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貌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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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貌女才-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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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志封面是个俊男。如今这些灯光和镜头下的男男女女都美丽,美如图画,美似雕塑,却只能养眼,抵达不了人的内心。
  百无聊赖的翻着风情万种的时装杂志,我的视线突然被一张小画面吸引。
  少女微侧着面,看得出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身旁的镜头。那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却似含着水雾,天然的肌肤颜色决不是灯光可以打出来的,白衬衣的领子遮掩了新月的颈项,一段清雅高贵,一剪刚柔并济,美得自然,又美得逼迫。
  小小的年纪,已经像钻石一样夺人了,摄影师似乎刻意把画面也放小,以免惊扰到观众。
  我的视线在这图画上流连了几圈,终于承认了什么叫惊艳。
  “李杜易!”我拿着杂志从洗手间踱出来:“天下何处无芳草,看,这才是真正的美人——不如你去追求这个……”我看了看小照片下的字,读了出来:“乐正云。”
  李杜易深情的演说被我打断,苦闷的瞥一眼我手中的杂志,突然像被开水烫到了一样跳起来。如果眼睛能吃东西,他的眼神一定把那张小画面连皮带骨吃了进去。
  我和老妈愕然看着颠狂的小情圣跳到地板上,大喊:“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啊——!”
  我一头黑线。
  想不到世界真的太小,又太大了。我不能不承认这一次老弟的眼光很好——他看上的是乐正财富帝国的玫瑰,是这世间最传奇的金融大厦上空的光彩和云朵,清旷高远疏离,不食人间烟火。
  我想我帮不了他,就算他一直坚信自己以后能长到一米九,离一亿九千米高空的云还是有相当距离的。
  况且,我自己的麻烦也才刚刚开始。
  教室外出现了一束蔷薇花,恰好被法式极品钢丝男捡到,他大惊小怪的嚷:“哪个男孩这么浪漫啊,就算你们早恋……也不能学老师在法国追女孩子的手法啊!”教室里爆发出哄笑声。只有我冷笑瞥向这束植物,这些冒充玫瑰的血色鲜艳并不是在表示浪漫,而是在示威。
  第二天,教室外再次出现了蔷薇花。
  第三天,蔷薇花出现在我的书桌上。
  这一次,铁证如山,钢丝男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威胁到:“赫连九州!原来是你啊……你竟然明目张胆在学校给女孩子送花!这样的事件……”
  我霍的站起来,把钢丝男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确信这次牙板没有把柄,我看了看他的头顶:“老师,你的摩丝打得太少,头顶的秃地暴露了。”接着,我笑吟吟将大束蔷薇扔给他:“我不是送给女孩子的,是送给你的。”
  教室外几只鸟儿好奇的探出鹅黄的头来,“啾啾”叫了两声,炸牛排似的清脆可人。钢丝男的脸色迅速涨红,成了一盘烤熟的牛排。
  次日是周末,我终于决定上青都了。
  青都的地理位置的确很奇怪,四周都是峭壁,让胆小的人根本想不到茂盛的丛林间还有道路。
  那个入口很简单,却能闻到里面机关和陷阱的气息。
  犹豫间眼前浮现出安式危嘲弄的眼神,我横了横心,走了进去。开始一段几乎没有光,只能听到水滴入石的声音,我摸着石壁向前走,感到潮湿的气味里有种经年历久的陈旧。
  凭借着对地图的记忆,我连续三次右拐,终于看到了一线微光。正要松口气,突然从光线里飞来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我开始以为是石洞里的蝙蝠,正要躲避,那黑色迎面扑来,竟是一团不断稀薄扩大的雾气——是毒气警报,真正的要害随后即至!我立刻屏住呼吸,朝左边跃身而去,推下石壁按钮,将神经毒气挡在了外边。喘息片刻才缓过劲来,如果没有地图的机关指示,恐怕我已经被VX击毙了。这里暗道不计其数,还有红外控制的机关,只要走错一步,立刻会命毙当场。
  整整六个小时,我计算了一下,自己躲过了机关一百三十九处,障眼法二十五道,死阵九处,最后只要推开出口的石门,就可走出暗道了。
  手将石门推开,头顶的大石突然向下压来,我情急下贴地滚了出去——门口却突然一个烟花炸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直朝我的面上打来——这下我避无可避,只等着刀俎宰割。
  那东西仿若一个突然弹出的大拳头,凶猛无比,却在离我的鼻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一个万圣节的南瓜鬼脸!
  我气结。
  青都的建筑古典,石阶肃杀,我从石门走出来不远,闻到一股血腥气。
  “老大,不如……”似乎有人哀切的恳求声,很快又寂静了。我绕过几处障碍物,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或者叫大殿更合适。那种青石的庄严和奢华,真的只适合用宫殿形容。
  前方有很多人,但没有一点声音。我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身着黑色衣装的男子们诧异的看着我从侧面走入大殿,脸上犹自残留几分惊恐。我扫视了他们一眼,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这时,我才看到高高在上的中座——
  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那个河畔倔强冷漠的少年。此刻,他端坐在上方,面色冷硬如石,眉宇间的威严光是看着就让人联想到寒冷,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丝丝殷红的鲜血。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来到,细长的凤目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又像什么情绪也没有。
  “喂!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用南瓜鬼脸捉弄我!”我毫不客气的把那个被我捶烂的南瓜扔在地上,它咕噜咕噜滚了几下,渐渐被地面染上了星星红色。我这才发现——地上有血,远处一个人躺在地板上,脑袋下蜿蜒出红色的溪流——我愕然住了声,心中涌起一阵反胃的恐惧。
  安式危冷酷的看着下方,突然说:“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件事,以后不准任何人再提——”
  除了我之外,似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你过来。”他像个暴君一样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心里憋了气,忍住火朝他走去,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我不得不跟着他——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就算他是最可怕的人,也是我唯一认识的人。
  走出了大厅,又越过回廊,穿过茂盛的花海。
  他突然大步向前迈了两步,回头似笑非笑的扬起眉:“就等着我回头揍我一拳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也被他发现了!我再次气结。
  “女人,”他好像很喜欢用这两个字称呼我:“你竟然真的敢来。”
  “你听清楚——”我捏紧拳:“我不叫女人,叫赫连九州。”
  “好狂妄的名字,九州。”他这次是真的笑了,层层冰冻似乎都在这个笑容中盛开,河畔的青草和月色的味道又回到了他身上:“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吗?”
  “自然。”
  “你不怕我?”他的眼神稍稍眯起,那种威慑人的压迫感就慢慢渗出来,将我的毛孔浸得寒冷。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在杀人;第二次看见他时,他又在杀人。说我毫无畏惧,那是假的。
  “真正的勇敢不是从无畏怯之心,而是随时战胜内心的畏怯。”我微昂起头说。
  他赞赏的看了我一眼。
  蔷薇花怒放在如此的好天气,如果这里不是青都帮,我甚至有种周末休闲的错觉。但他的下一句话简直大煞风景:“打架实在无聊,我还以为,你收到了我的鲜花,来与我约会呢。”
  我怒目瞪着他,冷笑道:“我收到了你的战书,来给你一点教训。”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我就朝他的面上一拳打去!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纵使他身手迅捷,此时也猝不及防——轰,这一拳竟正中他的面部!
  安式危仰面跌向身后的池塘,水中溅起的大朵水花,睡莲纷纷被溅湿,一时空中晶莹如雨。
  “老大!”几个黑影从暗处迅速赶来,一把枪用力抵住我的后脑勺。
  另几个向池边奔去,最右边的一个却突然掏出枪来,朝池子里连打了数枪!
  我浑身一震!
  抵在我脑袋后的抢突然移开了,火药擦着我的耳朵呼啸而过,炸得我几乎要聋掉。视线中,那个朝池子里发枪的人狠狠痉挛了几下,身上出现数个流血的弹孔,颓然倒了下去。
  池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跃下池塘!
  我不知为何心中揪紧,顾不得眼前恶心的场景带来的反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静静的池塘——
  安式危,他不会——已经死了?
  手心一阵紧张的恐惧,如果他真的死了,就是我间接害死他的!那个蔷薇般倨傲的男子,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怎么会死?
  水面涟漪重重,波纹阵阵,却比不上我心中的纷乱起伏。
  终于,池子里浮出几个人头来,被托着着的那个人湿漉漉的面容不知是否清醒。我冲到池塘边,把人拉起来,只见他脸上有被我揍过的血痕,身上尚自完好。心下顿时一松。
  “咳咳……”被从水中捞起来的安式危像一只打湿的孔雀,脸上憋红了鲜艳,唇色却有些青白。我这才突然想起,这个黑道老大,是不会游泳的。在这样惊险的时刻,这个有点好笑的认知减轻了我心情的沉重。
  “你们先离开。”他喘了喘气,声音依然冷酷沉着。几个黑衣人爬上岸来互相看了看,拖着尸体退下了。
  坐在池塘边的安式危鼻子还在流血,估计我刚才那一下的确有点分量。他自己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脸上流血了,野蛮的用湿透的衣袖用力一擦,简直像抹布在擦地板!
  “喂!”我粗声喝道:“这样擦会越擦越多血的……”
  “昨天帮中的卧底,害死了十二个兄弟。”他放下染血的衣袖,突然说:“今日清理门户,你来得不是时候。”
  他本来不必向我解释的,我愣了片刻,望向他受伤的眼眸和眉宇,知道最重的伤在哪里。
  “你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吧?”我的视线移向他的胸膛,那里似乎起伏着无法轻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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