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公子眼底漾起了一眸子悲伤。
太悲伤了。
让人看见了，想要流出泪来。
“瑶姬，你和我去房间吧。”
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的。
杀莫瑶也明白这个道理。
房间是典型的古色古香，收拾的干净整洁。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装饰物，唯一亮眼的大约是紫檀木做的书架子。书架子上摆满了书籍，有旧有新。
姬霁月留给了杀莫瑶一个位置。自己也坐在了杀莫瑶的对面。
“我是被姬家赶出来的，因为从小就能够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被姬家的人认为是不详的人。我的父亲明地里顺从了姬家家长的安排，将我赶了出去，暗地里给了我一大笔的钱，又为我修建了霁月山庄。姬十三是我的弟弟，亲弟弟。他长大些后，知道我住在这里，常常来看我。”
喃喃叙述。
“后来某一天，我听弟弟第一次说起了你。瑶姬。将逍遥王整的相当狼狈的你，引起了我的兴趣。后来，十三他又在逍遥王的书房看见了你的画像。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起你来。他曾凭着记忆临摹了逍遥王书房里的画卷。那幅画就留在了我这里。”
杀莫瑶难得的好脾气。
这些应该算是边边角角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她也听姬霁月讲。无非是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寂寞。
“我说过，我能够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随着你的传闻不断的传来，我越发的好奇起来。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于是，我窥视了。”
细长的眉眼流转着光华，非比寻常的美丽。
“我原本就不敢去窥视的，我窥视到到了你，也窥视到了我的母亲。”
听到这里，杀莫瑶不可抑制的皱起眉头。
窥视到了她能够相信，毕竟姬霁月曾经说过，她是穿越时空来的。光凭着这句，就可以判定，姬霁月确实是窥视到了她。
第6卷 苗疆圣女（2）
只是，窥视到了他的母亲。
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身边的人，基本上都非常的年轻，没有谁能够到了生下姬霁月的年纪。
“我的母亲，是苗疆圣女。曾经逃出了苗疆，遇见了我父亲，然后有了我。却不愿意和许多个女人一起分享我父亲，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而我，大抵是继承了我母亲的血统多一点。能够看见某些想要看见的东西，譬如人的前世今生。”
苗疆圣女。
杀莫瑶有些明白了苗疆圣女为什么可以将慕雅风送到穿越时光了。
原来，真的还有如此逆天的存在吗？
是啦。
定然是有的，不然她的命运轨迹又应该怎么来解释呢？
这世间，本来就有太多的诡谲与不同寻常，又怎么能单单的用不信来解释清楚呢？
“我窥视你的的时候，发现了有我母亲强行介于你的命运的痕迹。我没有我母亲厉害，所以，在窥视了你的时候，头发就变成了紫色。”
姬霁月继续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停止，好像是看上瘾了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看你的前世，看你的今生。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路线吗？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看着的。一直一直看着的。”
这样说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自己的行动，被一双无名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
怎么想，杀莫瑶都觉得难受。
“抱歉。”
姬霁月低下头。
紫色的青丝覆盖了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失落。
杀莫瑶实在不懂。
实在不懂，姬霁月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似乎，她并不能正常的理解姬霁月所作所为的原因。比如，没存在什么目的的，窥视她的秘密。又比如，随心的为她清扫到一路上的障碍。再比如，让人强迫她到霁月山庄来。再比如现在，因为她而道歉。
“虽然很抱歉，但是还是让人阻拦了你，你不能去苗疆。”
姬霁月再次抬起头时，悲恸的表情隐藏了些许。
那张漂亮的非人的脸蛋，前所未有的坚定。
——————————
第6卷 你还是会去的（1）
“为什么？”
既然苗疆圣女是姬霁月的母亲，那姬霁月应该有一点了解苗疆的情况。为什么会说，一定不能让她去苗疆呢？
杀莫瑶现在已经完全的收敛了杀气。因为她感觉到了，姬霁月没有什么恶意的。虽然不知道姬霁月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但是姬霁月对她确实是不存在恶意的。
杀莫瑶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为什么不能去苗疆呢？”
姬霁月直视杀莫瑶的眼睛，仔细一看，姬霁月的瞳孔竟然是泛着微微的红色，那种鲜血与诱惑的颜色。
姬霁月就那么看着杀莫瑶，哀恸的如同小动物受了伤一样。
“苗疆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
他曾经透过梦境，见过苗疆一次。充满死亡的森林，四处飘动的不知名的东西。吃人的树木花草，变异的野兽……
全部都是，没有见过的东西。
超于了他的认识范围。
那些东西身上都带着零星的灵气，有些是友善的，但大多数都是邪恶的。
他还看见了苗疆的人，女子穿着奇装异服，暴露恣意。男子也是一样。脸上画着奇形怪状的颜料，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整个苗疆的平原基本上都是圆顶的小建筑，没有什么地方称得上雄伟。唯一算的上的，大抵就是山脚宫殿。
只是，宫殿那里他进不去。
也看不见。
只是，蜿蜒的宫殿外道路上，全是跪拜爬行的人。没走一步，就全身趴下，五体投地的跪下，表情圣洁无染的朝着宫殿叩拜。
三拜九扣。
两千余里路，就是这样一步一叩拜的来的……
“和你见过的所有人和事物都不一样，那里不仅仅是需要武功了。真的，瑶姬，你要相信我，那里不是个讲究武力的地方。”
杀莫瑶当然相信。
就算是在21世纪，苗疆也是个神秘的地方。
很多神奇的东西，古老的案卷记载着的传说，无一不是让人神奇的。“我相信。”
三个字，让姬霁月的稳定了下来。
激动的挥舞的手臂，垂了下来。
神色相当的黯然。
第6卷 你还是会去的（2）
“就算你相信，你还是会去的。”
姬霁月看了那么多关于杀莫瑶的前世今生，非常明白慕雅风对于杀莫瑶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要保护着的人。
“值得吗？”
忍不住，想要问问。
明明已经被背叛了，被抛弃了。
还是付出，真的值得吗？那些付出，是值得的吗？
或许，没有人知道究竟值得不值得。
值得或者不值得，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杀莫瑶没有回答，只是扬起一抹微笑，真正的微笑，当真的是幸福的笑容。姬霁月既然是看了她的前世今生，就应该知道，究竟值得不值得。
她和慕雅风之间，已经不能用值得或者不值得来衡量了。
慕雅风上一世背叛了她，她还是原谅了，值得不值得？
慕雅风付出了生生世世，只为了要陪伴在她身边半生，不想让她孤单。这又值得不值得？
爱情，还真的没有对错和多少。
“去苗疆，首先要过了边关城门，这个我可以帮你。出了城门，要想进入苗疆，还要渡过一个森林。森林有一百多里，一路向北，就能走出森林，到达真的苗疆。”
良久，姬霁月才叹了口气。
“小心森林里的树木和花草。特别是那些，散发异香，或者巨大且美丽的花朵。”
食人树和食人花。
杀莫瑶有点知道了。
那一百多里的森林有点像是热带丛林。没有了现代的设备，要想穿越热带丛林，那真的是步步惊心啊。
“可以摆脱你一件事情吗？”
姬霁月浅浅一笑，紫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他是你看中的人。就不应该是个躲在你身后的人，他也不会同意的。生死与共，你这样想，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杀莫瑶似乎被惊到了。
倏而又释然了。
“原来，你还会读心。”
没有了刚才的严肃气氛，姬霁月显得特别的轻松。
“我只能读心防脆弱的心。瑶姬的心防，坚固似铁。只有关于慕雅风，才是最脆弱的存在。”
漂亮的眼眸转动了一下。
“所以，我只能读和慕雅风有关的部分。”
第6卷 你还是会去的（3）
杀莫瑶怔了怔，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有趣呢。”
女子平日里也许是太过冰冷，就算是偶尔笑起来的时候，也不是真正的笑容。很多时候，都带着让人无法想先的杀伐。然而，现在不一样，女子笑的太温暖了。不是温柔，不是虚假的温柔，而是真正的温暖。
弯弯的眼睛，翘起来的唇瓣。
太美了。
真的是太美了。
“谢谢你了。”好半响，杀莫瑶才收敛起盛大笑容：“霁月。”
姬霁月一直想要听到的名字啊。
神秘公子像是被蛊惑一样，缓缓伸出手，抚上女子的脸颊。先是试探性的用指尖碰了碰。随即，欣喜的抚摸。
真实的触觉。
多少遍午夜梦回，终于等到的，真实的温度。
“我可以叫你阿瑶吗？”
他听见过，慕雅风称呼女子是叫做阿瑶。
瑶姬。
虽然是对美人的称呼，但是太过疏远了，永远都带着一层冰冷的距离感。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可以叫我莫瑶。”
换了个法子的拒绝。
阿瑶啊，这个名字，她还是只想听到一个男人这样称呼。那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就像雅风一样，她希望，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称呼。
“莫瑶。”
其实，姬霁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明明是被变相的拒绝了。瞬间黯淡就再起扬起了蛊惑众生的笑容。
可能是从小就被逐出了家门的缘故，姬霁月看起来永远给人一种浓重的悲伤，接触之后，才会发现。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很多时候，比小孩子还要像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的心思。
“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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