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姑娘!”
“瑶儿姑娘!”
瑶儿被吓得花容失色,背贴着房门,不知所措地瞪着眼前一个个
凶神恶煞似的人,一咬牙转身快速地开门躲进去!
“瑶儿姑娘,求您引见啊!我家大人对弄玉小姐的真心日月可表
——”
“我家公子此生非弄玉小姐不娶啊!”
“哈!贵府不晓得早蓄了多少小妾!还非君不娶!?”
“那是妾室呀!只要弄玉小姐点头,我家公子会立刻遣散她们出
府。你家大人才是家里已经有一头母老虎了不是?‘
“他们者了虚情假意,只有我家少爷才是心如磐石不转移呀!”
“弄玉小姐请出来一见……”
“弄玉小姐……”
跌跌撞撞地往二楼而去,将那堆索命追魂的呼唤丢到脑后。
太可怕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也顾不得那层层轻纱缦烦不烦人,瑶儿忙钻了过去,铮铮琴
音窜进了她耳中,但她此刻却无心欣赏。
小姐怎还弹得下去?外头的人似乎要把琉璃阁拆了似地可怕呢!
“小姐!”小姐竟还能平心静气地弹——十面埋伏?
杀气腾腾的急切曲调还真切合如今处境呀!
“什么事?”右手飞快在琴弦上点拨挑捻,颜弄玉好像丝毫不把
外头的人当一回事。
“外头来了一群求亲的人呢!”
“我知道。”
“知道?!”小姐真的知道吗?
颜弄玉倏然伸出右掌平贴琴面,琴音戛然而止,阁外的嘈杂声显
得更加清晰。
她抬首看向一脸着急的侍女,而后起身缓步走至窗前向下望去。
一群黑压压的人头把阁门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几个力小体弱的家丁
已被挤得趴在地上。
她关上窗,回头一笑:“娘这次是说真的耶。”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瑶儿都快被吓死了呢!”瑶儿气愤地
说。
最可恶的是,那些所谓王公贵族一丁点儿都没想到巴结她这个弄
坟小姐的贴身侍女!
“嗯?”颜弄玉踱回琴座前坐下,有些无聊地拨着琴弦,“我的
冰糖莲子呢?”
闻言,瑶儿更气:“瑶儿一出门便见那阵势,哪敢去厨房端小姐
的冰糖莲子呀?!”
“这样……”美人蹙眉别有风情,可惜瑶儿正在气头上并不觉得。
“那直是伤脑筋……”
“小姐,你就快从他们之中挑一个嫁了吧!每个都是上上之选呢!
况且他们谦逊,只要是小姐亲自选的,他们绝无异议。”
“是吗?”她意兴阑珊地瞥了瑶儿一眼,“唉!今晚怕别想有客
人上门了,娘这招真狠呢!”把求亲者全丢到她门前来,让她自己处
理。
“小姐!这并不是重点吧?!”
哟,瑶儿发飙了呢!颜弄玉慵懒地笑了,起身起到书案前,提笔
写下一幅安。
“小姐,弹琴不够,你现在竟还有闲情逸致练字?”瑶儿大叫。
“啪!”的一声,一张纸贴到喋喋不休的瑶儿额上,盖住她整张
脸,也成功堵住她的嘴。
“小姐你做什么?”瑶儿拿下纸气道。
“贴到门口。”颜弄玉掩嘴遮去一个呵欠,娉婷婀娜地移动脚步
往后头走去,“看来今晚赚不到银子了,还是早早就寝吧!”
“小姐……”她狐疑地摊开手中原来是告示的东西——
嘎?这是什么?瑶儿瞪大了眼。
“召夫启事”!!?
第3 章
召夫启事
第一、身世傲视群伦
第二、财富天下之冠
第三、相貌更胜潘安
自认符合右例条件之仁人君子皆可毛遂自荐,无诚勿试。
万花楼颜弄玉
“发生什么事?”
胡刚远远便见万花楼前万头钻动,皇帝老儿上花楼吗?
翟子慎抬头望向引起骚动的主因——一张告示。
胡刚此时看清楚了,不禁咋舌:“好狂的女人!不过是个青楼女
子,竟敢开出这种条件。”
若非“表少爷”拗着性子寻死觅活,又活似他们主仆两人是江洋
大盗要绑他去要银子似的,他跟主子现下已在回杭州的官道上了,哪
需要来这种地方!
此时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听见了,偏过头来的量他。“你是外地来
的吧?”
“是啊!这位大叔,你怎么知道?”
“听见你对弄玉小姨的评价就知道啦!定是外地来的才会说出这
番话。”
中年男人笑了笑:“你这种贬低的话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讲,
谁也不知道一群人里头有几个是弄玉小姐的仰慕者。”
听他这么一说,胡刚的兴趣被撩了起来。
之前,他以为颜弄玉不过是个吸血的妓女,即使他对“表少爷”
印象不佳,但天下的妓女不都一个样?
但这颜弄玉是京城第一名妓,拜倒她石榴裙下的多是厚实家底的
人罢了。
“颜弄玉究竟哪里特别?让这么多男人为之疯狂?”
连表少爷也是,虽口口声声复仇,可谁也知道他是余情未了,否
则何需带她回杭州?要她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是!
中年男人给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大叔,你玩我呀?”
“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中年男人瞅着他反问。
“这……”似乎很有哲理。
常踏入文学陷井被耍得团团转的胡刚谨慎地想了想,偷瞄了一眼
主子,见主子没给暗示,只得硬着头皮:“总有些原因吧?比如美艳
动人、温柔清丽、文采甚高……之类的。”
中年男人先是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都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胡刚再次觉得他是被耍了。
“你说的优点,弄玉小姐都具备,可说是才貌又全。但弄玉小姐
贪财高傲,居住的琉璃阁门旁便贴了一幅字:有才没钱莫进门。”
“嗯?”贪财高傲与温柔可人?
胡刚的脑筋差点打结,很想直接杀进万花楼找出颜弄玉,但一眇
主子似乎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只得继续留下。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弄玉小姐也顶爱拿乔的,与客人见面迟一
刻钟是家常便饭。”
“你们京城人的喜好还真奇怪。”
“但弄玉小姐对上门的客人却是一视同仁!”
“花钱的是大爷,这有错吗?”
“不不不,有些人一被捧上花魁的位置,便自恃甚高,似乎忘了
自己在窑女中的地位再高还是窑女,对无权无势的客人便鄙视起来了。
虽然照样陪客,却是花钱找罪受喔!”
“所以颜弄玉对所有人一律拿乔,你们反而喜欢她?”胡刚下了
结论。
“……可以这么说。”
中年男人觉得这句话无法涵盖他们喜爱颜弄玉的所有因素,可一
时之间也不知怎么跟这外地人说清楚。
听见中年男人这么说,胡刚呼了一口气。
“那这张告示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那字迹娟秀的告示。
“哦,这说来话长……”
翟子慎忽然开口:“长话短说。”
两人一齐朝他看去,中年男人像是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在听他
说话。
“这位公子……”
生得是颇俊,只不过感觉偏冷了些。
胡刚哈哈一笑:“是我家公子,来上京寻人的。”
“哦,找着了吗?”
中年男人不敢将目光放在翟子慎身上太久,又转向胡刚问道。
“找着了。说到这……咳咳!大叔,烦请你先说说这张告示是怎
么来的吧!”
公子不耐烦了。
“啊?长话短说。弄玉小姐的求亲者实在太多,个个后头都是天
大的靠山,万花楼的嬷嬷谁都不敢得罪,只得让弄玉小姐自个儿决定,
于是就张告示便出来了。”
胡刚听得一愣一愣,第一次见识到窑子里的花魁比千金小姐还抢
手!
“这标准这么高……谁能通过?”
“弄玉小姐不想从良,只想在花楼里攒银子。”中年男人又道。
“大叔怎么知道?”
“这全京城的人都……”
“胡刚。”
翟子慎淡淡一视,举步往万花楼走去,胡刚见状不忘跟中年男人
道谢才又急忙跟上。
哎呀,公子真奇怪,听话也不听到最后……
胡刚心里头的嘀咕,在见到某人撕下告示后,愕然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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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低估了颜弄玉。
翟子慎承认,在见到万花楼前的盛况之前,即使因行商这故多次
耳闻颜弄玉之盛名,他也不当一回事——
不就是个妓女?
但而今他改观了。
韩书生一介不成才的书生不说,连金震天亦是颜弄玉的入幕之宾
便让他颇感意外,并且听闻金震天极喜爱颜弄玉,甚至有意收她入房
——
金震天他见过,他们两人各霸一方,总有生意上见得到面的时候。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很难想像有人——而且是个女人,能将他玩弄于
股掌之间。
翟子慎开始想象,想象颜弄玉是个怎么精明深沉的女人,才能如
此玲珑八方、长袖善舞,把一干经验老道的男人们迷得是七荤八素!
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既能在京城立足,便绝非初出茅庐的皱鸡,随
窑女搓圆捏扁!
所以他要见颜弄玉,亲眼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这位公子,我们白天是不营……啊!”
招呼的妇子在见到他手中的告示后掩嘴惊呼。
“公子您稍候,我立即去请嬷嬷出来。”
胡刚好奇地环顾空荡荡的青楼,感觉新鲜:他还没在大白天时进
来过呢!
翟子慎选了个座位坐下等候,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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