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匪我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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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匪我思存)-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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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弯腰同她一起找:“别碰那黄瓜,看你爸爸回来不找你算帐!”

    守守问:“妈妈,你是怎么嫁给爸爸的?”

    “你不是都问过好多次了吗?”

    守守有点气馁:“难道真是为了一条黄瓜?妈妈你也太好骗了。”

    守守的母亲站起来微微笑,盛家的女儿都是出了名的美,守守母亲亦有一双乌黑沉静的大眼

    睛,遗传自守守外婆姣好的容貌。她若有所思:“你爸爸对我很好,我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那

    个人。”

    _守守觉得心酸,她也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却不要她了。

    “你爸爸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儿子,你爷爷很宠他,听说我是盛家的女儿,大发雷霆。说放着

    那么多根正苗红的好姑娘不要,为什么偏看上一个‘资产阶级大小姐’?那时候文革刚结束,

    大家都是惊弓之鸟,你爷爷的顾虑其实有他的道理,可你爸爸不听,差点要闹家庭革命。他半

    夜翻墙想出来见我,结果被发现了,你爷爷气得把他发配到南沙,就是那个小得在地图上找都

    找不到的小岛。我那时候还小,不过十七岁,除了会掉眼泪,什么都不会。可是你外婆支持我

    ,给了我四十块钱,我就带着那四十块钱,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一路直奔南海去了。最后终

    于寻到部队,人家却不让我去岛上,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胆子也大了,我说我是叶裕恒的对

    象,我千里迢迢来看他,难道就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后来他们领导松了口,让我搭补给船去岛上,船小浪大,我连胃都快吐出来了。等到了

    岛上,船还没靠岸,我人就已经晕过去了。最后听说是你爸爸跳上船把我抱下去的,后来等我

    醒过来,就只看到你爸爸坐在床前面望着我笑。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那时就想吃黄瓜,可岛上哪有黄瓜啊?补给船带来的都是必须的淡

    水和罐头,岛上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点蔬菜,你爸爸去了几个月,嘴角全烂了,没有淡水洗澡

    ,皮肤到处长癣……可他漫不在乎。他越不在乎,我越在乎,回去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一路,我

    想我是真的错了,我回来后就去见你爷爷,我说,您把他调回来吧,我以后再不见他了就是。

    然后我给你爸爸写了一封信,说我另外谈了一个对象,要分手。”

    “你爸爸再给我寄信来,我就一封也不看了,全都锁起来。他回来后找我,我也不见他了。他

    在外头捶门,我在里头哭,最后他终于走了,再没来过。没两年政策好转,我跟你大舅舅去了

    香港,我想这辈子大约不会再见到他了,等再过几年,他也许会跟别人结婚了。”

    “后来有一年我回来过年,却又遇到你爸爸。那时候他真的已经死心了,就差一点跟别人结

    婚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你爸爸带我去看他种的黄瓜,他说,我连种黄瓜都学会了,你还

    不肯嫁给我吗?”

    守守觉得这一刻妈妈特别漂亮,站在架子下,微笑着抚摸着那绿莹莹的小黄瓜,仿佛一手抚

    摸着幸福,脸上只有一种宁静和谧的光芒。往事就像是埋藏在深远岁月的陈酿,散发着醇厚甘

    甜。

    “守守,妈妈只是希望你不要草率决定,爸爸妈妈给你取了这个‘守’字,是希望你可以守

    望到自己的快乐,守望到幸福。纪南方各方面条件是还不错,咱们家里又跟纪家三代交情,按

    理说爸爸妈妈应该答应你们,但妈妈还是希望你慎重,你太年轻,不要轻易做出冲动的决定,

    以免错过真正的幸福。”

    淡淡的太阳正好照在脸上,坐在对面的江西用的是chanel新款口红,一点点浅淡的红,仿佛桃

    花开尽,淡泊得连春光都是袅袅晴丝,其实还是冬天。守守有点恍惚,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

    着这些不相干的事,耳朵里有轻微的嗡鸣,明明江西刚才说的是:“易长宁回来了。”

    她仿佛都有点无动于衷。

    她没有开车出来,江西问:“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守守摇头:“不用了,我叫司机来

    接,我今天回家。”

    因为今天是周六,约好了这天回纪南方父母家,旁枝末节,不相干的事情,偏偏记得这样

    清楚。江西先走了,她坐在咖啡厅里,发了一会儿愣,才拿了手机给纪南方打电话。

    响了好久没有人听,她正打算挂掉了,他终于接了:“守守!”

    他呼吸有点急促,带点微微的喘息,电话信号也不算太好,可以听到一点嗤啦嗤啦的杂音,

    她不由得问:“你在干什么?”

    “泡温泉,”他似乎长长舒了口气,心情很愉悦的样子:“怎么了?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今天周六,这个月第一个周六,说好了回家去吃饭。”她很有耐心的提醒他。

    “啊?”他似乎有点诧异:“完了我忘了,我这会儿在日本呢。”

    这人!'

    守守气得要命:“你怎么这样?说好的事情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到底怎么回事你!”

    ;

    “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啊?”他说:“反正我也回不来了,要不你给咱妈打一电话,就说

    我临时有事,出差了。”

    “纪南方,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端静默了几秒钟,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你又怎么了?我错了还不行,上次你说什么

    来着,巧克力对不对,我让人在比利时订了,这两天就该送过来了。”

    “我是认真的。”她觉得有点累,咖啡厅里低低的音乐,放着一首法文歌,弥漫着单词与

    旋律,她下意识想要分辨歌词唱的是什么,但是听不太清楚,只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

    仿佛带着深重的倦意:“等你回来我们再谈吧。”

    她把电话挂了,几乎是马上又响起来,纪南方又打过来,守守懒得接,把电话关掉了。+

    她打电话回纪家,撒谎说自己跟纪南方都出差了,纪妈妈倒没有说什么。守守不想回自己

    父母家,更不愿意回跟纪南方的那个家,想了想最后去了宿舍

    她给自己泡了杯热茶,站在朝西的阳台上,看落日。

    很大很圆,橙色的一枚太阳,夹在楼缝中间,缓缓的降下去,像是一只咸咸的鸭蛋黄,守

    守突然想吃点白粥,于是洗了米,自己煮。

    她不太会做饭,但厨房里还有几样简单的餐具,把米放进电饭煲,加上水,然后按下按键

    ,最后坐在洗理台前,开始发呆。厨房里很整洁,家政公司每周来两次打扫卫生,料理台上一

    尘不染,连墙壁上的瓷砖也擦拭得干干净净。

    她其实认真学过煲粥,用砂锅,细火慢熬,将米粒熬至化境,入口即融。可是从来也没派

    上用场,不等她熬粥给易长宁品尝一次,他们已经分手了。

    这样快,什么都来不及,偶尔回想起来,她一直觉得,那段日子就像是做梦一样,因为太

    美好,所以像梦境,第二天早晨醒来,于是什么都没有了…

    睡觉的时候,齿颊间似乎犹带着一点粥米的香气,其实已经刷过牙了。这里的家俱都没有

    换,还是她刚来实习时添的几样,床很小,但很舒服,所以她偶尔也会留在这里睡。暖气很暖

    ,她将身子蜷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被电话吵醒,原来天早已经亮了,她拿起手机看又是纪南方,不由问:“你又想干什么?”

    “守守,你不在家?在哪里?”

    “宿舍。”

    他笑起来:“我就猜你在宿舍,我送的花你收到没有?”

    “什么花?”

    “花店还没送到?”他有点诧异:“我再打电话催催!”

    正说着门铃响起来,她想一定是花店:“你等下,有人按门铃。”她没把电话挂断,抓了件

    外套穿上,走出去看了看可视门铃,果然是硕大无比的郁金香花束,连送花人的脸都挡住了。

    她打开门准备签收,然后在电话里告诉纪南方:“花已经送来了。”

    “我知道。”花束移开,露出他的笑脸:“惊不惊喜?”

    守守既不惊也不喜,只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说呢?你也太笨了,我妈怎么会相信我们俩同时出差?她认定我干了什么坏事把你给

    得罪了,所以在电话里就把我训了一顿,害得我连夜赶回来。”

    “纪南方,是你自己把回家的事忘了,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他笑着凑近了看她的脸色:“哟,真生气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你睡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都要吃午饭了,回头又说胃疼。”

    他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容忍,她生气的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一笑了之。

    其实是因为他仍将她当小孩子,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她是真的饿了:“你等下,我换件衣服。”

    她走进卧室去换衣服,把外套脱了,刚拉开衣橱门,没想到突然被人拦腰抱住,竟然是他

    跟进来了,灼热的吻就落在她耳根后,她用力挣了一下挣不开:“纪南方你干什么?”

    他不理会,仍旧细密的吻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中,手也不老实,隔着薄薄的睡

    衣开始往上移,她真的生了气:“纪南方你少发疯行不行?”他把她的脸扳过来亲她,她只好

    用力咬在他嘴唇上:“我要去吃饭,我饿了!”

    他仿佛喃喃:“我也饿……”她背后就是衣橱门,他将她按得很紧,胳膊丝毫不能动弹,他

    呼吸急促,她越挣扎他把她按的越紧,他亲得越来越深,渐渐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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