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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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最远的距离-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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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合着一本书,封面朝下,她挡一眼,知道是《槐园梦忆》;有一抹辨不出的绿,小小的透着头,那是书签;他们总拿崭新的纸币做书签,取意“书中自有黄金屋”。
  她伸手拿起,随意翻开,正夹着那首《婚礼曲》。他一直嫌中文翻得不够压韵,他喜欢用英文念给她听;而她则一直觉得这诗不好,比大白话还不如,怎一个“俗”字了得?
  她回想着他朗读时的模样,再看一遍,竟看出没有过的意趣。大俗尽头是大雅,她将书往脸上一遮,咕咕的笑。
  方毅房里拉着薄窗帘,这边背阳,更显得暗,但他的色调很温暖,大块的明黄加细细的宝蓝,叫人闻出蛋糕香。
  书桌上多了两个木相框,一张是他们三人的笑脸,另一张是他的加菲猫照。林曦拿在手中细看,笑意一点点的漫。
  苏哲一早到了林曦家,正好秦怡也休息,他便陪着她去街上采购。他想着林曦要回来了,恨不得把菜场搬回家,什么都要摸一摸、闻一闻。
  秦怡好笑,也不说他,每样买一点,一会儿,手上全是袋子。
  再回来,竟见方毅也来了,陪林蔚天说话,天南海北,十分投机。她有些上心,这两孩子是喜欢到他们家来,但多是林曦在家时,从没这样的,林曦不在家,他们也三天两头的跑。她瞅着两个都要过来帮忙理菜,忙道:“方毅来吧,苏哲歇歇去。”
  苏哲看厨房里实在小,便回身坐到林蔚天对面,殷勤的要陪他下棋。
  方毅眼角瞥见秦怡打量他,似有话的样子,忙笑:“秦姨,有件事我想问问您,你别怪我太直了!”
  秦怡笑着点头。
  方毅道:“我有个叔叔刚调到卫生局,以前我爸帮过他,前几天他过来玩,问有没事要他做的,我想曦子今年毕业,正好用得上,就请他留个意,但没敲定是哪家,您看哪家医院好,先帮曦子定一下!”
  秦怡一听这话,心里滚烫,抬眼看着他,半晌不出声。
  方毅见她目光里满溢感激,受不住,忙道:“秦姨,您别这样!这么多年了,您和叔叔对我那么好,我都当这儿是家,曦子的事当然是我的事;再说,官场上也就这样,互相利用,他还回来,也是应该的,不要我们做什么。您别往心上放!”
  秦怡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会给曦子打算,我们不提,你也会做好!曦子认识你是福气!”
  方毅满心欢喜,笑:“我认识曦子也是福气,有秦姨和林叔这么对我,更是福气!”
  秦怡微笑:“你看着你爸爸哪天有空,我们请一顿饭。你别拦着,这是规矩!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这样才好!”
  方毅看她斩钉截铁,不敢挡着,暂时应下。
  饭后,苏方两人一个不走,继续高谈阔论,又搜些杂事做,大有蹭晚饭之势。
  秦怡来回看看,真是喜欢,倒遗憾没养出双胞胎女儿来,否则,一人给一个,多好!一念及此,忽又起担忧,忙细看那两人光景,见还是说说笑笑、拍拍打打,遂舒口气,起身去厨房,准备做点小食。
  这边林蔚天苏哲又下象棋,方毅一旁看着,尽糗苏哲棋臭。
  正乐意融融,就听门铃响,方毅急走两步,开门,竟见林曦站在门口,红扑扑的脸,笑弯弯的眼。他一怔,好一会儿才喊起来:“曦子!曦子回来了!”
  苏哲一听,唰的从凳子上站起,抢到门口来迎。
  林曦想着他们就该在,真是都在,也说不上话了,只顾着笑。
  苏哲方毅都想帮她拿包,门窄,几乎撞到一起。
  林曦看着林蔚天从后面上来,忙叫:“老爸!”
  苏哲方毅赶忙往旁边闪,让他们父女团聚。
  吃完晚饭,还没说会儿话,林曦便一个接一个的打呵欠,嘟嘟囔囔的念叨累。
  秦怡道:“那就早点去睡觉,明天再玩!”
  林曦点头,自去刷牙洗脸,之后往房里一钻,丢那两人怔在客厅,目瞪口呆。
  苏哲方毅熬到九点,看林曦真是不出来了,沮丧不已,只得告辞。
  两人上了车,皆是沉默,一直进家,谁也没精神说话。
  苏哲先去卫生间,随即又冲出来,往自己房里蹿。
  方毅看着奇怪,忙也跟进去,见苏哲立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喜不自禁;他心里一动,赶紧转身出来,往小卧室去;果然枕头上躺着一条蓝色的,长长的毛,灯下银光闪闪。他轻轻伸手握住,贴上脸庞,暖意如春风拂面,悄然而至。
  苏哲仰在浴缸里,手中拿着那条粉色毛巾,角上一个小猫头,湿湿的,上面还留着她的香气。
  她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见他之前还要洗个脸,淡淡的抹点口红;她故意不理他,是要他回来早早看到她的礼物。他想着她的脸,直觉得水太热了,几乎要把他煮熟。
  方毅挨个试衣服,看哪件配上围巾更好看,试来试去,还是苏哲的那件风衣好,很厚重的衣料,黑得发亮,长度又好,正齐膝,他穿上真像英俊的派克。他就着小镜子照半晌,不过瘾,便去拍浴室的门:“快点快点!你淹死了?”
  苏哲打着寒战套上睡袍,一出来,吸入外面的暖气,连打两个喷嚏。
  方毅一步跨进去,拿毛巾擦擦大镜子,站个笔直,自我欣赏。
  苏哲顾不得加衣服,回头瞅着,讥笑:“幸好有面镜子,不然,你不得憋死?”
  方毅先不理,来回摆弄围巾,看是挂着好,还是围着好,后见他站着不走,便笑:“我是长得帅,允许你多看两眼,但眼睛别发直,我对男人没兴趣!”
  苏哲看他穿上那件风衣,跟自己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他一般不爱这些冷色的衣饰,总显得阳光灿烂,如今忽的一身黑,竟是说不出的冷峻邪气;再看里面水雾氤氲,他的头发沾了湿气,几缕横过额头,挡住半边脸,一说话,便颤巍巍的动,仿佛动画片里的不驯美少年;那抹淡蓝服帖的绕在他颈下,像沙漠中的一滴水,映着黑发、金肤,有致命的诱惑。
  苏哲心里发酸,再听这番话,火冒三丈:“我看不出你帅,我看得出你皮痒!”
  方毅嘴角一动:“我告诉你,曦子回来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苏哲冷哼一声,终没再说话,大步回房去。
  方毅又端详端详,很是满意,泡个澡,舒舒服服的去睡觉。
  林蔚天躺下许久,秦怡还倚着床头看书。他见她半天不翻页,便去抚她的手,果然冰冰凉,他忙道:“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秦怡应一声,但不动。
  林蔚天便拉她手进被窝,捂在自己胸前。
  秦怡侧脸看看他,微微一笑,放下书,脱衣躺下。
  秦怡睁眼看着屋顶,慢慢问:“这两个孩子,咱们的曦子嫁给谁好?”
  林蔚天本闭上眼了,一听这话,忙睁开,但一时又回不上话。
  他心里很矛盾,一是憋闷――好容易养大的女儿,怎么一下就要给别人了?二是来火――这下女儿不单单是对他一个男人亲近了,哼,瞧那两个,哪点配得上他女儿?三是得意――要是成了老丈人,还不更呼风唤雨,瞧个个殷勤的!四是感慨――多个人也好,免得没事时无聊,至少还能说说话、下下棋。
  秦怡不听他出声,又慢慢的叹气:“方毅样样都好,又懂事又会做人,处处稳妥,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把曦子给他,咱们一点儿心也不用烦;可惜门槛高了,咱们不合适。看来看去还是小哲好,虽然行事上还年轻欠火候,但本质好;又当曦子是宝贝,一点儿委屈也舍不得给她;曦子拿得住他,真嫁给他了,一定过得舒心。你说呢?”
  林蔚天来回想想,也有点举棋不定,后见秦怡翻身对着他,他忙点头:“是呀是呀!苏哲也不错。”
  秦怡听他声音还算中肯,想着定是苏哲的讨好起了作用,好笑:“咱们丫头也臭美了,还擦个口红回来,算着他们会在!”
  林蔚天听她鼻息微微,似在轻笑,又觉她靠得近了,手边一片温软,他心猿意马,忙探出手去,拥她入怀。
  苏哲方毅一早就起来,想着林曦该往这儿来,若去接只怕又要唠叨,白浪费时间,于是都坐在家里等。
  苏哲洗澡受了凉,鼻子发塞,呼吸不畅,一个劲儿的擤鼻涕。
  方毅看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摆明是苦肉计,想引林曦注意,骗取关怀,遂在心里暗暗盘算。
  果然,不到八点,林曦就跑了上来。她先看着方毅,笑问:“你喜不喜欢?”末了眼角微微一勾,绕到苏哲脸上,含娇带羞,无声胜有声。
  方毅看她唇上一点口红,腮上白里透红、红中透粉、粉中透嫩,嫩得他心里有虫子在爬,又麻又痒,当下笑:“我戴起来给你看,你等着。”说着,三两步迈进房去。
  苏哲瞅着林曦,心里恨不得把方毅踢出去才好――他就能一把抱住她,香香她的脸。偏这该死的家伙眼中作梗,死赖着不走!他不是自己有家嘛,怎么非赖在他这儿!要命呢!
  林曦不听他回话,再端详一下,见他鼻子发红,隐约肿着,眼神有些乏力,正要问,就看他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连打了四个,鼻涕眼泪一齐出来,狼狈不堪。
  苏哲大窘,赶忙转身往卫生间去,揪卷纸猛擦脸。
  林曦跟着看,很是着急:“感冒了吧?你感冒了吧?穿这么少,不感冒就怪了!你逞什么英雄?”又拉低他摸他的额:“有没有发热?”触手还好,便稍放下心,回身去他房里找衣服。
  方毅收拾好,端着脸出来,见苏哲厅里站着,林曦没影子,正纳闷,见她抱着一件大棉袄过来,拉着苏哲给他套上,又指挥:“你去沙发上坐着。”她自己又忙忙的往厨房去。
  方毅看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换的衣服,单顾着服侍苏哲,心里不是滋味,便立着不动。
  林曦端着一大杯热水,小心的递到苏哲手里:“慢慢喝,多喝点,驱驱寒气,马上我煮姜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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