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这么精妙的一棋吧?
跳错了,一定是跳错了……
嘉嘉嘟嘴,“舅妈才耍赖呢!看清楚……”
小手收回刚才的黄|色棋子,嘉嘉按路线跳回自己的棋盘中,“瞧见没?舅舅说这招叫直捣黄龙。”
嘉嘉得意,尖巧下巴扬得老高,满脸胜利将军的高姿态。
简浔气,妩媚眸光飞上禇昑恩噙笑邪谑的脸,她又看嘉嘉,讨好的笑,“嘉嘉,舅妈刚才跳错了,重跳一次好不好?”
“舅妈悔棋,羞羞……”嘉嘉娇滴滴的童声逗得所有人都笑。
简浔小脸更红,却也眨着漂亮眼眸撒娇,“好嘛好嘛,就让着舅妈嘛,就一次。”
“为什么要让你?”嘉嘉鼓腮帮子,不依。
“因为我是女生啊。”简浔恬不知耻,禇昑恩笑意更浓,“嘉嘉,咱就让她一回,男人是不能欺负女孩子的。”
嘉嘉偏头看他,“舅舅有欺负过舅妈吗?”
突然的问题,童颜天真,禇昑恩措手不及,又见简浔幸灾乐祸抿嘴偷笑,“咳咳……”他清清喉咙,说,“问你舅妈。”
“舅妈,舅舅欺负过你吗?”嘉嘉果然听话,忽又转眼直勾勾看简浔,晶灿灿的眸子,像太阳那般明亮清澈。
简浔敛紧嘴角,佯装严肃,但轮廓优美的丹凤眼中依旧含有淡淡顽皮笑痕,仔细地看,那些笑痕也有掩不去的伤。“有啊,你舅舅经常欺负我,你舅舅不是男人,嘉嘉长大以后别学他!”
“啊?”嘉嘉吃惊,在心底当神一样敬仰膜拜的舅舅竟然欺负女生,“舅舅,你是怎么欺负舅妈的?”
不相信,嘉嘉才不相信,舅舅英明神武,是他学习的榜样呢。
朗眉星眸,禇昑恩凝视简浔脸蛋上的狡黠神情,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宛如狡猾的狐狸。低头,掐外甥粉嫩的肉脸,他声音听来玩世不恭,“是舅舅不对,舅舅不该用男人的方式欺负舅妈, 惹舅妈生气,还离家出走。”
男人的方式?
好复杂,好糊涂,嘉嘉不明不白,“舅舅,什么是男人的方式?”
禇昑恩刮外甥挺翘的鼻尖,“嘉嘉乖,等你长成男人了,就知道了。”
“说什么呢!”
话刚完,一粒棋子不轻不重砸在脸上。
禇昑恩挑眉去看简浔,就见她双颊漾红,“嘉嘉这么小,乱教什么!”
“你以为我教他什么?”他又笑,俊逸脸庞皎洁如玉,薄凉唇瓣勾出迷人弧度。
简浔羞愤嗔斥,“别以为我听不懂,我又不是十四五岁的无知女生。”
“舅妈,舅舅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男人的方式?”
天,简浔窘色难挡,可嘉嘉不依不饶,“说嘛说嘛,告诉嘉嘉嘛。”
双手蒙脸,感觉面庞都快熟透,实在待不下去,简浔起身, “不玩了,让你舅舅教你吧!”
简浔碎步离去,犹如身后有人在追。禇昑恩回头,视线默默,穿透众人的笑声,看她。
正是葡萄成熟时节,佣人拎着果篮要去摘,奶奶唤下,“小恩,你去吧,和小浔去外头摘些葡萄回来。”
“好”,禇昑恩愉快答应,简浔却很不情愿,她不想和他单独处一块,真的,一点也不想。
“丫头,去呀。”
很明显,奶奶正替两人制造机会。简浔涩涩的笑,站起来,从佣人手中接过果篮,跟他一起离开。
“真好, 越看他们越登对!”沧桑容颜上笑纹尽现,奶奶眼里的欢喜浓浓都快溢出来。
余下的人亦是看两人相携而去的影子,希望他们真能好好过下去。
简浔的腿,莹白修长,骨肉均匀。穿着短裤的她,笔直美腿饶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神恍惚。
她在前,禇昑恩出神盯着那两条线条流畅匀称的腿,太阳一晃一晃,闪耀熠熠光泽,更将她那雪莹肤色勾勒出魅人心魄的白光。真的好看!
“你来还是我来?”她突然回过身,小脸微微板着。
这女人,还在生气呢。
为那晚的事,为冯莹的事,还是为刚才他的胡言乱语?
抬眸瞟了一眼油绿色的葡萄架,巴掌大的叶子生机勃勃,层层叠叠把太阳遮得严实。而那中间垂掉着的一串串紫色硕果,光看就让人难以抵御口腹之欲。
“你剪吧,我拿篮。”因为有话要说,禇昑恩选择轻松的方式。
把篮子里的剪刀拿出来,简浔把空篮递他,“给。”
他接过,看简浔抬眼目光四游,应该是考虑从哪串下手。
“简小浔,我有话要和你说。”简浔举起剪刀预备下手时,他也开口。
“如果又说莹莹的事,我不想听。”简浔不看他,口气冷硬。
第3卷 第118章 同床共枕
“她不是你好朋友吗?难道你打算因为这次的事和她断交?”听简浔态度那么坚决又冷漠,禇昑恩怒气浮现眉宇。
欲剪的动作停顿,收回手,简浔挑眉看他,“禇昑恩你听好,莹莹是我朋友,我要不要去看她,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我要和她说什么,这些与你无关,你没资格过问更没资格制止。还有,我挡不住别人诬蔑的嘴,可任何人也没权力阻止我为自己辩白。这点,你最好记清楚!否则的话……”
说一半,简浔忽然挑高下颚,趁他不留意时,手里剪刀往他方向做势捅去。
“喂,喂,喂……”
尖利的刀头,禇昑恩冷汗直冒,连蹦带跳弹开。
“你想谋杀亲夫啊?”
“杀你怎么了?那晚你还想谋杀亲妻呢!”简浔柳眉倒竖。
“那晚?哪晚?就我用男人的方式欺负你那晚?”
怒形于色,简浔伸手,在头顶抓了几粒葡萄,往他方向狠狠砸,“不要脸!”
他身形一闪,利落躲过,戏谑笑痕,浪荡到骨子里的男人味儿极其迷人。瞧她彤红的脸,禇昑恩心痒,忍不住又逗弄,“大家都要我们加把劲,孩子的事他们也挺急。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在你肚子里了,那晚我可是很猛的!”
“你还说!”简浔羞得都快钻地缝,“你自己待着吧!”
实在无颜,她丢下剪刀,转身就躲。
仓皇逃离的身影,禇昑恩方才后悔,这正事还没提呢。
被他一席话扰得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定,吃过晚饭,奶奶又挽留大家周日再走。
众人都点头,简浔也不好推辞,只好给哥哥打电话说明天再回。
所有人围在电视机前打趣聊天,时间倒也不觉得难熬。夜深,各自回房,简浔这才惶惶不安。
房间不小,但绝对不比别墅的大。尤其那张普通的双人床,看惯别墅里面那床大得奢侈的,再看这张,宛如为单人准备。
简浔已经洗完澡,此时穿着禇妈妈找给她的睡衣,宽宽大大,纯棉质地,贴身,舒服,但她全身都不对劲。
禇爸爸找儿子有事,此时房间只剩简浔。
来到窗前,推开,夜风来袭,有醉人的花香味。
乡村夜晚,没有绚烂霓虹,遮挡不住黑暗。斜月如勾,挂在树梢。
简浔拢紧双臂,看去庭园一地银霜。
眼尾瞄到墙角,她收回眸,定定看着那床古朴木床,对接下来的同床共枕,踌躇不安。
门开,她循声望去。灯光很亮,照出禇昑恩昂扬的身影。
俊美五官,立体深邃,刺眼的光,晃花了他的表情。
禇昑恩挺拔站定,看简浔一动不动看他,宽松睡衣包裹玲珑有度的身段,他纤薄红唇浅扬,“在等我?”
臭美!
简浔眼风凌厉扫去,“才没那么无聊!”
她掀开被,翻身上床,滚内侧,面墙。
乌黑长发散落于枕,肩膀露在被子外,雪白肤色,甚至比那洁白床单还要白上几分。薄被之下的蜿蜒曲线,柔美曼妙,像完美绝伦的山峦。
禇昑恩心尖一柔,说,“你先睡,我洗完澡就来。”
心口怦怦乱跳,简浔紧张盯着洁净的墙,不吭声。
她听见浴室门被推开,轻微吱咔声,然后是花洒淅沥沥的流水声,声音清晰撞进耳朵里,心底有些狂躁,越发不得安宁。
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水声停止。她闭眼,整个身子都往墙面贴。
门开,灯光暗。简浔小手紧紧成拳,掌心攥着薄被面料。
她闻到沐浴露的气味,沉稳有力的步履声,越来越近。床铺下陷,她感觉被子被撩起,心慌意乱之下,禇昑恩躺她旁边。
简浔宛如雕塑,一动不动。床就那么大,她稍微的侧身或平躺,准会碰到他身体。那样的感觉,令她紧张,不安,也害怕。
别墅那张床,大且不说,每晚两人都各盖一床被子。两具活热的身子只在放纵欢愉的时候才会彻底伸展和碰触,之后,各自困在各自的被子里,各不干扰,互不侵犯,逾越不得。
可如今……
想到这,简浔身体紧绷犹如拉紧的弓弦。
“睡了吗?”他突然开口,声音轻柔,似怕惊扰她一样。
不理不理,不要理他,装睡。
简浔一声不吭,双眸过分紧闭,眉心拢成浅川。
“我知道你没睡。”
他偏头,借着蒙蒙月光看身侧僵硬如石的人。缓缓的,简浔听到沉沉叹息一声。
禇昑恩双臂枕头,目视灰暗的天花板,“那晚的事你恨我,我知道,我也后悔了,当时我只是太急,又很气,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你不能控制你自己,那我就活该被你那么凶残的对待吗?”夜沉,简浔的声音低低浅浅,此时听来也别有一翻娇软味道。
“对不起。”他突然转过身来,修长手臂就那样亲昵又自然的托在简浔腰间。
简浔只觉得脖颈骤热,他的呼吸令得她全身发烫。还有那只手,那只隔着薄被覆在腰间有力的手,像施了定身法术法,定得简浔动弹不得。
有一,难保不会有二,不能轻易原谅!
简浔轻轻推开他手臂,依旧背对,想起那晚他粗暴的戾行,粉色唇瓣被咬出清晰齿痕,“我是人,不是小猫小狗,可以在你生气的时候一脚踹出去,又在心情好的时候丢两粒糖乖乖回来。欺负完人,说声对不起,谁都会,可以后呢?以后还有怎么办?而且说声‘没关系’就真没关系了么?留下的阴影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
“那你想怎样?”
他突然扳正简浔,身子倾压过来,隔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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