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念玉(晋江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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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念玉(晋江vip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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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台后的老者急忙走出来,恭敬道:“秦大人可入内堂?”
  秦大人?莫非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心里着实有点偷笑,如果秦朴就是城主,那我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他见我满怀兴奋的眼神直视着他,脸色不禁微红,说:“刘伯,我先陪陪这位公子。”
  我点头如葱,心中暗想该如何启口。
  刘伯听后,看我的眼神从刚才的冷漠变得热情,道:“公子可有看上的字画?”
  我环视四周,宽敞的房子里挂满了新旧不一、风格迥异的书法和帛画丹青。我指着左角的一幅水墨山水,说:“刘伯可以把那幅拿下来让我细看吗?”刘伯一惊,看了眼秦朴,秦朴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喜色。
  “玉兄,喜欢写意山水?”他嘴角扯动,隐含激动,我顺着他的话说:“自然之物,皆我所好。”
  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轻柔的话语中带抹兴奋,道:“我就知道玉兄与我乃同道中人,只是如今文人墨客皆崇尚工笔人物,写意派还不盛行。”
  他的落寞全呈现在脸上,我笑着宽慰道:“工笔画流传几百年,自然有他的优势所在。你看,”我指向中间那幅《五马图》说:“这种画用工笔画法就比写意细致。人和马都用单线勾出,比例准确,肌肉骨骼的结构也十分清楚,甚至马的毛色所具有的光泽也细致地表现出来,动态极为生动。但是工笔虽能够清楚地描绘出事物本质,却难于表达画者的感情寄托,所以,秦公子不要灰心,不出十年,写意画风一定会赢得众人认同。”
  他的脸上布满欣慰的神情,连连点头,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我又指着老者刚刚拿下的写意画,说:“你再看这幅画,只是一株枯树、一块顽石,石后露出一二枝竹子,树下几根细草。但是整幅画结合起来,却让人有凄凉,不得意又无所适从的感觉,这便是写意的精髓,不求形似,而是写情寄意。”
  “啪!”他不禁两手一击,难得用力道:“玉兄弟说的真好,我作画时就是这种心情。”
  我见他两腮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随意笑道:“原来是秦公子的大作,我还说要买来送给城主呢……”
  老者一惊,秦朴咧着的笑容越来越大,问道:“玉公子是来见城主的……”
  我点点头,说:“实不相瞒,我有事相求,又听闻城主是喜画之人,便想买画作为礼物。”
  他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如玻璃般晶莹剔透,闪着亮丽的神色,开心道:“既然如此,玉公子就直言吧,你与我说话、喝酒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我脸上表现出诧异,心中却笑开了花,果然是他。

  诈尸

  我们走进坊后竹亭,满是青苔的假山伫立在庭院中间,一潭清泉缓缓流下。案几上摆满小菜和花雕,我与他席地而坐,十分瑕意。
  “最初见到玉兄弟以为是蜀地人,现在换上南服,倒更像姒国人。”他审视着我的服装,若有所思。我点点头,笑道:“我娘是南朝人。”他恍然大悟,说:“难怪如此。”
  沉默片刻,我主动开口“秦兄弟新年肯定不出城了吧。”
  他点点头,难掩失望“今年的宴会与往年不同,姒国念雅公主和蜀地念玉公主都会出席,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亲眼所见了。”
  听到他提及我的名字,我不由得笑道:“念雅公主倒是值得一见,可是听说那念玉公主极为丑陋,秦兄弟也想见吗?”
  他摇摇头,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快,驳斥道:“皇家女子稍有姿色就会称为绝世,反之亦然。所以传闻不能尽信。我只知道念玉公主六岁便精通琴棋书画,一手好筝更是连江南公子范悠然都自叹不如。还有前几日的擂台,更是一曲惊人,艳冠群芳。在场的人都记住了她的琴声,而不是念雅公主的美貌。有人评价她的筝声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如今,念玉公主在民间极有声望,兄弟还是不要随意说人丑,小心被人群起而攻之。”
  我不禁有些惊讶,何时自己如此有名?笑吟吟地斟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起刚刚那幅字画,试探道:“秦兄,可是觉得官场不太得意?”
  他酒杯顿了一下,一饮而尽,脸上布满落寞,道:“何谓得意,何谓不得意?只要秦城百姓安居乐业,便都是好的。”
  我思考片刻,臆测道:“做城主难,做秦城城主更难。”
  他脸上一愣,笑道:“你既懂我,又何必再问?表面的繁华还能持续多久,这城底下的东西,终归是肮脏的。但是我天天面对这些罪恶,却还是无能为力。”
  我斟上花雕,轻声道:“有多大罪,要把一生陪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秦兄可记得14年前远天镖局一案。”
  他酒杯一晃,琥珀色的眼眸模糊不清,柔柔的音调中带抹颤抖:“那时我还小,但听说当时场面十分惨烈。不过……”他停顿不语,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我见机不可失,便接口道:“不过当时时局紊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名可能扰乱皇权的人,更何况远天镖局名震天下,这要是谋反起来,怕是一呼百应。”
  “玉兄!”他嚷道,面部闪过一丝惊慌。我双手抱拳,有力道:“秦兄,玉某今日求你之事便与远天镖局有关!”
  他没有言语,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复杂、诧异、愤怒、哀伤,聚集在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显得分外悲凉。我放缓声音,说:“外人或许不知,但秦兄应该知道远天镖局三百五十八口生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巴国初建,为了稳定局势的牺牲品。但是现在已经14年了,这些残留之人的死活对皇家并无大碍……”
  他听后沉默良久,低声道:“玉兄想怎么做……”
  我心中大喜,既然他肯问我,便有一丝余地,平稳下语气,冷静道:“诈尸。”
  他抬头,眼睛发红,问道:“怎么讲?”
  我直视他,胸有成竹地说:“死人是没必要继续服刑吧。”
  他似乎了然于心,站起身,走到池塘旁边,凝视着水中鱼儿,轻声道:“玉兄今日之话我全当没有听过,远天镖局一案也过去数年,你莫要再与我提起。不过,如果人真是死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予追究。左柜中有一幅地图,你一同带走吧。”
  我感激地上前这样已经足够,诚恳致谢道:“承蒙秦兄帮忙。”
  他摇摇头,回头看我,面容愈发苍白,指着池中金鱼,笑道:“你看它们游得多开心,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物,哪天主人不开心了,根本不需要杀它,只要拆了这座池塘即可。”那一声声浅笑,听在耳中十分讽刺。如果说秦城是秦朴的池塘,那么冥府会不会就是我的池塘?如果不能掌握自己的棋子,便只能沦为别人的棋子。我心中涌上一股积郁,如果这便是人活着的意义,那么我一定要颠覆整盘棋局。而首先,便是铺垫自己的棋子。

  救人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绿娥坐在纱窗旁边刺绣,天边一角隐约挂着细细的月牙,若隐若现的一束光亮映衬在那张白皙的面容上,十分柔和。我绕过初堂,她放下手中针线,迎了过来,笑道:“玩得可好?”
  我摇摇头,斟酌片刻,说:“绿娥,你可想见一眼曾经的朋友?”
  她神情微愣,闪过一丝晃动,平静道:“奴婢只想安心伺候小姐便罢。”
  我看着她,叹口气“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了。不过刚刚与秦城城主谈好,可以救些人出狱……”
  “什么?”她打断我,声音中有抹颤抖,激动问道:“小姐的意思可是……”
  “可是什么?”我笑吟吟地反问她。
  她满脸了然,屈膝跪地,双肩微颤,哽咽道:“如果小姐真能把远天的兄弟救出牢狱,绿娥死不足惜。”
  我急忙扶起她,轻声说:“绿娥姐当念玉是何人?我不但不想要让你赔上性命,还想要你更快乐、更好地活下去。”
  她抬头看我,双眸满是感激,说:“只是已经14年了,不知道还留有几条残命。绿娥早不抱今生还能再见的心思了……”我叹口气,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宽慰道:“本是好事,怎么哭成这样,更何况念玉也没做什么,接下来的安排还需要绿娥姐亲自出手。”
  她眼神坚定,有力道:“公主请说,绿娥在所不辞。”
  我叫来灵夏,三人围着圆桌坐下。摊开带回来的地图,冲她俩道:“十年以上服刑者白日会去城南矿场,分别有采煤、挖石、造矿、运石四种工作。我已经打听出来,服刑十四年者目前分在煤矿班,所以我们只需要盯着城南煤厂即可。”绿娥点头,激动的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柔和的眼眸十分明亮。灵夏看着我,犹豫地问道:“煤矿班共有几人?”
  我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据说是六十八人。”
  绿娥身体一僵,我斟酌道:“如果想做得不留痕迹,这些人都必须死。”灵夏点头,表示认同,眼神闪过一抹恨绝。
  绿娥皱眉,说:“能不能不牵连别人?”
  我摇摇头,清冷道:“人人都知道秦城监狱有去难回,除非死亡否则根本无法救出人来。我是打算故意制造矿难,但如果只有远天镖局的人死了肯定会引起上面的警觉。”
  她听后垂下眼眸,陷入沉思,灵夏毕竟是皇室族女,知道后果严重,冲绿娥严肃道:“如果这次手软,日后被别人反咬时,牵连的可是公主殿下。所以宁可错杀,也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绿娥双肩一颤,眼神瞥向他处,空明的大眼上隐隐布上一层淡淡的薄雾。我站到她身后,轻捋起几抹发丝,柔声道:“他们本是将死之人,区别只是经由谁人之手。如果说这也算滥杀无辜,那么当年的三百五十八口人命又算什么。这世上谁不是人生父母养,谁又该生,谁又该死?”
  绿娥无语,沉默良久。
  灵夏看着夜空,双眼满是嘲讽,道:“换到当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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