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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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流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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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他意外的是,伍月笙什么也没说,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在前边带路,脚步稍稍踉跄。
  陆领庆幸自己跟着来了。在押送她到六单元门前,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身后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有不祥的预感。
  伍月笙在自己身上乱摸一番,放弃了,回头看他。
  陆领一脸“你是麻烦”的表情:“没带钥匙。”肯定句。
  伍月笙也不用点头了。
  两人一起看见了小区外闪闪发光的“宾馆”二字。陆领说:“你自己走去吧,我回家了。”
  伍月笙说我没带钱。
  这会儿的陆领完全没脾气。掏钱。一张,两张,大票儿都给了她:“想着还我。”
  伍月笙接过来:“嗯。”也没说谢谢。
  陆领也没指望,挥手赶人:“去吧。”见她没动,又说:“早点睡。瞎他妈作~”搓着疲倦的脸走到路边,这破地方打车都费劲。
  伍月笙问:“你想不想跟我做?”
  陆领身子僵直,额上青筋正一根一根地暴起。
  伍月笙挨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头平行移过去,贴近他耳朵:“做爱。”
  陆领一把拎住她衣领:“你是不是找抽!”
  伍月笙说:“我想。”感到脸有点热了,她并没有喝醉,清楚自己的行为。“陪陪我吧。”
  陆领说:“行。”
  陆领可不管她是不是酒后乱性,反正刚才她冲他耳朵说的那俩字儿点着了他的火。他赌气地想:现在俩人都在这间双人房里,谁也跑不掉。
  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费解,之前觉得伍月笙处处防着他很无聊,现在深更半夜,她毫无芥蒂同他共处一室,他还是来气。
  伍月笙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后就坐在敞开的窗前抽烟。
  陆领烦燥地抓抓比平头略长一些的短发:“做不做了?”
  伍月笙指间那根“555”烧了长长一段烟灰,随着她微微扭头被震落,飘在浴袍的口袋上。她看着日光灯下陆领清晰明朗的五官:眉毛很浓,杂乱,昭示着主人不算好的脾气;一双漂亮眼睛里火气冲天,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相信那绝对不是欲火;鼻梁挺直,鼻尖略圆,显得有些孩子气;厚嘴唇,唇型好看得像个女孩儿。
  她把烟弹出窗外,关了窗子,朝他走去:“做吧。反正也都睡不着。”
  陆领忍不住别开脸骂了一句。
  伍月笙放在浴袍带子上的手僵住,跟他讨论步骤问题:“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陆领本来坐在床上,与她对话生生矮了半截,虚增气势地跪起来同她平视。首先看到她头上那块拧成螺旋状的大毛巾,很可笑,以手指弹了一下,他说:“好像一坨屎。”
  伍月笙没好脸色:“你对屎的态度还真亲切。”摘下毛巾散开长发。
  两张并没什么期待的脸一靠近,陆领说:“你先去刷牙。”
  伍月笙不悦:“我刷过了。”
  陆领仍然不满意:“一嘴烟味儿。”
  伍月笙皱眉,心里骂他。同样抽烟的人牛逼哄哄挑什么毛病啊?因为是自己要求的,她耐着性子建议:“你不好别碰嘴巴。”
  陆领直挺挺对着她,手一张捧住那张娃娃脸,唇压上去,含糊说道:“不碰嘴的,老子不会。”
  伍月笙半怒,被在他含住了嘴没法说话,只在鼻腔里哼哼两声。倾了身子把重心交给他,掌贴上去,轻轻推开距离问:“你是谁老子!”
  陆领笑起来:“你老子。”拉她向后倒去。
  伍月笙趴在他身上,一边骂一边狠狠啃咬他的下巴、喉咙。
  陆领开始还沉着气,看她把他的上衣胡乱脱去,卷成一团抛在手边。她的头发没擦干,所触之处湿湿凉凉。他冷得打摆子,伸手解了她浴袍,里面再无一物。贴上那具软滑喷香的身子,牛仔裤下某个灼热的器官跃跃欲试。
  “三五。”他唤她,抚着那颗在他胸前磨人的头胪:“你是处女吗?”
  她继续吮吸,双手扯着他裤子纽扣,只答道:“反正没有病。”
  头皮一痛,她被拉起对视一双发狠的眸子。
  “咬疼啦?”她不着痕迹垂下眼看,让她咬过那只乳头的确实颜色深了一些。手指歉意地抚上去,即被抱着翻了个身。
  陆领半撑着手肘俯视她。
  这不符合他性格,他见着想吃的东西都是一口咽下去,很少细端详。他只是想看看,连自己妈都承认是小怪物的女人,她的瞳孔是什么形状。是不有两个以上灵魂在里面,不然怎么解释她疯颠颠的的举止?
  眼仁好黑……
  伍月笙不躲不避任他看,等他看够了吻下来的时候,她以手挡住:“我要在上面。”
  他面部肌肉扭曲:“你在上面个屁!”这女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那不做了。”她合起浴袍两襟。
  陆领冷哼,一边一只捏住她手腕固定在头两侧,半起身骑在她腰间,用两人接触的敏感部位直接拒绝她。要是之前她说不,也许就罢了,他又不是畜牲。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伍月笙怪模怪样地皱着眉,哭笑不得道:“还挺精神!滚下去。”
  “你是不想玩强奸?”他挺了挺腰,飞快按住她弓起要行凶的腿,“你敢废了我我就把你打死到这床上奸尸。”
  尽管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数得过来,但伍月笙就是很能分得清陆领的吓唬和警告有什么区别。乖乖放下腿,不太服气地扯出被他夹在手里的发丝:“你别硬来,我没做过。照顾一下。”
  “我尽量。照顾不周也别抱怨。”他只能这么承诺。“我也第一次。”
  倾身吻住那张发出疑惑声音的嘴。

  第十二章

  伍月笙讷讷地说:“不像啊。”
  “嗯?”陆领刚要起身取烟,听见这话身子顿住,低头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像谁?”脑中有些记忆片段让他不太痛快。
  “不像第一次。”伍月笙拉高被子挡住春光。
  “呵呵。”他越过她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朝她晃一下。她摇头。他便自顾自点燃一根,把玩打火机,想想她的疑惑,暗暗发笑:“怎么不像第一次?把你伺候好了?”
  她对这词儿还是有点发烧的,侧过身子不看他。陆领笑得很怪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伍月笙非常女人。这种感觉说起来,尤其是对一个刚跟她经过云雨的女人来说,可能有点侮辱。不过伍月笙确实就是上了床也一如想像中的强悍。同她做爱更像是做战。
  若论玩起体力,陆领自认是不逊于一个女人的,却也没有在这场仗里大获全胜。他有个最难缠的对手,被压在身下的伍月笙自我主张仍在,完全不懂妥协配合为何物,从始至终胡来一通,最艰难的时刻还咒骂出声。那种嚣张跋扈把陆领原本就不多的君子之忍彻底破坏,一门心思要收拾她,之前关于照顾的允诺被忘得一干二净,最终演变成一场横冲直撞的征服战。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谁也不肯首先认输,直至最后一丝体力耗尽。
  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原来从一开始被在乎的就是战争本身,而非输赢。
  伍月笙果然是个怪物。
  陆领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自讨苦吃的女人?这是她的初夜,她懂得常识,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阻碍,却故意激怒对方,使一切都变得更加不顺利。有意地加剧疼痛。
  仿佛为了牢固这记忆。
  很多人都认为大脑的存储量是无限的,它可以盛放很多记忆。然而,为什么能被长久记住的,都与痛苦有关?有一个最著名的疯子说:人类所有感情中,痛苦最美,因为它最深刻。
  回想伍月笙的挑战以及她在床上的疯狂,陆领的胸口有一点憋闷。他抽着烟,斜视手边尸体一样乖巧的伍月笙。她的肩膀上有他捏红的印记,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左手腕外部,那个形状模糊的蝙蝠此刻同主人一样安静。陆领的手指贴上去,力度让自己都意外地温柔。
  伍月笙轻轻颤动了一下。
  陆领问:“去不去洗洗?”她额前的发仍是湿的,也辩不出是没干还是又被汗打湿。
  似乎理解了他的友好,伍月笙说:“没想的那么疼。”她睁开眼,半转过身凝视他精壮的胸部,忽然噗哧一声:“看你脱光之后我真有点儿怵,要不是怕你杀我,根本不想来了。”
  陆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弯下身把她抱满怀,想说什么又觉得矫情,把手臂收了又收,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化成她的名字。
  她应了一声,半天没听见他再说话。耳边陌生但温暖的气息,混和“555”可靠的味道,伍月笙眯着眼,视线变模糊起来。两人都静静地,他的指无意识地描绘她手骨的形状,直到彼此的身体变得柔软不设防。陆领摁灭烟,手缩回来,仍旧拥着她。也不知是谁先睡着。
  灯没有关。宽阔的大床上,两个人蜷在一起,占据着不到一半的面积。
  像是相互取暖的两只幼崽。
  程元元打了一夜电话最后打陆领那里:“那个小吴手机号多少?我打电话问问他伍月笙今儿去没去上班。昨天一宿没开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死哪去了。”
  陆领看看身边,答疑:“她忘带钥匙了进不去屋。”
  程元元反应非常快:“你为什么知道?”
  陆领想说实话又觉得不妥,但他又不会撒谎,嗯了一会儿:“你自己问她吧。”电话塞给伍月笙,起身去洗漱。
  伍月笙全身不舒服,化成一肚子起床气:“干什么?”
  程元元描着眉毛,想法很单纯:“你们几个这是在哪玩了一宿啊,这个点儿了还不起来上班去?”
  伍月笙心想没有几个啊,就她和六零俩人啊。也没注意到她妈为什么会打六零的手机,一听到“上班”二字,腾地坐起来:“几点了?!”
  程元元说:“快11点了啊。你怎么钥匙还能忘带呢……”杂七杂八训了一通。
  伍月笙想反正也是迟到了,不如一会儿打个电话请假算了,反正她今天也不想去上班。索性又躺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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