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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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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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这是哪家的妹妹这么清纯,来给哥哥疼疼。”一只手便摸上了付尔青的脸。
  酒顿时醒了几分,付尔青恼怒的拂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
  那人倒也算是眉目俊朗,只一脸的痞笑让人无端生厌。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亦是满脸的猥琐之色。
  “还是个有脾气的,正合九哥胃口。”说着便强拽起付尔青往自己怀里送。
  付尔青心生恐惧,却觉得胳膊被人自背后拽住,那干燥宽大的手让她心安。耳边便听秦风冷然的声音响起:“九哥,尔青不懂事冒犯九哥,还请九哥多担待。”
  那叫九哥的男人仍握着付尔青的手不松,挑衅一般的看着秦风,“秦风,我们出来混的女人如衣服,今个九哥看上了你的这件衣服,借九哥穿几天如何?”
  秦风道:“九哥,她不同。这次算是秦风欠你一个人情,日后……”
  砰的一声响起,生生打断了秦风的话,原本喧闹的室内突然安静,只有那孤鸣的音乐独自歌唱,只听见九哥冷冷的说:“秦风,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九哥讨价还价你还不够格,别仗着三哥的几分脸色便在我面前耍横,想上位你小子差远了。”
  这二人平日里便不和,此番付尔青不过是九哥抓住的一个施威的机会。
  九哥手里犹然握着半个酒瓶,付尔青咬着唇看着秦风,他额头渗着血,在脸上蜿蜒而下,流到嘴角,却不及右眉处斜长的皮肉翻出的伤口触目惊心,绿色的玻璃渣似乎混杂在皮肉之间。灯光下冷面带血的秦风宛若暗夜之神,一身邪气,语气却恭敬非常,“谢九哥教训。”
  付尔青见惯了秦风挺腰飞扬的姿态,心里替他委屈,未及细想,一脚便向九哥的挡下踹去。
  一声怒吼,却听三哥沉稳的声音响起,“老九,怎么和小辈们一般见识。”
  “怎么,嫌少?”
  付尔青慌忙回神,看见一张支票递在自己眼前,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路边,秦风的墨镜摘了下来,眼中不有加掩饰的带着轻狂。
  想当年她在他眼里是简单纯真的女孩,如今却是求财卖身的小姐。难怪……
  事已至此,付尔青也懒得解释,索性由着他误会下去吧。
  她低着头接了过来,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写的贰,抬起头疑惑的说:“你记错了,不是二十万。”
  “我给得起。”
  付尔青正欲开口,却听那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下车。”
  她匆忙的被赶下车,他依旧正着脸不去看她,她也只看得到他右眉的疤痕。
  九针。急诊室里他脸色灰暗,冷得怕人。小护士缝针的手都在颤抖。他说:“缝了几针?”“九针。”“再缝一针。”“可是……”“缝!”
  她刚一下车,他便扬尘而去,尘土飘飘,尽归了尘埃。
  手机响起,付尔青接起,轻声道:“恩,妈,我下午的飞机,你在医院等我。”

  第五章繁花于心

  别离三年,付尔青不曾回来过,而今重新踏上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心中情感无法言语。
  出租车司机热情的介绍着大连这座海滨城市的风土人情、餐饮美食和各种旅游风景区。东北人的豪爽和大连人的直率让付尔青清晰的意识到,她回家了。
  车窗大开,付尔青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海水味道,熟悉的也是陌生的。依旧是整洁的街道高大的行道树,那大片大片的梧桐叶泛着秋色的黄,在风中摇曳,偶尔随风飘落,成片的堆在地上。
  就是这条街道,拐角的地方有家很好吃的小饭店,老板娘说一口标准的大连话,为人豪爽。付尔青第一次请秦风吃饭就是在这里,老板娘一上来就夸秦风是帅小伙,帅的一塌糊涂。绕是一向冷酷的秦风也微微有些不自然,闷着头研究菜单。付尔青记得他们点了很多菜,也不是故意点的,只是说好了付尔青请客,谁知反倒是秦风问她这个喜不喜欢吃那个喜不喜欢,问得付尔青措手不及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切片的肘子肉,蛋黄南瓜,酱闷鲤鱼……等到菜上齐的时候,两个人齐齐傻眼,到最后剩下好多吃不掉,老板娘还戏称他们小两口不会过日子,说得付尔青脸上一阵阵的红。付尔青倒是头一次发现有人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把啤酒当白水喝,没有一般男生带着点炫耀的表情,秦风很自然或者说很安静的吃饭喝酒,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他明明很年轻可是整个人却透着沧桑沉沦的沉稳和成熟,这样的男子是付尔青前所未见的。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说秦风已经结过了,付尔青愣了,“不是说好我请的吗?”秦风还是酷酷的不多话,“下次吧。”于是就有了下次和下下次……
  刘一凡的电话打来截断了付尔青的回忆,她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居然忘记打招呼了。岂不是无故旷工。
  一路奔波,说话的声音便是软软的带着疲惫,“师兄,家里出点事,我想请几天假。”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已经到了大连,要不那边刘一凡非得掀了桌子。
  刘一凡语气不禁柔和起来,“要我帮忙吗?”
  “师兄。那套施工图我还没画完。”
  “我另找人画,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谢谢师兄。”
  “误工费我会在你工资里扣的。”
  付尔青顽皮的吐了吐舌头,挂了电话。
  司机师傅笑道:“小姑娘这样才对,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多笑笑。”
  电话再次响起,付尔青看了眼屏幕,宁锐。温暖的笑容漾了满脸。
  宁锐标准的女高音吼道,“小青子,姐姐我马上飞你那鸟地,立马去机场接驾。”
  付尔青稍一迟疑,那边便叫道,“你丫墨迹什么呢,不就那几个破工资吗,姐待会补给你。你说说你,年纪不大整个一财迷,人家是万事向前看,你也是,不过是金钱的钱,□不是教导我们不能拜金……”
  “宁妈……”
  “废什么话,赶紧的。”
  付尔青唇边笑意更深,把电话远离耳朵,“可是我刚下飞机,到大连了,说不定咱俩刚才在机场擦肩而过呢。”
  “啊。”果然是一声大吼。那边广播登机的声音依稀传来。“你个死丫头终于肯回来了,别急着走,我三五天就能回来,等姐回来去趟你家。你要是敢跑……”
  付尔青一连应了几个好,那边宁锐早就雷厉风行的挂了电话。
  医大二院。
  母女见面也顾不上说说话,就楼上楼下的折腾交了手术住院的各种费用,见了主刀的医生,手指修长的中年男子,温和的安慰她们,说科学昌明,这种心脏搭桥手术的危险性越来越低,这样的手术他们一周能做好几个要她们安心。
  可是,在签同意书的时候付尔青的手依旧是抖的。小时候大人们开玩笑问,尔青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她总是骄傲的抱着爸爸的胳膊说,就嫁爸爸这样的。一直以来,父亲在她心中都是高大坚强的形象,家里家外的承担,几乎无所不能。但此时看着观察室里吊着点滴的父亲,顿时觉得头顶的天空一片阴霾,压抑的灰黑色。
  母亲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泪水就漫进她的脖子里,温热的。
  “妈,对不起。”
  “傻孩子,妈不怪你,妈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有时候我就在想,尔青现在在干什么,吃饭了吗,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害怕。可是你爸说别担心,怎么苦咱们的女儿都会挺下去,就让她在外面吃几年苦锻炼锻炼。青,别怪你爸心狠,他也是为你好。”
  “妈,我知道,我都知道。”
  手术定在第二天,母亲不肯回家非要在观察室外守着父亲。
  付尔青买了晚饭回来,便看到母亲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父亲,脸上的线条特别柔和,笑得那样温馨而幸福。
  母亲浅浅睡着。付尔青只觉得鼻子里俱是消毒水的味道,难以成眠。走廊尽头便是阳台,风吹过她的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她拿出一颗烟,火柴划出一道荧蓝色的光,冒起淡淡的白烟,橙红色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在浓黑的夜幕下精灵一般的闪耀。付尔青看得有些呆了,被烫到手才恍然回神。
  远处霓虹灯彻夜而亮,马路上偶有车行。
  黎明将至。被调成振动的电话在付尔青的衣兜里震着,付尔青看着电话上来电显示的号码,一串数字,只一次她便记住了。
  她深吸了口气,掐灭了手里的烟,接通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
  那边是重重的呼吸声,一下重过一下,她身边的风声顺着听筒传到他的耳边。秦风的声音低哑带着挣扎,他说:“你在外边?”
  “恩。”
  “这么晚?”
  这种带着点点关怀的语气……付尔青身子在晚风中颤抖着,不禁问:“你喝多了?”
  “你关心吗?”
  付尔青愣住。秦风是理智而冰冷的男子,在他那个圈子里,冷漠是他的保护伞,唯有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才不会轻易的被人吃掉。也只有在酒醉时,才能看到他心底的别扭。
  秦风下午在公司里见到了昨天九宫里的那两位狗屁项目经理,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跟他解释了半天,他才恍然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他站在八十三楼的天台上吹了一下午风,却依旧吹不散聚集在心头复杂而焦灼的情感。他居然在那么粗暴的对待了她之后,还残忍的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更可笑的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道歉的时候,得到的居然是她已经离开的消息。夜色已深,伤心的人怎么能不醉?
  秦风说:“付尔青,三年前你一走了之,三年后你拿了我的钱再次上了飞机,你把我秦风当成什么了。为什么不肯给我时间来改变这一切的?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不会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呢?”
  付尔青听不大明白秦风这番似有所指的话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脚步声便沿着听筒传来,她听到一个人诧异的叫道,“我操,扬子,你快来看看风哥醉成什么样子了,这在女厕所门口坐了大半天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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