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无爱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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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无爱不欢-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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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内裤,觉得眼睛很干涩,干涩得好像要流眼泪一样。 

    当然,加力那天尽了自己最大的力,不停地努力叫着,在床上如一只野猪,她也叫着,是为了配合他,这是她的职业道德,与爱情无关,与性爱无关。 

    她不知道加力是哪国人,也记不清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有多少?她的钱夹子里成了世界银行,各国的货币混在一起,她有时忘记这是哪国的钱,乱七八糟的钱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如一块被画了多次的布,早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 

    戴晓蕾想告诉他们,原来,她也和最初的画布一样,白色,带着朴素的粗糙。 

    可谁会相信呢? 

    偶尔,她也会想起苏宜清来,那个说她勾引他的男子去了法国吧?她觉得那是前世的事情了,与她无关了,如果是现在的她发生这种事,她一定会把他先搞臭,她怎么会一个人走了呢?真是幼稚! 

    遇到陈子放时,她正在楼下大厅里和一个英国佬调情,英国佬的手不老实,放在她光滑细嫩的大腿上,真的,她好性感呢,穿黑色的衣服,露出深深的乳沟,她懂得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知道怎样让男人迷恋上自己,她的英语逐渐流利了,调情时,她的眼神并不在这个英国男人身上,她四处看着,找寻着下一个猎物。 

    那几乎是她的本能了。 

    当陈子放进来时,她一下子就把头扭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她在他面前还是羞涩内向,但已经晚了,陈子放看到了她。 

    那时,陈子放来深圳开画展,画展很成功,他当年画戴晓蕾的那张价值连城,能卖几十万,可他拒绝出售。 

    而此时,当年那个清纯羞涩的女生就在眼前,他几乎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怎么可能是戴晓蕾,那是一个风尘女子啊,正在那里浪笑着,眼睛里是挑逗和卖弄,这次呆了的是他。 

    他走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戴晓蕾。 

    你认错人了,先生,戴晓蕾说。 

    戴晓蕾!他嚷起来,让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他几乎是粗暴地把她卷进了电梯,然后怒发冲冠地看着她。 

    戴晓蕾从容地点了一支烟,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了?有事吗?想和我上床?我现在的价位很高的,一夜至少要上万元! 

    陈子放伸出了手,却被戴晓蕾拦住:省省吧,我不是你的妻,亦不是你的妾,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相干,对了,你找到处女做你老婆了吗? 
一份完美的爱情(4)
    电梯停在十八楼,戴晓蕾出来,磁性地说了声byebye,然后扭着细腰走了,留下那个当年爱过的男子发呆。 
    电梯重又下去了,陈子放出了大堂,一个人跑到广州街上狂走,他越走越伤心,最后蹲在街边放声大哭,好像变坏了的是他,而那个女子的一切是这样让他心疼,他这才发现,他这么爱她,依然还这么爱她,可就是已经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无法去拯救她,哭,好像是唯一能做的了。 

    此时的戴晓蕾,在十八层楼的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看着烟头明明灭灭,她不停吸不停吸,直到泪流满面,她的青春是绝版的,不可复制的,她已经错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最后,她狠狠地把烟头摁灭,然后去卫生间补妆,十分钟后,她又是那个明艳照人的女子了。 

    生活还要继续。 

    而出事是在半年后。 

    当时,她正和一个德国人和一个美国人上电梯,电梯上两个人就不老实,一个人还把他带着长毛的大手伸到了她的胸罩里。 

    她假装很媚地叫着。 

    到了房间里,德国人撕了她的内衣,那是一套黑色的圣洛郎的内衣,不知哪个男人送的了,她有点恼怒,继而撒着娇说,要赔我的啊。 

    美国人说,我先来,我先来好吗? 

    她支着腿,托着腮,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然后巧然一笑,不然,抓阄吧,先生们,知道什么是抓阄吗? 

    到底美国人先抓到了。 

    他哈哈笑着冲过来,看到他巨大的阳具时,戴晓蕾有点心慌,她闭上眼睛,准备任人宰割时,门响了。 

    是服务生的声音,德国人去开门,很惊讶的声音传来,戴晓蕾转过头去,看到了三个警察。 

    她被带走了,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特别坦然。 

    审问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轻蔑地看着她。 

    姓名? 

    安娜。她随口而来,有烟吗?我想抽烟。 

    真名? 

    她沉默,她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名,那是属于那个纯洁过去的名字。 

    戴晓蕾。她小声说,说完了,她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一个月后,她被送去劳教,在劳教所里,她呆呆地立在走廊上好半天,因为那走廊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她临摹的凡高的《向日葵》,那些疯狂的向日葵卷曲着向天空伸展着,这画怎么会到了这里?当时是卖给了一个画商,此时看到自己的画,真觉得悲从心中来,那种意味深长,倒把整颗心捣得更碎。 

    看什么看?快走。警官催着她,那是一个女画家画的,你们要有这能耐,还用去卖? 

    她看了一眼画下面的签字,戴晓蕾。 

    是的,那时,她还叫戴晓蕾的。每一幅画的下面,她都写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画过那么多的画。 

    一年之后,她出了劳教所,在山坡上往外走,感觉阳光一直跟着她,戴晓蕾走得渴了,看到一条小溪,她跑下去,捧着水喝着,那样甜,好像小时候在苏州河里喝的水一样。 

    再走下去,她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花,正是秋天,花开得漫山遍野,看得戴晓蕾的眼睛花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花,她蹲下身去,看到其中的一朵,才刚从花蕾中吐出白白的蕊子,好像嫩嫩的芽还没有抽完,那最初的努力却已经结近了尾声。那是她啊,一朵蕾,没有开,就谢了啊。 

    不,这还不算完,她看到那小小的花蕾上有一滴露水,好似眼泪挂在了上边,它是为什么挣扎?为了这晚开的花,还是为了秋天即将过去?也许这是第一次开花呢,所以,有了挣扎与委屈吧,这样想着,心里就泛起了酸楚,那最初的开放,总是有一些孤单和欣喜吧? 

    她把那一朵小小的花蕾捧在手里,哭了。 
此恨绵绵无绝期(1)
    我们十指交缠,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悲欢,此刻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可他还在和我解释着,我只爱你,我的身体曾经背叛过你,可我的灵魂始终与你纠缠,你走后,我快疯了,我把全中国都找遍了,你太狠了,你怎么能这么惩罚我? 
    沈钧红了,在二〇〇四年秋天。他红遍大江南北,到处去演出,到处是粉丝,网上他的歌无数次被下载,这个网络歌手,一夜之间就红透了。 

    开始的激动过去后,我很难再见到他。 

    那个抱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男人说,我们红了,林小白,我们会有很多很多钱,你想要几个钻戒我就买几个,左手戴了右手戴,今天戴这个明天戴那个。 

    他并不知道,我是不喜欢戴首饰的女人。 

    他还不知道,我对钱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最初的兴奋过去后,我们疏远了。他永远在接受采访,永远在演出,到处都是吹捧他的人,他最习惯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而我在一家法国公司做秘书,生活完全成了两条轨道,我常常接到的是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的照片又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我不感兴趣。 

    这个向我求婚求了若干次的男人在接受报纸采访时说:我还没有女友,我的爱情还是一片空白。 

    他对我的解释是,这样不会失去粉丝,这样唱片会比较好卖。 

    而他的绯闻女友是一个女模特,身材高挑妖艳,之前出演过一个大导演的影片,他和她,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分外妖娆。 

    他来解释,不是不是这样。我说,不要解释,别让我看低你,我希望,还是我的印象中那个在后海遇到的你,朴素纯真。 

    友好地分手,我以为会撕心裂肺,我以为会再次肝肠寸断,不不,我没有。我只是一个人跑到后海喝醉过一次,自己租了一条船,然后躺在上面,看着那远远近近的红灯笼,一时间觉得前生今世很茫然。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爱恨情仇。 

    二〇〇五年春天,我一个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散步,内心平静,脸色安详。没有爱,没有被爱,日子总会过下去的,我身边不缺少追求者,可我很难再动真感情,我已经近乎爱无能。 

    这样的春天让我感觉不到春潮起伏,我只是想尽情享受春天,华衣美食,灿烂缤纷,一切可以悠悠自欢,是的,为什么不呢? 

    接到梅莉电话时我的内心是死水微澜。 

    我是梅莉,她说,我找了你好久,甚至找了私家侦探才找到你。 

    有事吗?我客气而委婉,我不做装修工程,与你打不着交道。 

    不不,梅莉说,我必须找到你,我必须让你见一个人,顾卫北,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 

    那个名字在她嘴里说出来时,我忽然义愤填膺,我说你们这对狗男女,难道还要秋后算账,难道还要和我没完没了地纠缠吗?我他妈倒了八辈子霉才爱上他……我没想到自己这么疯狂地骂着,事情已经过去两年,我依然气愤难平。 

    骂够了吗?如果骂够了,就来一趟上海吧,不是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而是请你见顾卫北最后一面,他快不行了。 

    谁?谁快不行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顾卫北快不行了?我虽然诅咒过他死,但也没让他真死啊!我说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终于明白,只要相爱过,只要曾经彼此刻骨铭心地痛过,那个人的生死不是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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