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清心无锁)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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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清心无锁)_派派小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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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他抬起眉峰,眼睛斜斜的扫过来。
“我不知道。”她摇头。如果他爱她,怎么会扔下她不理不问?怎么会突然消失在她的面前?怎么会三年不来看她?“我想知道,请你告诉我。”她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没有什么底气。
下颌被抬起,她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下一刻,她的唇被吻住。
她向后挣扎,可摆脱不掉她脑后他的手。
舌上一痛,她深深皱眉,他竟然咬她?
他的唇吮住她流血的舌尖,还真是吮。
她的血被他喝了。
她要死了。
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在医院。满屋的白色,两张病床上只有她一个病人,连医护人员也没有。
原来亲吻都可以让她晕迷,这个身体果然越来越糟糕了。她苦笑着,感觉自己的无力无奈。
“你昨夜又和人聊通宵,是不是?”他说,话音里没有情绪起伏。
“才没有 。”她急着分辨,她写了一夜的小说,哪有时间和心情聊天。
她看着他,七月的流火天气,仍然能把西服穿得一丝不苟的人还真是不多。
尽管屋中有空调,她还是觉得心浮气燥。
他俯身看她,目光灼灼,面色平和,两只温热的手伸展包拢着她输液的胳膊。
胳膊有些凉,他还如从前一样细致体贴,她想这是天生的。
“输的是什么?”她问,极力忍住头疼。
她的头很疼很疼,可她不想让他知道。
“葡萄糖,你血糖有些低。”他说,声音还是没有起伏。“睡会吧。”
“嗯。”她轻轻答应。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查清楚,他的车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跟在她的车后,还有他怎么会知道她的Q号。
走出医院,看到医院的规模不大,才知道他见她晕迷,从高速上下来就近找了一家医院来医她。
她这才放心,抓紧手里的皮包,那里有她的药。
她的脑干上生了一个瘤。不能动手术,因为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很低,接近零。
她的时间很短,也许只有几年的生命,也许是几个月。
医生说看她的毅力,如果有乐观向上的心,会活得很久。
本来,她无所谓,死就死吧,反正没人宠没人疼。可是她看到他了,她突然舍不得死。
她很傻,她知道。
他还没说他爱她。
她看向身侧的他,他不声不响的走,好象不高兴。
她想是因为她耽搁他的时间了吧,毕竟他现在身份和地位已经和往日不同。
心里有些难过,眼中浮起酸涩。她停住脚步,“你先走吧,现在下了高速,我打车回去就好。”
“我送你。”他停在车前回身看她,又是这样脉脉情深的语气和目光。她自嘲的想,还真是久违了。“上车。”他拉开车门,已不容她反对。
她突然想,如果她往远方跑,他会不会追来,大概会吧。
以前这样子玩过。
“别想跑,你跑不过我。”他扬着眉峰警告她。
她认命的叹气,然后上车。
他探过身子帮她系安全带,离得极近的身体,她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他的手随后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的抚摸,似在寻找,又似想唤醒什么。
她不自然的向后挪动身体,“麻烦送我回家。”

3

她没想到他还能准确的找到她的家。如今,这里只有她自己,没有他。远郊区县房价便宜,大学毕业后爸妈买给她的三室两厅双卫。很大,很空旷。
她微笑着道谢,转身下车。他也随她下车。
他站在车的另一侧,隔着车看她,“我渴了!”随手按遥控锁车。
“不好意思,我家中没准备热水。”她转身向单元门走,他随后跟来,“凉水也行!”
她停下脚步看他,他们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她的生活里三年没有他,他的生活里她从来就不算是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纠缠?再纠缠有什么意义?又能挽回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从这里出去,向右转,那有一家饭店,味道不错。那里有热水和殷勤的笑脸,我就不伺候了。”她伸长胳膊给他指路,说完看他。
他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接着从他的皮包里取出一串钥匙,走前两步开门。
单元门叮的一声响,居然被他打开。她愣了,抬头看他,他怎么会有钥匙?这个门她记得一年前换过锁,三年前的钥匙已用不上。
他把门打开,用臂撑着,望着她也等着她。
她理了理头发,唇角漾着苦笑。
她当然知道远郊区的单元门钥匙在一个部级领导的口袋里出现只有一种解释,但她不想认同他会住在这里。一个部级领导住在远郊区县,想想也不可能。
“进不进?”他低沉的话里含着威严也含着不耐烦。
“可以选择吗?如果可以,我想先找地儿吃饭。”她带着商量看他,他进她就不进,惹不起她躲。
“不可以!”他面无表情,目光炯炯似探照灯照在她的身上。
她扭头瞪他,那还问她进不进?早知道就不是单选题。
他扬起眉峰看她,剑眉微扬,又在吓唬她。
她微笑着摇头,他们已不是在三年前了,难道他忘记梗在他们面前的是没有交集的三年岁月?她以为他们已经淡出彼此的生命,噢,不是,也许算不上生命。他可以当作这三年不存在,可她不能,她煎熬在生死线上的三年,怎么可能忘记!
“笑得真难看,以后别这么笑,吓人!”他走前两步探身抓住她的胳膊,半拖半抱着把她弄进了单元门。她突然觉得虚脱无力,她连躲都躲不起。
她背对着他,头抵在电梯壁上,他看着她不说话。走出电梯,她认命的掏出钥匙,她怕见到他再从皮包里掏出她的房门钥匙。事实上,她的锁没换,同三年前一样。
谁说过‘关上房门就是关上心门。’她不记得了,她现在想起的是,打开房门是不是就是打开心门。
事实上,她的家同她的心一样,都没做好向人敞开的准备。
房间里很乱,她一个人住舒服就好,没必要弄得象宾馆似的。
当初他们两人一起购买的家具她还在用,一米八宽的大床上曾经有他,沙发上也有他的影子,他们曾经坐在上面下棋,看电视,听音响,聊天,喝茶,喝酒,和做爱。
屋中到处都有他的影子,每一件家具都象是他一样,让她不舍得丢掉。
手提电脑关着,电视关着,音响关着,连他都闭着嘴不说话,可是她觉得屋子里很嘈杂,声音自打开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挤进她的耳朵里,她觉得脑子被轰得没知觉了。
他从她的身后走出来,脱掉西装,挽起衣袖,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她的衣服洗好后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被他挂好或叠好放进大衣柜和床头柜里,大衣柜左边的门里放他的东西,右边的装着她的衣服。两个床头柜,右边的那个是她的,左边的那个是他的,难为他竟然没有忘记。
他从厨房拿来垃圾袋,装薯条薯片的袋子盒子被他收进垃圾袋里,还有空啤酒罐,昨夜她边写边喝,没注意自己竟然喝了三罐。
读者料不到她是边喝酒边写小说的吧。
看他隐忍的怒气,她的唇边露出笑意。
“你还好意思笑?小猪!”他的目光斜斜的看过来,语气不悦。她又笑了,灿烂的一个笑脸。小猪,能做小猪多幸福,三年前她可是半人半鬼。
他在她的身前走过去,将垃圾袋子放在门外。如同三年前。
她的心里酸得泛出水意。三年前,又是三年前!
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切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只有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和他回不去了。
她的手里被他塞进一堆衣物,人被他推进洗漱间。“去洗洗,你都酸了!”
她机械的进门,再机械的脱衣,把热水放进浴缸里,然后赤裸着面对镜子。
她的身体仍同三年前一样的娇好,也许比三年前还好,因为没有多余的赘肉,这三年她厌食,每天一餐,喝得比吃得多。
三年前被他喂得有些胖。
她的肤色很白,很细致,毛孔很细。也是,她才二十六岁,还年轻呢,六十二岁时,她不会再和现在一样,可她也知道,她看不到六十二岁的自己。心里不是不悲凉。
她二十三岁时,他离开她,她二十六岁时他又找到她,对他来说,她是什么?他今年三十六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代,以他的身份地位找多少女人都不成问题,找什么样的女人也不成问题,他为什么来找她?
她对着镜子轻轻的说:“因为玲珑你是个傻瓜。”
玲珑是个傻瓜。
玲珑没有三年好活了。
镜中的女人在流泪,珠泪涟涟,然后又擦干眼泪,再微笑。
她把自己浸在热水里,温热的水,温柔的束缚着她,她沉溺其中。在水中,她的脑子格外清醒。
浩泽还爱着她,而她也爱着他。
如同三年前。
三年。这两个字是一个分水岭,将他们划分成上下两个段落。三年前他爱她疼她宠她,却突然消失,三年后,他再现,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然而她知道,还是变了,至少她变了,她不能再爱他。
如果他不爱她,她会想方设法的让他爱上她,然后让他为她的死心碎。可是他还爱她,她不能让他面对她的离去,她舍不得。
泽,离开我吧。
不要在我的身边停留,也不要再爱我。
别让我带着不舍离开。
别让我看到你的不舍。
如果我难逃一死,那么,至少让我死得没有牵挂。

4

一声门响,她侧头,目光正好对准他全,裸着的身体,她慌忙转回头。
“他还是你的,他想你了。”水面荡漾,他进入水中,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对准了什么。
当初看到这个超大的近于十六平的主卫生间时,她直犯嘀咕,一个主卫建这么大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把这面积分给厨房些。装修之时,他大包大揽,她也并未在意,结果装修好了以后,卫生间出现一个超大的浴缸。
她立时欢呼,实在是从小就喜欢水,喜欢被水束缚的感觉,结果当夜就遭到后知后觉的惩罚,半晚上的鸳鸯浴洗出来,她全身酸痛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他忤在她的眼前,她忽略不看直接仰头瞪他“色胚。”
“满意吗?他饿了。”他同样忽略她目光中的怒意和话,黑瞳中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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