳夜走相府,见识到了苏相的安乐生活,豁然明白,万乐公主当真没有那么重要。
  当今天子褫苏変爵位,撤由其委任推荐的所有军中职要,不过借题发挥,给在朝野根脉极深的苏氏族人一个当头棒喝,昭示天威难测。为了一个万乐公主的封号,与良将能臣辈出的苏家真正僵了君臣之义,属得不偿失,天子怎屑为之?
  良亲王何尝不是如此?一个活着时也不曾亲近的女儿,死去又能如何?被苏変杀女,尊严受到挑战,自要反手回击。而如今,令其失势失职,算是找回了亲王尊面,也算对“死者”有了告慰,又岂会因此动摇朝局?
  真是一项让人不太愉快的体认呢。樊隐岳立在飞霞阁顶层,遥望万阙宫贵气纵横的檐墙,摇首笑叹。
  “樊姐姐!”吉祥两个圆圆眸儿、两个深刻酒窝挡住视线。
  “吉祥。”她回之一笑。
  “呀,樊姐姐,你还是这样漂亮,常笑才好嘛,笑笑没烦恼啊。”
  “笑笑,当真没有烦恼么?”她问,话外有音。
  吉祥笑颜微窒,犹自逞强,“樊姐姐怎么能怀疑吉祥的话,吉祥可是天底下最爱樊姐姐的人呢!”
  在几时,最是快乐率真的吉祥也开始了强颜欢笑?她目光抹过吉祥削陷的双颊、苍凉的眉宇,目移他处。“吉祥,他派你须告诉我些什么?”
  “哦,看吉祥好糊涂,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吉祥好不惜力地拍上自个儿脑门,将指印留在白净额头。“他让我告诉樊姐姐,自打上一次皇上在皇后娘娘地宫里找到尸首以,已然加强了对地宫的巡逻,每日都有女卫进内走上三回。所以,要选择那个地方,行不通。”
  “谁说我要选择那个地方?”能够走得出的地方,已经不算地狱。“还有别的事么?”
  “他还说,明日未时约你到韶华园喝茶看戏。”吉祥脸色【很奇怪这里没喇。。。】
  “他约我?他敢约我?”樊隐岳颇感有趣。“他不怕我这张脸为他招灾惹祸?”
  “他说……”吉祥脸色已白到不能再白,咬唇的力度近乎自虐。“樊姐姐有许多事待做,不会为自己招险,一定会有妥当的手段。”
  她回眸,撞上少女面色,丕地一惊,蹙眉问:“你是身子不适,还是……”
  “吉祥已经把话传到,吉祥前日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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