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作者:飘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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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作者:飘阿兮-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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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谐说:“没什么事,昨天淋了点雨,一会儿就好了。”
    杨蔚琪“哦”了一声:“你吃饭了吗?去医院没?”
    郑谐应了一声,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有敲门声,他披了外套去开门,门外居然是杨蔚琪。以前他给过她这个房子的钥匙,但她很少自己开门,通常都会提前通知他,然后敲门等他开门,正经得一板一眼。
    他俩在玄关处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很多天没见,或许还心存芥蒂,都有些生疏了。
    最后还是杨蔚琪先笑了笑:“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你生病过,我来参观一下,免得以后没机会见。”
    郑谐也笑了笑,让她进屋。
    原来郑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了。因他平时很少生病,所以自己也没留心。
    杨蔚琪给他找了几片药吃,去厨房煮了一锅粥。她煮的并不好,虽然她一直很用心地守在厨房。但她在厨房里的那个清瘦的背影,令郑谐想到了和和昨天煮粥的样子。那时候,他也一直这样看着她。
    郑谐喝完一碗粥后,杨蔚琪说:“我走之前你说,有话要对我讲。”她直直地看着郑谐,等待郑谐把话头接过去。
    郑谐没应声,低下头吃又一碗粥,喝了一小半后才说:“你这次出差这么久,工作不顺利吗?”
    杨蔚琪看起来也有点疲倦:“这一回我真的开始自我否定。我弄不清楚我究竟在维持正义,还是在助纣为虐。”
    郑谐说:“你的性子确实不太适合做这行。换份工作吧,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杨蔚琪想了想,很认真地开口:“上次你也劝我换份工作。至于你说要养我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开玩笑的吧?你想跟我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
    郑谐看着她,紧闭着唇。
    杨蔚琪浅浅一笑:“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当真的,所以你不用介怀。”她也低头喝粥,喝了两口发现实在是不好喝,于是将碗推到了一边,对郑谐说:“很难喝,你不要喝了,我再去煮一份新的吧。”
    杨蔚琪起身的时候,听到郑谐对她讲了一句话。当时椅子响了一下,而郑谐的嗓子沙哑得厉害,所以她疑心自己听错了。
    郑谐低声地说:“你最近有时间吗?我爸想见见你。”










26…理智与情感(1)







亲情或许是婚姻维持的基础,但从来都不是婚姻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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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谐周末时带了杨蔚琪回家。
    他自己开车。几小时的行程,郑谐很少说话,神情专注。
    其实郑谐向来一心二用。他越是看似专心致志,就越有可能神游太虚。像他平时开会,三分之二的注意力用来休息,只余了三分之一用来监控现场。一旦有情况出现,他那三分之二的注意力会瞬间归位。
    此刻也是这样。他看似用心地看着路况,但减速或超车都完全出于本能反应,他的三分之二注意力一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他在想那天他突然开口要求杨蔚琪陪他回家时的情形。
    为什么呢?明明心乱作一团,没有着落,也没有定论,却在发着烧的时候将那么重要的一句话那样脱口而出。说出口的那一瞬,他自己都顿了一下,但随即而来的却是一种认命的感觉,仿佛一切尘埃落定,终于了却一桩事。
    不如就这样吧。即然和和愿意与岑世在一起,那么他再也不去骚扰她的生活,只远远地看着就好,在她需要的时候保护以及照顾她。
    而杨蔚琪,既然他已然承诺了她,尽管看似一个玩笑,但他俩都知道那并不是随口说说的话。那么出于诚信,出于责任,他会去履行。
    他从来都不习惯局面掌控在别人手中。与其等待,不如选择,让一切各归其位。
    他还想着昨晚在电话中对父亲说他要带杨蔚琪回家见他时的情形。
    向来与他很少交流的父亲听起来似乎很高兴,甚至很仔细地向他确认他们到达的时间。
    后来父亲说:“明天晚上我约了和和与她的妈妈一起吃饭,还有和和的小男朋友。你跟小杨也一起来吧。”
    郑谐沉默了一下,听父亲又讲:“和和这个小丫头把男友藏得很紧,我提了三回她才肯让我见。“
    郑谐迟疑了一下说:“这样会很尴尬。”
    父亲的心情不错,语气轻松地轻斥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就是场家宴而已。和和和她妈妈你都熟,而且和和也认识小杨。如果你在场,和和应该会更自在一些。”
    郑谐想到今晚会出现的那种场景时,叹了一口气,又觉得车内安静得太过,便伸手打开了电台。
    或许他的车速太快,又或许天气不好,总之滋滋啦啦听不分明。
    杨蔚琪见状便打开他车内的储物盒,挑了一张碟放入,陈奕迅清冷又很温暖的声音飘出来。
    郑谐很少在车上听音乐,他开车时不愿有别的事物干扰。
    但是和和以前总说像他这样的人开车听听音乐反而能避免走神,他车上的碟多半都是她的。其实后来和和实话说,主要是喜欢他这辆车上的音响效果。
    现在播着的那支歌名是《我们都寂寞》,非常的萧索。以前和和最爱这一首,在他车上重复一遍又一遍,他被那首歌里的凄凉意境弄得不胜其烦,经常挖苦她假小资,无病呻吟。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留心一下和和听歌的表情。她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喜欢这支歌的呢?郑谐的心微微地漾了一下。
    那首歌停止后,车里安静了几秒钟,便响起那首大红大紫的《兄妹》,杨蔚琪甚至跟着音响轻轻地哼着:“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郑谐没有预兆地伸手将正在播着的CD换到了下一首。
    杨蔚琪问:“怎么了,不喜欢这首歌?”
    “我觉得粤语版本的更好。”
    “《岁月如歌》?嗯,但凡同时有两版歌词的,通常粤语版的都更好一些,因为香港人的普通话不够标准。但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太好了,你不觉得吗?”
    郑谐感到自己刚才太神经质,朝她歉然一笑,又替她按下返回键,那支歌又重新开始了。
    杨蔚琪关掉音响开关:“不听了吧,我记得你不喜欢在车上听音乐。”
    郑谐说:“没关系的,你随意。”
    但杨蔚琪并没再打开音响,车内又恢复了静默。很久后杨蔚琪突然问:“你看我这身衣服还可以吗?”
    郑谐侧脸看一眼:“挺好的。”
    “可我觉得有一点紧身,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我最近胖了一些。”
    “不会。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到了以后我陪你去买套新的。”
    “你觉得可以就好,不用换了。”稍后她也为自己的神经质感到好笑,解释说,“我有点紧张。”
    郑谐安慰她:“我爸会喜欢你,你不要担心。”
    杨蔚琪低头绞手指:“我有见考官的感觉。”
    她自己紧张兮兮,便顾不上察觉郑谐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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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谐开车向来快,所以比正常时间早了半小时到家。郑谐的爸爸在家中等候着他们。
    到家已是中午,一起吃过午饭后,郑父与杨蔚琪闲聊了一会儿,和蔼可亲,很不多见地笑了很多回。
    杨蔚琪后来对郑谐说:“郑伯伯跟我想像中的样子很不同。年初我参加省里的会议时他还讲过话,特别的威严,所以今天我紧张得不行。”
    郑谐说:“你参加的那个大概是严肃会议。其实他平时也很亲民。”
    杨蔚琪点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
    郑谐说:“不会。”又补充一句,“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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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时候,郑谐在父亲的书房里陪他喝茶。他半垂着头,父亲问一句,他答一句。
    郑父在郑谐面前很少表现他亲民的形象,向来表扬少,批评多。但他今天十分和颜悦色,甚至夸赞了一下他最近做过的几桩工作。
    他本以为父亲无暇去顾及他的闲事,不想他身边有眼线。好事者真多,总之他很不舒坦。
    后来父亲便谈到了杨蔚琪。他说:“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没有真正干涉过你的事情,包括婚姻。你母亲生前,我们曾经在这问题上达成一致意见,只要不失大格,我们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父亲适时地停下,郑谐说:“谢谢您,还有妈妈。”
    郑父喝了口茶接着说:“小杨个性很得体,样貌也好,与我们家又有着不小的渊源。你的选择不错。”
    郑谐微微动了动嘴角,以示回应父亲的赞许。
    郑父放下杯子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孩子,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强调。在我们家,你有选择婚姻的自由,但是没有离婚的自由,这是家里不成文的法规,谁也不能违背,你姑姑就是例子。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无论你心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都婚前去处理妥当。婚姻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但若是一个男人的婚姻很失败,那他其他方面再成功,也弥补不了这个缺陷。”
    郑谐与父亲对视,他一直望进父亲的眼睛里。郑父于是笑了:“今天本是个应该高兴的日子,说这种话有点扫兴是不?”
    郑谐说:“爸,我了解婚姻的意义与责任。”
    郑父站起来,把手放在郑谐的肩头:“那就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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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姑父到家里与郑谐父亲商谈事情,可巧见到了杨蔚琪。
    郑谐自小便与姑父关系很好,虽然很少见面,但与他的交流比父亲更多,像忘年交的朋友。两家住得近,姑父是步行过来的。他离开时,郑谐送他,陪他走出很远的路。
    姑父笑着说:“不错嘛,很有行动力。去年你姑要你去相亲,你还反驳得振振有辞,这么快你自己就决定跳入婚姻坟墓了?那姑娘魅力有这么大?”
    郑谐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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