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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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诱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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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的侍女们也要一同住这间房吗?」总管问道。

    「把雨儿带来。」羽帆指示道,「其他人随你安排吧。」

    「是。」

    总管退下,羽帆推开窗…,眺望远方苍黯的海平线,海涛声在夜色里传来,听来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那就是海潮声吗?」一道清脆娇嗓在他身后扬起,蕴着雀跃。

    他方寸一动,回过头。「是啊。」

    「真是海潮?」云霓兴奋不已,秀影翩然如蝶,飞扑而来,撑着窗棂,她俯身往外看,远处却是一片幽蒙。她看不清海,却确实听见了幽幽翻滚的浪涛拍岸声。

    双手届在耳蜗前,她细细聆听,良久,樱唇一吐,逸出甜蜜的叹息。

    「我第一次听海潮,原来如此动听。」她…着眼,好生享受。

    他震颤地望着她。

    「怎么啦?」她察觉他异样的眼神,丁香舌俏皮一吐,「是不是我太少见多怪了?」

    他忙别过头,一声不吭,胸膛里却是猛烈跳动。他是怎么了?他竟有些不敢看她娇丽的容颜,女人他见多了,更不乏倾国绝色,但要不是端庄的大家闺秀,便是扭捏的小家碧玉,如她这般清灵可喜的,却是生平仅见。

    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应那生动的表情,灵动的眼波。

    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安,「只不过是海嘛。」语气有意粗鲁,「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

    「人家第一次看海嘛。」她抛给他一记不服气的眼神,娇娇地为自己辩驳,想了想,又噗哧一笑,「不过也难怪你们会笑我啦。海的儿女竟没看过海,的确不可思议呢。」

    「…爹爹从前都把…关在屋里,不让…出门吗?」羽帆一愣。

    「我爹爹?」云霓稍稍一愣。她父王早在多年前便去世了,现下能管束她的,唯有那个严厉的风表哥,但她自然不能说实话,「我从前……确是很少出门,爹爹怕我危险,不许我四处乱走。」

    「他是对的。」羽帆点头附和,「一个姑娘家本就不应该抛头露面。」

    「那是你们羽竹人的想法,我们千樱可没这样的规矩。」云霓皱了皱鼻尖,反驳道,「我们千樱连王位都能由公主来继承了,何况让一个女子外出行走?」

    这倒是。羽帆剑眉一扬。千樱王室的传承确实与众不同,在羽竹,三宫六妃想的都还是怎样生出皇子,谁也不希望辛苦怀胎九月,只弄来一片没用的残瓦。

    只不过就算生出皇子又如何?不是嫡长子,想当上太子仍是难上加难。

    他那亲生的娘也是因此成郁,缠绵病榻。念及此,俊唇冷峭一抿。

    「你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云霓敏感地瞧出他不愉的脸色。

    「没事。」他袍袖一拂,转开话题,「齐将军等会儿会设下接风宴,…和我一道出席吧。」

    「我?」她讶异。

    「怎么?有疑问?」他横她一眼。

    「贵国将军大人为你这个二皇子接风洗尘,关我什么事?不必带我赴宴吧?」

    「…、…、………正如…说的,我好歹也是个皇子,…这样你呀、我的,成何体统?」他板起脸斥她。

    又生气了。云霓轻轻叹息,「是!小的僭越了,请殿下原谅。」她毕恭毕敬地改称谓。

    只是他听了,却更不高兴,剑眉揪拢。「…故意气我吗?」

    「嗄?」她无辜地眨眨眼,「小的哪里冒犯殿下了?」

    寻什么小的、大的!」他肝火上升,「…有意讽刺吗?」

    恭敬不成,不恭敬也不成,他到底想要她怎样?

    云霓好无奈,「敢问殿下,我该如何是好?难道您要我自称一声奴家吗?」

    他瞠瞪她,她镇静地迎视他,启唇轻声道:「我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不过若是殿下坚持,我会照做。」

    他蓦地语窒,胸窝沉闷。「罢了罢了!」懊恼地一挥手。「…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随便。」简直莫名其妙!他竟拿这么一个丫头毫无办法。羽帆暗暗气恼。

    云霓静静瞅着他那忽青忽白、阴晴不定的脸色,樱唇浅抿,微微地笑了。

    「我可以不赴宴吗?」她柔声问道。

    「…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她又想违抗他的命令。

    「我不想去。」

    「为什么?」他气得磨牙。

    「官家贵…的夜宴,我一个女奴跟去做什么呢?徒惹他人闲话罢了。」

    「我要…跟着…就去!谁敢说什么闲话?」

    「我不想去。」她还足这么一句,睇着他的瞳眸清清朗朗,宛如水晶通透。

    该死的女人!竟该死地挑战他的耐性!她一点也不畏惧他吗?

    羽帆怒极,几乎当场想掐住那修长柔细的玉颈,折断她身上大胆的傲气。可不知怎地,当他锐气的眸对上她水晶似的眼,他发现自己的胸口,不可抑制地颤动了。

    俊颊因此淡淡地发热。他蓦地收回视线,赌气似地撂话--

    「那…就给我在这屋里乖乖待着,不许外出一步!」

    羽帆命她留在厢房里,不许她踏出房门。

    身为他的女奴,云霓明白,自己对他的话,除了遵从?还是只能遵从。

    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听令的好姑娘?从前在千樱王宫里,她的活泼调皮便总是让一干宫女、随从大伤脑筋,连她那个总是气定神闲的摄政王表哥,偶尔也会对她感到头疼。

    「只是到院子里走走,应该没什么吧?」云霓自言自语,「大不了在他回房前我抢先一步赶回来就是了。」无人看管,她大着胆子,提着灯笼,悄悄推开门扉。

    冬夜寒风袭来,她身子一颤,连忙拉紧披风领口,蹑手蹑脚地,她穿过一道回廊,走过卵石砌成的小径,来到西厢院落里一座红色凉亭。

    亭前,立着块石碑,刻着岛上三国通用的文字。

    「听潮亭。」云霓低声念出碑上飞扬跋扈的字迹,微微一笑。

    她拾级进了亭子,搁下灯笼,站上白石雕成的座椅,极目眺望。

    月牙儿,俏皮地从一片浓浓的乌云后探出眉眼,月华温柔地洒落海面,隐隐约约可见波光粼粼。

    是真的见着了,还是幻想?云霓也弄不清,只是凭着事柱,踮高脚尖,想看得更宽更远。

    花信说过,总有一日他定要从羽樱出港,到那遥远的西方大陆见识一番,火影也说,若能征服海上惊涛骇浪,才不负千樱第一武士之号。

    而她自然也曾想过,某天或许也能挣脱身为公主的束缚与责任,自由自在地游历四方,只是她再如何想,也料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身分踏上异国的土地,来到这向往已久的海港。

    念及此,云霓涩涩苦笑,收回目光,坐下,靠着亭柱合眼,静静听海潮声。

    月影横科,柔辉镶在墨黑秀发的发绿,在每一次夜风吹来时,扬起漫天金粉,云霓敛着眸,恍惚地作梦,梦里,她见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名好友,也见到了她曾经深深迷恋的风表哥。

    他发现她遭遇危险了吗?他是否会派人来寻她,带她回宫?

    或者,这一切正是他密谋的,他宁愿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是这样吗?云霓发了个冷颤,微微不安地扭动,然后,另一个人忽地闯进她梦里。阴郁的脸,苍黯的眸--是羽帆。

    那阴阳怪气的男人啊,他似乎总是不开心。

    他为何总是不开心呢?她又为何,要为他的忧郁感到难过呢……

    「你接到飞鸽传书啦?」清朗的声嗓忽地乘风送来。

    「嗯,刚接到。」

    糟糕,是羽帆!乍然听闻那微蕴着沉郁的独特嗓音,云霓神智一凛,惊跳起身,倩影一旋,隐在亭柱后。

    来人正是羽帆与东方傲,宴席散后,两人摒退了一干随从婢女,走来这隐僻的院落私下议事。一般长短的身影,在石碑前幽幽晃动。

    「信上怎么说?」东方傲低声问,「千樱那位云霓公主究竟上哪儿去了?」

    他们在谈她?躲在亭柱后的云霓一听两人话题竟是自己,吃了一惊,吊着呼吸,更加留神细听。

    「她已经回宫了。」

    「已经回去了?」东方傲一愣。

    云霓也同样一愣。她人明明在这儿啊!哪有回宫?

    「怎么回事?之前你安排在花信身边的眼线不是还说云霓公主对你十分感兴趣,想趁着你在边境游猎的时候前来探探你吗?怎么人没见着就回去了?」

    「兴许是忽然觉得没趣就转回去了,抑或是天气太冷,路途颠簸,她受不了。谁晓得?」羽帆语气隐隐带刺。「王家公主的脾性总是娇纵任性,谁摸得透?」

    「这倒是。」东方傲深以为然。「可惜!本来听到这消息时还以为能抢先端木弘一步跟公主照面,好趁机赢得佳人芳心呢,没料到……唉,亏我们还特地在边境多游荡了大半个月,结果还是一场空。」啧啧感叹。

    「也不必遗憾。虽然我没能抢先,却也没落后,据说云霓公主对我和端木弘的求亲仍在犹豫中,尚未做最后决定。」

    「嗯。」东方傲沉吟片刻。「不过照我瞧呢,重点恐怕不是她自个儿的意愿,而是她那位摄政王表哥的意愿吧?」

    「你指风劲?」

    「嗯哼。」

    「他若决定与雪乡联姻就是个傻子。」羽帆冷哼道,「他以为端木弘和云霓成了亲后,还能让她留在千樱安心做她的女王吗?」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东方傲凉凉指出。

    羽帆心念一动,剑眉一挑。「你是指……」

    「让公主远嫁他乡,他好名正言顺地做一辈子摄政代理,实权握在子里,云霓这名义上的女王也不过是个傀儡娃娃。」

    「说的有理。若是风劲真有野心取而代之,这的确是个夺权的好机会。」羽帆同意好友的推论。「如此说来,相较于端木弘,我的希望较为渺茫了。」他自嘲地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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