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为,也就试了一试。”
“蓁蓁,你好糊涂。”瑞亲王又怜又气薄啧一声。
“王爷,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我总想着为你再添个孩子,仔细掂量了许久又亲自翻看了许多医书才敢喝的。”瑞亲王妃见有外人在此也只得收了泪道,“刚我虽然晕了过去,但如意所说之话我也听的清楚,原来我……”
“蓁蓁,咱们已经有了尘希和明欣,我早已知足,你怎可冒这样的险?”
“王爷,也怪我糊涂,我见那舒妃……”说着,叹息一声道,“也罢,原是我的奢念太多了。”
瑞亲王见如意竟然能诊出王妃所饮之药,不由的大为佩服,也更加深信了如意,他轻轻拍了拍王妃的肩安慰道:“只要你好我便安心了,只是不知那方子到底可不可信?不如你拿出来给沈家姑娘瞧瞧吧!”
瑞亲王妃命人从妆奁盒子最底部拿出一张薄薄烫金纸卷,如意细看了看,各种草药配比精确无比,无丝毫差错,那成太医倒确实称得上是妇产千金的一把手,方子没有问题,那就是药有问题,因为王妃明明中了水银之毒,难道有人在药上动了手脚?想着,便问王妃道:“王妃,不知是否可知检查一下你所服之药?”
瑞亲王一心想查明真相,听如意如此说,忙命人端来药碗,连药罐子和药汤匙都一并拿了过来,如意端起药碗,乌沉沉的药还往外冒着淡白烟气,如意轻轻晃了晃了药碗,又用鼻子仔细闻了闻,除了浓重的药草气息,并无不妥。
如意又伸手拿过药罐和药汤匙,仔细检查了半日也看不出有什么来,她心里疑云顿起,若不是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那水银之毒从何而来?难道刚刚已走漏了风声?
瑞亲王妃见她检查半日又道:“素日里这药都由我身边的大丫头亲自看着煎好,因这欢花汤药是禁药,我也格外小心,再不可能让旁人插手去,应该没有人让下毒的机会。”说完,身上不由的又浸出一层汗来,她抬手从袖间拿出一方红色丝帕就要拭汗,那丝帕上还有五彩丝线绣成的虫鸟百卉图案,精美异常。
如意眉心一皱,早在秦汉之际,炼制朱砂的技术水平就很高了,将朱砂磨得细匀然后可染出精美的织物,朱砂所染织物色泽鲜艳,纯正,经久都不会落色,瑞亲王妃这方手帕因是朱砂所染无疑了,若平日里用着也无防,只是瑞亲王妃饮了欢花汤药,最忌朱砂。
“王妃,可否将手帕借之一看?”如意为郑重起见,还是要细细查了方好。
瑞亲王妃不明所以将丝帕交给如意,果然是朱砂所染,而且那朱砂所用之量比正常要多上两倍,难怪王妃会出现水银中毒之状,想必王妃用此丝帕拭汗,朱砂进入口鼻,并且还随着王妃汗液渗透进身体,再加上她日日服那欢花汤药,是以将朱砂之毒缓缓积聚体内导致慢性中毒,两种药物相遇相克,又令毒性日渐增强导致这两日积聚爆发,而欢花汤药所带来的孕像恰可以掩盖中毒症状,所以一般的御医根本检查不出来。
瑞亲王见如意拿着手帕出神,连忙问道:“难道这帕子会有什么问题?”
瑞亲王妃摇了摇头道:“这帕子怎可能会有问题?”
如意道:“不知此帕王妃是如何得来的?”
瑞亲王妃道:“是司羽妹妹送与我的,不可能有问题。”
如意心想,这事也算是瑞亲王府的家事,她也不便蹚这趟浑水,只是王妃待她一向不错,况且明欣亦对她有恩,犹豫片刻她方道:“王爷,王妃,小女不妨直言,这丝帕是朱砂所染,这原也没什么奇怪之处,现在好多织物都是由朱砂所染,只是丝帕所用朱砂之量比平常多了两倍,色泽浓郁异常。如意不知王妃有几块这样的丝帕?又是谁平日里洗的丝帕?”
瑞亲王妃道:“妹妹一共送了我两块丝帕,因着帕子颜色好花样也精美,我很是喜欢,日日也都带着它,因我与司羽妹妹感情颇深,所以对她送的东西也格外珍惜,平日里都由我身边的小丫头慧儿负责浣洗。”
“按理说这丝帕洗过多次,就算有残留朱砂也会被洗净了,只是如意现在细细闻去,却还有一些朱砂之气,若不是洗完又重新薰染,那必是换了同样的新帕子,所以王妃也看不出来。”说完,又思忖半晌道,“若洗完再薰染太麻烦了些,还是换新的比较容易。”
瑞亲王眸中微冷,若时常换新的想必司羽那里还有这样的帕子,只是司羽身为侧妃已有五年,与蓁蓁极为亲厚,怎可能生这暗害心思,而且这下毒之法极为细密,几乎是天衣无缝,若不是这沈家姑娘,怕是此事一辈子也难辨真相,到时府里的人必然都以为蓁蓁是服了配比不当的欢花汤药所致,到时候才真的无法挽回,想着不由觉得心惊,对着门外喝了一声道:“来人。”
明欣在外正急得不得了,忽听见父王的声音似动了大怒一般,吓得冲了进来,又见母妃软软的躺倒在父王怀里,不由的上前拉着王妃的手哭道:“母妃,你可醒了,吓死明欣了。”
“好孩子,这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如意已经替母妃诊治了,想来母妃已无大碍,这会子你赶紧出去吧,也好叫你哥哥放心。”
瑞亲王颔首道:“玄洛还在外面,他是客人,不可慢待了他,明欣,你先同你哥哥招待玄洛去前厅坐坐,我还有事要问沈家姑娘。”
明欣见父王脸色凝重,知道父王必有要紧的事要问如意,也不敢再留在那里,正要离去,瑞亲王忽然唤住了她道:“今日之事不可出去泄露半句。”
明欣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瑞亲王忙命人秘密将慧儿带了来,又派了几个人前往博雅苑侧妃司羽处搜查。
如意不由心里头佩服瑞亲王虽是个大男人,但心思慎密之处丝毫不逊色于女人,她不过点了两句,瑞亲王就立刻付诸了行动,像这样速斩速决,才不能让他人有毁灭证据之机。
瑞亲王趁这档口又如意问:“若不是你今日及时发现,再拖下去王妃会怎样?”
“轻则头晕失眠多汗,中则肌肉震颤,口腔粘膜充血,牙齿松动,齿龈肿胀出血并伴有抑郁,焦虑胆怯之症,重则五脏受损,精神失常,形同痴呆。”
瑞亲王妃不由的瘫软了下去,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糊涂差点酿下大祸,心内愧悔难当,贴在身上的小衣都被汗浸湿了,可她依然不信司羽妹妹会害她,在这王府之内唯有司羽妹妹从不会算计她,王爷待她虽然极为宠爱也极为尊重,但身在王府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这处,阴谋争斗更是免不了的。
这一路走来,司羽妹妹始终与她共同进退,怎么会害她,她甚至徒然升出一种希望,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是她自己喝了欢花汤药,才会中毒,可明明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因为这王府里也只有司羽妹妹知道她在偷饮欢花汤药,并且她还好心的将方子给了司羽妹妹,如果连她都不相信,这府里的姐妹也无人可信了。
瑞亲王听到这儿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王妃现在的毒?”
“王妃中毒已有两月时日,再加上欢花汤药,程度不轻,不过王爷和王妃也不必太费担心,我马上给你们写个药方子,只要按药方子调理一段时日必然无碍。”
瑞亲王长吁一口气,又轻抚着王妃的发丝,温声软语安慰一通。
如意刚开好方子,就见宫中御医急急赶来,王爷面色不善,怒喝一声道:“庸医。”
那御医并不知道发生什么,见王爷动了怒,怆惶的站在一边垂身侍立,瑞亲王气愤的指着如意手里的叫那御医着:“你看看这方子如何?”
那御医仔细看了一眼,又朝着王妃的脸色细看了两眼,思量片刻恍然大悟,一时激动拍了大腿自愧道:“枉我还是御医,竟看不出王妃并非有孕,而是中了水银之毒,实在有愧,有愧……”说着,又连连叹道,“不知此方是何人所开,竟是个奇方,定能救得王妃。”
瑞亲王不悦道:“你那太医院的大门都可拆了,这会子还有脸问,趁早滚回去。”
御医满脸紫胀,连连退去,口里还不停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王爷从哪里请的神医,怪道平日里把王妃的脉搏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虽遭了骂,也不枉来了,多早晚的要结识那位神医才好,若能请那人到太医院就更好,唉……”
刚待御医离去,那小丫头慧儿就被带了进来,如意想着自己终归还是外人,正准备告辞,那瑞亲王妃却道:“如意,你且先坐着,待会若真收查到帕子,你帮我仔细检查检查。”
如意不得已复又坐了下来,那小丫头起前还不承认,后来见王爷命人端来了火盘,又要用火盘里烧的通红的铁钳烫她的嘴,这才吓得哭的全都招了,原来那手帕都是侧妃司羽事先准备好替换的。
瑞亲王妃又惊又恨,被最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的滋味让她痛彻心肺,脸上却强作镇定道:“想不到她竟恨我至此,用这般歹毒的的手段来对付我,枉我待她如亲姐妹。”
瑞亲王知王妃生了大气,亲自端了一杯茶轻声安慰道:“蓁蓁,莫要气坏了,若是那贱人的所为,我定不会饶她。”
瑞亲王妃咬了咬牙,轻抿了一口茶,又见有人拿着一叠叠的整齐的丝帕走了进来,那精致红艳的丝帕此时刺伤了她的眼,只觉得从来不曾厌恶过,轻喘了一口气道:“如意,好孩子,还麻烦你查验查验。”
如意查验之后果然如自己所料,想不到这侧王妃有如此心计,她如实告之了王爷和王妃。
久久,瑞亲王妃冷笑一声:“下了好大的功夫!这般精细,怪道我日日感觉不舒服,原来妹妹早就为我准备好的一切。”
瑞亲王只觉得心寒到了极处,他待司羽虽不及蓁蓁,但也却不曾冷落了她,没想到这贱人竟这般蛇蝎心肠,她极力压抑着心口的那团怒火,冷冷吩咐众人道:“今日之事谁敢透漏半句立时打死。”说完,又道,“把那贱人带过来。”
瑞亲王妃喘吁吁道:“如意,你先退下吧。”说着,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