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暖暖 落花能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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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暖暖 落花能几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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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接着说:“两夫妻不论有什么事情都要有商有量,问题要一起面对解决。你这样骗他就是不对,一个瞒着丈夫出国的女人,你这样算什么,离家出走吗?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小贺人不错,待你更是没有话说,帮了我们这许多,你这孩子,自己想想,人家是什么家世,什么背景,什么样的人物,能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啊?你要是就这样不告而别,一般的人也不会接受的,何况他。他这么好的条件,暖暖,你就这样丢了他,你上哪再去找一个?”
  
  父亲不知道,这些字却如小刀剜在了暖暖的心口,字字凶猛,刀刀见血,没有母亲可以哭诉的悲哀,没有阿娘可以顾看的凄凉,不能明说的苦楚,独自背负的伤痛,漫天盖地将她吞噬,蚕食。
  
  狠狠地咬着唇,终于:“爸,我只是想去读书而已,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不会再让你们拿我去换房子,不会因为你觉得他是一个有钱的女婿,就卖掉自己,丢掉自尊。”
  
  暖暖听到“嘭”的一声,电话就断了,只能自己蹲在地上,哀切地哭泣。从小到大,父亲没有这样说过她,她更是没有这样对父亲说过话。这是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一个人痴痴傻傻地呆坐了一整日,到了晚上,一阵刺耳的电话声传来,暖暖接了起来。却是阿姨,哭泣着说:“暖暖,你快回来,你爸爸不行了。。。。。。人民医院,正在急救。。。。。。不知道啊。。。。。。”
  
  暖暖只觉双耳轰轰巨响,整个世界都飘浮在半空中,人是空的,脑是空的,心是空的,不知道怎么上的计程车,不知道怎么渡过的在高速路上的2小时,记忆好像消失一般。
  
  暖暖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看到阿姨坐着椅子上哀哀哭泣,好像脚步再也不能挪出一尺一寸,好像,只要站着,不去靠近,就不会知道。
  
  但阿姨看见了她,趔趄着扑了过来几近疯狂地哭叫:“天啊,这可这么好啊,暖暖,你爸爸没了啊!没了啊!天啊!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突发性的脑血栓,很快,其实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不行了的,没有预兆,没有起因,完全是突发性的,医生是这样解释的。然而暖暖却感到了噬骨的疼痛,腐心的折磨,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布置灵堂,火化,下葬,第三天就结束了一切。暖暖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被父亲摔烂的电话,阿姨说:“我就出去买了一个菜啊,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啊,没有什么不对的啊。天啊,怪我啊,怪我啊,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啊。”
  
  暖暖知道,父亲一定是伤心之极才会将电话摔了个稀烂,也一定是爱她之极,没有和阿姨去说她的忤逆。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让她和父亲认个错,道个歉了。
  
  她失去了母亲,阿娘,现在是最后的,唯一的父亲,是她,是她啊,是她让父亲化骨扬灰,是她把父亲装在了那个方寸小盒,深埋泥土之下,从此天人永隔。是她啊!
  
  ~~~~~~~~~~~~~~
  
  贺皓然回到S市的飞机好容易降落时已经是晚上7,8点,从机场回家;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经过大堂的时候看见保安陈伯忙问了一下有没有看见暖暖,陈伯说:“下午就回来了,一直没有出去。”
  
  他微微松了口气说:“家里没人接电话。”
  
  陈伯摆了摆手说:“不用担心,一定在家,我下午开始当班一直都在,回来了,一直没出去。”
  
  他边去按电梯,边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气恼愤怒就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心想这个磨人的家伙啊。本来计划这趟至少是7…10天的行程的,才出去了没2天,她就在这边失了踪,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没人接,叫助理来家里看也没有人在,更令他慌张的是打她父亲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千万种的臆想和猜测如泉涌般连绵不绝,他打了整整一天电话都找不到她,他就已经坐不住了,取消了所有的行程往回赶,偏偏遇上风暴天气,机场关闭,在机场滞留了18个小时他就这么焦着心等待,一恢复就上了飞机,等飞到中国境内,坏天气还是如影随形,S市今天也是雷暴,到了却降落不下来,飞到了附近的城市停了几个小时,害得他差点就要逼着空姐让他下飞机。
  
  这几天里面是一身的疲惫,一身的狼狈,就怕她有什么事,知道她没事,狂喜的安慰,但是却也有恼人的气愤。
  
  开了门进去,唤了几声:“暖暖,暖暖,”都没有人应她,大厅,饭厅,书房,她的房间,他的房间,客房,一间一间的找,都没有,他有些心慌,叫着:“暖暖,你在吗?暖暖。”
  
  能去哪儿呢,拉开了露台,雷暴的天气,风大雨大,一拉开,风直吹得他眼都睁不开。却看到了她,在一片风雨肆虐,薄雾缭绕中,看见他的暖暖蹲在露台的一角,小小的瑟瑟地蜷缩在那里。
  
  他轻唤了一声:“暖暖”她茫然地抬了头,迷失地望向他,原本乌黑灵动的黑眼睛此刻却无比仓皇,低哀,迷惘。他原本的情绪顿时全化作了心疼,走过去轻轻地说:“怎么了?”
  
  将她抱回屋里,才看清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然是湿得透透地,他只能找个毯子先裹着她,再给她去放上一池热水,她却惘然不知地一点也不关心,问了她好几遍,才断断续续的回答了几句。
  
  问她:“暖暖,这几日在哪?”她说:“在爸爸哪儿。”问她:“为什么不接手机?”她摇摇头:“不知道在哪?”又问她:“为什么你父亲家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了?”她呆了呆:“被爸爸摔坏了。”他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能温言软语叫她先去泡个热水澡,不然要感冒的,她乖乖地去了。
  
  其实,他心中猜测有几分了然,她能有什么天大的心事神伤至此呢,除了她那点小小的爱情,那个MSN上的虚幻头像。他们吵架了?分手了?好像有一点点窃喜。不管她有多伤心多哀愁,不要紧,还有他,只要他在她身边,一切都会过去的。
  
  等他也洗好澡整理好,热了杯牛奶送去给暖暖的时候发现小丫头还在浴室里,不由有些不安站在门口叫了她,只是没有人应,大力地拍了拍门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可急了,直接开了门进去。
  
  暖暖躺着浴缸里闭着眼,他急急地唤了她两声,似有些醒转,忙说:“不要泡了,泡太久了,头有些晕是不是?”
  
  她也没答,他将她捞了出来,用浴巾裹了抱回床上。她倒醒了,怔怔地看着他,他摸摸她的脸颊说:“先喝杯牛奶好不好?”她听话地喝光了。
  
  他让她躺下拉过毯子帮她盖好,刚站起身,暖暖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回头对她笑着说:“我不走,我去帮你拿睡衣。”
  
  他又走了一步,她却忽地坐了起来两只手一起拽着他。他也怔住了,这样大的动作,毯子早已滑落,而她,却什么也没有穿。他慌张地连忙移开自己灼热的目光,坐下来,用毯子将她围上,将她拢如怀中,柔声安抚:“暖暖,怎么了,有我啊,我在,没事的,好吗?我在。”
  
  他却不知,就这几个字,这几个他最常对她说的几个字,此刻,却彻彻底底击碎了她心中所有的惶惑,迷失,流离。终于滚滚的泪水涌出,冲刷着她的悔愧。
  
  是啊,他在,他一直在,只有他在,千山暮雪,河川穹苍,却再也没有她可以去向的方向,在这世上,除了他,她还有谁。她将手从毯子里挣扎了出来,环住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脸上,轻轻磨蹭。温热地,光洁地,有扎人的胡茬,还有清新的气息,真好。他在,真好。活着,真好。
  
  他呼吸却急促了起来,身体一僵,绷得紧紧地直直坐着。她这样不着寸缕的在他面前,轻抚,呢喃。他烦躁地拉开一点她的手,声音已是暗哑至极:“暖暖,快松手。。。。。。我,我不想伤害你。”
  
  她呆愣了片刻,似在思考,他却想站起来,她似乎已经察觉,接着双手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这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最后的仅有的拥有,她再不会放手,再不能遗失,不,不要走,不能走,我也不会让你走。
  
  感到她的手又收了收紧,细碎轻软的呼吸在他胸口萦绕,他只觉体内有无数的火剧烈燃烧,似已然将他化为灰烬,强烈的渴望啃啮着他残存的理智,痛苦万分地:“暖暖,快放开我,你这样动来动去,我;我会吓坏你的,乖,放手。好不好?”
  
  或许是他的“放手”太过刺耳,或许是这句“放手”太令人心碎。她决绝地回答:“不,不要,不放手!”说完将唇附了上去,吻住了他。
  
  他拼命想拽住的最后的一点理智的尾巴终于也绝尘而去。淡淡的牛奶味道,幽幽的少女芳香,是他午夜梦回时最美的幻想,最深的渴求,他爱护,宠溺,疼惜,视之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人儿啊,终于在他怀里,为他婉转低吟,为他红晕满颊。
  
  他只能温柔又温柔,轻缓又轻缓,在他生生闯进她的生命里,她还是细碎呢喃地吐了一个字:疼。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吻去她额旁沁出的汗水,吻住她不适的呜咽。记忆镌刻拥有的幸福满溢,风月正浓,佳期如梦,只留下满室旖旎,缱惓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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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进出出好几次还讲着电话,暖暖其实已经醒了,却紧紧闭着眼装睡。熟悉的清雅气息覆了下来,他吻了吻她,她却闭着眼不吭声,看着她如蝴蝶翩飞舞动的睫毛,他嘴角荡漾起一个微笑,轻声说:“暖暖,等我回来,好吗?”
  
  直到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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