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音女皇神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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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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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一直在等。”他随便的坐下来,手指柔缓的抚过琴弦。
               
              “你好象很熟悉这把紫玉琴。”我说。
               
              “不错,我小时候就以琴出名,曾于皇后与皇上面前奏过此琴。”
               
              我不说话,静下心弹琴。泠泠琴声,水流,花飞,云行,风流自在。
               
              他的和琴,却不单可以用美妙来形容。他的琴与我的琴,恰似娥皇女英,彩凤双翼。我只觉得,有一种倾诉从心里流淌。高尚的仿佛醍醐灌顶。我重生于湘江之上,朦胧烟雨,江峰几点青。
               
              曲罢,我的指尖犹凉,心头温热。我说:“新声含尽古今情。静之,我恐怕再也碰不到更好的和琴了。” 
            
               
              赵静之微笑。他说:“那个自然。因为我想的也一样。”
               
              他高雅的看着我说:“只是,陛下只怕不单有雅兴吧?”
               
              我问他:“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摇摇头。 
               
              我沉吟半晌,说:“你们的主上已经病重了。”
               
              赵静之脸上却无半点吃惊:“是吗?我早就猜到了。”
               
              他将手放在琴弦上,弦纹丝不动。把脸转向我说:“我还是感激。因为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必这么做,因为你是皇帝,而我只是,赵静之而已。”的
               
              我想笑,却笑不出。 我也把手搁到了那把琴上。琴弦微颤。
               
              “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到家乡。”静之终于说。
               
              他笑涡微现,泪光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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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梅庐闻馨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半月之后,北帝驾崩。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和华鉴容议事。
               
              我看了看华鉴容,他轻叹口气,侧过头望着殿外积淀的落叶。
              的 
              “可惜了,他是个真英雄。”我说。北帝病危的消息已经风传开了。我们也有了思想准备。虽然我不至于落泪,心里极其忧郁,似乎有种寒气挥之不去。华鉴容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殿口的瑟瑟秋风,我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还好有他在我身旁。
               
              “吊丧的礼物已经按陛下的要求准备了。只是人选我拿不准。”华鉴容说。
               
              我从袖子里抛出一个折子,说:“就是他吧。”
               
              华鉴容不明所以,接过去一看,摇头说:“张石峻果然硬气!”
               
              我说:“这种时候,主动请缨的恐怕也只有这种人吧?”
               
              华鉴容眸子清亮,动了动嘴角:“蒋源倒是和我说了几次。我怕人家小夫妻不能共婵娟,说狠话把他挡回去了。做媒人是最不讨好的事。陛下不答应我去。而对陛下,我也总是没辙。”
               
              我没说话。他又说:“陛下,革新的事情暂缓吧。形势有如迷宫。此时在内部开刀,恐怕不妥当。” 
            
               
              我点点头,眯起眼睛说:“鉴容,你还记得以前吗?什么事都是你最急。”
               
              华鉴容似乎笑了笑:“陛下,那么多年了。我头上的棱角也慢慢磨平了。你看不出来,我的心里何尝愿意求缓?只怕再过些年,我的心也成了死水了。”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看他的纱帽微斜,光洁的额头上一个细小的疤痕现了出来。一时心里有种苦涩翻滚上来,堵住了我的嗓子眼。
               
              他赶紧说:“陛下不用担心,凡事有我在呢。”
               
              遥夜沉沉如水,我亲自到了徽音殿附近赵静之的住处。他看到我,立刻就下拜。起身以后,仍坐在那里给自己灌酒。油灯昏昏,我看得分明,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
               
              “静之,北帝之崩,感觉好像千丈高的松树倒下一样。”
               
              他凑近我,似乎忘记了我的身份。眉头下,两个眼睛都发红了。他盯着我一会儿,才说:“虽然将会有新人担负局面,但是不得不说,国家会有颠覆的波澜。”
               
              “你想不想回去?”我逼视他。
               
              他困惑的摇头:“我不能回去。”他抱着酒壶又猛灌了一阵说:“陛下请离开吧。我今天脑子很不正常,也许会失礼。”
               
              我拍拍他的手,转身离开。他却又叫住我:“陛下……”的
               
              我回过头。 
              的 
              他喃喃说:“千万不要让华大人去北国。那个人,是个疯子……华大人,对陛下很重要的……”
               
              我打断他:“静之,朕有分寸的。你自己也要保重。”
               
              走出徽音殿,荒凉的灌木好像巫婆的白发一般诡秘,几只老鸹在黑夜里狞笑。隐约的,我好像听到赵静之也在笑。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把老鸹都惊得飞走了。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我的肩头。我打了个寒颤。上午的那个念头又莫名闪过:为什么华鉴容这时候不在我的身边?
               
              张石峻北上吊丧,却意外的风平浪静。只是,他还没有离开北国,一场罕见的瘟疫却在北方国都蔓延。我下令封锁边境,但是不少流民仍然扶老携幼的穿越边境的山径来到南朝。四镇的将领请示我如何办理。我批示说:“既来之,则安之。我朝未防传染,虽绝南北之路,但也不可将人置于死地。” 
            
               
              张石峻使团也只好住在边境的宋鹏将军处。我们在宫廷里,每天都听到北国国都的可怖传说。据说洛阳一个月之内,就死去了五万人。尸体无处埋葬,只好在水边焚烧。散发着恶臭的浓烟席卷了整个东都洛阳。此时此刻,新任的北帝和他的宠妃们却在骊山的行宫作乐。最荒唐的是,父皇新丧,他却把最宠爱的两个女人分别封为左右皇后。这种事情,我身边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我常常和静之在一起。因为北朝的混乱,在南朝的宫廷里大家都忍不住用奇特的眼光审视他。静之开始的时候,十分憔悴,我都认不出来。可慢慢的,他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虽然不那么爱笑了,但面容丰沛,气质沉着,仿佛什么也不能伤害他。我发现,我喜欢坚强的人。虽然每个男人的坚强有所不同,却总是散发着光芒的。
               
              寒冬的来临阻止了那场天灾。南方的百姓虽也人心惶惶,但长江以南的国都还是辉煌依旧。那些遥远地方人们的死,成为了渐渐无味的话题。的
               
              “据传,北帝说,人生苦短,趁着年少力壮,就要享乐。还有,他回答新任的吏部尚书杜延麟,说是即使丧失了黄河以南土地,还可做个龟兹国。”我告诉赵静之,他坐在我的对面与我弈棋。
               
              周远薰在边上观战。他的样子乖顺而安静,细致如工笔画。自从静之到来,他的生活好像不如过去那么呆板。静之常常鼓励他走出屋子去,说是哪怕是打打雪仗,也对他这个少年人没有坏处。
               
              “这样吗?那可不像他。陛下你要小心。”他一边说,已经吃掉了我一块。也不知道那个“小心”是指棋盘还是局势。的
               
              “赵先生,你这么走下去……”周远薰笑着说。
               
              “下棋一定要分输赢吗?我一直以为和局是最可贵的。”赵静之浅笑着说。
               
              我默默看着赵静之。如果说周远薰是工笔人物,那他就是一幅泼墨画。多年前刚结识他,觉得他不同常人。几次接触,觉得他脱俗,胸中也有丘壑。可如今他在我身边,却大胆直率的超乎我的意料。比如我凑近了细瞧泼墨画,反而线条模糊起来,叫人费解。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的内心,是不是对我的皇权也是一样的蔑视。我也奇怪他为什么这点时间就会和我相熟。就算不是知心,好像也在交心了。我摇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时候,陆凯前来禀告:“陛下,奴才去了尚书省和吏部,华大人都不在。吏部的长史说,华大人因病告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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