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杏儿没找到龙擎焱。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府的时间很少。就算回了府,也是直接去了涵瑞阁,新房更是再也没有踏入。
时间匆匆,转眼就快到归宁的日子了。云惜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见到他,即然他避她,就让她去找他好了。
是夜,云惜找到个熟路的待女带路,第一次走近涵瑞阁。
“福晋,请留步。”
“福晋,请留步。” 卫沂接连说了两次,云惜才注意到他。这也难怪,云惜入府以来,杏儿都还未改对她的称呼。突然有人叫福晋,她还有些没适应。
“你是?”有个魁梧的身形将云惜挡在园门前。
“属下卫沂。” 卫沂是龙擎焱贴身待卫,追随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原来他就是卫沂,难怪云惜第一眼就觉得他眼熟。擎焱来馨院听琴时,她曾远远的看过他。
“卫沂,烦劳你通报一下。”
“福晋,请属在下不能从命。少主他正在忙,不方便见客。”卫沂对这个新福晋并不反感,但是少主下了令。
“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是什么呢?” 涵瑞阁里灯光通明,隐约传来琴乐声。
“这……”卫沂语塞。
“让她一个人进来!”
园门离阁内倘有一段廊庭,龙擎焱虽在屋内,冰冷的声音却很清晰。
“福晋请!”卫沂侧身让出路。
云惜点了点头,留下待女,跨步走过廊庭。
当她走近房间时,却迟疑犹豫了。记得大婚那天他淋了雨衣服全湿,不知有没有感上风寒?见了面他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她呢?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她必须勇敢的面对他!
第三章
屋内
龙擎焱闭眸端坐在主位上,衣襟微微堂开,精壮的肌理若隐若现。他看起来有些庸懒,却魅力十足。
一名艳丽女子暧昧的依附在他脚边,另一名同样风月味很重的女子正在侧面扶琴。
“啊!”云惜惊呼出声,这几日她曾设想过与他的见面,却从未设想过这样的情景。她忙低下头缓和拧痛的心。
“爷,她是什么人呀?”脚边女子春晴娇滴滴的问,她们姐妹今晚来了半倘,用尽了办法,结果贝勒爷还是兴趣不大,独在春月扶琴时,微微专了点心。虽然奇怪他的态度突变,但她马上抓住机会讨好他。
龙擎焱眼也没睁:“夜里硬挤进我房间的女人。”
春晴一听,气焰嚣张起来:“原来这样呀。这位姑娘有我们姐妹服侍爷,不需要你。”
春月也停了扶琴,跟着附和:“爷,你说是不是呀?” 显然两人将云惜看成与她们争宠的欢场女子。
龙擎焱不置一词。
“擎焱哥哥,我很重要的话给你说。请她们先离开!”她再抬起头时,眼里充满坚定。
春晴,春月见她赶人,脸色变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和我们挣?”
“是呀,爷又没说要你。你自己跑来,还得意什么劲!”春月趁机狠毒的拧了云惜手腕一记。
“啊!”云惜痛叫一声,手腕上怕是乌成一片了。
“住手!”龙擎焱冷声打断了春月的下一个狠着,久违了的蓝色眼眸里看不见风雨。
“爷,你醒啦?要不要再喝一杯酒?”春晴殷勤递上酒。
他突然而起,挥手扶掉酒杯,春晴立刻狼狈的摔在台阶上。
不待云惜回过神,他已擒住她的下额:“什么话?”
“我……”她语塞了,想好的话现在不知怎么的半句也说不出来。
“嗯?”他的眉微皱,云惜知道这是他快失去耐心的表现。
“我想……”
“想什么?”该死,他不喜欢她身上的清雅幽香!那会扰乱他,使他竟有种怀念的感觉。
她发现他的眉皱得像个结,像极了初见时。那时的温馨涌上心里:“你的眉打结了!”
噔!他的心停了一下。
“该死!”龙擎焱摇摇头,成功摆脱那份怪异:“把话一次说完!”
“明日是归宁之期。”蓝眸里没丝波动,看来他多半不会答应:“你能陪我吗?”
“可以。”出乎意料的回答。
“呀,太好了。”她的小脸一下子有了光彩。
“不过……”
“不过什么?什么事我都愿意。”甚至秋眸也明亮起来。
他松开云惜:“很简单,让我高兴。”
“贝勒爷,我们姐妹定当竭力待后,何必还需她呢?”春月贴了上来,如此俊逸的容貌,壮硕的体魄那个女人舍得放手?
“对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春晴不想春月独好,大胆圈住他的手。
“还是你们知心。”龙擎焱搂过春晴,在她脸上轻挑一吻。
云惜侧了下头,将眼前心伤的画面避过:“我答应你。”
他英俊脸上有丝邪气的笑意:“哦?你会什么呢?”
“扶琴!”
他挑了挑眉,左拥右抱住两女子,似是多情:“你们想听什么?尽可叫她弹来!”
“眠春怨!”春晴出身青楼,知道的曲谱只是些低俗乐曲。
云惜小脸一红,久居宫中的她,如何会弹红楼中的魅惑之作?
春月更懂察颜观色些:“听闻贝勒爷不日将受命远征,不如就弹‘将军令’。”
他又要远征?为何这几日她都不曾听到消息。记得以前擎焱每次远征都会告诉自己的,现在却需要经由别人她才知道!云惜抬眼接触到他,心伤在心里反翻折磨。
难道他真打算回避她?不在与她有所交际?
“爷!你说可好呀?”春月打断两人对视,原来贝勒爷态度突变的真正原因是她。
见他没反对,春月又自作主张:“为了能让姑娘发挥所长,不如用新琴。”
春晴马上明白春月的目的,命令琴奴换了新琴。
云惜试了试琴弦绣眉紧颦。好紧的弦!单是微微轻按,那细细的弦已使她指尖不适。
“还不开始?”龙擎焱拥着两女子悠闲的坐回主位。
“嗯。”她起手扶琴,屋内立刻萦绕着精巧流畅的琴音。
云惜连用了好几个技巧才把急转的地方顺利弹出,可指腹传来丝丝刺痛仍使她滑错了一个音律。
“不愿弹了?” 他把头理到其中一个女子胸间,引来一串娇笑。
“没。”云惜闭上眼,拒绝看他。
“再错弹一个音,就别想我答应你任何事。”无论眼前两个女人再怎么搔首弄姿,他的心还是给琴音扰乱了。
“好!”黑暗中她看到他象当初在凝露亭中一样,正温柔的按着她的手,细心的提醒着她要小心。他的冷言,女子甜腻娇笑,她都看不到了。她沉溺在那时与他两指相触的甜蜜中。
“继续!”他见着她小脸上的溥笑就气,气她笨得不会知难而退!
“好!”
“将军令”须以反翻的摇指手法才能模拟号角声声的长啸,当弹到第二段时,云惜的指腹再也无力抵御琴弦的强硬,终被割破。
好痛!十指连心,她痛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他没叫停,她不会停!琴音未停,反而更加流畅。
可笑的固执!该死的笨女人!龙擎焱故意乎视浅色琴弦上染上的鲜红。
“哟,弹的也不怎么样嘛!”春晴春月说着风凉话,得意洋洋的继续投怀送抱:“爷,这么难听。不如与我们姐妹风流快活吧!”
“是吗?你们想吗?”他拉开她们的溥衣,挑逗的动作放纵起来。
“想呀,爷呀!你快来嘛!”春晴春月被逗的情欲难控。
他故意恶劣的擒住其中一人的混圆,引来喘息连连。终于把云惜成功避出了虚拟的甜蜜。
他可以毫不吝啬的给别的女人拥抱,却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难道她在他心中还不如欢场女子?他还是当初怕她受伤而紧张出手的龙擎焱吗?泪从她眼里滑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了!
心变,琴音则变。她琴音一转,弹出的竟是凝露亭中那首幽兰。晚风吹来,幽幽兰香吹来,亭中温馨再次袭上两人心头。
见鬼!涵瑞阁那来兰花?何来兰香!
“该死!”龙擎焱咒骂道。他甩开象树藤一样缠着他的两个女子,再一次恶狠狠的连名叫姓:“爱新觉罗。云惜!你弹什么!”
爱新觉罗!两个被摔在一边的女子吓得差点昏过去。她们尽刁难大清格格!嘲讽她的琴技!
呵!原来朗心还不全若铁!至少他还记得这首曲,也不往她为他做了这一切。她抹去腮边的泪,淡淡的笑容浮上她的面:“没做什么呀!”
“我弹完了!你高兴吗?”起身直面对他。
“你!”他一把拉她入怀,太急的力气使两人身体重重撞在一起。
“又在算计什么!”该死的她,总有办法激得他怒火冲天!
“算计你是否高兴啦!”她抬头直视他,是嫉妒让她大胆了吗?她摸不清自己的性情。
该死!龙擎焱发现一个实事,那就是不论娇弱无助的她,还是现在这个突然怪异大胆的她,都如此霸道的占据他所有视线!
“高兴?”他溥唇一抿,来了个冷笑:“这为免太简单!”他执起她的手放近唇边,伸出舌头轻轻添去上面的鲜红。
“你……做什么?!”一股强烈火种从她指尖直接烧进她的心!
“还没完呢!”他目光炯炯锁住她的粉颊,出其不意的低下头。
她惊得两眼圆睁!他竟吻她么!他的唇将要接触到她缨红双唇时刻意转了方向,落在她的腮边。
她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全改了方向,迅速涌到头上了。白腻的粉颊,立刻若黄昏时的流云般,被灼日染成片片绚丽红云!
“让我高兴的代价是,我要你!”
要我?要我?云惜惊得脑子都快停摆了。他不是爱着秦依依么?怎么会要她?他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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