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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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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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沉住气,到时候看看再说。皇后病得那么重了,到时候你来个抵死不认,谁又能耐你何?”
 
 正说着,皇上已得了消息提前下朝赶了过来,扶起行礼的我们,劈头就问:“你们怎么在这儿,谁在皇后跟前伺候着?”
 
 “回皇上,皇后姐姐这会子在与太后说话呢。”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哽呜道。
 
 皇上待要开口,只听得屋内太后连声叫:“皇后,皇后,你醒醒!”
 
 我们心下一惊,忙拥了皇上进得屋中,华御医已在跟前诊脉了,待他诊完脉,皇上便迫不及待地问:“皇后怎么样了?”
 
 华御医摇摇头,沉声道:“回皇上,老臣尽力而为,这就去开方子。”
 
 众人一听,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皇上侧坐窗前,看着已然没了知觉的皇后,呢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朕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甚至,甚至有了性命之忧呢?”
 
 我和淑妃两人跪在地上嘤嘤痛苦,我抬头看着懊丧的皇上,眼泪哗哗直流,呜咽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照顾好皇后姐姐,都是臣妾的错。”
 
 “德妃,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太自责了。”皇上扶了我,又示意淑妃起来,安抚了我们几句,又守在皇后跟前。
 
 “思仪,朕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朕,朕就在你的身边啊!”多年的陪伴,即便是没有爱情,没了恩宠,也多了份亲情了,此刻皇后有了性命之忧,他不禁也红了眼圈,声音中有难掩的哽呜。




借刀杀人(十三)

皇后的手动了一动,皇上又惊又喜,轻声道:“思仪,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皇后慢慢睁开眼,苍白的嘴唇才动了动,话未出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她觉着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梦里头有年少风流的皇帝,有老成持重的薛皇后,有圣宠正浓的她,还有初入宫闱的贺彩丽,还有……
 
 她微一转头,一看就看见了立于床榻边哭得双眼红肿的香草。
 
 是啊,还有那最是青春美丽,天真浪漫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香草。
 皇后虚弱地喘息着,吃力地说:“皇上,臣妾方才做了一个梦。”
 
 皇上握着她的手,哽咽道:“真的吗,思仪。那你都梦见什么了?朕想知道,你告诉朕,好吗?”
 
 皇后苦涩地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如今,梦醒了……。”
 
 说罢疲惫地朝绣枕中靠去,慢慢闭上了眼,思绪飞远,逐渐淡去的声音发出最后的呢喃:“我的好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啊……”
 
 皇上不安地低头道:“思仪,你怎么……”他腾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点点红色在粉红的绣被上蔓延开来,手下意识地微微一颤,原本握在手中的芊芊玉指无力地滑落至床侧,在春风中逐渐冰凉。
 
 “不!”皇上闭眼喊出撕心裂肺的心痛声。
 
 皇后双目紧闭,嘴唇微张,最后的呢喃淹没在太后晕倒,众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中,无人听见,更无人回答,而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顺皇朝又一位国母的葬礼在我一手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国母殇,皇朝百姓皆服丧三日。
 
 皇上先失了太子,又失了皇后,一下子老了许多,也没了什么选秀的心情,除了国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剩下的几位皇子身上,时常到我宫里,偶尔翻翻其他姐妹的牌子,他一夕之间沉闷了许多,也更加依赖我起来。
 
 太后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打击,再次病倒,卧床一月有余了。我整理完一月的账目,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主子,主子!”耳边传来小安子轻柔的呼唤声。
 
 我睁开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小安子在跟前小心翼翼地唤着我,疲惫地说:“有什么事吗?”
 
 小安子见我疲惫的神情,筹措了一下,才道:“主子,卫公公派小曲子前来求见。”
 
 “噢?”我立时坐了起来,心知定然是有事发生了,否则小玄子也不会派人前来了,忙道:“快带他进来。”
 
 小曲子一进来便跪了行礼:“奴才拜见德妃娘娘!”
 
 “快起来吧。”因着小曲子曾冒死送暖炉救了我一次,我便让小玄子将他从储秀宫中调了过去,收在身边用了,偶尔也会让他送个信什么的。
 
 不待我开口,小曲子又道:“娘娘,求你去劝劝皇上吧!”




举步惊心(一)

“劝皇上?”我一惊,月底月初有不少账目要整理,我也没顾得上其他,想想也有几日未见到皇上了,这会子说起他来,我自是异常着急,忙问道,“皇上怎么啦?”
 
 “太后这几日身子越发不见好,到前儿晚上竟陷入昏迷之中,喃喃呓语,生命垂危,皇上这两天便日夜守在太后的病榻前,衣不解带,寝食不安,所有汤药和食物他都亲历亲为,不让任何人插手。奴才们苦劝不得,皇上说只要太后一日不醒来,他便一日不离去。昨儿晚上万岁爷便在太后塌前席地而坐了一晚上,一听到太后发出一点动静,立即上前察看。”小曲子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娘娘,皇上自太后昏迷之日起到现在已是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东西了,今儿又是晚上了,万岁爷还是不听劝阻,奴才们也是没法了,卫公公这才派了奴才过来,求娘娘跑一趟,劝劝万岁爷。”
 
 我一听,又惊又怒,厉喝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禀报?”
 
 小曲子没见过我怒目相对的样子,吓得浑身一颤,颤声回道:“回娘娘,是皇上拦着不让禀报,说是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已经够娘娘操劳了,再者娘娘又有了身孕,就不要让娘娘您再担心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暖,喉咙不住地紧缩,鼻子酸酸的,都这时候了,他还替我着想,我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吸吸鼻子,将眼里的雾气逼了回去,沙哑着嗓子吩咐道:“小安子,把我披风拿过来,去宁寿宫!”
 
 皇上仍然坐在太后塌前,腰挺得直直的,只是胡子已冒出许多渣来,头发也有些凌乱。
 
 跟着他整整四年了,四年来,我曾见过他同我嬉戏时高兴的表情,曾见过他遇到事情时生气的表情,曾见过他谈古论今时自信,更自豪的表情,也曾见过他失望的表情,更曾见过太子、皇后离开时心痛的表情,但却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疲惫与绝望的表情,往日的神采飞扬如今却充满着忧伤,双眼中盈满的是深深的绝望。
 
 我腾然想起那日在端木晴房中太后的话,是啊,这么多年来,两人风雨同舟才走到了今天,刹时明了太后对他而言是不可取代的最重要的人。
 
 我沉默地立于一旁,还未开口,皇上连头了没抬,疲惫而无奈地说道:“他们还是违背朕的意思告诉你了?连你也是来劝朕的吗?”
 
 我正要开口说不,刚开口唤了声“皇上”,他却突然提高了嗓门,打断了我的话:“为什么你们都要劝朕,难道朕身为人子连为自己的母亲尽一点孝心都不可以吗?”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地一吼,我一惊之下不由得颤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他惊慌失措地起身扶住我,往旁边椅子上一坐,连声道:“言言,都是朕不好,你有没有怎样?传,传太医。”




举步惊心(二)

我心里一酸,如今的他就如那惊弓之鸟,一点点小的动静都令他惊惶失措,我愣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心疼地拍拍他的手安抚着他那颗不安的心,柔声道:“没事,皇上,你别急,臣妾只是吓了一跳罢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许久,轻叹一声,疲惫道:“言言,朕不是想凶你,只是朕觉着这宫里只有你最能理解朕,却没想到如今连你也来劝朕!”
 
 看着他六神无主的落寞神情,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皇上,臣妾不是来劝您的,臣妾知道您和太后之间的深情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臣妾也没有想劝你离开。臣妾今日过来,只是想告诉皇上,在照顾太后的同时也要注意保重自个儿的身子,您若是也倒下了,那太后她又该依靠谁呢?”
 
 皇上眼睛一亮,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欣喜,搂我入怀,紧紧抱着我,将头靠在我肩窝处,在我耳边不住低语:“言言,朕就知道,只有你……只有你一直都懂朕……”
 
 这夜晚便陪了皇上歇在宁寿宫里,就在太后隔壁屋里,歇息前皇上一再交代伺候的奴才要小心伺候着,一有动静便立刻唤醒他。
 
 沉沉睡去的他,连睡梦中都眉头紧皱,喃喃呓语,我心中万般滋味,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多少是有些了解他的,现在突然觉着自己原来一直未曾了解过他,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对自己宠爱的十几年的女人那样的翻脸无情,也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冷漠的接受太子的背叛和离去,我也难以理解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却在太后生病时这般的执着和绝望……
 
 或许,是他一直没进到我心里,抑或是我并没有完全用心去了解过,更确切的说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害,更不让他闯进来,而他,却是那样全心全意地信赖着我。
 
 我心中万般滋味,久久不能平静,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他却不知何时熟睡过去。
 
 朦胧转醒,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心里一惊,忙起身抬头四处寻去,却见他已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地立于铜镜前,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言言,你醒了?天色尚早,别急着起身,就多躺会子吧。”
 
 我看着眼前冷静自信的他,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地放回了原地,我知道,熟悉的那个他又回来了,欣慰地舒了口气,掀了被子,起身下床。
 
 彩衣忙上前替我换上早已命人从宫里去来的素净衣衫,刚梳洗完毕,正一起用着早膳,忽听得外面小玄子的声音响起:“皇上,时辰到了,该起驾了!”
 
 我放下手中的银筷,抬起头,不些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说太后不醒来一步也不离开吗?怎么这会子又说起驾了,难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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