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时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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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时擦-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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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开口,“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又不进来?”
  
  苏立来了?
  宋佳南转头去看他,一身浅色的休闲装,衬的人越发的瘦削,白皙的脸好像被夜晚的冷风吹的微微透出点红晕,平添了不少生气。
  “说什么呢?”他漫不经心的问到,随意的往她身边一站,同样的低下头看看方言晏的伤口,惹的方言晏郁闷的抗议,“为什么每个人进来时候都要上下把我翻腾一遍,就跟快要被拉去屠宰场的猪一样。”
  平时跟方言晏玩闹惯了,宋佳南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怕你被注水了呗!”
  方言晏立刻大笑起来,估计又想到刚才宋佳南猪肉逃生事件,笑的越发不可收拾起来,一笑又把伤口震痛了,扶住腰,哎呦哎呦的又叫又笑,倒是苏立,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把脸别过去,宋佳南看到他抿住嘴,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一抹笑容悄然绽放。
  方言晏笑完了,趴在被子上不肯起来了,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宋佳南,“佳南姐,我发现,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搞笑,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完了,多无聊的一个人啊,以后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也不顾苏立在场,她追问,“为什么刚开始觉得我很无聊?”
  “你长的就跟那种讲大道理人一样,规规矩矩的那种,从小到大父母、老师的乖乖牌,这种人多半很无聊的。”方言晏眨眨眼,“后来,跟你混熟了,才知道。”
  “你只跟你认为熟的人开玩笑,就像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才会跟我开玩笑,要是我表哥。”方言晏努努嘴,“你肯定不会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然后不约而同的投向方言晏,他继续笑道,“你们不熟嘛。”
  无心之言,可是,心,顿时凉下来。
  
  她佯装无所谓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是吗。”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反问句。
  而那边的苏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翻了两下报纸,问道,“方言晏,后天出院之后就先住我那里好了,我在碧桂园有套房子,离医院和报社都近。”
  “那你住哪里?”
  “我这几天要去广州和北京一趟,估计回来时候就可以把你撵回学校了。”
  “无情无义的男人,怪不得到现在都找不到老婆的。” 方言晏撇撇嘴,“连上次好不容易人家介绍过来的小美女也被你给气跑了。”
  冰凉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了一点不耐烦,“你话太多了。”
  宋佳南站在一边尴尬不已,连忙出来圆场,“方言晏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这几天报社那里都比较忙,抽空我尽量来看你。”
  还未等方言晏说一句挽留的话,身边的男人便开口,“我送你出去。”
  
  冬日的夜晚,天黑的透彻,住院部边的不知名的树,叶子落尽,光秃秃树枝的在走廊投下影子,斑驳凄冷。医院外流转的灯光,给人已经是深夜的错觉。灯光落在他的身影之外,使他的身影更显瘦削冷漠,仿佛与世隔绝,周遭嘈杂活泼的世界好像不存在。
  看着他的背影,宋佳南只觉得头晕眼花,那句“你们不熟”鬼魅一样的在她脑里盘旋,手脚僵硬麻木,手心一片潮湿冰冷,寒气从脚底直窜。
  他们不熟,是的,除了近十年的书信交集,她想不出来还在哪里有过相遇,除了知道他喜欢听陈升、Sinead O'Connor,喜欢七巧板,喜欢周星星,其它一概不知,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冷漠,阴郁,但内心丰富,才气十足的人,她还知道什么?
  她知道的寥寥无几,他们之间连一次完整的对话都没有,她都没有勇气提起以前的学校、老师,同学,从前两人共同有过的回忆,他们熟嘛,她连开玩笑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感觉,全然陌生的可怕。
  
  忽然,走廊上的灯,楼梯上的灯,窗外的灯一齐熄灭,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片黑暗,脚下一个踩空,还未来得及叫出声,身体顺势就跌了下去。
  一瞬间,手臂被牢牢的抓住,似乎力道很大,她都感受到骨头里尖锐的顿挫和谙哑的嘶叫,硬生生的眼泪就被逼的出来,脚刚落在台阶上,心似乎还在空中,
  黑暗中,好像一切都变的异常的敏感,她不知道他们俩保持什么样暧昧的姿势,可是他似乎靠的她很近,竟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身上有淡淡的柠檬水的味道,手还箍在她手臂,隔着衣衫仍觉察得到那臂上温热的体温。他的额发让风吹乱了,有几缕绒绒的掠过她的脸颊,呼吸声骤然更近了。
  “没事吧。”苏立轻轻的开口。
  “我没事,没事。”慌乱中眼睛已然恢复了些视觉,她低头就看见苏立风衣上的排扣,黑暗中发出金属的光泽,她刚想抬头,脸颊边就有热气缓缓的传来,静寂中不知道谁的心跳,在飞速紊乱的暗夜里,格外的缠绵暧昧。
  
  冰凉的手心,触到更冷的眼泪,霎那间那句“你们不熟”又浮现到脑子里,她迅速的把手臂抽离了他的钳制,刚站稳,一瞬间走廊又变的灯火通明,有人喊到“来电了”,吵闹的病房立刻喧嚣起来,而宋佳南在慌乱中低下头,长发齐齐的遮住半个脸,她嗫嚅到,“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还有点事。”
  没等苏立反应过来,她拢了拢头发,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苏立一个人站在楼梯道,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想什么,就静静的站了好久,冬夜的冷风吹到他的手背上,嗖嗖的凉意十足,他举起手,灯光下,发现竟然有一块干涸的水渍。
  
  这个城市的冬夜,还未从圣诞的欢庆中苏醒,就要更加绚烂的迎接新年,到处都是五彩的灯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个喧嚣的城池,孤独显的多么的可耻。
  麻木的站在地铁站台上,她苍茫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日日一年年的变化已然失去了十年前的本味,巨大的广告牌上印上她的身影,形单影只。
  曾经那么快意的书信交谈,谈天说地,争论狡辩的欢畅,到了现实中,通通被抹杀。苏立,当那个幻影变成现实,他们终于相顾无言。
  如有可能,有生之年,她会把年少那份悸动悄悄的锁进心底最私密的位置,让那些冲动和爱慕随时光的流逝慢慢的消融,不闻不见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车厢门开了,有人上去,有人下来,门合上,车启动,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车厢里灯光还是明亮的刺眼,她把手机掏出来,翻遍了所有的电话簿,一个一个的看去,居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忽然一个身影在脑海中闪过,宋佳南笑起来,轻轻的把头靠在护栏上,轻轻的自言自语,“不行,你不行,你最了解我,和人越是亲密,秘密越多,越开不了口。”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那么想念那时候的你,段嘉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圣诞节的,我又失手虐了宋佳南童鞋一把,罪孽啊~~
When Christmas es To Town
福利福利
婚礼是累人而又漫长的,默默的,文欣又被很“巧合”的挤到了人群的角落里,她低头琢磨宁言刚才说的话,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抬头看看周围。
宁言手里捧着一束花,所有的女孩子都兴奋的冲着新娘喊“这里这里”。
好像古代青楼的头牌开苞的叫卖会现场啊啊啊啊,好猥琐的样子,怎么婚礼中会有那么邪恶的仪式啊,真是完全不可理喻。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默默的,超然的站在一边,很物外的样子,然后不经意间的一瞥,四目相接,玫瑰花悄然的绽放,然后——下一个结婚的就是自己?
简直更是不可理喻,要是被花砸到了就可以结婚,那么她天天去花店定荷兰新西兰的花儿,直接从空中投递到实验楼下某一个点,她就去那里蹲点。
好想结婚啊啊啊啊,因为结婚可以正大光明、毫无负罪的做不结婚可以做的事情,多幸福多甜蜜多滋润啊啊啊。
白色的百合花束悄然的飞起来,她看见所有女孩子一跃而上的倩影,唔,好像也就跟她不跳起来那么一样的高度,她面无表情的看到那束花在自己眼前滑落,既然就被一双手稳稳的抱住,“是我的了!”
她淡淡的看了过去,“宁清,你不是事先说,不要新娘捧花的么?”
“说了不一定要这么做啊,谁规定说什么就要做什么呢,谁规定做什么就要说什么呢,头脑跟行为没有必然和直接的联系,你可以姑且称之为——本能。”
“是嘛。”文欣习惯性的把头仰成四十五度角,“野兽的条件反射。”
那边宁清倒是一点不恼,好像习惯了文欣说话的风格,笑嘻嘻的冲着那边的某人大喊,“饭桶啊,我可是下一个要结婚的人哦,你要加油噢噢噢噢噢!”
范晨那边正在喝茶,“噗哧”就喷了出去,然后默默的转身,走掉了。
好气度,好风度,好耐性,好无耻啊啊啊啊,为什么范晨你一走,韩天源也跟着走了,我是多么期盼,并且正在努力移动我微小的步伐,向组织靠拢啊。
她只好轻轻的靠在墙角,静静的看着周围这一切喜悦和欢笑,竟然不觉得任何快乐可以入的了自己的耳朵。
韩天源要走了,要出国了,那个总是喜欢在她书上帮她画满Q版网球王子、灌篮高手的男人要离开她了,那个会对那些嘲笑自己面无表情的人说“文欣的眼睛里,总是可以看到很多想法”的男人要走了,她还记得她初中第一次在学校操场遇到他的时候,韩天源惊讶的摸摸她的脑袋,“小姑娘,会不会打篮球,你长的那么高。”
好吧,虽然和灌篮高手中樱木花道第一次见到赤木晴子场景无异,而且自己也非常花痴的面无表情的接下他递来的篮球,可是,她绝对是一个运动白痴。
后来,文然一脸讪笑的告诉她,韩天源最讨厌长的高的女孩子,你死心吧。
那时候,她除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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