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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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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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出了一笨方法,虽然笨点,应该可以要施言出气了。黑诺才略微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早晨,黑诺早早起来,很早的来到了学校。施言到校的时候惊讶地看到黑诺居然在看著自己,眼神不闪不避没有一丝畏惧,施言狐疑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拿出课桌里的书,一张纸条,龙飞凤舞:下午放学後在东校墙外等你。黑诺。'1' 
   
  学校的东边比邻的是稻田地,或者说一校之墙隔开的就是农村与县城,因为早年这几个大国企没有落户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农村。施言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可是他那几个损友都万分好奇的要跟来,还美名其曰说是怕黑诺请了人对付他。施言几乎暴笑,就黑诺还敢请人?就是想请他也没有人可请啊,什麽时候见过他有朋友啊?何况别人一听是自己,还不脚底抹油。 
   
  施言他们先到的,不是黑诺故意来晚,而是施言他们都骑车过来,黑诺要走出校门(西边)正好要绕大半个学校才到东边校墙外。看见他们是一帮人坐在稻田边,黑诺愣了一下脚下顿住。 
  施言叼著一根稻苗:“怎麽,要老子请我们相声大师。” 
   
  黑诺走上前来,施言还是坐在地上,臂肘拄著地後仰头看著他。黑诺觉得不太好,所以蹲了下去:“施言,昨天的事我做的不对,很对不起。” 
  施言翻翻眼睛:“嗯,你找我就说这个?” 
  “不是。”黑诺看著别人都在看,垂下了眼睛。终究还是抬头坦然说出:“你揍我一顿出气可以顶了吗?” 
   
  施言好象没有听明白,坐正了身子:“你说什麽?” 
  黑诺当然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正视著他眼:“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旁边的朋友已经有笑出声音来的,黑诺窘迫地红了脸,但是他的确找不出其他什麽快捷方法要施言消气。自己不主动,等到施言出手那就不容易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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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那恐龙架子似的,还不两下就被拆了,我有的是办法踢你出去(学校)你不是会转学吗,再跑就是啊?”施言轻蔑地扫视他的瘦骨。 
   
  施言无意的一句话说的正正好就是黑诺的死穴,黑诺最怕的就是得罪了施言再一次被下放到农村,生活艰苦点什麽都无所谓,可眼看下学期就进高三了,在农村自己真没有把握可以考上大学。所以黑诺急急地保证:“我可以,我禁打的。” 
   
  “好,算你聪明。”对著朋友们:“兄弟们,都活动活动吧,这人肉沙包可不错的。” 
  黑诺一下子就惊跳起来,他看向施言:“施言,我。。。。。。”他以为是施言揍他一顿就好,可是没有想到是这几位一起来招呼他。 
  “怎麽?反悔了?”施言阴森森地问,却笑得一脸奸诈。 
   
  这样的情况,黑诺怎会不知他就是等自己後悔呢,也明白施言原本是要收拾自己的。根本就是骑虎难下,今天反悔了,以後的日子在学校就难立足了。 
  “没有,施言,可以别打在露得出来的地方吗?” 
  “毛病还挺多?”一位朋友插话。 
  另外也有起哄的:“就是,就是,那还有什麽劲?” 
  施言权威地发了话:“还是中和一下吧。” 
   
  黑诺和他朋友都等著他说下去,其实施言这是为他们自己著想,打得黑诺猪头一个,人人都会注意,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这麽打他一顿,总觉得太便宜他了,所以他才换了主意:“我们要让你看不出来,还不得手下留情,那怎麽可以表示你道歉的诚意?我没有说错吧?恐龙(指黑诺了)。” 
  黑诺点点头。 
   
  “所以呢,我们只有变换一下了,份量不足,咱就次数上补。以後每周六放学你都要来这里!”施言得意地说出最後一句。 
  真是晴天响雷,黑诺想不出施言怎麽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这都是超乎了黑诺可以想象的范围。施言的朋友们可都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赞著施言的主意高、妙。 
   
  黑诺这真是送羊入虎口了,看著跃跃欲试的他们,黑诺转向决策者:“施言,可以一次解决吗?或者我还可以做其他的补上。” 
  “补什麽?你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施言讥讽著。 
  施言一语中的,黑诺才无言以对。 
  “2周一次,要麽就过来;要麽就滚,老子以後玩个够。” 
   
  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黑诺,又走到施言面前。 
  施言伸出手,黑诺拉他起来。在站直的瞬间,施言飞起一脚踹在黑诺肚子上,後者应声倒地。施言拍拍裤子後的尘迹,招呼著哥几个:“动手啊,怎麽都吃素了。” 
   
  黑诺正捂著肚子,一手支地地站起来,这一脚肚子里翻涌,他恍惚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似乎有点相似的熟悉感。其他的几个家夥没有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而是一个一个来招待他的,就是他站在那里做沙包,被重拳击倒、或者脚踢飞的时候,他们就等他休息好了站起来再换一个人。一干人等都轮遍了,施言才蹲到他面前,揪著他头发迫他看著自己:“怎样?” 
   
  黑诺压著浑身上下的痛,屏著气回答他:“还好。” 
  站起来,脚尖踢踢他:“那还装什麽死人啊,把我车子推过来。”他们的车子都扔躺在一边,黑诺胳膊支了一下地,让自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有点蹒跚地走过去那堆自行车边,他把车子一辆辆扶起,放好脚撑,回头问施言:“哪一辆是你的。” 
   
  把施言的车子推给他,施言跨上一脚蹬地,对他戏谑道:“今天初次,照顾你,少练一会儿。下次见了,拜拜。”拉著长音,他们呼啦啦扬长而去。 
   
  黑诺等他们稍微远点了,才捂著胸口弯下了腰,腹腔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阵阵呕吐感逼涌。黑诺直著脖子吐出的都是水,大口的喘息片刻以後,他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扶好地再坐下来。後背、大、小腿上都火辣辣地痛得揪心,索性他们还是守了诺言,没有在暴露的地方留下痕迹,他担心被家里人看见。当然不是因为家里人心疼,是怕他们以为他在学校不学习,打架斗殴,再惩罚他。 
   
  看看天色,他不敢耽误太多。恢复点精神了,他就背了书包回家。因为黑诺在农村的时候,家里已经搬过一次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部分人家都搬到楼房里住了,黑诺家人口多,没有去住楼,而是把以前平房两家的量给了他们一家,就是一个院门进去有两扇门回家了。'1' 
   
  黑诺是悄悄溜回到自己屋子的,这个对他来说不困难,他的存在感一直都比较弱的。所以吃饭时的一面也不会被家人发现蛛丝马迹。夜半他才开了小台灯起来仔细看看自己,拿毛巾沾了热水把身上痛得地方敷敷,有些渗血点的地方自己揉一揉。第二天他发现敷过的小腿上的一块刺痛变得淤黑黑一大片,比没有热敷的看著都吓人,他再不敢用热水,换了冷水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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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施言和以前一样不会多看他一眼,没有找过他什麽麻烦。黑诺也庆幸这样“和平”化解了危机。到第二个星期五黑诺值日的时候,施言才在分担区冷眼对他说:“别忘了明天啊。” 
   
  黑诺点点头。次日放学也就又去赴那个“沙袋约”。这次自作聪明的他在午饭的时候就特意少吃点,上次事後呕吐是比疼痛还难受的感觉,他以为吃的少就不会引起呕吐,结果没有胃液可吐的他,呕出来的是苦得令他发抖的胆汁。不过两周一次换得他安安宁宁的学校生活,他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 
   
  天气转暖,就有些不方便之处了。黑诺从来不穿短裤,也都是长袖衣服。体育课男生们洒丫子满操场跑,踢足球、打篮球,他都参加的不多。就算不穿短衣短裤,也应该会撸胳膊挽袖子啊,所以他能避就避。 
   
  体育课有个达标考试的,男生有1000米跑和引体向上等几项。老师要大家做了准备活动以後,就依次的到单杠上做引体向上,同学们都圈围在四周看,或者为做不下去的加油鼓劲。轮到黑诺上杠了,一样有个同学托他一把抓好杠子松开,黑诺的体质是不如以前了,正在发育中的男生,本来个子就在抽长贪婪吸收营养物质,到他这里不但没有补充,还反用了以前储存的能量来抵抗那一年的疾病。 
   
  做了没有几个,黑诺就感觉气喘吁吁,这是考试他当然要竭力的咬牙做到最起码及格的数量啊。就看他胳膊打颤的还想绷紧可怜的瘦肉把自己身体送上去,在好不容易头部超过单杠以後,他憋住的气散了,身体倏然下坠,双手抓著杠子吊了一下,才落到垫子上。就那麽一瞬间,许多人都看到了黑诺的手臂…因为太瘦了,他衣袖上滑过肘。那细瘦见骨的臂肘上一条狰狞的青紫长长栖息在白玉肌肤上,透了明的白增添了这一条蜿蜒凸起(肿高了一棱的样子)的恐怖,把其余小块的颜色不一的淤痕都衬得毫不显眼。 
   
  看到周围同学看著自己的眼神,黑诺样子还是一片平和不见波澜。他对著老师:“老师,我不小心前天撞到了,我下次补考行吗?”一般的,达标项目不及格的学生都是期末体育课上统一补考的,所以也不会就是黑诺一个人补考。 
   
  施言自然也看到了黑诺胳膊上他们一帮人的杰作了。而且清楚的知道那一条血痕的来历。黑诺倒是每两周就乖乖地做人肉沙包,就是他挨揍都不出声的,大家练习完拳脚,很没有成就感。所以在前天一哥们就拿了自行车的链子锁(就是铁链子)给了他一抽,站在那的黑诺当时就瑟缩了一下,耸紧了肩。後来腿上被抽到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还是哥们命令他站好再补上的。答应他不在露出来的地方揍他,所以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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