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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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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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等事?”我放下箩黛,细细的看着刚刚涂好的晕开的腮红,嘴角漾着嘲讽的微笑,“想来是在太后身子不爽,皇上在跟前照看上瞧上了呗,这有什么好希奇的?”
 
 “娘娘真是前门刚拒虎,后门又迎狼啊!”彩衣恨恨地说道。
 
 我从小安子手里接过青花细纹的盖碗,轻轻吹开面上的茶沫,淡淡笑道:“这狼是来了,可却不是她。一个小宫女倒还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倒是她身后的人须得谨慎对待才是。”
 
 深秋的早晚已觉微寒,可午后的阳光却温暖依旧。这宫中日复一日的争斗,已容不下我为浔阳肝肠寸断了,那人虽已被禁足,可一时半会儿却是动她分毫不得。
 
 中宫令如今到了皇后和淑妃之手,安插心腹,替代权位,一时间丽贵妃辛辛苦苦建立的宫中权势,不过在我去了几日出云庄便已土崩瓦解。
 
 “彩衣,小安子,今儿天气不错,你们陪本宫出去透透气吧。”我对着铜镜细细地看着,满头珠宝也掩饰不住眼中宝石一般闪亮的光芒,脸颊上红粉菲菲,透露出一股自然健康的颜色来。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南宫阳果然了得,居然能在这里短短时间内将我的身体状态调养得如此好。




暗流汹涌(二)

三人出了宫门,沿着玉带桥朝白玉亭而去。
 
 “主子,恕奴婢多嘴,近日里因着玉答应新宠,皇上来主子这里也不似往常那么勤了,怎么昨儿个主子又劝皇上去看淑妃和心雅公主呢?奴婢真是不懂了!”彩衣关切地看着我,见园子里微微有些凉风,忙替我披上银丝绣樱花纹织锦披风。
 
 我瞟了一眼小安子,又转头冲彩衣一笑,道:“可不是,在这宫里头呆久了,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我总记得一句话‘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彩衣虽聪明伶俐,可毕竟入宫时日尚浅,不如小安子干练,所以有些事,我也不放心交待给她。一方面是因着不放心,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能保有一颗纯真的心,在我力所能及的庇护下,过些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彩衣心中一直留着如贵嫔的阴影,我在尽力的达成她的心愿,更确切的说我在尽力的拉拢西宁的势力,帮助自己成就权力,报仇雪恨。如今丽贵妃已被禁足,看似成功在即,其实只有我和小安子心中清楚,那一步之遥,已是咫尺天涯……
 
 彩衣眼见大仇得报就在眼前,心情愉悦,不免活泼起来,凝神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当真主子所想的不是奴婢能考虑的。”
 
 我望着她,苦笑道:“有时候,本宫倒很羡慕你呢!”
 
 彩衣差异的看着我。
 
 我辛苦苦笑: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我叹了一口气,像我这样终日算计着的女人,这只怕是一个我永远不能企及的梦……
 
 转过白玉亭,远远地,望见皇后、淑妃和一群嫔妃正在假山上的谷雨亭里说笑。我站在一棵大桂树侧阴暗处,漠然地看着,也不出声。
 
 “淑妃娘娘,心雅公主长得好俊啊,长大了肯定和娘娘一样是个大美人!”一身粉红丝绣海棠锦袍的熙常在凑在宁麽麼旁边细细打量着心雅公主,坐在铺着银兔皮褥子的汉白玉长椅上的淑妃淡笑不语,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完全是得权之势。
 
 “皇后娘娘,你看臣妾为您摘掉这枝金菊如何?”新晋的玉答应披着大红羽纱披风走进亭里,后面一个宫女捧着一瓶金菊。
 
 皇后看着那瓶经过千挑万选,经过匠心别致穿插的金菊,不禁微微点头笑道:“难为你又此心思了!”头上的湘红宝石坠子随着头摆动而忽闪忽闪的,划出华丽的曲线。
 
 “你们看,玉答应这身段,这气质,这装扮,活生生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般,难怪能引得皇上侧目了!”荣贵嫔附掌笑道。
 
 “姐姐,快别取笑妹妹了!”玉答应急得直跺脚,脸色绯红,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依本宫说,那画里头的人啊,也不能像妹妹这般好!”皇后笑道,从宁英姑姑手里接过剥了皮带金橘,边吃边目光含笑的看着玉答应。
 
 玉答应红着脸,低下头去摆弄着腰上系着的五彩丝带。
 
 我冷冷的笑了笑,转过身,朝长春宫那边走去。




暗流汹涌(三)

“彩衣,你先回去,把上次剩的那雪参切上一点,配上南太医开店药熬了。记住,不可假以他人之手!”
 
 彩衣笑道:“主子,奴婢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待她离开后,又带了小安子继续朝前走去,行至长春宫旁僻静的园子处。
 
 我遥望着长春宫,叹道:“小安子,咱们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啊?这宫中的天也变得太快了些,我都有些不能适应。”
 
 “主子怎么突然感叹起这个来了?”
 
 “我是怕咱们费尽心力,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小安子凝神一下,才道:“主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这本就是举手无悔之棋,主子如今即便是后悔了,也为时已晚。主子这几日的神情奴才看在眼里,主子的忧虑奴才心里也知道,奴才这几日也在权衡利弊。”
 
 “噢?那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我知小安子既然这样说了,那心里肯定有了思量了。
 
 “回主子,高见就不要提了,只是奴才分析了一下,说出来主子看看是不是那个理儿。”
 
 我朝他点了点头,小安子才道:“奴才倒觉得如今这情形,娘娘不妨以退为进,先让里面那个出来了,以便压制外面这两个。如今这情形,里面那个出来了,也只能是相互牵制,任何一个都无法独揽大权,这对主子来说是最有利的。”
 
 “啊?!”我一惊,迟疑道:“放她出来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只是小公主难道就这样白白去了么?西宁将军那边又该如何交代呢?”
 
 “娘娘何需交代,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是西宁将军和莫大人出力对时候了,怎么做就看两位大人了。”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见长春宫后门出来一人,鬼鬼祟祟从隐秘处离去,看身形,倒像是个奴才,忙示意身旁的小安子。
 
 小安子点点头,迅速悄悄跟了上去。
 
 我刚回到宫里,休息了一下,正喝着彩衣新炖的参汤,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我朝他点点头,细心小口地喝完碗中的汤,将空碗递与彩衣,又吩咐众人退下。这才示意小安子坐在软凳上,低声问道:“看清楚了去向没?”
 
 小安子谢过恩,歪在小软凳上,喝了两大口茶,才低声回道:“回主子,奴才一路跟踪那人,却觉着那身影倒不似小太监,反倒像极了宫中一人,奴才心下迟疑,便远远地悄悄尾随着,直到那人到了目的地,入宫门前微一回头,奴才方才看得清楚,那人果真是…是……”说到此处,小安子脸部惊惊恐到微微有些痉挛。
 
 我心下一沉,忙追问道:“那人去了哪个宫里头?你看清了?是谁?”
 
 小安子望了望四周,才起身放下茶杯,凑到我耳朵旁小声回了。我一听,愣在当场,软在座椅上,半晌,才喃喃道:“此事不可伸张,派了可靠之人好生给我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禀。”




暗流汹涌(四)

正说话间,彩衣在帘子外禀了皇上过来了,我忙到正殿去恭迎圣驾。
 
 待到晚膳后,东暖阁里处处都点着六枝巨烛,一时间暖阁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皇上兴致高昂,执了紫毫笔在书案上铺好的极品宣纸上用心画画,我立于书案前静静地为他磨着墨。他画上几笔又停下来侧着头看立于一旁的我一会儿,再画上几笔,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笑笑。
 
 我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责问道:“肃郎,哪有人作画这么不专心的?照你这个画法,就算是画到半夜,咱俩也别想歇息了。”
 
 我不说还好,我一说,他倒来劲了,索性放下笔,上前握住我的手,笑道:“古代的学子们常说‘红袖添香好读书’,我倒觉着此话大为不妥。”
 
 我停下磨墨的手,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个不妥法?”
 
 他呵呵轻笑,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说道:“有言言这样的佳人在侧,怎么能够静下心来作画啊?除非那人是个瞎子!当初说这话之人定然没有像言言这样的佳人作伴!”
 
 “肃郎!”我轻轻嗔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羞红了脸,把手从他手中抽出。
 
 绕过他走到书案前,把桌上的纸拿起来细细欣赏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身穿粉红宫装的美人儿,画笔精致细腻,将画中之人刻画得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我婉转地瞥了他一眼,放下画纸,轻哼一声:“臣妾为肃郎辛苦磨墨,原来却是为她人坐嫁裳!”
 
 他走到我身后,轻轻地抱着我,将头靠在我肩窝处,身上熟悉的古龙想蔓延过来,轻吻我耳边的秀发,吃吃地笑着:“看看,可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我故意嘟着嘴,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去默默地拨弄着旁边高几上摆着的盆景,也不说话。
 
 皇上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上前,拉了我同坐贵妃塌上,撩着我的头发,关怀道:“言言,可是受什么委屈了?这平日里还劝朕雨露均沾,把朕往这个宫里推,那个宫里推的,怎么这会子又吃起醋来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用力将我搂在怀里:“其实,在朕心里,谁也比不上朕的言言!”
 
 我俏皮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肃郎此话当真?”
 
 他抓住我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一下:“君无戏言!”
 
 看着他明亮神情的双眼,我叹息一声,心,不可抑制地乱了。我反手抱了他,将头靠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般湿了他的衣衫。
 
 他惊了,从怀中拎出伤心欲绝的我,急问道:“言言,究竟怎么啦?你倒是说句话,朕都快急死了!”




暗流汹涌(五)

我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半晌,才抑住悲痛,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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