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说过,你不忍心对一个人残忍其实是在对另一个人残忍。以我现在的年龄,你如果去劝她,我当然不会象小女孩一样乱吃醋生气,而且我也会信任你,但是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三次之后我一定会重新考量我们的关系。毕竟我更爱我自己,我找男朋友绝不是为了来试练我的忍耐力的。”
又沉吟了一下,干脆一路说到底好了:“象这种女孩子,我从来也不同情。痛苦,谁没有?真正的痛苦难道不是应该关起门来舔伤口的吗?能展示给别人看的也就不叫痛苦而是手段了。
也许你会以为这样做对那个女孩子太残酷,其实不然,这是对她的一种仁慈。因为第一,你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我不但不爱你我也不会因此同情你,这有助于她恨你之下快刀斩断对你的情丝。
第二,教会她一件事——自爱。你看你都不爱你自己,拿你自己的身体来当赌注,深更半夜,风寒露重,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游荡,有多危险?可能会生病,可能会遭遇色狼,但是,是谁置你于如此危险境地?是你自己。
如果你自己都不懂得要保护你自己,别人亦没有那个义务因为你爱他就必须保护你的,相信这样的事情以后她多少也会懂得稍稍反思一下。
何况多少狗血的事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我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喝多了以后打电话召唤一个她爱的男人,本来就有这么一个潜意思的:来吧来吧,你来把我吃了吧。
当然,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意向……”
向洋抱住她,“又胡说,怎么可能?!”
沈意意嘻笑,“也很难说呀,有美女送上门来……你又不是老得不行……有尿可尿直须尿,莫待无尿空抖鸟呀……”
向洋一边笑一边抱住她又是一阵吮咬……最后当然是关机睡觉,果然从此这个女生再也没有来纠缠过。
向洋松了一口气,意意的办法确实是好办法,也许那个女生真的等了一夜,也许她真的伤透了心,但是和他并没有一点关系,他从来没有误导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任何希望,这么一想他就不再内疚了。
如果残忍是必须的,那么他当然选择对所有的女人残忍,除了他的意意。
如今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向洋似乎又听见沈意意调侃的笑声:“莫待无尿空抖鸟呀……”
于是站起来敲响宿舍隔壁周伟宏的房门。
这厮正打游戏打得双眼通红,拉开门奇怪地问他:“几点了?干嘛?”
“想不想泡妞?”向洋对他笑。
周伟宏揉了揉眼睛,这个不近女色的人今天难道大半夜吞了一瓶***?
“去哪里泡?”周伟宏疑惑了。
“当然是酒巴,哈哈哈,去XX酒巴,里面有喝醉了的美女坐等你去泡,去不去?”
“美女,什么美女?有美女你自己干嘛不去?”
“张映真。”
“哈,那个看到你就流口水的花痴,怎么啦?喝多了,在酒巴里?打电话让你去接?靠,这么烂的手段。”周伟宏抓了抓头发,“人家现摆着给你一个上她的机会了,你还不快去?”
又模仿女人酒后妖绕多姿的样子,一手搭上向洋的肩膀,“向洋葛革……不对不对……向洋弟弟……你为什么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人家心里……好难受的……你知不知道……不信,你摸摸看。”说着又要拉向洋的手去摸自己的胸。
向洋大笑着跳开,“你,你要是够狠,你就去张姐姐面前演,演给我看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周伟宏做状将T恤领口拉开,露出香肩,“你看你看,到时说不定比这露得还多……多大的福利啊!真不去?我去?我去了怕是她酒就会醒了一大半了,我连毛也捞不着看到一根。”
向洋一阵大笑,这个周伟宏。
“我如果不去你准备怎么办?”周伟宏好奇了。
“我?我关机睡觉。”向洋回答。
“当真?”
“废话,当然真。你到底去不去?你去不去我反正都要去睡了。”
周伟宏对向洋竖起大拇指,“高人!这是最正确的办法,这种女人挺可怕,虽有几分姿色,但一沾上估计就甩不脱了。好吧,我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向洋笑了,意意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和周伟宏握手:“英雄所见略同。”
“喂!万一她把我当成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周伟宏调笑地。
“那你就感谢上帝吧,感谢他送你下地狱。”
向洋回房果然关机睡觉,都是中国人,他总归不忍心张映真吃亏,周伟宏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他去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沈意意教的办法真正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70 我要的生活
英国之旅让莫亦非更多地了解了“她”,了解了那个寄居的灵魂,越了解他就越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
沈意意并不吝啬与莫亦非分享她旅途中的感受,因为她实在是憋得太久了,新的世界里,她只能装小孩,装天真,装可爱,除了偶尔与陈微红Q聊以外,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如今,这个俊美的少年,实在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她所说的他居然都能够理解并回应,他的思想确实比实际年龄要深刻得多。
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沈意意告诉他:“小时候,外公喜欢听交响乐,其中有一首,我印象最深——西敏寺的钟声。小小的我不知为什么认定西敏寺一定是在日本,每当樱花纷纷飘落的时节,敲响悠扬的钟声,一幅多么浪漫的画面。
长大后才知道,西敏寺在英国,就是威斯敏斯特教堂,幽暗沉闷压抑,一个安放历代英皇幽灵的地方,你不知道我有多失望。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宁可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莫亦非笑了,“驼鸟心态。我猜,你有时候不太愿意面对现实,对不对?”
看伦敦塔桥时,她笑语晏晏,“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塔桥时我多么激动啊,旅游当中最有趣又最无聊的一环就是——亲眼见证一下平日里在电视上图片上早已烂熟的景观。
它们一朝真实地出现在眼前,那种激动,怎么形容呢?其实象圈圈叉叉时的□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象气球一样噗的一声就没了。
真正能长留在心里的感觉,倒是在于不经意地四处闲晃时发现的平常景致。就象有一次,我独自在泰晤士河南岸的圣凯瑟琳船坞附近一带叫THE QUEENS WALK的河岸散步时的感受,至今让我念念不忘。”
莫亦非点头,“我明白,记得有个女作家说过,欲只能寸进,爱却可以很深。亲眼见证那些著名景观就象欲,做过就算,真正用心去感受领略不同的景致和文化,才象爱,能长留心里。”
沈意意不由得对这位男孩子刮目相看,他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明白自己对旅游的体会。
去福尔摩斯的贝克街221号博物馆时,沈意意又笑,“尼泊尔是十步一座TEMPLE,英国是五步一个MUSENM。我小时候看福尔摩斯,印象最深的是其中有一个故事讲到: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就着昏暗的灯光,突然,有一张很可怕的脸,紧帖在外层的玻璃窗上……吓死人了。不过你和我是不同时代的人,你们可能早就不看福尔摩斯了。”
“什么叫做不同时代的人?”莫亦非似笑非笑地看她,“谁说我没看过福尔摩斯?”沈意意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在特拉法尔加广场,沈意意和莫家三兄弟坐在台阶上一边喝东西,一边到处看人,莫亦非看到沈意意很认真地在看什么,原来她在看一个黑人妹妹往脸上扑粉,莫亦非问她,“看什么那么好看?”
沈意意回答,“黑人妹妹,她相当具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因为再怎么扑粉,也不可能变白了……”
又有一日,到科芬园看街头艺人表演,沈意意看到那个大型的旋转木马仍在,不由得一阵恍惚。
上一次,是在阴雨霏霏的傍晚时分,欧子丰结束展览后赶了来,举着把伞,含笑站在灯火辉煌的旋转木马边等她,这次,是这个象日本漫画里的俊美男孩,站在阳光下的旋转木马边拿着冰淇淋等着她……
莫亦荷和莫亦菁已经具有女人雏型,喜欢血拼,无论是衣服还是小玩意儿都要看要买,余鸿正好陪着她们到处看到处买,莫正杰带着莫家两小儿四处转,沈意意和莫亦非坐在露天咖啡座等着。
沈意意又开讲,“女人的色心和男人虽然不能比,但是血拼之心倒是和男人的色心有得一拼,真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据说男人一生中对性都充满兴趣,即使到了70岁也还性致不减,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女人血拼之心也差不多,从小到老一直买买买,买衣服买配饰买包包买鞋……买到双眼发白,精尽身亡。不过你放心,和男人一样,休息一天,明天恢复过来,又是一尾活龙,又可以生龙活虎投入另一轮新的战斗了。”
沈意意说完对着莫亦非挑了挑眉毛做了个鬼脸。
莫亦非哈哈大笑,这个女人,真是天赋异禀,太可爱了。
沈意意想一想赶紧闭嘴,最近对着莫亦非,居然有变话痨的迹象。
“怎么不说了?继续发表高论。我最喜欢你这样的人啦,一点也不象有些女人,惺惺作态,叫人受不了。”
“不说了,我忽然发现最近一直都是我在娱乐你,娱乐你一小屁孩,姑奶奶不干了。”沈意意不屑自己:果然不能太寂寞,不是在寂寞中死去,就是在寂寞中变态,要不怎么跟个小屁孩也能话痨成这样。
莫亦非忽然把脸凑近沈意意,鼻尖都快碰上鼻尖了,沈意意坐在靠背椅上,想退都无路可退,只好眼观鼻,鼻观心。
“我倒是想娱乐你,你又不肯……”莫亦非做势要亲她的嘴,沈意意赶快用手捂住嘴,紧张地四处张望。
“哈哈哈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