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流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045 流木-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李述认错:“刚过来没多久,工作上交接忙得抽不开身。和五月也才见次。”想来也是五月回去起与他见面的事,程元元才得知。
  程元元:“抽空过来转转。们萍萍可想呢。”
  李述摇头失笑:“还在帝豪?”已经想不起来萍萍太准确的模样,只对自己纹在背后的鲤鱼荷花图有印象。
  程元元自己也是顺嘴揶揄人,想不到他还真记得。当年帝豪那些小姐看腻脑满肠肥的嫖客,以萍萍们几个最早去纹身的为首,经常拿木木个清秀俊俏的小老板当话题下饭。不过群妖精没什么正经,通常聊着聊着都是以淫笑结尾。伍月笙要是在场就会破口大骂,把个个都骂得不敢出声。当时谁都没注意那么小小的伍月笙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骂人的。从前的伍月笙确实还太小,但是再小的孩子也会长大啊。
  何况感情回事儿,饶是程元元那双淬过火的眼睛,也实在看不出来究竟:“听结婚小木?”
  除听伍月笙,还有别人吗?李述看着左手的戒指:“啊。去年年底结的。”五月果然还是喜欢看他的手更甚于脸。
  程元元烦得不行:“们家那个可怎么办啊?眼瞅二十五六也……”忽然想到什么,抱怨嘎然止住,阴笑声:“不过也快。”
  李述半懵半懂,没意识地重复:“快啊。”
  车开进小区里,熄火,手机在掌心折折叠叠,最终还是不受控地调出号码拨过去。
  伍月笙拎大箱芦荟味儿的酸奶,刚从超市出来手机就响,费劲地把东西都倒到只手里,接起电话。李述没有例行公事问在哪在干啥吃没有过得好不好,而是直接:“有空吧?去找。”
  伍月笙把牛奶搁在脚边,呼吸稍微有快:“空儿是有,可在外地啊。等回去找吧。”
  五月那边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变成无线电波,透过耳机,很清楚地传过来。李述只:“好。注意安全。”手机落在脚边,额头贴上方向盘。为什么不见他呢?
  为什么不见他呢?
  伍月笙在撒谎之后,手机顶着下巴发下呆。路灯下的影子像是座造型奇特的雕像。肚子咕噜噜叫,掏出根烟来充饥,结果浑身摸不着火,只好叨着没燃的烟往家走。刚走上桥,看见个弹吉它的坐台阶上,面前的吉它盒里散着些零钱,边上有个打火机。伍月笙很自然地弯腰拿过来烟。弹吉它的瞥眼,也没吱声。
  伍月笙放下购物袋,递给他根烟:“还不回哪艺术家?”
  艺术家欣然接受称呼,在黑暗中笑露口白牙:“加个班儿。”
  着两人对喷口,伍月笙绕到他身后,手撑着栏杆往桥下面看:“唱个曲儿听听。”
  艺术家拨拨琴弦:“听什么?”
  伍月笙夹着烟,想半,满脑子都是萍萍们嗲声嗲气地唱“夏夏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噗哧笑:“随便什么都行。”
  艺术家猛吸几口烟,掐灭,唱首关于想念关于后悔的歌。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 当时抱
  也许结局难讲
  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知道吗
  伍月笙把玩着打火机:“您怎么看如果当时怎么怎么着件事?”
  艺术家:“人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是定数。谁都得么活过来的,想多没意思。”
  伍月笙头:“也觉得没意思。”
  蹲在旁边地摊上挑选小军刀的陆领,保持同姿势听他们唱歌话长达两分钟之久,直到卖主听完歌无聊,赶他:“买不买啊摆弄么半?要听歌那边儿蹲着去噢,担误人做生意。”
  陆领拿着把小刀直起身,手扬,刀掷下去,贯进摊上两把刀之间厘米缝隙,刺穿摆放刀具的薄皮箱子,没至刀柄。
  伍月笙和艺术家早在那卖刀的大声嚎气什么“听歌”的时候就注意到边,看到陆领露么手,不约而同叼着烟空出两手来鼓掌,艺术家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好。
  陆领连连抱拳谢场。
  卖刀的恨恨拔出刀子,也没敢再出声。
  伍月笙两手空空,讨好送上门的力工:“刚那下子太骚情。”
  陆领哼笑:“小时候帮,放学没事儿就跟院里拿小刀贯泥巴玩儿来着,谁输谁当狗。”
  伍月笙不敢恭维:“们玩得怎么么傻逼?”起来,小时候玩过什么游戏没?
  陆领想想,是挺傻逼,也没为幼年时代辩驳。举着箱袋的食物:“黑灯瞎火的出来买些东西干什么?”
  伍月笙:“吃啊。现在想吃什么东西,就是儿子此刻迫切需要的物质,必须把它整到肚里,才算对得起。”
  陆领被绕得稀里糊涂直乐:“可别指着给报销。”
  伍月笙没考虑过个事儿,在想更实际的问题——“怎么走边来?”
  两人都明知道是句废话,陆领硬是死撑:“路过。”
  伍月笙眯眼:“不是想来找?”
  陆领白眼:“自恋症又犯……”
  伍月笙骂:“没良心的,路过门口也不想来找!”抬脚踹他,陆领扑通声跪下。伍月笙大骇:“不用么大礼,下次长记性就行。”猫下腰去拣袋子里散出来的零食:“别给摔碎……”
  陆领坐到地上,揉着膝盖苦笑:“明儿下班去家吧。”抬头看伍月笙,不自然地:“爸要见。”
  伍月笙看出苗头儿,嘲笑收敛不少。
  陆领把送到家,伍月笙开门,没有接手的意思。陆领只好把那十几斤东西放进屋去,茶几上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水端起来就喝。伍月笙没安好心地用脚尖踢踢他膝盖,痛得他龇牙咧嘴。
  伍月笙坐到他身边,语气很同情地:“脱裤子看看,屁股都打青吧?”
  陆领推那双真来抓他裤子的手:“光是跪祖宗。”
  伍月笙呆住:“跪……”要嫁到封建社会去?
  陆领也是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才走嘴。此刻也为种事感到不可思议,起身要走。
  伍月笙被他撞,回过神来:“还没买手机啊?”
  “啊。”
  伍月笙头。就嘛,事儿也犯不着特意来找。
  陆领回头看:“要叮嘱下,妈对非常……不太满意。”样程度的暗示能听进去吗?
  伍月笙讶然:“是什么句式……”都没见过,什么不满意?就是因为跟儿子没名没份上床?那应该是妈不满意们家才对啊。儿子又没损失什么……所以,是样的原因,的父母才没有在起吗?
  陆领观察会儿,在茶几上拿起个装饰性大项链,拎至眼前,让吊坠匀速摆动,嘴里念着:“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
  伍月笙仰头恶狠狠盯着他眼睛。
  “别看。”陆领压下,强迫看吊坠。“很温柔……”
  伍月笙仿佛真的被他催眠。六零,要是不温柔,要是家里都反对娶。怎么办?
  陆领晃好半没见爆发,蹲下来与平视,心惊地看见双呆滞眼。慌忙收起那项链,在脑门儿上推把:“喂,没事儿吧?”
  伍月笙向沙发里倒去的同时,脚踹翻玻璃茶几。几面重重撞在陆领胸前,他闷哼着跌坐在地上。

  第二十一章'VIP'

  陆领揉着胸口从小区出来,愤愤地路碎念。要不是为儿子健康,如何如何,忍。茶几那么沉,就脚踹过来,是闹着玩吗?要不是他反应快……想想,伍月笙也确实不想是在跟他闹着玩,打个冷颤。跟种的打情骂俏会出人命的。
  过桥坐车,走到半冒出来个洋骆驼,身强体壮地挡住火车:“从家出来对不对?”
  陆领瞪眼:“谁啊?”
  白皮金毛的洋骆驼,即是在不算明亮的路灯下,也看得出张脸涨得老红:“是的对手!”
  陆领抠着下巴,想起有个夸伍月笙“很漂亮”的外国人。
  个实力比低很多的人:是的对手。那就不是恭维,而是种侮辱。像刚从蒙古草原出来的郭靖,要是直接冲上桃花岛对黄药师:是的对手。结果很可能当场被黄老邪用九阴白骨爪把脑袋抓成保龄球,还谈什么日后遇上蓉儿生郭襄创娥媚派至使光棍数量激增。尽管洋骆驼不认为自己跟陆领的实力差那么悬殊,但陆领可是远比黄老邪没风度。心里想着伍月笙可能连长什么样都记不住,凭什么当对手?遂怒道:“是爸爸。”
  扬张而去。
  留下登场三次还只有代号称呼的国际友人悲悲戚戚。
  把从伍月笙那受的气撒出去,陆领路吹着口哨回家,却吃个闭门羹。好极,连保姆都跟出去。他被关在外边,靠着防盗门暗忖:不如刚才在伍月笙那多挨会儿。
  虽然那的很暴力,大不少惹,总比在屋外强。想着想着他就原路回转。下楼和久未见面的伢锁走个碰头儿,扬起笑:“哟嘿怎么来?”
  伢锁没有笑,中性的脸孔很有冷峻的意思:“么晚去哪?”
  陆领对伢锁的表情感到稀奇,但也没多想。姆指比比楼上答道:“家里门锁着,人都不知道跑哪去。”
  伢锁:“那正好找地儿坐坐吧。打手机怎么总关机?”
  陆领烦燥道:“丢好几。”也没人提给他买新手机的事。本来想他们不提,他就主动要吧,结果时大意,把伍月笙的事儿先出去。整就人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又不敢朝老太太要钱花。忍过几再吧,总有找他找不着的时候,着急不就想起来买吗?想不到人家找不着他,干脆不找,全家人抬脚走,就把他自己扔在外面自生自灭。陆领悲哀地想,以前他晚上十不回家,十过分,家里电话准时追过来。不知道哪开始门禁放宽的,逐渐发展到现在,他死到外边都没人管。
  陆领本来晚饭已经吃得饱饱的,陪伢锁去吃牛肉面,看他吃得香,自己也要碗,吐噜噜地竟然比人家还先吃光。
  伢锁胃不好,吃东西不敢过快,对此场景也是见怪不怪。兀自吃着自己的那碗面,不时丢给吃饱无事的人个消食话题,比如:“画画前两儿请吃饭来着。”
  陆领骂句,问:“咋不叫呢?”对,他好像跟闹崩。恍然明白伢锁的话头儿是什么意思。牙签撇到边,不满意地问:“去告状?”
  伢锁白他眼,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