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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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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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德怀也不客气,端起跟前的亦因而今,小心地看了看我的神色,含笑道:“娘娘,你有心事!”
 
 “没,没啊!”我不自在地笑笑,连杨公公也看出来了么?看来我真是不会掩饰。
 
 “娘娘既然来奴才这里,也是没把奴才当外人了,这宫里的事件没有私事,奴才多少也有所耳闻,娘娘心里哽着,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公公筹措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示意小安子挥退了众人,又四处察看过了,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朝杨德怀道:“公公有话尽管直说,妹子洗耳恭听。”
 
 “娘娘,奴才在这宫里几十年了,伺候过两代君王,看得多了,也明了一个理。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啦,本就是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一场永久的拉锯战。”
 
 “噢?”我第一次听说这样奇怪的比喻,不由得来了兴致,追问道,“既是战争,可有胜败?如果有,如何算胜,如何又称之谓败呢?”
 
 “既是战争,必有胜败之分了。”杨德怀呵呵笑着,“到了最后,谁赢了谁的心,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公公言之有理!”我轻叹了一口气,惆怅道,“可是君王的心,是不能赢得的……”
 
 “未必!”杨德怀神秘地一笑,“其实这宫里若说有机会赢得皇上心之人,恐怕就只有当初的丽贵妃和如今的娘娘您了!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丽贵妃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娘娘您出现了,丽贵妃注定是要失败的!”
 
 “却是为何?”我很想知道这个老人宫里几十年的慧眼都看到了些什么,感悟了些什么,我来,不正是想知道这些都么?
 
 “因为她让皇上感觉到了她强势的一面!”杨德怀含笑看着我,喝了一口茶又道,“多年的宫斗让她感觉到了权力比圣宠实在得多,也能给自己更多的保障,可在争权夺利中她让皇上感觉到了她的强势。”
 
 “杨公公这可就矛盾了,刚刚公公还说男人和女人间本来就是一场战争,如今又说女人不能让男人感觉到强势,如果只是软弱的,那这场战争女人一开始便是失败者了。”
 
 “娘娘,其实这两者是一点不矛盾的。男人的虚荣心是很强大,要一直对着一个女人,那他就宁愿对着一个温柔的女人也不愿对着一个强势的女人。娘娘,你如今站在了和丽贵妃相同的位置,遇到了相同的选择,就冲娘娘您还认我这无权无势的老哥哥,哥哥就得跟妹子说句贴己的话:妹子啊,你可千万不能走贵妃的老路啊!”杨德怀如同长辈般慈祥地看着我。




举步维艰(十六)

我知我已然触动了杨德怀心里那根软弱的炫,如今的我也的确是站在了贵妃的位置,茫然不知所措,往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才是对呢?
 
 看着如长辈般亲切的杨德怀,我不由得湿了眼眶,呢喃道:“那该怎么办呢?如今皇上新晋了太后的侄女为贵人,妹子该怎么办呢?难道这些年辛苦挣来的这些都要付之东流了么?老哥哥,你若心疼妹子,就给妹子指条明路吧!”
 
 “哟,娘娘,你如今身子重,你可千万别伤心啦!”杨德怀见我红了眼圈儿,忙安慰道,“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开了口,也就不再保留了。”
 
 “请公公指点!”我吸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其实娘娘是个聪明人,奴才一点,娘娘自然就明白了。”杨德怀沉吟了一下,才似下定决心似的,将身子前倾了一点,小声道,“其实啊,这宫里最厉害的主儿,不是丽贵妃,更不是皇后,而是娘娘一直讨好着却不得法儿的那一位。”
 
 “啊?”我满脸差异道,“公公您知道?”
 
 杨德怀见我诧异的神情,脸上闪现出了骄傲的神色:“其实娘娘是个精明人,从娘娘送奴才络子时奴才便知道了,但娘娘也是个善心之人,即便是娘娘晋了位,掌了权,直到如今代理六宫事务亦然。娘娘性格内敛,行事果断,也这么一步步升了上来,一切看似一帆风顺,可如今临门一脚却始终跨不进去,坐不上那个位置。如今宁寿宫那位又让自己的侄女入了宫,娘娘这后位居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了。娘娘,您可知您输在哪儿么?”
 
 “愿闻其祥!”我如今方才醒悟,这宫里的确不是白呆的地儿,杨公公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如今的处境他竟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为娘娘您没有她埋得那么深,你还不会一派平和,不露声色的夺权!”杨德怀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回忆中,“老奴听说宁寿宫那位入宫之时也不过是个才人,但是她却深得先皇宠爱,从才人一步步升至妃,从来没有因时日长久,人老色衰而淡出过先皇的视线,在皇后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步登天,被册封为后,她所出的皇子就被封了太子。娘娘,她才是您的榜样啊!”
 
 “我知她不是个善主儿,这些年也一直放在心上,可偏偏始终得不到她的信任……。”我见杨德怀将所知和盘托出,也便讲出了心中苦闷,“如今,她更是将刚满十五的侄女宣了进来,哎……。”
 
 “娘娘,不就多了一位雨贵人么?又多了一位主子帮您伺候皇上,您应该更高兴才是啊……”杨德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娘娘,太后那边你要如往常般上心,皇上这边你可不能露出半点神色来,要加倍的用心才是,只要皇上的心还在你身上,其他人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也不存在什么威胁。”
 
 “多谢公公指点!”我含笑谢礼,又给杨德怀添了些茶。
 
 “不过娘娘可得小心提防宁寿宫那位,不叫的狗儿才咬人,若是她急起来,她的心可比谁都狠,手段可比谁都毒啊!”
 
 “谢公公提点!”我笑道,“往后啊,妹子可要常常来叨扰哥哥清养了,到时,可别嫌妹子烦啊。”
 
 “哪里,娘娘能光临亲望是奴才的福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我转身唤来小安子,命人端来我叫人随身带来的补品赠与杨德怀,他推脱一番方才收了,我们又闲聊了一阵,小碌子匆匆跑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德怀见状,笑道:“娘娘,您有事老奴便不留了。”
 
 我笑着跟杨德怀寒暄了几句,他送我至门口上了软轿,一路往回。我掀了帘子,问道:“小碌子,匆匆忙忙究竟什么事?”
 
 小碌子上前一路小跑跟上软轿回道:“主子,皇上来了,在殿里侯着呢,彩衣姑姑命奴才赶紧过来禀告主子。”
 
 我一听,忙道:“快,赶快回去!”
 
 轿夫们一路飞奔回了月华宫,我一下轿,彩衣便扶了我疾步入了暖阁。皇上正站在桌案前看着我早上闲来无事随手的涂鸦。
 
 我忙上前跪拜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头见我,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沉了脸:“爱妃如今可真是忙啊,朕来了都还得侯着,是不是下次朕来了,还得派人先禀了?”
 
 我一颤,恭敬回道:“皇上息怒,臣妾惶恐!”
 
 皇上终是不忍,叹了口气,亲自上前扶了我起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侧身掩着肚子,红了脸道:“皇上别这般看着臣妾,臣妾如今黄脸婆一个,丑都丑死了,哪经得住皇上这般仔细瞧着!”
 
 “胡说!朕瞧着如往常一般漂亮,比往常更有韵味了。”皇上笑着捏了捏我因着怀孕而饱满起来的脸颊。
 
 “只要皇上不嫌,臣妾也便心满意足了。”我轻抚肚子,柔声回道。
 
 “朕永远不会嫌朕的言言!”皇上轻揽我,呢喃道。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严肃地问我:“言言,这大半年来,苦了你了,淑妃虽说在帮你,可朕心里明白,她不越帮越忙你就谢天谢地了。其实朕都知道,这宫里全靠你一人撑着,言言,辛苦你了!”




举步维艰(十七)

“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我心下一惊,柔声道,“皇上信得过臣妾才把这些交给臣妾代为管理,等皇上哪天立了新后,臣妾自然也就轻松了。再者说了,这宫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月俸日常用度的早就有了规矩,自有内务府的奴才们去忙,臣妾只是代皇上看着而已。”
 
 “言言,你……”皇上叹了口气,道,“朕只是怕你累坏了。看看你,忙得,朕来了你都不在!”
 
 “皇上,你说哪儿去了?”我呵呵笑着,原来是为了这事哽着啊,“臣妾哪有你说的那么能干,这宫里的人都有各房管事撑着,臣妾也没皇上想到那么忙,臣妾方才不过是代皇上去香园探望杨公公罢了!”
 
 “噢?”皇上面露诧异之色,问道,“杨公公如今身子骨怎样?好些了吗?”
 
 “皇上就放心吧,杨公公已好了大半了。”我看皇上挺有兴致的,便笑道,“臣妾想着杨公公侍奉了皇上大半生,如今退下来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便做了主派人送了他去香园颐养天年。皇上忙于朝政,这些个琐事,臣妾便自己拿了主意,没有事先禀告皇上,请皇上恕罪!”
 
 说罢便要起身行礼,皇上忙拉了我,笑道:“行了,行了,言言。这后宫之事既然由你代管,你拿主意就成了,况且这事办得好,让那些个奴才都知道,只要用心侍奉主子,主子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我红了脸,嗔怪道:“皇上过奖了!”
 
 顿了一下,我又道:“皇上今儿个怎么又空来臣妾这里啊?”
 
 “这话问得!朕都几天没过来了,想你得紧,刚批完奏章就过来了。”随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我的鼻子,笑道:“你这是在怪朕么?还是心里哽着啦?”
 
 “瞧皇上把臣妾说成什么了?”我飞了他一眼,笑道,“臣妾正愁身子重不能侍奉皇上,皇上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儿呢,如今雨妹妹进来了,臣妾也就放心了。”
 
 “可是真心话?”皇上含笑紧紧盯着我,“不怪朕好些天都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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