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樱珞一惊,不由得焦虑起来:“你现在也被铁链绑着吗?那伤口岂不是还在流血?这可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牧野吉世安抚道:“我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
那些人替牧野吉世包扎了伤口?樱珞更感奇怪:“牧野,你想得到是谁会这样对我们吗?也许,把我们绑来的,是熟识的人也不一定!”
话音一落,却并没有听到牧野吉世的回应。就在樱珞开始担心是不是他的伤口出了问题时,耳畔听到了牧野吉世沉痛的叹息声。他的语气显得很是失落:“虽然不想承认,但……就我所知这里应该是幕府内的地牢吧!”
幕府地牢?樱珞有些明白牧野吉世心情低落的原因了。
沉思间,从远处传来规律地脚踏声,似乎是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不一会儿,一道幽黄的烛光给黑暗的空间带来了几丝光明,樱珞勉强看到了旁边牧野吉世的景况,好象的确比自己更狼狈一些。只见他的发髻已然散乱,被地牢中的潮气浸湿,垂贴在脸颊两侧;右肩上包裹了层层白布,肩膀的附近还印出了些许的血渍。虽然看不清他嘴唇的血色,但有些外翻的角皮还是显出了唇瓣的干孚。
尽管担心,但樱珞没有时间去关心牧野吉世,因为光源的持有者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可以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樱珞还是猜到了眼前的女子便是北条雪纱。她的容貌的确和自己所见过的小织美奈有着几分相似,想来在幼年的时候,那种相似程度应该更甚吧!比较起来,樱珞似乎对眼前女子的厌恶感更强烈一些,大概是因为,她眉宇间的狠戾之色较那假冒的服部小织美奈更为浓郁吧!
“你就是牧野大人的未婚妻,樱子小姐吧!”北条雪纱悠然地笑着,以绝对傲然的姿态昂首俯视着樱珞。
“不错,我们是初次见面!不过……”樱珞浅笑着看看自己被缚住的手脚,平静地说道:“如此待遇,我实在说不出‘很高兴认识你’这类的话!”
见樱珞的神色镇静如昔,北条雪纱眼底闪过一丝恼色。她不甚喜悦地撇撇嘴:“樱子小姐的胆识还真令人钦佩啊!”
“事已至此,害怕也没用啊!”樱珞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北条雪纱,问道:“我比较好奇的是,雪纱小姐为何要用如此特殊的方式把我们请来呢?还有,你又打算把我们关到何时?”
北条雪纱轻笑了一下,并没有给出答案,对于樱珞她算是认识了。于是,北条雪纱将头转向另一边,神情在面对着牧野吉世的时候,复杂了许多。
“你的伤口还痛不痛?”看着他的右肩,北条雪纱显出痛心之意。
仅仅是看了她一眼,牧野吉世就把头转向了一边。这样的北条雪纱让他太失望,心口有种碎裂的感觉,过去那美好的回忆因为今日的遭遇而蒙上了暗尘。
“你在气我?你觉得我伤了你的心是吗?”北条雪纱哀伤地问道:“可是,你又知道我伤得多重吗?我在这里受尽了屈辱,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与你重逢!可就在我们重逢的那天,你却告诉我,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这让我如何接受?”
因为北条雪纱声声的指责,牧野吉世冷硬的表情有了些许的软化。他微微转头,叹息着说:“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很重要的,你就像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样!”
“妹妹?”北条雪纱的嗓音提高了八度,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道,你像用这样一个可笑的称谓,就将我多年的感情全盘抹杀吗?谁要做你的妹妹?!”
“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牧野吉世无奈地看着北条雪纱,即使在如此的情境下,他也不想用谎言来换取平安:“我已另有所爱,你又何必如此勉强呢?像现在,你这般的做法,只会令我对你更失望而已!”
“哈哈哈哈……”北条雪纱忽然大笑起来,待得笑声止住,她重又面对牧野吉世时,神情再没有了最初的柔弱。“吉世君,你以为我是想挽回什么吗?”北条雪纱冷冷地笑了笑:“骄傲如我,才不会像乞丐一样去讨一份施舍而来的感情!但我不能容忍的是,在我独自伤怀的时候,你们却在那里卿卿我我,过得那么开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这样阴狠的北条雪纱,对牧野吉世来说太过陌生了,受到惊吓的他一阵语噎。
“害怕了?”北条雪纱想看的就是他这样的一副表情,遂变得更为得意。她凑上前来,在牧野吉世的耳边悄悄地说道:“这还只是开始,我要让你和毒蛛那个贱女人知道,背叛我,伤害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你想要做什么?”牧野吉世焦急地问道。
北条雪纱讥讽地看了牧野吉世一眼,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上两下:“你就耐心地等待吧!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虽然知道让北条雪纱放他们离开的几率几乎等于零,牧野吉世暗暗地叹了口气,他看向一旁的樱珞,重又开口请求道:“如果你是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好了!樱子和咱们之间的事毫无关系,你就放了她吧!”
“牧野,不要求她啦!”樱珞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会放了我的,这不等于是把这里暴露了吗?”
“不仅如此!”北条雪纱微带得意地笑了笑,又走回到樱珞跟前:“看得出来,那位殇公子十分着紧樱子小姐!如果我有棘手的事要请他出手相帮的话,樱子小姐可是绝佳的筹码呀!”
“你想利用我来牵制殇墨?”樱珞皱起了眉头:“你想叫他干什么?”
“是啊,我也很好奇,雪纱小姐,想叫我做些什么呢?”殇墨那戏谑的声音突然在地牢中回响。除了樱珞以外,其他两人都被惊得不轻,尤其是北条雪纱。她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间地牢。
此时,地牢的一边传来火石敲击的声响。“哧”地一声,烛光乍现,黝黑的地牢中迎来了第二道光芒。殇墨闲适地挺立于墙边,手中平举着一只蜡烛。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北条雪纱惊疑不定地看向殇墨。
“这是我和樱珞之间独有的秘密!”殇墨淡淡地笑着,与樱珞相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注于她颈项间的项链上。与小织美奈分开之后,他本想找樱珞商议,寻求避凶之法,却不料在前往牧野府宅的路上,便感应到樱珞遭遇的危险。
樱珞低头看了看自己从不离身的翠玉链坠,略有埋怨地说道:“你怎么才来呀?我还以为这个东西它不灵光了呢!”
“我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灵呢?”殇墨斜觑了她一眼,轻笑着说:“你昨天被打晕送进来的时候,我就一路跟在后面。只不过,看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抽空去解决了一些碍眼的家伙!”
正在疑惑还有什么能令淡漠无绪的殇墨感到碍眼,樱珞便听到从地牢的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一名身着深色劲服的女子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向北条雪纱禀报道:“适才把人带回来的四名暗忍不知为何口吐白沫昏到在院中,救醒后依然神志不清,大夫说恐怕是惊吓过度,全傻了!”
“是有人擅闯入府行凶吗?”北条雪纱疾声问道,忽然想到什么,她愤然转身看向殇墨:“是你?”
殇墨耸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我只是想让他们了解一下当我生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好做个警告嘛!哪晓得他们这么不经吓!”
“扑哧!”樱珞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殇墨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在那四名忍者面前的。这个时期的日本依旧是信奉鬼神的,让他们骤然见到了殇墨的另一面,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不过,更令樱珞倍感温馨的是,她知道一向独善其身的殇墨之所以会做出这般有些幼稚的举动完全是在为她出气!
“谢谢啦!”樱珞露出了甜甜的笑脸,小声地对殇墨说。
眼见这地牢都快成了樱珞与殇墨谈情说爱的场所,北条雪纱着实气得不清。她的面容闪过一丝戾色,猛然从袖口抽出了短匕紧挨在樱珞的脖子上。
“殇墨,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我的刀下救走樱姑娘吧!”北条雪纱阴狠地笑着。
“雪纱,你不要一错再错了!”看到她这一举动,一旁的牧野吉世继续苦心地劝说,可惜等来的只是一阵讪笑而已!
此时,殇墨也收起了玩耍的表情,一脸肃穆地说道:“因为你生母的缘故,我不打算伤害你!不过,前提是你不会做出触怒我的事情!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我建议你最好把刀放下!”他的神情以及郑重的警告无不给人以强大的精神压力!
自觉胜券在握的北条雪纱也因此而生出阵阵怯意,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会突然地抖动起来!急于摆脱殇墨营造出的压抑氛围,又不想放过这大好的主导局面,她暗暗咬牙,思量了好久,终于计上心来。
“好,我斗不过你!我认输!”北条雪纱轻叹一口气,满脸不甘愿地将匕首慢慢撤离。就在她把匕首完全收回的刹那,异变突起。北条雪纱坏笑着,将收回的短匕反方向用力掷去,目标直指殇墨。
见多了人情世故的殇墨如何会被她这小手脚给骗去呢?短匕临近,他也只是稍稍地挪动了一下位置,便闪躲开去。待一切平静,殇墨再朝北条雪纱看去,对上的却是得意地笑容,丝毫不见慌张,他不由心下一沉。
也就是这几秒钟的间隔,樱珞的脖子上已然多出了一根通体发黑的细针,而她本人也再次昏厥!
[鼎祸∶三十三、中毒]
“解药在哪里?”陷入暴走状态的殇墨已然改变了样态,他那锋利的长爪此时正顶在北条雪纱纤细的脖颈上,随时都有戳下去的可能。原本被绑缚着的樱珞已经回到了他的臂腕,但昏睡如昔。近距离来看,樱珞的双唇正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泽。
头一次,北条雪纱开始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她没有想到殇墨竟然不是人类。面对如妖魔一般的殇墨,北条雪纱从心底升出恐惧之感。但事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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