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羽岑的头一记爆栗。「如果我跟阿古有怎么样的话，我会一直坚持他「只是」
我的邻居兼好朋友，然后把他介绍给妳吗？」
「我怎么知道嘛！」甘羽岑学言如玉嘟起了唇。「他是真的很喜欢妳耶！
我会那样子想，也是合理的怀疑吧？」
说到底，甘羽岑就是对自己没信心，因为不管让谁来选，将她和言如玉摆
在一起挑女朋友的人选，一百个人里面有一百零一个会选言如玉，另外多出来
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哎哎哎，我最后再郑重地跟妳说一次，我对阿古根本没有那样子的感觉，
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要好的儿时玩伴而已，我们没有接吻，也没有牵过手，
更没有单独约会过，以后不要再怀疑我跟他了，知不知道？」
「瞧妳，讲得气呼呼的，就算你们有怎样我也不能说什么啊！」甘羽岑并
不是真的怀疑言如玉和古纪元之间有什么奸情。「反正他以前喜欢妳是事实啊！
搞不好他现在还是偷偷爱着妳呢！」
这时，言如玉发现古纪元开门走进来，眨眨眼要甘羽岑别再说了，但是甘
羽岑偎靠着她径自呱呱呱地讲个不停。
「他那个人那么死心眼，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忘掉妳的，妳知不知道他已经
喜欢妳很长一段时间啦？我好担心他根本就没办法忘了妳……」
毕竟，她只是陪他做爱的练习的人，搞不好到最后，他学会怎么爱人之后，
就去爱言如玉了。
「羽岑，妳别讲了。」言如玉连忙将甘羽岑的嘴巴捂起来。
古纪元身后四个好朋友这时也跟着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干人嘻嘻哈哈地，
似乎已经解决了那个赌注。
「妳们刚刚在聊些什么？脸怎么都那么红？」林宜建狐疑地瞪着言如玉和
甘羽岑，感觉气氛好象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们要先回教室去了。」言如玉哈哈干笑，
拉着甘羽岑准备落跑。
她不知道阿古听到了多少，但看他那个表情，铁定是在生气，最好的方法
就是马上溜走，才不会被台风尾给扫到。
甘羽岑跟着言如玉起身，准备回教室上课，但是经过古纪元面前时，手臂
却被他强扯了过去。「走！」
「咦？要走去哪儿？」
又来了，每次都强拉着她走！甘羽岑连呼叫都来不及，就在众目睽睽下被
古纪元拖着离开学生会办公室。
「搞什么，脸臭成那样？」
「阿元在干嘛？发神经啊？」
「不！他又在发狠了。」
四人组眼睁睁地看着古纪元将甘羽岑拉走，充满疑惑的目光纷纷转向言如
玉。
「不要看我，不关我的事。」言如玉讲得有些心虚，不敢久留，咻地一声
冲出了学办，回教室上课去。
第九章
「常常翘课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喂，古纪元，我们回学校去上课好不好？」
这是甘羽岑第二次来到古家，刚刚古纪元一通电话，管家夏大叔马上就开
车到学校门口将他们接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进到房间，古纪元就平躺在大床上，就跟第一次来他家时一样，他一直
闷闷地不说话，根本没有想要招呼她的意思。
「你在生气吗？既然不想理我，为什么要拉我来这里？」不满地揍了他一
拳，结果他还是没有反应，甘羽岑思前想后，终于猜出了他发飙的缘由。「啊，
我刚刚跟如玉说的话，你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我跟言，什么也没做过。」古纪元用手掌盖住了脸，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见他声音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现在这样，是在向我解释吗？」甘羽岑一挑眉，不敢置信地望着古纪
元，这倒新奇了，一向只会发狠劲解决事情的古纪元，什么时候学会用解释的
了。
悄悄在他身旁躺了下来，这个房间除了这张床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唯
一让甘羽岑感到安心的，就只有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
「我真的喜欢过她。」古纪元的手掌还是紧紧盖着自己的脸。「可是她不
喜欢我，也许，就像妳刚刚猜测的，我根本还没忘掉她。」
听到这里，甘羽岑发现自己的心脏整个紧缩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觉得心好
痛。
「妳跟我来。」古纪元突然将谷羽岑从床上拉起，领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
通往一楼的楼梯间。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嘘，别说话，妳看那边。」
顺着古纪元的手势，甘羽岑看到古纪元的母亲坐在客厅里正准备放DVD ，
刚刚他们进门时她并不在客厅，可能是午睡刚起来吧！
电视屏幕闪过了片头的蓝色版权警告画面后，打出了片名。「啊，是我爸
主演的电影，原来你妈是我爸的影迷啊？」
古纪元点了点头，然后比了另外一个方向。「妳再看看那边。」
客厅的西侧是一扇落地窗，窗帘并没有拉上，外头庭院里的木椅上坐着一
个男人，此刻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古妈妈。
「他，是我爸爸。」古纪元压低了嗓音大略地将父母亲的故事告诉了甘羽
岑。
「妳一定不知道吧？我妈的初恋情人叫甘肃，也就是妳爸爸。」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当年，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突然分手，我妈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闪电
结婚嫁给了我爸，结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办法忘掉初恋情人。」
古纪元的悲惨童年于焉展开，妈妈思思念念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爸爸在外
头忙于工作，回到家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待在某个地方痴恋地望着自己的老婆，
期待心爱的老婆将眼神转到自己身上。
竟然没有人愿意多花点心思来关心他，有的时候，古纪元会怀疑他到底是
怎么被生出来的，他在没有记忆的小婴儿时期，有被爸爸妈妈真心疼爱过吗？
自己明明是他们亲生的小孩──古纪元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甘肃的儿子，
可后来查明了不是──为什么会爸爸不疼、妈妈不爱呢？
这就是古纪元性格愈来愈偏执的原因，真的是地不值得被爱吗？不只是爸
爸、妈妈，还有从小到大他眼里唯一看着的女孩，到最后竟然喜欢上别人，在
认清事实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真的就只有「怨」一个字。
不过还好在他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他遇见了甘羽岑，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
个说喜欢他，也是第一个说爱他的人。
「我不想象他们一样过得这么痛苦，所以一定要跟妳讲清楚。」由于楼梯
间有些暗，古纪元赧红的脸，甘羽岑并没有发现。「小岑，妳相信我，我一定
会忘了言，然后，只喜欢妳一个人，这辈子只爱妳一个人。」
甘羽岑的脑子有点混乱，天啊！她爸爸曾经跟古妈妈交往过？还有，都经
过这么多年了，古妈妈还一直对她爸爸无法忘怀？
古纪元紧接而来的告白，听得她又是一愣。
甘羽岑探出头去又瞄了客厅及外头庭院的古爸爸、古妈妈一眼，然后拉着
古纪元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去。
「你……你应该不可能是我爸的儿子吧？」
甘羽岑紧张万分地捧着古纪元的脸，仔细比对他的容貌跟自己爸爸的相似
之处。不可能的！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他们俩就搞乱伦了耶！
「不是，妳别紧张过头。」古纪元早就查过了，所以现在看到甘羽岑紧张
的模样，觉得她有点搞笑。「我是我爸妈亲生的。」
「可是，听你这样形容你悲惨的童年，很容易被引导往那个方向想耶！」
电视上不是常这样演吗？父亲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根本不肯对孩子
付出关爱，而母亲因为心怀愧疚并沉浸于缅怀往日情人的痛苦深渊中，所以也
没有精力去应付孩子……
「妳现在脑海里想的，我也曾经想过，但如果我真的是我妈跟甘肃生的儿
子的话，她一定会很疼我才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对我不闻不问。」
「嗯，这么说也是啦！」甘羽岑握紧古纪元的手。「那么，问题到底是出
在哪儿呢？」
「谁晓得，也许，我们一家人的血液里都流着不懂得如何去爱的因子吧！」
「嗯……」甘羽岑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之后，身子虚软地躺靠在古纪元的怀
抱里。「可能真的是这样喔！还好还好，你遇到了我，有我陪你做爱的练习，
你以后一定可以变回正常人的。」
「是啊！感谢妳。」古纪元翻个身将甘羽岑压在自己身下。「刚刚那些话
我只说一遍喔！以后不要再随便怀疑我跟言了，知不知道？」
「喂，你真的没牵过如玉的手吗？」甘羽岑仰着头，望向古纪元的眼神还
是带着点疑惑。「也没有偷偷亲过她的嘴？」
「没有。」
「连幻想这么做也没有过吗？」甘羽岑嘟起嘴，「你敢说没有？我才不信
你咧！你们男生动不动就想做那件事，况且你又那么喜欢如玉，怎么可能没有
想过要跟她这样、那样……」
「想是有想过啦！但是没胆真的对她动手。」
「为什么？」厚──她就知道他有肖想过如玉，还敢说没有，明明就想得
不得了吧？甘羽岑吃醋地嘟起嘴。
「妳别看言外表文文静静的，她凶起来的时候也是虎霸母一只啊！」
「有比你凶吗？」
「当然比我凶啊，我才不敢惹她……」
「啊，你果然跟你爸爸一样，只敢躲在一旁偷看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都说了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妳刚刚没听清楚吗？」古纪元俯首在甘羽
岑耳边偷了个吻。「我会忘了言，一定会忘了她，然后，这里，」抓住她的手
放在自己胸口处，古纪元许给她一个承诺。「只会有妳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