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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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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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敬剑光指着古辛胸口,喝道:“古辛,快说出你受何人主使?”
  地面上古辛忽一动不动,闷声不答。
  诸葛敬不禁一怔,凝神察视之下,只见古辛圆睁双目,惊悸之色犹在,已是气绝毙命,暗暗大骇忖道:“我这一剑仅断除他的一臂,决要不了他的性命,莫非传声人所为?”猛感猜测不对,此人指点自己要留活口,好问出主使人是谁,那有要他性命之理,迅察视古辛致死之由,发现古辛左太阳穴上有一米大小血珠,不言而知为细微锐利暗器所伤。
  这时,诸葛敬反而没主意了,面现踌躇不定之色,猛一踹足,穿空如飞离去。
  灰衫中年人却一闪现出,四顾一眼,掠入灶君庙内,俯身察视招魂使者官骥尸体,翻动尸身,赫然只见官骥胸後露出两个血孔,面色骇然一变,猛一蹂足疾杳……
  口  口  口
  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峯,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
  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君为东道土,於此卧云松。
  右为唐人李白望九华山赠韦仲堪诗。
  九华山位於贵池“池州府”南八十里,距青阳县最近,在县西南仅四十里,南望陵阳,西朝秋浦,北接五溪大通,东衔双峯龙口,旧名九子山。
  唐李白曾读书於九子山,因该山名峯并峙,形如盛开九朵莲花,故改名九华。
  九华以李白王守仁均读书崔此,王守仁悟出致理知之理亦在九华,又是地藏道场,释迦弟子四人文殊、普贤、观音,地藏曾分在五台、峨嵋、普陀、九华四处为讲经道场,名之为四大佛山。
  唐诗人刘禹锡曾谓:“大华之外无奇,荆山之外无秀”,及游九华山后深悔失言,于此可见九华风景幽美,崇山竣岭,溪涧流泉,九峯最高者为“天台”,海拔一千零六十公尺,全山周二百里,奇峯罗列,峯得名者四千有人,岩十四、洞五、岭十一、泉十八、真得溪涧台石则不胜枚举。
  桂中秋约斧魔灵霄见面的鹦鹉嘴,其实尚未在九华,只与之接壤,兀峯孤削,其北斜伸一峯,勾喙斜垂,得其形似故名鹦鹉嘴,每至深秋,枫红似火,远远望之,神首似之。
  崖下有度生禅院,辉煌庄丽,气宇宏敞。
  丛林外古木幽径中,立有一身披袈裟,白眉银须老僧,合掌巍立,僧袍飘飞,似有所待。
  蓦地——
  老僧忽微微躬身高声道:“来者可是灵施主么?”
  只听传来一洪亮语声道:“禅师耳目聪灵,老朽钦佩不胜。”话声中斧魔灵霄率领四个手下鱼贯闪出。
  老僧合掌道:“灵施主可是去崖上鹦鹉嘴赴约么?”
  灵霄目中闪出一然骇异之色道:“禅师为何知之?”
  “此事已盛传遐迩,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亦有耳闻。”老僧微微叹息一声道:“昨晚有一桂施主曾借宿荒寺,受桂施主之嘱在此守候施主转告鹦鹉嘴之约作罢,因吴越已至九华绝顶附近匿迹,设伏相待。”
  灵霄闻言愕然道:“蒙禅师见告,不胜心感,老朽有言请问不知可否?”
  老僧答道:“灵施主不必问了,老衲与桂施主从不相识,亦不知其他灵施主不妨去荒宇之门外可见告示就知。”言毕转身飘然走向度生禅院而去。
  斧魔灵霄不禁呆住,迟疑须臾,喝命何禄常前往山门外一察究竟。
  何禄常领命如飞而去,须臾即返,躬身禀道:“山门外确张贴告示,谓九华佛家名山,风闻江湖人物欲在九华滋事,故禁江湖人物不准妄闯大小寺院,如有故违者即格杀无论!”
  灵霄闻言呆得一呆,诧道:“倘吴越潜入寺内隐匿,这如何是好?”
  何禄常道:“山门外有宇僧守护告示,弟子问询於他,答称九华大小寺院均张贴告示并严禁非寺内僧侣不得有陌生人物寄迹,但只限寺院内!”
  “难道寺院内僧侣一无天鹰帮人物在内么?”
  “纵然有之亦限制行动。”
  “是青阳县张示立惊么?”
  “不是,是安抚巡抚。”
  蓦闻一答沉语声传来道:“吴越确在九华,却不在寺院内,灵老当家何必苦钻牛角尖。”
  灵霄闻声大喝道:“是何朋友,请即现身出见!”
  古木幽森中突迈出胁树朱红葫芦装束怪异的钱姓老者,咧嘴嘻嘻直笑。
  灵霄诧道:“尊驾莫非就是在安庆放出吴越谣咏的钱姓老者么?”
  “并非谣诼,而是事实!”钱姓老者嘻嘻笑道:“难怪灵老当家疑是捕风捉影之说未来灶君庙,不然反中了桂中秋杀人灭口毒计!”
  灵霄瞪目诧道:“杀什么人?灭什么口?”
  “就是杀你灵老当家!”
  “胡说!”
  “老朽并未胡说。”钱姓老者道:“桂中秋与灵老当家之间本极为隐秘,无端泄露,由是桂中秋怨毒入骨,非杀灵老当家无法消除他心头之恨!”
  灵霄明知所言是实,佯装呵呵大笑道:“灵某不信!”
  “相信与否,全凭灵老当家。”钱姓老者道:“实不相瞒,老朽为了长江镖局颜中铮生死之谜而追查天鹰帮隐秘,吴越、桂中秋二人与老朽无干。”哈哈一笑,身如飞鸟刺入古木森森中不见。
  斧魔灵霄久久凝立不语,似跌入一片沉思中。
  良久忽有所觉,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五条身影疾闪了闪不见。
  口  口  口
  小仙桥前不远,半霄亭外石径现出田京身影,后面紧随着吴越、邓安平、朱九珍、祝赛、无影刀薛瑜、御风乘龙符韶六人,身法绝快鱼贯掠入亭内。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一块山石之后冒出一阴阳老叟,肩披双鈎,目光阴冷慑人心魄。
  邓安平呵呵一声,道:“原来是丘护法!”
  吴越本是简松逸所扮,早在吴越口中得知此人名丘显达,淡淡一笑道:“原来丘护法也到了九华!”
  丘显达目睹吴越面色微变,道:“吴护法可知罪么?”倨傲不以为礼。
  吴越面色一寒,沉声道:“大胆,本座有什么罪?有罪的是桂中秋,与本座何干?”
  丘显达道:“令主责怪吴护法不该隐瞒桂中秋来历,而且桂中秋与灵护法仇如海深,时至今日为本帮引来无穷祸患。”
  吴越冷笑道:“胡说,凡是江湖人物都有以往的一段过去,桂中秋往昔与本门无干,本座本与人如善之旨而有所隐瞒,丘护法难道没有过去一段丑恶的经历么?”
  丘显达老脸一红,讪讪赧然笑道:“属下乃是奉命行事,冒犯之处望请见谅!”
  吴越淡淡一笑道:“你是奉命将吴某押往总坛是么?”
  “正是!”
  吴越朗声大笑道:“恐怕丘护法出不了九华,如不依照本座之计行事,本门恐有累卵之危!”
  “谁说的!”山石后忽冒出一骨瘦如柴锦衫老叟,飘然走来,吴越一见抱拳躬身道:“总护法,长远不见,不知总护法可好?”
  锦衫老叟阴阴一笑道:“老夫一向没有什么不好,有劳吴护法存问,吴护法,你胆敢违抗令主之命么?”
  吴越道:“吴某忠心耿耿,并无错失,总护法,请拿出令主生死令牌,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锦衫老叟目中精芒*射,怒喝道:“吴越,你也胆子太大了!”
  “好了。”吴越冷笑道:“锺离胡,吴某敬你是总护法才如此向你说话,危在顷刻,群邪即将赶至,若不依照吴某之计,你等将遭陈锦洪鲁宏达等同样命运,死无葬身之地!”
  锺离胡愕然瞪目,吴越忽跨前一步,伸掌紧抵锺离胡胸前道:“请取出生死令牌,吴某乖乖地相随总护法返回总坛面见令主。”
  其实,锺离胡并未见着令主,亦未交下生死令牌,仅颁下虎符一面任由调遣坛堂高手独杀为敌武林人物,并命生擒吴越桂中秋两人,如不听命格杀无论,当即冷笑道:“令主传谕命老朽押你赶返总坛,若不听命格杀无论。”
  吴越摇首道:“吴某不信,你虽膺任总护法,吴某仅比你差了一级,膺任首座,依照帮规,只有生死令牌可将吴某赐死,单凭一句话有谁听信?”
  锺离胡转眼怒形於色,大喝道:“令主颁我虎符一面,任由调遣,若有违命者一律诛杀,难道你胆敢违命么?”
  吴越点点头道:“这话吴某相信,不妨取出,但吴某也有虎符一面,即使总护法也不能不听命。”  锺离胡不禁愕然,暗道:“怪事,他怎会有堂主虎符,这到是异常辣手。”伸手入怀一摸,只觉触指成空,虎符已不翼而飞,由不得面色大变。
  吴越阴恻恻一笑道:“难怪吴某在本门中,总护法总是与吴某为对,处处格格不入,务必置吴越於死地不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令主怎会颁虎符一面给你?”
  锺离胡乃狡计多端之辈,改颜笑道:“吴护法你误会了,本座那有如此用心,共事多年,亲如手足,唉,不必说了,将来见着令主时本座担当一切就是。”
  前倨後恭,判若两人。
  吴越微笑道:“总护法不必如此,其实吴某知道自己并无什么不对,只是少帮主迁怒未将亲事提成,但传闻有误,吴某将司徒母女散去功力制住。”
  锺离胡惊道:“真的么?据闻吴护法亦已中了司徒母女穿肠之毒,所以吴护法不能不听命于司徒母女。”
  吴越朗笑道:“此乃无稽之谈,总护法也相信了么?”
  “并非本座相信,为何吴护法不用特定传讯之法禀知令主,也不致於疑虑吴护法离心叛异。”锺离胡道:“司徒母女现在何处?”
  吴越纵声大笑,继又面色一变,厉声道:“吴某已传讯三次却并无回讯,事后才知藏在桂中秋党羽中,总护法知道么?帮内高手半数均为桂中秋收买!”
  “真有其事?”
  “怎么有假。”吴越沉声道:“吴某一路饱受凶险,怎可带着司徒母女同行,本帮刻已犯了大错,为何遣人袭攻百花抝,造成司徒岳兄妹敌对。”
  锺离胡目泛骇惊之色,顿足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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