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音女皇神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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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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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泪珠,从岁月印痕的脸上滑落。
              的 
              ++++++++++++++++++++全剧终,谢谢观赏。+++++++++++++++++++++=
               
              国庆前夕六个新番外之(五)
               
              琉璃塔 
               
              月在碧虚中住,风清云闲。洛阳红绕回廊,阵阵飘香。
               
              我和他,坐在花间以月当酒。
               
              “芍药花开的正好,你这次见北帝替我谢谢他。”仲父说。
               
              洛阳红,娇艳无匹。原来在南国的土地上并不生长,但母亲自有她的执拗,一年年不惜工本的培育。今年此花真的怒放了。
               
              仲父已经看不到花朵,也不见得爱别名“将离”的芍药。但母亲高兴,他也就高兴。
               
              在我小时候,他还有一双神采飞扬的亮眼睛,也从来没有对御苑里尽态极妍的鲜花们报以过多的关注。 
            
               
              仲父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爱花。
               
              如今他的穿戴都由母亲照料。母亲善于配色,而且对仲父的服饰一丝不苟。于是他的服装也仍然漂亮雅致。在仲父的年青时代,健康城里的贵公子们都模仿他的衣饰细节,似乎这样才可以接近他的气质。南朝士大夫的穿着风格,就是从他那里继承的。因为人们没有更好的范本,所以二十年潮流不变。的 
            
               
              但仲父那么在意外表吗?有的人打扮是为了爱美,或者为了取悦他人。当年的他大约是自然而然,无非想让自己知道逍遥的生活状态而已。
               
              仲父微笑着问我:“皇上,修琉璃塔的工程快完工了吧。”
               
              我点头,马上说:“是的。我和竹珉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
               
              仲父轻轻的说:“恐怕花了不少钱。”
               
              我知他惜的不是钱,而是民力。我修报恩寺的琉璃塔,也有我的道理。我轻描淡写的说:“钱是从宫廷的开支里省下来的。宝塔修建完成以后,我会让首都的平民去取用外层的砖块。即做了施舍,又免去了拆除的功夫,一举两得。”
               
              仲父笑了一笑。我十岁开始,他就从来不说“你应该……”。尽管他是我的蒙师,也是我的父辈。 
            
               
              民间都说,皇上建造九重塔,为自己的父母祈福。我的母亲是“太上皇”,其实她并不老,云雾似的黑发里面没有一根银丝。我的父亲在我登基以后,被称为“圣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是一个遗腹之子。
               
              抱着我牙牙学语的,扶我蹒跚学步的,手把手教我写字认字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至今不是我名誉上的继父,却在事实上取代了我父亲的位置。想必他心底有欠疚,特别是对我。因此,对于琉璃塔的建造,他缜慎的不多说一句话。
               
              月色溶溶,仲父的面容纂刻到我的脑海中。我没再说话,直到母亲到来。
               
              半个月后,再见竹珉,他又高了些。乾坤之秀,灵气独钟。他一见到我,先问:“臣弟的父亲好吗?” 
            
               
              我说好,竹珉是我的御弟。但他的父亲,只是他的。
               
              然后他问:“母亲和妹妹呢?”
               
              我无言而笑。他俊美的脸庞呈露出满意来。
               
              他是一个小孩子,吝惜笑容的孩子。人们期待他笑,可他最多动一动嘴角。我是一个皇帝,而我常常笑。恩威并施,我的笑容会让臣子们到晚年还念念不忘。
               
              送别北帝的宴会上,北国的太子缠着我们,说要和我们兄弟作“朋友”。竹珉死板着脸,实则他心里对这个“小朋友”还是依依不舍的。竹珉和仲父最酷似的就是一双大眼睛。这样的眼睛,在十来岁的时候要瞒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火候恐还不到。我不置可否,眯着自己天生细长的凤眼,微微的和气地对北国太子笑。
               
              从没有人不受我微笑的笼络,北国太子乐呵呵推了竹珉一把:“还是你的皇帝哥哥好。”
               
              真是稚气。他将来要成为了北帝,不用说就是我的朋友。 
            我可以拒绝与我并肩的君主的友谊吗?当然,如果朋友要彼此推心置腹的话。我可没有这个习惯。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从没有什么朋友。
               
              竹珉是我的弟弟,他虽然聪颖,但他的年龄使他很难体会我的想法。他在襁褓中的时候,我已经经历过外忧内患。他四五岁的时候,我已经学习批阅奏折,陪伴母亲召见臣工。我看着他成长,也替他考虑。将来他是否领情,我没有想过。
               
              我们一路同行,故事也真不少。竹珉想要看海,难得出来一趟。做哥哥的怎么忍心扫小孩家的兴头?因此我们特意去了蓬莱行宫。
               
              行宫多年没有接驾,有些潮气。幸好天气已经转热。一安顿,我照例到书房批阅新送到的奏折。我走到哪里,折子就快马送到。也许是司空见惯,批完了小山似的一堆折子,也不觉得劳累。行宫花秀庭幽,远远就看到竹珉立在一个垂花门前仰头观望。
               
              我走过去,厅内有块匾额:“香墨堂”。
              的 
              字体遒劲,墨迹黑亮。一时我错觉这是我写的字,问道:“这是谁书的?”
               
              跟随的行宫总管说:“陛下,这是第二次济南会谈的时候华大人奉圣父的命令写的。”
               
              竹珉的眉毛一挑,咬了咬嘴唇。
               
              算起来仲父当时才二十出头,可他只是我父母的臣下。竹珉对此事向来敏感。
               
              他近前去研究,半晌才说:“父亲的字和皇兄好像。”
               
              言下之义憾然。他才华横溢,尤其痴迷于书法。但他三岁的时候,仲父就已经全盲,因此竹珉唯独没有跟仲父学习过写字。
               
              所以,竹珉只知道我的笔迹和仲父一脉相承,不知道我连运笔的姿势都和仲父如出一辙。我四岁,仲父就带着我执笔写字。小孩子眼睛里,一分好可以放大成十分。更何况他是“京洛风流绝代人”。犹记得霞光跃进上书房,仲父雪白的脸上一片凝然,我的手在他温热的手心里面。看我不专心,光顾盯着他。他也只是慈和的微笑。毛笔好像一把船桨,单靠他的腕力,宣纸上就出现如其人般清绝潇洒的黑字。 
            
               
              因为他的字好,我便爱上写字。仲父失明以后,我把他过去给我的字帖反复临摹,以至于今天就是几个宰相也分辨不出区别。的
               
              我拍拍竹珉消瘦的肩膀:“仲父说:临帖不可以死临。你既然有志气学书,就要多看些名家书贴才好。” 
            
               
              竹珉跟着我穿过几间殿堂,面前居然呈现出一片白海棠来。他含笑说:“这里倒像我们华园的布置。” 
            
              的 
              我点头,我说:“其实仲父还会画画。”
               
              他奇道:“是吗?臣弟从来没见过,皇兄有没有父亲的旧作?”
               
              我摇头。童年的记忆有的日益模糊。可每每见到类似的场景,还是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仲父曾经带我去过华园。那天母亲恰好不在宫中。似乎她是去郊外的尼庵。
               
              我对华园的精巧布局雀跃不已,玩了一会儿就累了。仲父叫管家取了梅花形的玫瑰蜜饼来给我吃。母亲限制我吃过多甜食。我吃了两个就不敢多吃。
               
              陪同我的宦官们献媚说:“太子吃吧,奴才们打死也不说。”
               
              我不肯,仲父走来,高大的影子象是青松罩着小小的我。“有我呢,你不要怕她。我同你一起吃。”他露出在宫内少见的纵宠笑脸,低声说:“她自己最喜欢吃甜的了。”的
               
              说着牵着我的手走入一间内室,室内有三面白绢的屏风围起,我们坐在其中,四周的白海棠映过屏风,参横妙丽。人在花中,花在影中。的
               
              小桌上本来有一张画纸,还摆放着颜料。我笑嘻嘻的说:“画画吗?”的
               
              仲父说:“画有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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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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