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怎么才算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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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怎么才算情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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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说真的,不然沈宁南怎么那么喜欢你呢?他就喜欢你这股劲,说你这方面比他强得太多,所以,你的坚持能开花结果,而他,总是在做些无用功,只能躺在医院里落落寡欢。”
  听了这话,晨曦心里很不是滋味,愁苦着脸说:“师姐你教教我吧,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面面俱到让每个人都好啊,连我自己的幸福也是好不容易才……而且师姐,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这样的现状对你我不都是最好的吗?”
  杜兰别开脸笑得有些苦涩,“是啊,我也以为这样是最好的,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你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钻牛角尖的,平常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也总是笑得最开心玩得最尽兴的那个,身边的女孩子老换,越来越有花花公子的潜质,我们都笑他觉悟得太晚。”
  “大致是前年的中秋,一帮朋友聚会,大家都喝得有些高,我掰了瓣月饼给他解酒,他一直拿在手里,也不吃,像小孩似的翻来覆去的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我不看清这是什么的?你帮我看看,是蛋黄白莲蓉吗?’我说是,你吃吧,下下酒劲。他突然傻笑着说:‘晨曦最喜欢吃蛋黄莲蓉了,上次我给了她一盒香港寄来的冰皮双黄莲蓉,她高兴坏了,一直都没舍得吃,非说要放到中秋那天一边看月亮一边吃,结果让宿舍的人捷足先登给偷吃了两块,那么温驯的人居然当场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把剩下的两块一股脑全吃了,多傻的孩子……哎你说,今年她吃上了没?她怎么没问我要呢?我给她留了好多啊,她怎么还没问我要呢……’”
  晨曦将食指放在了鼻子和嘴唇之间,堵住了酸楚的气息。
  她怎么忘了,杜兰不单是文学社的,还是戏剧社的。有一年的青年节,学校戏剧社导了一台经典剧大串连,杜兰演《魂断蓝桥》里的Myra,就是电影里费雯丽的角色,镁光灯下,她神采飞扬的对着穿军装的男主角Roy说:“你太自信了,上尉!你简直疯狂了,上尉!你又莽撞又固执又……我爱你!上尉!”
  那神态和语气深深的感染了她,她在台下拉着旁边不认识的男生激动的说,你看你看啊,那是我师姐,我师姐……
  她总能让人身临其境。
  杜兰并没有看她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着:“……后来他问我还有没有,我说有,你要我全都给你。他提着袋子就往外走,我拉住他问他哪去,他说我要给小师妹送月饼去。我也不拦着他,就跟着他打车一起回了学校,他坐在女生宿舍楼底下抱着一袋子的月饼紧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女生看,寻找他的小师妹。等到宿舍都熄灯了,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晨曦怎么还没下晚自习?我才对他说,你怎么这么傻啊,晨曦已经毕业四年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下来。
  记忆中有一年的冬天,下了整个冬季最大的一场雪。暖气很燥,她把整个身子连头一起埋进了棉被里,想暂时和这个世界隔绝。
  “哎呀,楼下几个男生堆了个雪人!”
  “咦,原来不是雪人,会动!是活人!”
  她紧紧的捂住了耳朵,舍友的声音隆隆作响,像是隔在了窗外的呼呼风雪声。
  杜兰突然跑到她们宿舍,走到她床边把她身上的棉被一掀,把她拉了起来,拖着穿着单薄睡衣和拖鞋的她就往楼下走,晨曦甩开了她的手说,“师姐你饶了我吧,这样几次他就会死心了。”
  杜兰将她一把推在墙上,愤怒的说:“你有点人性吧!这么冷的天你就让他在底下站了三个多小时!你是想他死心还是想他死啊!他明天就离校了,你就跟他见一面又能怎样!与其这样僵持不如你现在就下去骂他一顿,打他一巴掌,让他滚!”
  杜兰硬生生的把她推到了沈宁南身上,晨曦冷得发抖,抬头一看,他的发上眉上身上落满了雪,嘴唇已经是青紫色。
  看到她只穿着一件单衣就下来了,他僵硬的拉开驼色的羊绒大衣的衣摆裹住了她,但即便是100%的羊绒也没能温暖住他的身体,她也丝毫感不到一点的热量,雪花一朵一朵钻进她□的脖颈,彻骨的冷。
  她想挣脱,他却不放,只是将她的头按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紧紧的抱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饭,别只打一两,至少要打二两……”他冰凉的手摸索上她的面颊轻轻掐了掐,“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你养胖了这么一点,要维持这样……我这里……”他艰难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塞进她手里让她握好,“我的饭卡里还有点钱,你不舍得打你的卡,就用我的打……”
  她无法再听他多说一个字,狠狠的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跑上楼,跌坐在黑暗冰凉楼梯上,手心里捏着那张饭卡,抱膝痛哭,痛到不能自抑。
  后来她查过那张饭卡,里面有8000多块钱,他是计算过的,吃到毕业足足富裕,只是她从来也没有打过那张卡,只是一直放在抽屉里,等到毕业学校退饭卡钱的时候将它全部取了出来,一直放在了一个定期存折里,好几次急需钱的时候,她都想了又想,还是咬着牙又塞了回去。
  杜兰目光软软的看着她的眸子,“从那天后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忘掉你,他只是把感情埋得很深很深,只会在失控后才会将它挖出来缅怀。第二天他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兴致勃勃的带我去珠宝店买了一个戒指送我,很大一颗钻石,他说他要和从前的他告别。其实只要是他给的,哪怕一个可乐罐的环,也足够让我安心。”
  “我们一直都很相敬如宾,少了些激情,但是这样的平淡让我觉得已经很满足,可是最近这一两个月,他又变得很奇怪,我给他打电话他总是不接,每天回来得很晚,我主动要求亲热他总是推脱说他很累,我以为只是他刚升了职,工作压力大。直到我看到他发给你的短信,我知道他又遇见你了,你又让他死灰复燃了。他一直都是过去那个沈宁南,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从6点开始打电话给他,打了不下100个电话他都不接,凌晨我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他出车祸了,车已经成了一堆废铁,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事后的事故鉴定,警察说地上没有刹车印,他没喝酒,周围也没有车子,但他却鬼使神差的用80迈的速度直接撞上了隔离带,警察甚至问我他最近的情绪如何,有没有想自杀的迹象……”
  晨曦退后几步,捂住了耳朵,“别说了,一个字也别再说了,我不能再听,我承受不起这些啊……”
  “不好意思,我说这些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就错在造化太弄人。”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温柔的说:“花都买好了,把你的小脸擦干净,跟我去看看他吧。这个点他该吃饭了,现在他跟刚出生的小孩似的,睡觉全睡颠倒了,得把他叫起来。”
  杜兰拉着晨曦走进了医院,准备上电梯,电梯门一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看见杜兰,和蔼却气势万钧的挥了挥手说:“小杜来了。”
  杜兰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沈伯伯。”
  晨曦觉得膝盖有些软,下意识的往杜兰身后靠,偶一抬眼,看见一个穿着军装风韵犹存的女人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她心一慌急忙低下了头。
  电梯门关上,杜兰说:“跟你嚼句舌根,其实他爸爸人很好,就是他妈妈有点难缠,这些天她几乎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给‘盘查’清了,还好沈宁南更像他爸爸……”
  晨曦心不在焉的听着她说,思绪有点飘忽。
  走到加护病房门口,晨曦犹豫了,小声对杜兰说:“你说我现在去看他,好吗?”
  “现在让他吃点饭比喂厌食症的小孩还难,我是真累了,这个工作,暂时交给你吧,我想也只有你能让他乖乖的就范。”
  杜兰把饭盒放在了她手中。

  第48章

  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她一直反复在思考进去后该对他说些什么。安慰显得太怜悯,责备又太无情。
  或者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当这纯粹是一场意外。
  腹稿在心中还未出雏形,房间内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心一惊,她一下推开了门。沈宁南正伏在床边上,地上是摔破的玻璃杯碎片和四处流淌的水,他头也没抬便怒斥道:“我按了几遍铃?你耳聋了吗?”
  一抬头看到是她,他便怔住了。
  晨曦放下花束和保温盒扭头要走,沈宁南“哎”一声急着要支起身子,晨曦急忙冲他摆手,说:“你别急,我不走,我只是去找个簸箕和扫把来。”
  沈宁南躺回了床上,看着她不知从哪找来的扫把正弯腰细细的扫着,扫完又要拖,他忍不住说:“你别动手,叫护士来弄就行了。”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
  “我叫你别弄了,坐下来!”沈宁南口气突然有些硬。
  晨曦一怔,病人最大,于是她顺从的放下了手中的拖把,坐在了床边上。
  房间很宽敞,若不是多了些仪器,这看起来就像个装修得清新雅致的宾馆。朝向好,阳光也充沛,一格一格从纯白色的百叶窗叶片间射进来,投影在脸上人行道般一道明一道暗。
  她指了指窗问:“晒不晒?要不要拉上?”
  沈宁南摇摇头望出了窗外,“晒晒好啊,再不见点太阳,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晨曦仔细端详着他的侧面轮廓,眼眶深深的凹陷了进去,敞开的领口出露出胸口一截雪白的纱布,手掌也缠着纱布,袖子被随意撸了起来,这才注意到他的手竟已瘦成了这样,条条经络浮在了骨骼毕现的皮肤上,想当年他一个手臂就能吊起她来,说只要掂一掂就能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这之间的误差绝不会超过1公斤。
  看着想着不由得鼻子一酸,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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