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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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最远的距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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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又是文学社开社,林曦早早过来开门,不一会儿,那三人也到了。林曦便道:“我们四人得互相磨合磨合才好,万一谁有事,也能临时组合。你们看好不好?”卓其祁秋离没大明白,愣着,独郦宛点头。林曦便笑:“那就一月为限吧,明天起秋离和我一组,下个月,我再和郦宛一组,互相轮换好不好?”那两人听是这么回事,便也点头。郦宛趁人不备,冲林曦一笑,林曦也冲她一眨眼,两人得意洋洋。
  陆续的有人来,也有人过来说话,林曦一一寒暄,又引着祁秋离卓其楷跟他们搭话,自己却往窗边去。
  仍是暖暖的阳光,隔着一道走廊,却能让人昏昏欲睡。她想起从前她就坐在这里,康永过来跟她说话,同样暖暖的笑容,引起一片或惊异或嫉妒的目光。如今,总有人围着她说话,他只远远坐着,一脸平静。恍惚很久前,他总是被人围着,而她却在灯火阑珊处;转换仿佛只在一瞬间,但一切都不同了。
  康永缓步进来,依旧坐了原位,忽见林曦临窗站着,不知想什么,失神的样子;身后一圈人高谈阔论、欢声笑语,更显得她孑然独立、笼着雨恨云愁。他不自觉的想过去,就看郦宛笑盈盈的往这边走,遂压下满心的挂念,问:“有事?”郦宛倒好笑:“不能打个招呼?”康永微笑:“最近忙不忙?”郦宛笑道:“我没什么忙的,听安排就是了!我们头儿好忙的。”又放低声音:“我们星期天出去找谜语,你去不去?别告诉人!”康永笑笑:“我去干什么?”郦宛瞅他一会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道:“我和其楷去图书馆,他们去书店,统共两家大的嘛……”康永正要说话,忽看秋荻从身边过去,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林曦面前递给她。
  林曦看是方毅的字,忙拆开,页首一段:“我们班公开投票选举班花,相貌很一般的毛毛走上讲台发表选前游说:‘如果我当选班花,那么再过十年,在座的姐妹们就可以向老公骄傲的说,‘我上大学时比班花还漂亮!’在座的男同胞们也可以诚实的夸奖老婆,‘你比我上大学时的班花还美丽!’结果,毛毛当选!’”林曦“哧”的一笑,随即说给秋荻听,秋荻亦笑:“真的还是假的?”林曦笑:“他这种话,从来都是假的!”
  今天是白夏的课,严隽过来做了引见,白夏点头微笑:“青出于蓝!”林曦思及往事,倒有些不好意思,遂自嘲:“越是半瓶子水越响得厉害!”严隽接:“一点不错,我只一个瓶底,想动点大动静还弄不出来!”林曦回:“哪能跟你比,你的瓶底是瓶高的十倍,一个底是人家十个高呢。”严隽道:“那还是瓶?该是盆了!”白夏听这两人说话有趣,便含笑看着。

  灯泡

  周日,宣传部这四人分成两组,带好纸笔,各奔目标而去。书店稍远些,但坐车不便,林曦祁秋离遂走过去。路上,林曦找些闲话说,祁秋离有问必答,却不主动开口。林曦暗想:难怪郦宛要跟我换呢,他是没有其楷好玩。好在她谈峰甚健,只要想说话,没有说不了的;况且又是耽误人家休息出来加班,心里多少有些歉疚,一路上,便妙语如珠,呵气如兰;祁秋离听她吐辞如天花乱坠、落英缤纷,却又清新雅致,通脱俏皮,跟平日公务发话又是别一番模样,心里诧异,便偷空瞅她。林曦觉他目光探询,便笑:“平时那是没办法,总得端点架子吧!好歹也是个部长呢!”祁秋离被她看出心思,没觉不好意思,倒感她冰雪聪明,遂一笑。他平时不愿多开口,而今倒有些藏不住似的,渐渐也多了些话。
  两人进了书店,问了大致的方位,便分头去找。林曦正沿着书架仔细看,至拐角,差点撞上人,一抬头,却是康永,挎着书包,脖子上一条灰色围巾。林曦怔了怔:“你怎么在这儿?”康永笑:“你怎么也在这儿?”林曦有些想笑似的:“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康永便回:“那我怎么也不能在这儿?”林曦偏了视线微笑,不理他,自去看书,康永又笑:“我知道你找的在哪儿,跟我来!”林曦隐隐猜到必是郦宛泄了密,心里倒有些欢喜,遂跟他向前。
  祁秋离看到一排好几本谜语书,正要去找林曦,忽见康永打头,林曦也过来了。他看康永微一点头,并不说话,遂也冲他点个头,也不说话。林曦拿出两本翻翻,一时拿不定主意。康永便道:“最好是抄些回去,三四百条就够了。去年那本书露了,一个上午不到,被人全猜出来,收不了场!”林曦想想点头,便看祁秋离。祁秋离道:“那跳着抄吧,捡短的。”说着拿出笔。
  康永从书包里取出一本硬抄,冲林曦道:“你读我写,这样快些!”林曦看他真是有备而来,一时有些发怔。祁秋离回头一看,便道:“林部也帮我读吧,免得翻来翻去抄错了。”林曦只得接过他的,拿手指夹好谜面谜底的页码,一条条的报,那两人便下笔如飞。
  林曦恐被书店里的人说,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一来穿制服的人便收起书,作无事状闲逛。康永祁秋离看她在这方面胆小如鼠,都有些好笑,但也不说。停停顿顿的,好容易抄了三百来条,康永道:“足够了!”林曦看看手表,不及说话,就听祁秋离道:“林部得请我吃中饭。”林曦诧异:这小孩儿怎么又放开了?不好不应,只得点头;又冲康永道:“我知道一家面条特别好吃,就是要走段路,你去不去?”康永微微一笑:“走吧!”三人出来,林曦辨辨方向,带着他们进了一条小巷。
  一路上,祁秋离反而多了话,言之不尽、道之不绝;林曦只得接,倒显得康永落单。她先还有些焦躁,后见康永微微笑着,打量着四周的老房子,偶尔扭头看他俩说话,一派闲适,心里也就平了,遂趁他看过来的空儿,淡淡的接他的目光,带着隐隐的笑意。康永见她如此,脸上线条更柔和,眼睛愈发黑如寒潭,亮若明星。
  祁秋离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这两人想单独呆着,还非要插进来做电灯泡;后看那两人脉脉不得语,极是得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也大吃一惊:我怎么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觉着自得其乐,遂一路笑呵呵的下来。
  康永看林曦往那个铁皮小屋走,便笑:“原来是这里?”林曦笑问:“你也吃过?”康永点头:“常来常往。”林曦便一笑,又问:“你觉得哪种好吃?”康永微笑:“都好。香菇黄花菜的更好。”
  三人吃毕,林曦付钱,祁秋离看康永泰然自若,心里倒说不出的纳闷。一同出来,不久到了那座石桥,康永轻叹一声:“那会儿心情最不好!”林曦想起往事,倒觉想笑,又有点怅然若失,便道:“在这儿也心情不好过。”康永忆起小尼姑的笑话,不觉一笑。林曦看他神情,心里了然,便也微笑。
  祁秋离听这两人表情话音都淡淡的,含意却似很深,不甘被忽略,便煞风景道:“康学长得放弃猜谜了,希望别的项目上能取得好成绩。”康永脸上纹丝不动,回:“去,在于我;不去,也在于我;做君子,在于我;不做君子,也在于我;与祁学弟毫不相干的事,祁学弟何必越俎代庖、替人费心?”祁秋离只听说他厉害,没跟他单独交过锋,因一直看他温文尔雅的,便有些不放在心上,今听他一番话出来,软中带硬,暗藏威仪,便不敢小瞧,但又不甘一棒被打杀,遂道:“我们宣传部做事不容易,所以多说句话,没别的意思,康学长不要多心!”康永一听他抬出宣传部了,便不想纠缠,淡淡笑道:“我不多心。”
  林曦一直听说校里有不少男生排斥康永,以最出色的和最不出色的为重,今看祁秋离有些故意为难,心下倒叹气:还说女人善嫉呢,男的不好到哪儿去。再看祁秋离已落下风,不好再帮衬康永,遂四下看景色,作壁上观状。
  一路回来,仍是祁秋离多话,林曦有来有往,康永少言寡语。进校门,林曦冲祁秋离道:“你先去文学社,不定他们都回来了,一会儿我就来。”祁秋离不好再耗着,遂过去。康永看他走远了,把眉一挑,哼道:“他不是唧唧歪歪不愿做人下属的?怎么现在倒有滋有味的很?”林曦听他口气不同以往,语调拔尖、隐有戾气,心道:我才还说人家呢,不想他也这样;遂不答话。康永看她不理,也不再说,将本子拿出,递到她手上:“今天别理了,几个人誊起来快得很……”林曦看他恢复了温和语气,倒有些不忍似的,遂抬眼看着他:“谢谢你!”康永神色忽一黯,轻轻回:“不客气。”林曦忽觉两人又远了,遂沉默。康永亦垂头仲怔,好一会儿才道:“别太累了!”说完一转身,往宿舍楼去。林曦说不出的一股烦闷,几欲发脾气才好,强压了半晌,这才往文学社走。
  果然郦宛卓其楷也回来了,三人正互看抄的东西,见林曦进来,郦宛笑道:“不公平,你怎么单请他吃面条?我们就没干活?偏心偏心!”林曦心想这祁秋离怎么这么大嘴巴,不知他有没把康永说出去,遂不及说话,先看他一眼。祁秋离忙道:“我们两人抄了三百好几十,你们才弄这么点,还好意思要饭吃?”林曦一听心下稍放,道:“今天都累了,大伙儿回去歇吧,改天再来抄。”说着,将那两人抄的一并拿过来,自己先往外走。郦宛看她不同以往,倒纳闷,遂去看卓其楷,卓其楷也摸不着头,便看祁秋离,祁秋离装没看见,一边叫着“累死了”,一边出去。郦宛看他没影儿了,嘀咕:“奇怪!”卓其楷便道:“不管了,咱们也走吧!明天我短跑考试。”

  心意

  转眼便是月底,31这天,林曦领着那三人布置谜室,先将写着谜面的三角形彩纸贴在绳上,一条绳贴二十张,直贴了二十根绳,然后再高高低低的拉起来,五彩缤纷,很是好看。林曦看还剩下五六十张谜面,遂用小袋子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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