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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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修改版)-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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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言眨了下眼睛,我转身走向门,临出门还是回头看审言,审言自然也正看着我,哥哥出声一叹,嘟囔道:“以前总这么来回看也罢了,这么久了,还看来看去的……”我笑着出了门。
  我穿了外衣,和冬儿说说笑笑地往邻院走。睡了一天,也没吃什么,我觉得脚步虚浮,但浑身发热。路上看见张嫂,皱着眉,拿着张纸正对着我们走来,见了我们,大松口气的样子。知道我们要去见杏花,就说一同来,有事要问我。
  我们三个人一路走,院外许多女子的声音隐约传来,我没问,那两位也不提。到了杏花的门前,里面静静的,我们扣了门,杏花出来,见了我们高兴得拍手。
  进了门,大家在一张圆桌前坐了,杏花亲手上了茶,还跑前跑后地端来了瓜子等等小食,给大家上了热手巾。我诧异地问:“杏花,你不累吗?”
  杏花坐下,皱眉叹息道:“姐姐呀!我担心死了!我也不想吐,也不累,也不困,手脚也不软。哪儿都挺舒服的!你说我真的怀了吗?大公子不会弄错了吧?”
  我们都笑了,冬儿说道:“我那时也是这样的,根本没事儿!我天天让玉清给我号脉。”
  杏花睁大眼睛,“我不好意思说,冬儿姐姐呀,一会儿,你让大公子再给我号号吧。”
  冬儿笑道:“一定一定,就冲着你叫了我声姐姐,我也一定让他号。以后他一来看姑爷,我就让他也看看你。”
  杏花忙说:“那就太麻烦了,隔三差五的就行了,可别天天看,大公子会烦的。”
  冬儿说:“不会的,玉清给人看病,是从来不烦的。”
  张嫂叹道:“大公子是菩萨心性啊,这么好的人。”
  冬儿对张嫂说:“张嫂,我们从来没机会真的谢谢你这个媒人呢。”
  张嫂慌得晃手,说道:“可别这么说!我负了你们呀。”
  冬儿摇头道:“张嫂,怎么能这么讲?我能和玉清在一起,是多大的福分呀。张嫂给了我们机会,是月老。姑爷成全了我们,是恩人……”
  我打断说:“冬儿说这些见外的话!哥哥和钱眼都救了审言的命,大家谁不是谁的恩人?”
  杏花笑着说:“对呀,都欠了情,最好谁都还不清债,这样我们下辈子还会在一起。”
  我点头叹道:“杏花,真聪明啊!原来欠了人情,也会是福报呢!我算是放心了!我就赖上你们了。”
  张嫂又叹道:“你们都是有福的人哪,不像我……”
  我笑着说:“张嫂,不能讲这样的话。”
  杏花也笑道:“是呀,要说,就说好话,这样运气就来了。那天,不是有提亲的人了吗?”
  冬儿压低声音问:“是谁呀?”
  杏花闪着眼睛说:“钱眼说,可能是谢御史……”
  冬儿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张嫂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桌面上,摇头道:“我也希望不是,可今天,我接了一封信笺。我认识几个字,知道是谢御史写的,可那上面的诗,我就不懂了,想让夫人帮着看看,又怕大人不快。正好碰上你们了,真是巧了。”
  我拿起那张纸,是一首诗,可惜我只认识一半字,大意不过是什么花开花落之类的,就说道:“我看不懂。”递给了冬儿,冬儿读了,皱眉说:“是情爱之诗呢。”
  杏花接过去看了,又还给了冬儿,说道:“我也不懂,幸亏钱眼不写诗。”
  张嫂看着冬儿,冬儿一指点着腮边,说道:“大意就是蝴蝶喜欢花朵,花如果闭了,蝴蝶找不到花了,就伤心难忍……”
  张嫂双手腾空,“哎哟!肉麻死了!快别说了!”我们都笑了。
  张嫂摇头:“早些年,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也许能喜欢这些。可现在,我只指望着能找个对我好的人,诗不诗的,还真没什么用。”
  我笑着说:“这要是让谢御史听了,大概又得伤感得写首诗。”她们都笑。
  冬儿笑着说:“张嫂,你准备怎么办?”
  张嫂一叹气:“还能怎么办?回绝呗!我一会儿就给他写个回信儿,跟他说,他的诗,我看不懂。以后别写了,免得废了那些笔墨纸张。”
  杏花笑着说:“那谢御史看了,大概得气死了。”
  我沉思着说:“张嫂,我觉得,谢御史不会死心的。”审言的倔强何尝不是得之于其父。谢御史动了这个心思,不见得就会轻易放手。
  张嫂说:“天哪!那可怎么办?实在不成,我让那孙姐给他挑些别人?”
  我笑着说:“门外那么多想见审言的女子,你去问问,有没有想要见审言他爹的……”
  杏花笑道:“姐姐!还是要说出来!”
  冬儿也笑:“玉清还反复叮嘱,不能对你讲。”
  张嫂也笑:“夫人呀,大人连朝都不上了,就是不想见那些女子呀。”
  我不好意思了,忙转移目标,对张嫂说:“张嫂,反正我是可以看你的热闹了。”
  杏花也点头说:“张嫂,那谢御史出名的顽固。“
  张嫂一拍大腿,“我去开店!那谢御史天天订那些烈女传,是最见不得女子出头露面的,我看他把我怎么办!”
  冬儿笑:“张嫂厉害呀!”
  钱眼笑着走进来,弯腰放了小罐在门边,凑过来说:“什么厉害?有我厉害吗?”
  杏花打了他一下说:“总是爱显摆!”
  钱眼拿起桌子上的诗稿,读了一遍,使劲下扯了嘴角,看着我说道:“知音,这可不能让人家看见。”
  张嫂一把夺过来,顺手扔在了火盆里。
  我说:“张嫂,那也不必,你不留个纪念?”
  张嫂道:“写了这种诗的人,自己都留了底稿,日后大概还想着出个什么集子之类的。我烧了,给自己省点麻烦,别当了真,以为还真是为我写的呢。”
  我舌尖发苦,不禁说道:“张嫂,日久见人心。早晚会有个让你信任的人来到你身边的。”
  张嫂一叹道:“那要看造化了呀。哦,晚餐我让人准备了好几个菜呢,是杏花喜欢吃的,夫人的馒头片也烤了。大家一起去吃饭。”
  我说道:“我还要去看审言……”
  钱眼笑着说:“还用你去看?你等着就是了。”
  冬儿笑嘻嘻地说:“姐姐,我们才走了多久?”
  杏花急问:“是姐夫一个人,还是大公子也来了?”
  钱眼笑:“两个人。”说着站到了门边。我们都等着,又过了好一会儿,钱眼猛地一开门,哥哥说道:“钱兄,吓了我一跳!”他进来,后面审言披着斗篷缓步走进门来,带入一阵寒气。
  哥哥一进来就对钱眼说:“钱兄,李伯回我府去见我的师叔,他说晚上回来,让你天一擦黑就……”
  钱眼笑着说:“放心放心,我不离开他。”
  我站起来,去拉审言的手,他果然没有带手套,手冰冷。我皱着眉给他捂手,其他人都低声笑,审言垂着眼睛不理会。
  我扭头对杏花说:“杏花,你们有没有手套?”杏花为难地摇头。
  钱眼怪声说:“见都没见过。我们家连棉衣都没有。娘子,我的手也冷了,你给我暖暖?”
  杏花立眉:“边儿呆着去!”大家都笑了。
  冬儿笑道:“玉清呀,给杏花再号下脉吧,她说她什么反应也没有,是不是没怀上?”
  钱眼皱眉:“怎么会没怀上?一天的功夫,孩子能去哪儿?”我们又笑。
  哥哥微笑着给杏花号了脉,说道:“杏花,别担心,胎气很强。你不舒服是福气。你非要像我妹妹似的又吐又不吃东西才放心?”
  我笑着对审言说:“你看看,还有人羡慕我呢。”审言闭了下眼。
  冬儿突然一拍脑袋道:“啊!差点忘了!”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说道:“我做的梅子糕。把玉清入药用的正乌梅切成了末,和了蜜腌的桂花与米粉蒸出来的,给你们尝尝。”手捧着纸包递过来,我拿了一小块,杏花和张嫂都拿了。杏花一口吃了,皱眉道:“好酸哪!”张嫂也笑道:“是倒牙。”我吃了一小口,仔细抿着,说:“我觉得挺好的,就是太甜了。”对冬儿说:“冬儿呀,你会做糕点,怎么不开店?”
  她们都笑起来,冬儿说:“我可不敢开,城北一家老店,专门做梅子料的糕点蜜饯,可好吃了。我特地做得酸些,可看看,你们没一个可口的。那家做得酸甜合适。”
  我忙说:“我喜欢,就是不敢多吃。”
  钱眼说道:“我也差点儿忘了!”跳起来,到了门边拿过来那个小罐,说:“我出去买的,听人说怀孕的女子喜欢吃这个,你们试试。”
  我问:“是什么?”
  钱眼说道:“醋泡的辣椒。”审言暗吸了口气,我从罐子里拎出了一只小红辣椒,吃了一个尖儿,辣得在嘴里暗晃舌头。杏花也拿出了一只,全放到嘴里嚼了,说:“有点酸,不辣。”
  钱眼惊道:“真的?!我得找他去!这是什么货色?他说保证会又酸又辣的!”说着就从罐子里拿出了一个辣椒,吃了,刚嚼了两下就大喊起来:“辣死我了!”劈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一杯,把我们的茶都喝了。
  哥哥笑着说:“钱兄,快吐出来,别辣到肠胃。”
  钱眼使劲摇头说:“不能浪费!”然后像狗一样张着嘴伸出舌头喘气。我们都出声大笑,审言也勾了嘴角。
  钱眼过了劲儿,看着杏花,非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说:“酸儿辣女呀!我娘子肯定是怀了女儿!知音,你的是个儿子!咱们结个娃娃亲吧!我现在就埋上罐女儿红,婚宴上的酒你就别操心了……”大家又笑。
  张嫂拍手道:“天不早了,一块儿吃饭去吧!说不定看着大家,夫人还吃点儿呢!”
  一群人结伴走向饭厅,我双手拉着审言的双手,在后面慢慢地走。别人也走得很慢。我看着前面,除了张嫂,都是成双成对的小夫妻。我心里为张嫂难过,头一次竟然希望谢御史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可又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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