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貌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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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貌女才-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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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正云扔掉手中的大石头,正待搜他身上的枪,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声。一股大力将他扑倒——
  黑暗中又冲过来几个人影,寂静中弥漫着火药味道,片刻之后几人扭打在一起。
  终于,偷袭者被牢牢按在了地上。
  安式危捂着鲜血浸透的肩膀站起来,神色并无一点变化:“苍鹰帮除了会在黑暗中放冷枪,还有什么本事?真是一群货真价实的苍蝇!”血污使他看上去分外威严可惧。他挑枪指准其中一个人的太阳穴:“今日你们伤了青都的三个兄弟,还伤了——我的女人。”他寒酷邪美的说出这四个字来,让地上被擒的人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是谁指使了这场狙杀?”安式危将枪抵得更紧些,动作很慢,甚至有一丝柔缓,但恐惧贯穿了苍鹰帮杀手的每一个毛孔。
  杀手咬紧牙,没有出声。安式危盛怒中身形微微一晃。
  乐正云盯着他流血的肩:“你中弹了,要立刻处理。”
  安式危冷冷的睨他一眼,只觉得那血染玉石的俊美分外碍眼:“我之前错疑过你,欠你一个人情,今夜替你受这一弹,就此还上。”
  “我不记得你欠我什么,今日,却是我欠你一条命。”乐正云合了合睫:“但,九洲不是你的女人。”
  火药刚刚平息,青都的兄弟们愕然注视着两个男人之间再次燃起的无声硝烟。
  乐正云清雅如雪莲,安式危鲜艳如蔷薇,此刻的赫连九洲却如一杆被烧焦的竹子,有几分滑稽的站在中间。
  星子隐隐钻出云层,眨了眨眼。
  九洲闷声对青都的人道:“带你们帮主去治伤。”
  医院里。
  “痛……”九洲不禁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气,涂药的医生手中却并不留情:“灼伤成这样,不涂药会感染,一会儿还要打消炎药。”
  乐正云静静立在一边,九洲一眼瞥见他唇色雪白,几点干涸的血迹格外醒目,立刻抑住了呼痛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乐正云没有说话,只是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医生涂好药离开了,赫连九洲用缠着纱布的手拉了拉乐正云:“你不高兴?”
  乐正云抚摸着她手上雪白的纱布,仿佛在抚摸那最危险的一瞬间——血与火的不离不弃。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排心绪万千的影。
  “别这样,我过发誓要尽全力保护你。”九洲不爱他内疚的眼神,心疼的拭他唇角干涸的血迹,突然声音转为严肃:“你是不是猜到了对方的目标是你?”
  乐正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还让我——”
  乐正云用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那清凉滑腻的触感仿佛温柔的压在人心上,九洲的心跳不禁加快了。
  “从他们攻击的第一刀,我就发现他们要狙杀的人是我。”乐正云坦然温柔的望着她:“我知你不会抛下我,才会尽力保全自己。”
  九洲的脸庞不禁有些热。曾经的乐正云,是何等清冷卓绝,从不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情感,失忆后的他,却仿佛失去的只是一块冻结心口的冰,渐渐有了形于颜色的温暖、并不避讳的喜怒,有了这样——充满情感的话语。
  羞赧的拥住他的颈,九洲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个小记者喜欢你,我真的不高兴,赌气用席子裹住你——生,我们并肩进退,死,我们同席裹尸。”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九洲感到他的颈微微热了起来。
  病房门口,青都严装的男子轻声道:“老大,要不要进……”
  安式危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不必了。”
  抹去语气中的一丝怅然,他回头厉声嘱咐属下:“一定要调查清楚,苍鹰帮狙杀乐正云的目的!”


  二十四、凤凰涅槃

  清风撩动窗帘,带进一袭蓝色的清凉。阳光点点落在密密的睫上,为那专注伏案的侧影镀上了一层光辉。
  “小……少爷,你的一封律师信。”吴嫂多年的习惯难以转换。
  乐正云接过信来,和悦的点头:“谢谢。”
  这是一封来自著名的律所和永的首席律师马文哲的亲笔信,约近期择日会晤,却没有提委托人的姓名。
  乐正云正待阅读信件的详细内容,室内的安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乐正家老六乐正骋急冲冲地进来了。
  乐正骋年龄不过长乐正云三岁,举手投足更性急直率,他一把拉起乐正云:“快跟我走!”
  “怎么了?”乐正云不解。
  “大嫂和四嫂在医院动起手来,我们谁都劝不住。没有你不行!”
  乐正云疑惑的望了他一眼,难道这一年多,他修炼成了劝架高手?太阳穴没来由的轻轻一跳。“谁进医院了?是母亲还是四婶?”
  乐正骋奇怪的看着乐正云:“你在说什么?”
  “我不记得一些事了。”乐正云并不回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乐正骋顿了一下,跺脚道:“算了!先跟我走!”
  医院里,远远的就能听到病房中传来的争吵,喧哗哄闹。一个又尖又脆的女声在喊:“无耻!”
  乐正云推开房门。
  闵敏蜷缩在床上,被肢体的痛苦磨平了跋扈的骄傲,吸干了艳丽的风韵,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警惕又怨愤的躲避着一道道指责的目光,手边的茶杯碎片是她伤人的证据。老四的夫人阮蔚被几个人拉住,揉着被砸痛的额头,失声叫喊:“无耻!”
  “母亲?”乐正云诧异的唤道。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闵敏听着这一声呼唤,如遭雷击般愣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她了?此刻,在漫天的指责、谩骂和轻蔑的冷眼中,那个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少年眸中含着温暖的担忧,向她走来——
  很早很早以前,一岁的他刚学会走路时,也是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纯澈的琥珀色眸子带着无辜的神情,有些怯怯的拉她的衣角,叫:“母亲。”那时,她心中的冰原也曾融化出小小的一汪湖泊。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厌恶疏远他了——是从第一次发现,他眼中的光彩越来越酷似云雪衣,还是从他父亲凝视着他,久久失神的那一个午后?
  是的,她记得那一天明媚的日光,记得乐正端成怅然温柔蹙起的眉心——
  夫妻许多年,他何曾对她这样温柔怜惜过?那绝美精致的孩子如同云雪衣留在人间的天使,日日提醒着乐正端成与云雪衣神仙眷侣般的回忆,使她外表光鲜的生活如弃妇般灰暗,鞭笞着她被嫉妒挤满的胸膛。
  渐渐的,她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用冷言冷语讥讽他,在乐正端成出差时将他关在房中禁足——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叫她“母亲”,而是同乐正宇一样用疏离的目光打量她,淡淡的忽略她——
  那时,她的心中不是没有伤口的。
  “你的手划伤了。”乐正云掰开闵敏的掌心,帮她把碎瓷拿掉,回头对医生道:“拿些药水和纱布。”
  闵敏怔怔的望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对不起,我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乐正云歉然的合了合眸子:“没有人告诉我你在医院,不然我早该来的——”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阮蔚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你们唱的这又是哪一出?”
  乐正云站起来,俯视的角度使他清淡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犀利:“病人需要休息,有话可以到外面讲。”
  “还用得着到‘外面’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乐正家的丑事,何必遮遮掩掩!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什么丑事?”乐正云语气微微一沉。
  阮蔚竟不自觉有些畏惧,收敛了轻薄尖刻的语气,没好气的说:“你父亲呀,为了夺家产,让你扮成女孩这么多年,把我们都骗了。真看不出来,大哥一副温文和蔼的样子,却是这样处心积虑的人,能为一句戏言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乐正云打断她:“什么戏言?”
  阮蔚酸酸的哼了一声。“老爷子说,这么多儿子里谁能生个孙女儿,就算把家产给他也无妨。”
  乐正云把脑中零碎的记忆拼接起来,缓缓但清晰道:“你也说了,那只是一句戏言。爷爷纵横商场数十年,真的会以一句戏言来定接班人?人一旦要做出决定,什么理由都是借口。至于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来评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尺子。”
  众人都被哽得说不出话来。乐正云冷淡扫了他们一眼:“如果有人想要家产,大可拿去。但对逝者不敬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现在也请你们先出去。”
  阮蔚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脸色立刻尴尬。
  那美丽的眸子光华蕴敛,与先前似乎不太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剪短头发的缘故……之前的他隐忍忧郁,而今却如涅槃的凤,展开了五光十色的美丽羽翼,令人不敢逼视。
  名苑咖啡厅。
  身着浅灰色职业西装的马文哲大律师彬彬有礼的起身让座:“乐正先生,你好。”
  乐正云礼貌的与他握手。
  马律师将一叠文件推出来,开门见山的说:“苏长衫先生将他名下的三千亿资产转让给你。”
  乐正云诧然问:“恐怕是贵所弄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位苏长衫先生。”
  “恕我直言,乐正先生。”马律师微笑:“听说你因车祸而有失忆的症状,不知消息是否真实?”
  “不错。”乐正云微微蹙眉,试图从大脑中搜寻与“苏长衫”三个字相关的片段,但太阳穴处的一阵疼痛打断了他的努力。
  “你没事吧?”马律师关心的问。
  乐正云定了定神:“苏先生现在何处?我想见一见他。”
  马律师摊摊手:“一个月前苏先生委托了案子之后,再未与我们联络。他只要求我们在六月十二日之后联系你。”
  “可有他的行踪线索?”
  “他一向行踪不定,或许商务出国一年半载,或许前往冰岛旅行,以苏先生的神通和财力,就算想乘坐神七飞船去月球度假,也有可能。”马律师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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