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绝(东方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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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绝(东方美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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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宗主并没有预卜力,如果有,他早就找到你了。”江石走在她身边,由那六个白衣人在前方领路。
大门内是个宽阔前庭,几棵枝杆苍劲纠髯的老树分植两旁,更衬托她眼前那栋老宅的肃穆、庄严。
好沉的气氛,还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要进庙参拜了。
进了古宅,白衣人退下,大厅里空无一人,她皱着眉,转头问江石:“薄少君呢?”
“宗主在祭坛,请跟我来。”江石说着带她走向后方。祭坛?妈咧,薄少君还真的会做法?她暗惊,不自觉留上了神,要对付人她没问题,但要对付妖法她可没辙。
大厅后方,是个中堂,再往后,竟是个漆黑如暗房的室内大型祭坛!祭坛中什么都是黑的,唯有薄少君一身的白。
他身穿白色宽袍,头包白色长巾,手持白色拂尘,加上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晃晃的烛光中看起来,就像个白鬼~~~~
可是,令她吃惊的不是他的鬼样,而是他身上那种浓烈的焚香给她的熟悉感~~~
才满三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记忆,她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但却记得这个味道!
像是檀香,但更浓,而且,多了一点~~~~类似铁锈和草药的气味~~~
“你来了。”薄少君立在祭台上,对着她微笑。
“你还真的是个法师那~~~”她盯着他,心里开始纳闷,她周遭的人、她遇到的事,怎么都如此玄异古怪,像是轮回转世的公主和驸马~~~~像是,眼前这个懂法术的薄少君。现在不是科技进步、科学论证的二十一世纪了吗?
为什么她见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怪力乱神?
薄少君笑了。
“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很失望,你不喜欢我的身分和职业吗?”
他说着一招手,一旁的侍从立刻上前脱掉他的巾帽、白袍,顷刻间,他从一个法师便会一个正常的现代男子。
正常的衬衫长裤,平整短发,黑框眼镜。但~~~~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他怪?
“是不喜欢。”她坦承。
“那我得想想办法让你喜欢了,否则,你怎么会答应和我结婚。”他慢慢步下阶梯,走向她。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不论我是不是你口中说的‘公孙久’。”她双手插进迷彩裤口袋,冷淡直言。
她来这里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世,并不是确认她的婚事。这辈子,她是不可能走入婚姻了。薄少君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透朗明亮的脸上那道疤,轻哼:“我知道,我无法和东方绝世相比,他那艳丽冶俊的容貌,一定早就把你迷得入骨了,而且你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六年,感情想必深浓。不过,我得劝你一句,任性又狂暴的他并不适合当丈夫,你的姻缘,早就被我订下了。”
“不想死,就别乱说话。”她盯着他,眼中厉芒乍露。
他犯了她的忌讳了,她心里对绝世是什么感觉,在她自己尚未确认之前,谁也无权替她断定。
这已不是薄少君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狠刹的表情。
在陵墓里时,他就发现,被东方狼领养的她,早已与狼群同化了,虽然多半时候她看来率性又带点淘气,可是,一遇到状况,她就会显现那种深藏在血液里的血腥与暴力。
“唉~~~~近墨者黑,我看你已被东方家给污染了。”他叹道。
“我本来就是东方家的人。”她森冷地道。
“这可笑,你根本不姓东方,小久,你是姓‘公孙’哪!”薄少君讥讽地指正她。
“如果我真的姓公孙,就给我证据。”她伸出手。
“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
“我身上?”她蹙眉。
他缓缓走近她,突然轻握住她的手,她立刻反手扳折,扭扣住他的手腕,瞪着他。
“干什么?”她严厉地问。
“宗主!”江石担忧地低喊。
薄少君挥手阻止众人的骚动,忍住手上的疼痛,直盯着她,道:“你腕内刺青,从小就有了吧?”
她瞄了一眼自己右手腕内侧的饼图印,挑起一道眉:“这个是胎记~~~”
“不,那不是胎记,是个刺青,是我们薄家帮你刺上的,那图案,就是薄家的家徽,这徽印,向来只有薄家的宗主和宗主选定的新娘才能刺上,新娘刺在右手,是图案反白的阴式,而宗主则刺在左手,是阳式。”薄少君侃侃说着,将左手递到她眼前。她看着他白皙细瘦手腕内的那个如符咒的刺青,浑身一震,呆住了,一模一样!
他的刺青,和她的完全相同,只除了一个阴,一个阳。
“你是二十一年前九月九日晚上九时九分五十九秒出生的,那天正逢冲煞之日,但你却天生代旺,属阴中极阳,凶中大吉,具有破祸得福之力,因此,才会在出生满一个月的满月酒宴上被我父亲订下,选定为我的新娘。”薄少君笑着看她。
小九依然呆愣着,脑中一片空茫。
什么阴啊阳的~~~什么凶的吉的~~~又什么福祸带往~~~这人在念什么咒啊?
薄少君趁着她闪神,轻轻抽回手,反握住她的,两只手臂并列,看起来仿如一对。
“瞧,这就是证据,证明你就是当年公孙夫妇的独生女,证明你是公孙久,证明你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属于我们薄家。”
她~~~真的姓公孙?真的叫公孙久?真的~~~是这个薄少君的新娘?小九僵硬屏息地抬头,目光从腕上刺青移到薄少君的脸上,试图从这张陌生的容貌中找出一丝丝的记忆,可是,看了半天,她心里浮起的,全是莫名的排斥感。
薄少君长得不算差,只是太过瘦弱,但这不是她不喜欢他的主因,看惯了东方家男人的夺魂艳色,她早就不会把一般男人拿来和东方美男们作比较,那太不公平,也太残忍了。
她之所以排斥薄少君,是他的那种诡异缥缈的气场。
削瘦的两颊略显凹陷,让看似斯文的他隐隐透着一抹阴郁,黑框眼镜后的双眼则犀利灰冷,虽然他始终温和地笑着,但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反而比东方绝世还冷酷。
“我们薄家的宗主以除厄为业,只有极阴的命格才能担任,正因为极阴,所以历来都必须选择福分充厚,又能抵煞的新娘,才能帮宗主镇住凶祸,保住薄家命脉。”薄少君接着又道。
她听得细眉一挑。怎么,又有一个人打算拿她来挡煞?怪了,大家把她当什么了?专门用来放在路口挡煞的“石敢当”吗?
“所以,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既然重要,又怎么会让我家出事,让我进入了孤儿院?”她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公孙家会出事,是我们薄家的叛徒干的,那叛徒因为不甘被我父亲逐出家门,才故意对你全家出手,假造一桩意外车祸,杀了你父母,并将未满三岁的你带走,从此不知去向。”薄少君黯然解释。
“这样啊~~”她眸光一敛,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会家破人亡,薄家得负全部责任了。
“我们追查了十年,终于找到那个叛徒,比他说出你的行踪,这才循线找到那间孤儿院。”
“真是的,何必这么麻烦呢?你大可以再找个可以替你们薄家挡煞的新娘啊!”她嘲弄地瞅着他。
薄少君静静地看着她,轻叹:“我找过,可是,后来才发现,你是特别的,十万中选一,千载难逢的,你除了命格奇卓,更与我八字相合,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噗!”她忍不住喷笑出声,“真是够了,说得好象我是个宝一样。”
“你是啊!是我的宝。”他微笑地伸手想碰触她。
她向后轻闪,避开他的手,笑已变冷。
“够了,薄少君,你的故事很动听,不过,故事的真实性有几分,我还要自己去查。”
“不用再查了,你满月时被我们注记成为新娘的那天,留下了一撮胎毛,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个DNA比对。”薄少君招招手,江石立刻将一个方形扁盒送上前。
她打开盒盖,盒底有着以密封袋收藏的一处柔细发丝,上头还有张照片,那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含着泪眼沉睡,年轻夫妇则将婴儿肥嫩小手拉高,让镜头拍到小手腕上的刺青,妻子心疼地望着女儿,带点不舍和兴奋,丈夫则笑得仿佛中了头彩一样开心。
她脸色大变,屏息瞪目,不是因为刺青,而是因为那年轻妻子,长得和她非常相似~~~
“其实根本不用浪费时间,你心里也很清楚,你就是照片里的女婴,‘公孙久’。”薄少君盯着她,轻声地道。
她真的是公孙久?
这就是她真正的名字?是她遗忘了十九年的“身世”?
怔凛中,一股莫名的失落如浪潮向她掩漫而来。
她终于找到了三岁前的“公孙久”,可是,从这一刻起,她却很可能失去了这十九年的“东方九”!
下意识地,她回头望向薄家的大门,突然有点后悔来着一趟。
或者,在她心中,她竟比较渴望当东方家的“小九”吗?
“流浪了十九年,现在,你该回来了,回到我们薄家,回到我身边~~~”他用低哑又带点奇异的声调说着。
她耳中嗡然,心绪微晃。
回来?
回到这里?不,不对,她应该要“回去”!闻知来~~~叫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要和绝世~~~一起回去~~~
她警觉地太迟,才要想起那句叮咛,肩膀就被他按住。
“别想了,小久,什么都别在想了。你得和我在一起,薄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她一震,耳中听着他古怪的声音,鼻间闻着一股异香,头昏脑沉,竟没有抗拒,随着他手收拢,就这么愣愣地贴向他。
糟了,太大意了!
他残存的一致在惊喊,可使身体四肢却以不听使唤。
“不要再挣扎了,小久,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吧~~~”薄少君的手指蒙向她的眼鼻,催魂似地又道。
她不自觉地闭上眼,安静地倒进他怀里。
“对,这样才对,乖女孩,从今天起,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接过她手中的盒子,他拥着她,嘴角浮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哐!黑靖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美丽的脸上一片惨白。
“怎么了?”东方天骄惊讶的冲过去,拥住她。
“我~~~我的肚子~~~”她捧住怀了四个多月身孕的腹部,痛苦地低喊。
“什么?肚子痛吗?”东方天骄脸色大变。
“好痛~~~好痛~~~”她偎在他怀里,几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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