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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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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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能去吧?叶心穗回望她,唇边泛起了然微笑,温柔的嗓音淡淡蕴着嘲弄,”我知道你暑假的时候还得打工。“
                 她不理她,加快了步伐。
                 叶心穗却不识相地迅速追上,“我看到了哦,你每天放学都要到超市打工吧?好几次都看见你在那边点货报货,就连礼拜天也是。”
                 她停住步履凝望叶心穗,“我不晓得班长竟然也会上超市那种地方。”一字一句,语气仍是一贯的毫无起伏。
                 但叶心穗却聪明地听出其间的讥讽,“我去买东西啊,有一次还是跟英宗一块儿去的——李英宗,你认识吧?”
                 “我有必要认识他吗?”
                 “他是上一届的学长啊,第一名毕业的。”
                 “哦?”
                 “他现在念建中,所以我也打算考北联,念北一女。”
                 “是吗?”
                 “你呢?你该不会——也打算考北联吧?”叶心穗望她,神态忽然抹上了某种不豫。
                 叶心穗原来喜欢李英宗?
                 她倏地领悟,突如其来地想笑,“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英宗这么说的。”叶心穗咬着唇,纵然极力假装平静,飘忽的眼神仍是泄露了淡淡的不确定与浓浓的妒意。
                 “他那么说?”她忍不住挑眉,“他那么说我就得那么做?”
                 “你——”
                 “替我告诉李英宗一声,我对他没有兴趣,他毕业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叶心穗闻言,面容忽地刷白,“殷水蓝!你——”她瞪着她,似乎想抗议什么,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她望着她忽白忽红的面孔,唇角冷冷一撇,心电一闪,索性在那个不知死活胆敢尝试戏弄她的少女心上再狠狠划上一刀。
                 “顺便告诉他,以后别没事便回台中来到超市烦我,我不像你叶心穗有钱有闲,可没空理他……”
                 殷水蓝嘴角冷冷一撇。她过得好吗?
                 当然好!她懂得保护自己,决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刺伤她。
                 他以为她过得不好?以为她在孤儿院长大,便会像个小媳妇般受尽周遭人欺凌侮辱,楚楚可怜,还一声也不敢吭?
                 他以为她是那种软弱的女人?!
                 那样温柔的眼神,那样轻缓的问话,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刺伤她的模样,他怎么着?以为自己在揭她覆盖得紧密的伤疤吗?
                 他错了!
                 她殷水蓝不是好欺负的,一向主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她才无论如何也要接近任家人……
                 “我过得很好。”她轻轻开口,尽量维持语气的淡然,“或许你觉得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肯定有一段不堪的过往,但我过得很好。”
                 “是吗?那么你一定十分坚强。”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用这种又是怜惜又是同情的眼神?她讨厌他人莫名的同情,尤其这同情还来自于一个任家人!
                 “我有必须脆弱的理由吗?”
                 他没回应,只是默然凝望她。那眼神如此深刻慑人,仿佛蕴着千言万语。
                 不——别这么看她,别用这种让人心头发颤、脊背发凉的目光,她痛恨那样的目光!
                 厌恶之极。
                 “我们走吧。”她蓦地起身,嗓音莫名的尖刻冷涩。
                 第三章
                 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婉蜒而上,转进任氏豪邸前阔朗平整的大路。
                 车体虽然庞大,却不笨重,前进步调轻盈而平稳。这样的轻盈平稳一方面固然可归功于名牌轿车的超优性能,位于驾驶座上操控自如的司机亦功不可没。
                 他为任家服务超过十五年了,不仅练就一身高超的驾驶技术,对每一位任家人的脾气性格亦了若指掌。
                 就譬如目前坐在舒适后座的任承庭,他的性格冷酷,脾气又如烈火一般,接送他时得格外小心翼翼,只要一个颠簸,后头便可能射来让人背脊发凉的目光。
                 所以他现在格外专注,全心全意。
                 他专注到就连任承庭锐利蕴怒的嗓音一阵阵从后头传来,依然毫无所觉,置若罔闻。
                 “今天已经十六号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办好……我不听任何借口,他们如果硬是不肯让出土地来,就试试别的手段……什么手段还要我教你吗?你第一天在我底下做事?我再给你一星期,一星期后我要看到合约躺在我桌上,要不就是你的辞呈!”
                 阴冷绝情的语音方落,劳斯莱斯也正好驶抵任宅铜制大门前。
                 大门早已打开,一左一右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佣人,正恭恭敬敬地准备迎接任承庭。
                 “任先生。”
                 “任先生……”
                 一路行进,恭谨唤着任承庭的语音不绝于耳,他只是漠然,迈开任意妄为的步伐笔直前进。
                 这步履,如此迅捷而充满自信,只在经过二楼起居室时稍稍迟缓。
                 因为光线黯淡的起居室里一抹纤细娉婷的倩影。
                 他眯起眼,鹰锐的眸光放纵地打量静静坐在室内一角,螓首低垂,神态沉默而静谧的女人。
                 室内每一盏灯都灭着,唯有透过落地玻璃,静静洒落的淡金色月光在窗前地面明灭着一片柔和的月影,恍若一潭浅波不定向地流动。
                 而她,凝睇着那汪流波,半边姣好的面容虽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但神情却仍是一贯的冷漠淡然,神秘难解。
                 柔婉与冷淡,文静与冰清,蕴于她身上这般对比鲜明的矛盾气质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嘴角一扬,勾起邪魅的弧度,步履跟着转了个方向,踏进起居室。
                 她感应到他的闯入,螓首一扬。
                 他步履一凝,身子一僵,震惊地察觉那对嵌在白玉面容的幽深黑潭竟浮沉着水气。
                 “任伯伯。”她低低唤着,嗓音细致轻微,却在他心头盘旋不去,宛若余韵绕梁。
                 他皱眉,“你在哭?”
                 她没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么静静地凝望着他。
                 他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背脊一颤。
                 一向肆无忌惮的鹰眸竟然不敢再逼视她,不觉一落。
                 这一落,让他原本就不稳的呼吸更加急促。他僵直站着,几乎是发着怔地紧盯着那抹莹腻洁白的胸脯,以及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美丽乳峰。
                 她似乎挺习惯穿低胸上衣,而她也的确有资格、有本钱穿。
                 不愧是在伸展台上讨生活的模特儿,身材果然一等一,凹凸有致,妩媚迷人。
                 想着,他视线更加落下,沿着她白色短裙下裸露的修长美腿细细品味。
                 不论是曲线还是肤质,都绝对堪称上乘,没有一丝瑕疵。
                 绝对的、百分之百的美人。
                 想他任承庭这辈子见过无数女人,竟还找不出一个及得上她的。就算身材勉强可比拟,气质也万万及不上这女人十分之一。
                 她是个珍宝,绝对的珍宝。
                 他要得到她。
                 “为什么哭?”他勉强自己的眼光从她诱人的身材收回,“因为傲天吗?”
                 她仿佛一颤,眸中水气瞬间凝结,孕育一颗珍珠泪,滑落颊畔。
                 任承庭再度一震。
                 说实在,女人的泪水他见多了,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但她的眼泪……
                 “我担心他。”她终于开启樱唇,暗哑吐出这么一句,嗓音发颤。
                 “别担心,那小子不会有事。”他蹲下身,双臂半试探地搭上她圆润的肩头。
                 她没有回避,只搧了搧浓密而湿润的眼睫,剔透的泪珠因此又更滚落了几颗。
                 傲天从小就这样,让人担心。“他摆出一副老父的口吻与态度,”我从小骂他到大,不过也幸好,他从不曾闯过什么真正挽救不了的滔天大祸。“
                 她看他数秒,“任伯伯,你是不是——不赞成傲天娶我?”
                 “我那时是不赞成。”
                 “现在呢?”
                 “只要傲天回来,他高兴做什么我都认了。”
                 “真的?”她仿佛有片刻的迷茫与不信,接着,身子蓦地一颤,玉臂往前一伸,紧紧抓住任承庭衣襟,“谢谢你,任伯伯,谢谢你……”
                 她低低说着,轻喘着气,情绪似乎极为激动,螓首低垂,纤细的肩头起起伏伏,默默地啜泣。
                 他顺势将她拉人怀里,让她湿润的颊贴着他肩头,圆润的乳峰则轻轻抵住他胸膛。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柔声安慰着,腾出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顺着窈窕的曲线一阵轻抚。
                 她哭得更加剧烈了,身子不知不觉更加偎近他,玉臂紧紧攀附着他颈项;渴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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