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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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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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已立于安全之地。
  贺天仪身形一侧,左掌掌心向上一扬,右掌不待招式用老,斗然一翻,徐徐向下一拍而
下,正好将禅宗下三路整个封死,同时随时可以遥吐掌力立即伤人。
  禅宗一退再退,心中苦思破解之术,脑中飞快地运转不停,霎眼工夫已接了贺天仪三十
余招。
  禅宗平素对武学固然颇感兴趣,但对招式之钻研却不如师兄深刻,而且甚少与人过招,
运用之间略欠自如,于是处处为师兄所制。
  忽然之间,他只觉胸中灵光一闪,斗地思及新近从佛理之中领悟到的不正是破解奇招异
式的不二法门么!
  原来平时武林中许多高手都将武学道理想得太过复杂,其实越是复杂,真气的运换自然
也越是不灵,若是能去芜留菁,则许多费力的运气功夫都可转变为内力外发,威力自然便要
大得多了。
  心中飞快转念,只见他身形一缩,左手一分,横架当胸,右拳先回再张,规规矩矩平击
而出,这一招极其古怪的招式,毫无精妙之处,使人看来有如初学武者平日演练的基本架
式。
  只见这一拳捣出,拳式未张,拳风依然发出刺耳锐响,猛烈之极,贺天仪只觉对方内力
如山而至,只得收拳后退。
  禅宗以极普通的一式拳招硬行夺回主势,贺天仪做梦也想像不到,他倒退一步,面上满
布又惊又怔的神色,禅宗亦收拳不再乘胜追击。
  隔了半响,贺天仪方自开口问道:“你—一方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他语调中充满了又惧又怒的声音,一心以为师父背地里授了师弟什么秘功,只因要是本
门的功夫即使他不会的也能一看便识。
  禅宗缓缓地道:“师兄,你记得那日在师父房中,我曾提及对佛理与武学之间的关系有
所领悟么?方才那招便是形随意动,随手便使出了招式。”
  禅宗见贺天仪不答话,脸上神色一片冰然,于是冷冷道:“师兄,请你留下本门秘
笈。”
  他说到这里,只见贺天仪面色变动,斗然仰天大笑道:“陆羽,今日只怕不能让你如愿
了。”
  禅宗闻言面色斗然一变,尚未及开口,听见贺天仪又自吼道:“你有神功,难道我便没
有么?我还要在内力方面领教一二。”
  贺天仪一语至此,面上杀机毕露,那白皙的面容上,似乎抹上了一层古怪的面具,霎时
叫人看了感到可怕之极。
  禅宗再不说话,面上神色微微露出紧张的神情,显然在他心目之中对这位师兄也是丝毫
不敢大意。
  这时那贺天仪双足缓缓下弯,两掌一高一低横在胸前做势欲推。
  只见他面色由白转灰,继而转成青色,上下两掌掌心向外,竟是极不相称的赤红之色。
  禅宗一见他这姿势,不由大惊失色,双目圆睁一声大吼道:“你—一你竟敢偷学这‘劫
魔神功’!”
  原来这“劫魔神功”为禅宗门第九代主人所创,只因此功夫极为霸道,不但练功之时要
以乌血浸淫,练至五成功力出手便得伤人,到练成之时,当者披靡,无不脏腑遭其震碎而
死,因此后来便为禅宗一门所禁练,而此神功却在秘笈中记载得十分详细,不知何时贺天仪
竟将之偷偷练成。
  说时迟,那时快,贺天仪一上一下两掌已然疾推而出。
  这一式发出一半,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已然应手而生,登时四周空气好像被硬行撕裂开
来一般,发出阵阵尖锐的尖啸。
  禅宗深知此种功夫一发对方必无藏身之处,心想不如拼全力与之一搏,看看究竟自己浸
淫了三十年的佛门正宗心法能否抵敌这“劫魔神功”。
  只见他左掌直立,掌缘向外有如刀形,右拳齐腰抬起,他双目圆圆睁起,口中低吼一
声,借此吐气开声之势,一拳平平冲出。
  两股力道在半空一触,隐隐有一种凝聚之态,霎时禅宗面上紧张万分,只见他面色骤然
大红,左掌猛收入怀,然后斜斜向右前方空档之处虚虚一按。
  他这一按既非攻敌,又无自保之效,却见他面色愈来愈凝重,一按之际,两掌力道在空
中再也不是相聚不散,而是硬生生被他抵消了部分威势。
  禅宗发出全身功力,左掌一按之时,右掌又自收入怀中,待左掌一按之势将竭,右掌再
度向左前方虚虚按去,他每掌按出,身形便欺入敌前一步。而那威势绝伦的“劫魔神功”在
他身上形成的压力便自减少一分,到了第九掌挥出,两股力道在空中交击数次终于散去,禅
宗只觉心胸压力一松,长长吁了口气,此时两人相对而立,只不过三步之遥。
  贺天仪面上露出极为震骇极迷惑之色,齐骥呆呆地站在当地,似乎都想像不到会有这等
事情发生,只觉面前站着的禅宗功力已达神化之境,贺天仪拼力发出的“劫魔神功”竟然被
他用内家真力消卸,较之硬拼得胜又自高了一等。
  其实贺天仪此时已如强弩之末,而按理禅宗在消解他这“劫魔神功”之后,绰有余力可
以一掌将之震伤,但他却没这样做!
  贺天仪双目怔怔地注视着禅宗,只见他面上一片肃穆,真令人有一种难测深浅的感觉。
  他因为方才使出神功真力消耗甚钜,暗中调息自觉真力已复,于是缓缓说道:“我行遍
各方,尽访高人,今日急算开了一次眼界,世上内力竟有能持续如此长久者,师弟真令我心
服口服了。”
  他此时面上神色十分和缓,语声之中透出真诚佩服之意。
  禅宗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望着远方,似是有无限感慨。
  忽然之间,变声肘腋,只听齐骥在禅宗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师叔。”
  禅宗方一回身,但见齐骥早解下腰际铜钹,握在手中,此时呼地一声,斗然间发出一阵
刺耳锥心的尖锐声响,霎时一片光影笼罩四周,他竟然脱手将铜钹猛然向禅宗掷去。
  只听禅宗怒喝一声道:“鼠子敢尔。”
  这一下变化大过快捷,禅宗只觉地向左方猛可一撇身,同时以十二分功力化为一股空前
强劲的力道,“当”地一声将铜钹击偏数分,只听铜钹呼地一声削过,劲风过处,犹自将禅
宗身上灰袍划裂半尺,真是千钧一发。
  蓦然之间禅宗感到身后几乎是同时之间有股千钧之力向自己袭来,这力量发得极为巧
妙,正值自己全力抵挡飞钹之时。
  他只有聚集全身功力于背上,硬生生接实了身后这一掌,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
甜,竟然喷出一口鲜血,顿时跌在地上。
  贺天仪见一击成功,陡然之间一个转身,呼的疾纵而起,直向林外如飞而去,齐骥紧随
身后。
  禅宗一眼瞥见,顺势拾起地上铜钹,猛然大吼一声,全力一挥,登时一片青光,挟着无
比强劲之力向两人飞去。
  铜钹出手,禅宗再也支持不住,终于失去了知觉—一
  杜天林听到这里,不由啊了一声道:“玲妹,我曾注意到今尊左腿以下齐膝断去,是否
—一”
  贺玲说得兴起,点了点头道:“那时两人没想到禅宗大师仍有此神威,等到听到身后呜
呜之声大作,闪避已是不及,或许真个报应不爽,那铜钹巧将家父左腿齐膝击断。
  杜天林接着道:“于是两人便来到江南定居,今尊再也没有踏入江湖?”
  贺玲微微颔首,顺手将一头秀发拢向耳后。
  江南这时正是春光明媚之际,太湖之滨更是秀色可餐,即令是夜晚,也不乏骚人墨客乘
着月色泛舟湖中,画舫中不时传出酒杯相碰之声,夹杂着升平男女的嬉笑声,有时也听得见
操琴吟诗之声,似乎都忘记了大好江山落入胡人之手己有多年。
  一个月明之夜,在湖畔郊原中,两个汉子相扶着踽踽行来,淡淡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脸
上,只见均是一脸愁容。
  仔细看去,其中一人年约十七、八岁,他挽扶着的是个年约三十余的中年汉子,只见他
左膝以下俱都断去,两人心事重重,漫无目的走着。
  两人沿着荒僻的小道一步一步迈进,一直走到一个小山丘边,年长的一个忽然住下足
来,仰天长叹一声,似乎想藉此抒发心中郁闷。
  过了一会,他脸上显得痛苦万分,粒粒汗珠自颊上淌下来,他选择了一颗大树之下,盘
膝跌坐,努力驾聚真气以抵御那伤腿之痛。
  只见他额角髯际满是汗水,足足过了盏茶功夫,才逐渐平息下来,他并不停止运功,继
续调转真气,不一会顶心开始冒出丝丝白烟。
  他内功造诣已至骇人的地步,又远了一回功,大约将伤痛压制下来,缓缓开口道:“骥
儿,为师腿伤实以无法再支撑下去,必须觅地长久治疗了。”
  那被称为骥儿的少年亦显得劳累万分,他走到师父身旁席地而坐,望着师父道:“师
父,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了江南,想必此地再也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两人,还是就在这郊原之
中先搭盖一栋茅芦让师父修养数月再作打算吧。”
  那汉子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日,在靠近山麓之处,多了一间茅草小屋,以方石为桌椅,稻草为卧铺,谁也没有
注意,也无人过问。
  匆匆一年时光过去了,这些日子中,年长的汉子始终未曾出过小屋,倒是那少年每十日
左右要出外一次,总是傍晚出去,第二日清晨回来,而回来的时候,脊上一定多了个小包
袱。
  有一天,在这荒僻的山麓之下,忽然开始大兴土木,每日都有上百工人前来工作,一车
车的沙石与木材由牛马打老远拉来,过路的人们均惊异不置,谁都不知道究竟是那家大富选
中了这块地方兴建如此豪华的房舍。
  屋舍顺着山腰迂回,巍巍峨峨,数月赶工的结果,竟造就了一片宫殿般的山庄,庄中的
山石花木,布置得更是美仑美奂,一些喜欢到处走走的人都说整个江南再也找不出第二座如
此气派的庄院来。
  大家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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