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刹朱雀(京华四贝勒)(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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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刹朱雀(京华四贝勒)(寄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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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敏从小爱骑马、射箭,小时候曾穿男装随康熙校猎,一弓拉开射中一头鹿,康熙一喜赏赐优渥。

“皇兄,好不好啦?”

二阿哥胤礽宠溺地捏捏她噘高的小嘴巴。

“端敏别胡闹,有失你公主的风范,叫宫女、太监们看了笑话。”

“他们才没那胆子笑话我,又不是脑袋搁着嫌碍事。”

“十公主的亲善惯坏了一干侍从,他们可不怕你的危言耸听。”胤礽哈哈大笑地轻拍她气鼓鼓的粉腮。

端敏娇嗔地踩踩顷玉铺成的玉阶。“你欺负人啦!”

“皇兄哪舍得欺负你,十公主可是众人捧在掌上的名贵珍珠,就怕一个不小心给摔疼了。”

“人家没那么娇贵啦,上回我一箭射穿了野猪的眉心,阿玛赞我好臂力,赐我红萝金翎一枚呢!”

翎毛是何等珍贵,向来只赏赐给有功勋的将士与方大无穷的勇士。端敏颇为得意地微仰螓首。

“好好好,端敏是女力士,是皇兄有眼不识凤驾。”这妹子好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心性。

胤礽向来疼宠这位幼妹,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争斗中谁都不足以信任,成天提防着被算计,唯有她的纯净天性能洗涤这宫里的幽闇残性,还以净土。

公主、格格们一到花嫁之年,礼官会呈上王亲贝勒、大臣公子的名单予皇上挑选,择其优秀点为额驸。

但是备受皇阿玛宠爱的和孝公主至今尚未婚配,起因是她心中早已有爱慕之人,多次以撒娇的方式避开指婚,期与思恋的男子相偕白首。

胤礽一眼看穿她的小女儿心事。“我当你是来找皇兄闲话家常呢!”

“我是呀!顺便见见刚从江南归来的炜烈贝勒,间问他江南的趣事。”她说得大方,毫不忸怩。

“女大不中留哦!要不要奏请皇阿玛指婚?”他取笑着。

端敏毫不迟疑地点头。“好呀!回头我上御书房找皇阿玛说去。”

“你喔!害不害臊?多少有点公主的样子,毛毛躁躁失了王家身分。”他一脸好笑地斜睨她。

“我才不希罕当个公主,好不自由哦!不能随皇阿玛下江南视察民情,镇日困在深宫内院。”

她被皇阿玛宠野了,一座皇宫内院早逛腻了,她好羡慕谨妃能陪皇阿玛下江南游玩,不像她只能在上林苑纵纵马,射两只野兽讨自己欢心。

听说江南风光秀丽,人文荟萃,渔女欢唱在水榭间,湖波泛舟最逍遥,令她好生嫉妒不能成行。

若是生于平民百姓家,她就可以畅意地游遍三川五岳,看尽天子脚下的好山好水,不用老是面对千篇一律的宫中礼节,什么坐如钟、站如松、笑不露齿,简直叫她苦不堪言,恨不得长了羽翅飞出宫。

“呵呵!话别说得太满,你若不是尊贵的皇女,怎会有机会结识炜烈贝勒?”

“对喔!”她俏皮地皱皱鼻。“好久哦!恪恭郡王府又不是很远。”

胤礽不以为意说道:“北京城的风流贝勒岂会无美女相伴,你总得等他快活一下。”

“好色鬼。”生气的端敏踢踢玉阶出气。

“奇怪,今天耳朵特别痒,原来是小端敏在背后偷骂我呀!”

“啊!炜烈贝勒。”

端敏立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拉起水袖遮住脸,可爱地缩缩肩、吐吐小舌。

“哈……风大闪了舌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批评。”宠妹的胤礽轻捏她白玉耳肉。

“谁猜得到他有一对顺风耳。”她不依地撒着娇。

炜烈当她是自家妹子一般扯扯她的压鬓花。“调皮呀!和孝公主。”

“别拉人家的珠花嘛!你又嘲笑人家的封号了。”每回他都当她是孩子般耍弄。

“岂敢。”他一副惊恐的表情。“皇上御赐的封号谁敢不敬,虽然你既不和善也不孝顺。”

和孝公主的母后永妃娘娘是炜烈的亲姨娘,他打小看着她长大,两人的亲近较其它嫔妃所生的皇女来得密切。

当他开始在脂粉堆里打混,体会女人在身下的美妙时,她才是个刚学走路的小娃儿,当然引不起他丝毫兴趣,久而久之仅当她是个妹子。

尽管她出落得如花般美丽,但既定的关系很难改变。他一直是以兄长的心态去关怀她,激不起纯男女之间的火花。

“端敏不想当公主,她思春想嫁人了。”胤礽说这话时,对象是看着炜烈。

“皇兄──”端敏憨嗔地一瞄。

明知故问的炜烈刻意回避问题。“是瑞亲王府的二贝勒,还是威武将军?今年的新科状元人品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炜烈──”胤礽以阿哥身分警告,他可心疼皇妹逐渐消失的笑靥。

“怎么,和孝公主眼界这么高都瞧不上眼?”他一脸苦恼地接道:“你不会看上我们五行了吧?”

端敏正兴冲冲地朝他奔去,打算告白自己的心事,但炜烈话锋疾速一转,止缓了她热切的步伐。

“哈……当然不可能,我们和胤礽阿哥一样当你是妹妹,你可别想陷害我们娶不得美娇娘呀!”

“你好过分,人家不够漂亮吗?”端敏气呼呼地直跺脚。

“还好啦!江南美女个个赛若天仙,是男人销魂的安乐窝,教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他两眼陶醉地诉说江南美人儿的纤柔、多娇,并且非常淫色地说着烟花女子的妩媚,不时投以几个妙不可言的暧昧眼波,完全显露风流本色。

年少怀春的端敏听得很吃味,口齿间的白涎都是酸溜溜的,巴不得把他放荡的嘴给缝上。

“小心吃太多油腻会拉肚子,风流贝勒倒成枯骨贝勒。”什么嘛!讽刺她不温柔。

炜烈志得意满地大笑。“胀死好过渴死、饿死,我可是赏花君子。”

“可惜遗漏了我这朵王家名花。”她大言不惭地比比自己。

“这朵名花太娇贵,难养矣!”他大大地叹了口气,表示养不起。

“你……我讨厌你啦!”

气不过的端敏眼眶泛红,带领着一大票宫女、太监呼啸而去。   

·第八章 
“端敏喜欢你。”

空气倏地静凝。

胤礽阿哥一句责备的话,弄得两人气氛僵持不下。

在女人堆里来来去去,身边环绕的爱慕眼光多不胜数,心思敏锐似箭的炜烈岂会看不出她眼底赤裸裸的爱意。

若在一个月前,他会笑着接受一个公主的示爱,继而等着皇上的诏书,择日迎娶娇俏的十公主,当个令人称羡的驸马爷。

但人是无法掌握命运,他屈服于无奈,只因为“她”的闯入。

才分别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开始思念起不听话的男儿,就怕好胜的她弄伤自己。

这是一团怎么样的情结?即使聪明如他亦是无解。

搓呀搓地搓成一条情丝,捆在两颗彼此有意却遥远的心上。

“不要逼我连兄弟都做不成,胤、礽、阿、哥──”炜烈讽诮地说道。

胤礽两眉一聚。“端敏是个好女孩,她可以帮助你巩固在朝中的地位。”

“我看起来像是攀着女人裙角往上爬的男人吗?不要算计到我头上。”

“当你是兄弟才劝一句,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比端敏更适合你。”他相当看好他们的未来。

炜烈当下回绝,“适合不代表两情相悦、天长地久,我不想拿自己的情感当政治筹码。”端敏的落花有意,他这流水只有抱歉无情了。

“以前的炜烈不会说出这种没志气的话,你的风流、洒脱哪去了?”在胤礽面前他像个熟知的陌生人。

炜烈瞪眼不语。

胤礽耐下心来劝道:“于公于私,我希望你能接受端敏,就算是为了我的一统大业。”目前他极需要皇阿玛的肯定。

以皇阿玛对端敏的宠爱,只要她在耳旁说几句软语,胜过众皇子绞尽脑力的付出,就可以加强他在皇阿玛面前的力量,进而得到宠信。

虽然他们是感情融洽的兄妹,但是绝不比枕畔厮磨的丈夫来得亲密。

炜烈闷声地望着他,有些无力地说道:“我真的办不到。”

“你……”他真想狠狠骂醒这个不长进的兄弟。“为你府上的女人?”

“她……是吧!”炜烈坦白地承认。

“值得吗?”

值得吗?他脑中充满她的影像。“环绕在我身边的女人多如繁星,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般撼动我,教我身不由己地想被她拥有。”

“被她拥有?”多奇怪的字句组合。“应该是你拥有她吧!”

他突然地笑出声,笑中有掩不住的得意。“她是绝世奇女子。”

看不惯他忘我的得意,胤礽神色凝重了几分,他不会是爱上……

“她是月剎呀!”想不到他这兄弟竟爱上一个乱党领袖。

“谁告诉你……是碎花坞的沈恋心?”炜烈不做第二人想,就是她。

“窝藏叛军首领是项重罪,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要拖累远在郡地的恪恭郡王及福晋?”

他听了微微楞住,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睫。“此事只有你我知晓,端看你的心意了。”

“你是在以兄弟情谊施压力吗?”胤礽愤怒地握紧双拳想揍人。

“不敢。”炜烈始终不看他,像是在研究玉阶质材。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他的确在赌,赌胤礽阿哥的念情,不致叫心字写成灰,看淡兄弟情。

胤礽强抑愠意。“好,就算这回我能压下此事,你能保证月剎放弃得掉反清的念头?”

“我……我会看牢她。”他不太有信心地说道。

“万一看不牢她,做出危及大清基业的错事,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绝不许有万一,我不会让你有办她的机会。”傲然挺胸的炜烈重重强调,似在说服自己。

他的固执叫胤礽十分头痛,他维护的对象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而是一位不时挑起满、汉泾渭分明的心结,专和朝廷作对的叛党。

月剎是女儿身出人意料之外,传闻毕竟足以影响民心,所以更不能以平常心相待。

但事实愈压抑愈容易爆发,而且会一发不可收抬,终至酿成大祸。

这件事的为难处不在于个人,而是包含大清律法的运作在内。

一旦开了先例,以后只怕难以善了。

“南火,你的朱雀方位迷失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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