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音女皇神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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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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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拂晓的亮色划破了欢情之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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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干戈再起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在我打开门之前,我和鉴容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他和我十指紧扣,他的眼角洋溢着坚定的光芒。那种前所未有的,日出一般的明亮,超越肉体和灵魂,甚至分离出他的身体,独立而永恒,在我的天际熠熠生辉。 
            
               
              虽然鲜花盛开,但春晨的寒风仍然毫不留情。我任由风托起我的发丝和裙摆。总管陆凯跪在我的面前,他的手里,是一份系着火红色绳子的告急文书。
               
              “陛下,来自边疆。”他说。虽然是个宦官,可这一次他说话特别有力。
               
              我还没有看,已经明白了大半:北朝对我国开战了!赵静之离开的时候,南北开战不过是我脑海里面流星般的念头,现在,这个念头变成了现实。
               
              我抢过那份文书,仔细的看了一遍。北朝军队已经封闭了边境。昨夜,四镇之一的
              寿阳府,首先受到攻击。如今双方相持,其他三府:护南府,山东府,定安府也面临攻击的威胁,只能以部分兵力援助。
               
              “果然来了。”华鉴容说。他对我笑了一笑:“这一天还是来了。”
               
              “去准备,朕马上要回宫城。”我对陆凯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的语气反而很平静。连我自己都有些奇怪。 
            
               
              陆凯大声答应着跑开了。我自觉头发凌乱。此时已经天亮,我不能这样下山。我对齐洁说:“你来给我梳头。” 
            
               
              乘着齐洁给我梳头的功夫,我整理了一下心绪。与北朝开战,是最近几年我随时想到的局面。在各方面,我们都作了准备。好比一根弓弦,绷紧的时间过长,真的要射箭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担心,焦虑,愤慨之类个人的情绪。留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的 
              梳头发,仿佛是一个漫长的仪式。我看着镜子中的年轻女子,重新变成头发一丝不乱的标致模样。这个女子,就是一个要和他人涿鹿天下的君王吗?不是怀疑,只是好笑。因为即使经历过那么多,我的骨子里面,仍然浸透着南朝人爱好风雅的温和气息。对于北帝的扩张和侵略,我自幼都没有概念。太平书阁昨晚上一定给我了最早的消息。可是,我当时正沉湎于花的迷梦中不能自拔。这一切发生在我的身心都为第二个春天唤醒的时候。多么讽刺而残酷的人生啊!
               
              我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鉴容正面对着牡丹花丛,他的眉宇之间增添了凛然的气概。但他的嘴角,浮现着一丝伤感而轻蔑的笑容。他和我一样想法吗?
               
              我走到他的身边,挨着他的肩膀。太阳升起,如同一轮白金,燃烧于云层之上。鉴容忽然抬起眼睛,拉住我的手。与我的视线相遇的时候,他的眸子,又闪过那道澄澈而激情的光。我顿时受到了鼓舞。 
            
               
              他的声音像是大地的深处一样:“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阿福,我真的不算个智者,也没有那么览那么仁慈。但是,我,绝对不缺少勇气。”
               
              我握紧他的手,笑了:“我,幸好我有你,只有你……”
               
              事发仓促,但群臣的面色都还算安定。位于金殿,我环顾他们。文官中,王琪面无表情,凝神静气。蒋源颜色发红,目光炯炯。一干武将,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忽然记起来一句话,和平时代是武将的悲哀。也许,战争才可以给他们一些契机。
               
              “北朝背信弃义,率先侵犯南北边界。如今,进攻寿阳。不过是个试探。紧接着,他们全军压下,就是一场场硬仗。臣请陛下,以扬州将军庞颢为先锋,支援边塞。京城各将军,整装待发。”华鉴容说着,冷静的扫视着所有人。
               
              “为什么非要庞颢为先锋呢?扬州,素来为京师卫戍。庞颢的职责,就是守卫京畿。虽然他善战,但京师的御林军中,也有不少可以匹敌的将领。太尉公年少气盛,可能就不太重视老将了吧?”王琪悠悠的说。 
            
               
              “那么,王大人以为何人合适?”华鉴容没有动怒,恳切地问。
               
              王琪说:“我觉得,卫将军柳昙才可担此重任。”王琪说出来柳昙,群臣中立刻有人点头附和。
               
              我思索着,柳昙与庞颢。一个年轻,一个年老,说起资历和经验。庞颢确实比不上柳昙。可是,柳昙上次跟随父皇北伐,不但无功。而且还因为对待俘虏过于严酷,而受到了暗地的谴责。柳昙,祖母为皇室郡主。所以,同我也有亲戚关系。大敌当前,群臣争议,是正常的。众所周知,王琪和柳昙说不上和睦,他的推荐也不算徇私。但庞颢就不同,谁都知道他是华鉴容的亲信。这前锋,关系重大,虽说危险,也可能抢到头功。我看了看鉴容,他的两道黑眉毛弯成了弓形,他——确实不便于马上驳斥王琪。 
            
               
              可他还是说话了:“王大人,正因为庞颢在扬州,手握扬州军队。平日里演练颇多,才要用他。他是年轻,作为先锋,青年的锐气也不算劣势。柳将军,责任也重很大,卫戍首都,并不容易。而且,上次的谋刺,说明首都乃至皇宫也并不安全。我掌管军事已经几年,其中的原委,也要清楚一些。” 
            
               
              王琪微微一笑:“所谓谋刺,目前已经知道,由禁军军人而起。太尉难辞其咎。战事当前,也可暂且不论。但年轻人有锐气,臣不敢苟同。难道,太尉忘记了长平之战?赵国舍弃老将廉颇,取了孺子赵括,如何?” 
            
               
              鉴容摇摇头,微笑着:“王大人,今天的南北,并不是那时的秦赵。还未出师,就说起长平之战,不是很不吉利?大人乃饱学之士,自然也知道,庞颢决不是纸上谈兵之人。我,向来与庞颢交好。现在形式危急,庞颢也许并不是最合适的,但只有他,适合当个先锋。我举荐他,自然会负责。他若有罪,我也不会推诿。王大人,不必费心。”
               
              我的心,磕碰了一下似的。王琪不再说话。我对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以庞颢为先锋,扬州,现有军二十万。准庞颢带一办。另一半,由偏将代理,协同张石峻大人卫戍。”
               
              我和鉴容交换了目光,又继续说:“现在商谈对策过于匆忙。大家还可以想想。上书朕或者太尉都可以。从即日起,各州每五丁抽征发一人。百官俸禄减三分之一,朕的内用减去一半,充作军用。非常时期,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那么,破敌才会有望。”我的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也并不是特意说给哪个人听的。
               
              散朝的时候,我看到鉴容对着王琪微微低头,让他先走过。鉴容的神态,相当的谦恭。
               
              午膳的时候,我对鉴容叹道:“你何必把事情都揽到自己的头上?胜败,本来是普通事。你那么一说,我倒觉得太重了。”
               
              鉴容正色说:“推荐有误。当然是要承担责任。我,怎么说都是臣子。庞颢此去,很有可能会小胜。但北朝的大军,恐怕接着就会来。那时候,庞颢一人,绝对无法应付。我们,必须压上全军和他们决战,拼个你死我活。无论胜负,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放下筷子:“这种战争,对百姓有什么意义呢?南北对峙那么些年了,就是为了征服天下的野心吧?他的父亲,要比他英明的多,也没有南伐。这几年,北帝滥杀无辜,荒淫失道。早就丧失人心。为什么,还要动武?杜延麟这样的人,也应该会劝谏吧。”
               
              华鉴容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回眸说:“那也不一定。北朝的事情,也许复杂的超乎我们的想象。现在你我如何揣测,都是没有意思的。结局,总会来。”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我和他还在东宫议事。战争,有各种可能。鉴容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指着桌面的地图,严肃的对我说:“最后的防线,就是长江天险。自古以来,长江天险都被利用。当然,有些时候,由于内部的分歧,而降低了长江的威力。”他苦笑着把我搂到怀抱里:“我,也不算得人心。尚书令,始终与我为难。我都不记得是何时开始的了……。很多年前,我和览两人作诗,请他去评判。那时候,我一个活泼的少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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