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音女皇神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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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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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几乎是跑过去当众抱住了他,我不愿意打搅这对爱侣。蒋源悄悄问我:“大逆不道怎可真的赦免?” 
            
               
              我回答:“太子总是王家根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氏除却王珏,其他人一律流放广州。他们的子孙五十年内不得回京。”
               
              我一心盼着见到竹珈,等到见了他。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韦娘在旁呜咽了。
               
              竹珈也没有说话,他的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
               
              “竹珈每天都想着娘。”他说完咬住唇。就因为我说过他不该哭,所以他红了眼圈,眼角噙满泪花,却不会哭。 
            
               
              我对孩子说:“我也想你,现在好了,一起都结束了。”我回头问侍从们:“鉴容呢?”
               
              他们面面相觑。韦娘上前告诉我:“他可能太累了,方才入了昭阳殿就昏倒了。”
               
              “太医呢?” 
              的 
              “陛下别着急,老太医正在。陛下可知这次宋彦他们躲在何处?就是太医院的药材库里面……”
               
              我没有等韦娘说完,急忙走向寝宫。迎头碰上了老太医史玉。这昔日鹤发童颜的老人,满脸的悲怆。 
            
               
              “怎么了,不好么?”我问。没有品尝到团聚的欢悦,还有什么等着我呢?
              太医慢慢说:“太尉月前受伤,怎么延误到现在才治疗?老臣无能。太尉大人的症状已经深入,恐怕三年以内……”
              的 
              我躲到了韦娘的后面,我不要听……不要……
               
              可他还继续说:“三年以内,太尉就会失明。”
               
              我跌坐在石阶旁。这就是胜利的代价?他的头痛并不是普通的病。为什么,为什么不治?
               
              我愤然的说:“去,谁是随军太医?立刻叫来?”我自己的眼睛也模糊了。
               
              “陛下息怒。”史玉说。
               
              我不可能息怒,鉴容的眼睛,他这样的男人,怎可以没有眼睛?那就和雄鹰折断翅膀是一回事。
               
              忽然,韦娘拍了一下额头:“果真如此……”
              的 
              她抱住我,轻声说:“陛下,恐怕不可以怪随军的太医。当年陛下难产昏迷的时候,鉴容请求我和他一起到佛堂祈祷。他在我面前哭了,说大概是因为他的轻率触怒神灵,所以当时他在神佛面前发下一个誓言……” 
            
               
              我猛然回头仔细的看韦娘。韦娘也怔怔看着我,凄楚入骨。她闭上眼睛:“他说,如果神佛保佑我的神慧,所有的报应我一人承担。我华鉴容,终身不再用药。”
               
              所有的疑团终于揭开,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几年他感染风寒好的很慢,为什么他会头痛。为什么前几天他回答我看过大夫。他没骗我,他给太医看过,但他没有服药。这一次,他的威望太高,权利太大。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从这权力的漩涡中脱身,才可以选择与我相守。
               
              我冲进屋里,他醒了。他对我微笑,微妙的笑容。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璀璨如星河,吸附着寰宇的魂魄。
               
              我打了他一记耳光。
               
              我哭了:“笨蛋,金鱼,你这个笨蛋。”
               
              他把我拉进怀抱:“这最好了。三年,我可以交待朝政,可以看到我的孩子,还有……”他明媚的笑着,像世界上最美的芍药绽放在阳光之地:“我永远记住年轻时候的阿福。在我心里,你不会老了……”的 
            
               
              昭阳殿里,我们长大了。因为他的爱,我不会孤独。
               
              (下) 
               
              六个月以后,我分娩了。喜出望外,我生了一个女孩,然后是一个男孩。
               
              这次生育我很顺利,床畔鉴容的笑脸,使我忘记了身体被撕裂的痛楚。
               
              “叫什么名字呢?”我问他。的
               
              “女孩叫忆娟,男孩叫竹珉。怎么样?”鉴容喜欢,我当然说好。
               
              竹珉。“珉”字虽然带着“王”,意思却不是玉。“民”,鉴容真心希望这个男孩远离皇位吗?也不错。我玩味着这话,瞥见竹珈宁静的笑脸。
               
              竹珈说:“我的弟弟和妹妹呀。”我满头大汗,来不及拥抱自己新生的婴儿。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揽到怀里,我凑近他说:“你是娘的长子,永远不变。”
               
              孩子们很快就有了封号。女孩是“吴郡公主”,男孩是“齐王”。于是大臣们联名上奏,要求给与两位殿下的生父华鉴容正式的名分。的
               
              但是他拒绝,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我不在乎。
               
              鉴容的视力渐渐失去。两年后,我离开建康,去济南和北帝会谈。临行前的晚上,他和我并肩而立在太液池前,微风徐来,他微笑着说:“月色真美。”
               
              我看了看他晶莹黑亮如昔的眼睛,又无奈的望着天空。
              的 
              浮云蔽月,其实,今夜没有月亮。
               
              但我只是依偎着他说:“嗯,月色真美。”
               
              济南风物依旧,但今年落花时节早来。我刚入城,宋彦告诉我:“北帝驰马而来。”
               
              我打开车帘,看到了旧相识:飘洒俊逸的静之,后面是深沉明朗的杜言麟。
               
              他是北帝,但我看却还像静之。他没有了笑容,把对于人间的潇洒态度埋入血脉之中。他对我说:“陛下,请让我护驾入城。”
               
              我笑了,他真的还是静之。
               
              表面看来,静之的皇帝当得轻松。可是,我与他单独谈心的时候,却看见他早生华发。
               
              “我不得不佩服你父亲的安排。 
            ”我笑着说,把那个荷包还给他:“物归原主。你的儿子也出生了,过去的伤痛就让它成为记忆吧。”
               
              静之终于露出他的笑涡,他仰视星空:“那不过是皇帝的义务罢了。爱情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年我痛不欲生的时候,父亲教言麟这样告诉我。谁不是命运的棋子呢?你想要的,往往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却在你手中。也只有珍惜现在珍惜拥有了。”的
               
              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鉴容也那么想,我们的故事就不是如此了。所以,静之成为北帝。鉴容退居到昭阳殿,只是为了我而活着。
               
              我偏过头:“当年言麟和鉴容比过赛马,究竟是谁赢?”
               
              静之望着远处:“今天在行宫我头一回看到言麟哭了。他说,华鉴容的世界如果是黑暗的,那太可惜了。世间的鲜花因为这个失去了绽放的意义。”
               
              我尽量控制情绪,我的鼻子发酸,但我说出来很平静的话语:“我还有个儿子竹珉。他很像鉴容,但又不像。” 
            
               
              静之打开荷包,问我:“你把这个鹿皮文书也带来了?”
               
              我点头:“这很重要吗?”
               
              静之说:“是我母亲用‘女书’写的一封家信。”周远薰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静之又说:“言皇后为人刻毒。二十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庶子,母亲到死也没有提起。父亲为了保护我,只是想让我成为乐人。可是,济南的大火烧掉了父亲最后的希望。当时言氏的权力还是不可动摇。不得已才让我避祸南朝。但到后来,我想你身边的周远薰,华鉴容都猜了出来。我就不能继续留在南国了……”
              的 
              我说:“你离开几年,发生了巨变。”
               
              静之握住我的手:“只要活着,就不该悲观。等齐王竹珉大些,你领来让我看看。”
               
              他又给我一个木盒:“我没有想到南国会发生那次宫变。直到不久前言太后死去,我们发现了这个——柳昙在南国危急时刻向北帝谄媚的信件。所以我国发生宫变以后。他唯恐我会搜查言皇后的宫殿,暴露了他自己……”
               
              我到此时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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