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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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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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月菊,心里冷笑连连,嘴上却道:“月菊妹子虽然卤莽,不过也是一番好心,说来说去只不过是黎昭仪自己,怀了龙胎也不好好保重,这个可怨不了别人!”
    
    柳月菊听我这番话,从地上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着我。
    
    淑妃开口道:“此翻看来,倒真真是黎昭仪自己怀了龙胎,还精心设计,想得圣宠惹下的祸。”
    
    皇后正踌躇间,外面的太监高声通报:“皇上驾到!”
    
    我们四人赶紧离座行礼:“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修长而魁梧的身影匆匆进来,皇后早命太监搬来一张椅子,自己让了正位,退至侧位。
    
    “众位爱妃平身,赐座!”
    
    我们谢过恩,待到皇上落座后才纷纷坐下,柳才人依旧跪在地上。
    
    皇上看看我,又看看柳才人,贵妃,淑妃,才转向皇后,关怀地说:“皇后,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怎么跑贵妃宫里来了,是什么事这样劳师动众的?”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掏出绣帕在眼角沾了沾泪花:“这事谁对谁错实在难以断定,可是万岁爷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这做皇后的又不能不管!”
    
    皇上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们一阵,说道:“依朕看,那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菊残柳败(四)

皇后和淑妃似乎没料到皇帝对这事如此轻描淡写,急了起来,又怕触怒龙颜,淑妃试探着问道:“皇上,那,黎昭仪她……”
    
    皇上回头吩咐杨德槐:“德槐,回头你叫小玄子给黎昭仪送些补身子的药材去,叫她无须太过伤心,好生将养,朕明日再去看她。”
    
    “皇上!”皇后低低地喊了一声,皇上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扫了地下的柳才人,冷冷地开口道:“今后这宫里任何妃嫔用药必须经太医查验许可!柳才人卤莽行事,杖责三十,降为答应!”
    
    丽贵妃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向皇上说道:“皇上,柳才人卤莽,那德贵嫔她就没错吗?”
    
    皇上淡淡的说道:“贵妃,你没有听见柳才人都说此事与德贵嫔无关吗?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离座携了皇后的手道:“皇后,你体弱,往后只需在宫里好生将养,宫里的事少操些心。”顿了一下,又道:“我看这宫里杂事甚多,贵妃一人恐怕操劳过度,力不从心,往后就由贵妃和淑妃二人共同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吧。”
    
    丽贵妃藤然一惊,抬起头来,却对上皇上冷冷的目光。皇上看了她一眼:“大家都各自回宫歇息了吧。”
    
    出了门,彩衣急忙拥上前来,扶了我关切地问道:“主子,你没有事吧?”
    
    我摇摇头,柔柔地笑着,为她抹去额前细细的汗珠,这大雪天的急出一头汗来,心里说不出的温馨与宁静。
    
    用过晚膳,皇上派了小玄子过来传话,说是今儿宿在储秀宫里,天冷,让我早些歇着,说完皇上的话,又上前低声道:“主子,事情都办妥了。我先回去了,这几日杨公公身子不爽,我先回去伺候着。”
    
    我点了点头,转头向小安子示意,小安子会意地取来早已备下的东西,送了小玄子出去。
    
    我伸了个懒腰,叫彩衣替我梳了个简单大方的流云髻,就着妆台上首饰盒挑起簪子来。我扫了一眼满盒的翡翠珍珠,淡淡的说:“等会子去探望柳才人,还是别打扮得太艳丽了。”
    
    我伸了挑了几颗碎玉珠花别在鬓边,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浅蓝暗纹棉袄配上晶莹剔透的星星点点几粒碎玉,倒显得极为素雅恬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吩咐彩衣:“去拿了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顺便把那盒血燕拿上,去红霞殿!”
    
    彩衣边帮我批厚披风,边笑道:“主子,你可真会替别人着想!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别去了吧,奴婢替你走这一趟好了。”
    
    我拿起罗黛在眉上描了描,似笑非笑道:“总算姐妹一场,如今她要走了,我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关心,怎能不亲自不去送送她呢?怎么着也得让她明明白白的走了才是。”
    
    小轿一路进了红霞殿停在正门口,彩衣扶了我下来,入得殿里,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们看见我来,都上前来请安,我只点了个头便疾步进了柳月菊的卧房。
    
    这卧室里门窗紧闭,空气沉闷,灯光昏暗,碳火烧得旺旺的,刺鼻的药气弥漫着整个屋子。过得片刻我才适应了房内的光线,这才看到子初站在放着青纱幔子的床前,见我进来急忙跪下身去。




菊残柳败(五)

我也不理她,径直走到重重纱帐之前,轻声道:“起来吧。你家主子怎样了?”
    
    听我如此一说,原本一脸悲伤的子初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滴落而下,哽咽道:“回德主子,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她……怕是不……”
    
    帐子里的人觉察到我的到来,虚弱地问了声:“子……初,是…是谁?”
    
    子初没敢起身,只小声答道:“回主子的话,是德贵嫔来看望你了。”
    
    我看着身前的纱帐,温和而关切地问道:“妹妹今儿身子可好?”
    
    只听得纱帐中传来用尽全力又自嘲的声音:“如今,还愿意来看妹妹的也就姐姐一人了。”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转身吩咐道:“妹妹身体不好,你们做奴才的也不好好伺候!还呆在这儿干嘛?看着让人闹心,都退下吧!小安子,派人接替他们的工作,彩衣,把东西送上来。”
    
    彩衣依言将那盏雪燕递到跟前,我亲自拿了放到子初手上,温言道:“子初,你是你家主子最信任的人了,如今你家主子落难,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膳食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你亲自去。”
    
    子初满眼含泪,咚地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替主子谢过德主子,德主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回报!”
    
    我拉了她起来:“快去吧。”
    
    待到子初出了门,我转头吩咐道:“彩衣,这屋子里空气太闷,药味太重,不适合妹妹养身子,把妹妹前些日子送的熏香点上!”
    
    我大步上前,一把掀了纱帐,目光冷然地盯着卧在床上的柳月菊,闲闲地,一字一句道:“妹妹何必娇气,想当初姐姐受鞭刑之时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不过,只怕妹妹没那福气熬过来了!”
    
    柳月菊万没料到我会突然变脸,原本苍白却带着欣慰的脸藤然一变,呼吸声变得急促和沉重起来,眼光惊恐,怔怔地看着我,颤声道:“姐…姐……”
    
    我温柔地笑着,看着躺在纱帐之中的柳月菊,头发散乱,厚厚的棉被下面压着她落叶似的手,她睁大眼睛,眼中闪烁着与苍白的肤色截然相反的灼灼光芒,直直地看着我。
    
    我站在床前,浑然不觉地看着她,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妹妹真是憔悴啊!”我伸手斜斜地掠过自己标致的发髻,一副万分惋惜的样子,“那行刑的太监定是下了黑心,使上了力了啊。妹妹好可怜啊,行刑时也没人帮你求个情!”
    
    听到此话,柳月菊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大叫着:“你这贱人,你想致我于死地!”
    
    我呵呵一笑,柔声道:“妹妹,你说错了。我不是想致你于死地,而是已经致你于死地了,你抬头看看这屋里屋外哪个不是我的人?”
    
    “你!”她恶狠狠地看着对她盈盈而笑的我,猫了腰猛地扑了过来。我侧过身子一避,她便摔倒在地上,沉重地喘着气。




菊残柳败(六)

我上前一步,状似不经意却一脚踩在她的手上,踏得死死的,居高临下,咄咄逼视着她:“好妹妹,我今儿来,就是想让你走得明明白白,免得去了也只是个冤魂。”
    
    “你,你,你好狠毒!”柳月菊拼命挣扎着,恨恨的看着我。
    
    “你为了攀高枝,得圣宠下毒害我的时候,就早该料到会有今天了!”我冷笑一声,“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柳月菊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全身颤抖着:“你,你果然知道了!”
    
    我收回脚,看着她眼中的怨恨,也不生气,对又要拼命起身上前的她道:“妹妹还是省点力的好,姐姐可提醒你了,越是挣扎可就发作得越快啊。”边说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果然立刻便躺在地上不动了,只气喘吁吁地瞪着我,我倒是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妹妹,怎么你的主子不来保护你啊?”
    
    柳月菊急促地喘着气,突然开始咒骂我,语气恶毒而刻薄:“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咯咯’地笑着,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柳月菊,淡然道:“你骂吧!不管怎样,这一生一世我都已注定在你之上,踩着你,压着你,现在还掌控着你的生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尽情地发泄吧!”
    
    听我这样一说,她反而愣在当场,继而号啕大哭起来。
    
    待到她哭够了,转为抽泣时,我才歪在椅子上叹息道:“我一直拿妹妹当贴己,时常在皇上面前提携你,不料你却在熏香中下了手脚,想致我于死地。自古胜者为王败为寇,妹妹又何必不甘?”
    
    “你……”
    
    “不管妹妹信与不信,我确是没有害妹妹之心。但是我却发现了妹妹送我的熏香中的秘密,从那时起,我们便只能你死我活了。”我感到心在不停地收缩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如今说这些已是多余,我今儿来主要是送妹妹上路,再有便是解了妹妹心中之惑,让你走得了无遗憾。”
    
    心知已是必死无疑,柳月菊反而冷静了下来,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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