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刀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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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刀忆江南-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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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透出曙光,已将窗纸染白。
  宋孝忠正在后院的小坪上打拳,一套最普通的入门拳法“十锦段”,这是他每天必修的课程。
  吕怀良站在右角的竹林前,闭目练动内功吐浊纳空气。
  丁非凡双手抄背,面对矮红墙,正在悠悠吟诗:
  蓬门未识绮罗香,
  拟托良媒亦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唯有任焉梦仍在酣睡。
  昨天朋友相识与相聚,使他忘记了一切烦恼。
  阳光照上了窗棂。
  庙殿里的钟声响了。
  任焉梦揉揉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地房门推开了,两个道童端着桃花木盘送来了早餐。
  一夜平安无事。
  禅七课照常进行。
  永乐宫里呈现着一处平祥与和平。
  清晨从小天井饮水井中了出的水,经过检验后没有下毒。
  所有的人都放心了。就连一直提心吊胆的宋孝忠,也放下了心。
  唯有了尘道长心神不定。
  任焉梦一夜未离开房间,井中没有毒,这丝毫不能减少对任焉梦的怀疑。
  庙宇里没有跟踪,昨夜小天井院里被杀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除了蒙面人和贾无瑕外,谁也无法回答。
  早餐后,任焉梦、宋孝忠、吕怀良、丁非凡和霍梦燕五人前往纯阳殿观看。
  纯阳殿又叫混成殿,因供奉道教祖师吕洞宾,故又俗称吕祖殿,前有月台,中间以通路与三清殿相连。
  五人绕过做法课的正殿,从北门进入纯阳宫内。
  霍梦燕走在最前面,进入殿内便大惊小怪地惊呼了一声:“啊!好漂亮的金柱!”
  殿面宽五间(六丈一尺),进深三间八橇(四丈三尺),由南至北深度渐渐减小,殿内仅用明间四金柱,柱面澄黄灿烂犹似真金!
  她这一叫,是有意向跟在身后的吕怀良和丁非凡发出信号,看谁能抢先巴结自己。
  然而,吕怀良和丁非凡谁都没有出声。
  她脸色变得阴沉,小嘴嚼得老高。
  任焉梦奔向南墙壁画,壁上绘有道士日常生活及举行宗教仪式的两幅的画。
  任焉梦望着壁画,喃喃地吟着上角作者的题字:“禽昌朱好……古门人张遵礼……十八人。”
  霍梦燕跑到他的身边,撞撞他的肩道:“这画没看头,正殿壁画上纯阳帝君仙游显化图才是精曲之作呢。”
  “哦。”任焉梦依言。将头转向殿壁。
  殿壁上的壁画有山林、田野、村舍、舟船、酒楼、茶肆、伙房、宫庭、医馆,真是包罗万像,把个任焉梦看傻了眼。
  霍梦燕翘着嘴,眼光膘着吕怀良和丁非凡道:“这是吕洞宾的一部画卷,共有五十二幅连环画壁画,其中‘黄染梦觉’是乡村旅店的景象。神化赵相公是私垫儿童读书的情况。‘滋济阴德’是贫富人家生活写照…”
  她井不熟悉这些壁画中的婴儿道:“这是什么画?”
  “这……”霍梦燕知道这婴儿该是吕洞宾,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宋孝忠用手肘悄悄抵了丁非凡一下,给他授去一个眼光。
  丁非凡扁扁嘴,扬起眉道:“这是‘瑞应永乐’,讲叙是吕洞宾降生的故事。
  壁画以吕洞宾为主,将他安排在画面中心部位,且用彩祥光围绕,使主体人物突出。
  另外,通过洗婴活动,燃烧的云香,健壮的婴儿,疲惫的母亲,院落里匆忙走着的人,有的在看鹤,有的看婴儿,将初生前后的忙碌情况表达得淋漓尽致”。
  任焉梦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着头。
  霍燕亮亮的眸子盯着吕怀良,他希望吕怀良能开口把丁非凡压下去。
  吕怀良凝着壁画,仿佛也在听丁非凡的讲解,对霍梦燕强烈表示毫无反应。
  丁非凡手指着另一幅壁画道:“这是遇仙之桥部分,画中刻意描绘亭水,园林,上有瀑布,下有喷泉……”
  霍梦燕突然抓起任焉梦的手,亲热地道:“走,我们到扇墙后面去。”
  任焉梦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霍梦燕拉走了。
  丁非凡脸色泛白,已没说话了的嘴唇在微微颤动。
  吕怀良仍凝视着壁画,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
  宋孝忠耸耸肩,无奈地喃喃道:“这个任……性的丫头。”
  扇墙的背后有一幅大壁画。
  一座大山林间,奇花异卉。流泉潺潺,山崖上盘桓着古松山崖下碧绿的山石,钟离穿一件翠绿色衣裳,脸上充满了信心,眉目间流露着激动,正在豪爽地向吕洞宾说教,吕洞宾穿件淡来色衣。左手轻捻着右衣袖,俯首静听着老师教导,神态栩栩如生。
  “吆!妙极了!”任焉梦瞧着壁画,拍着手道,“这个穿米色衣的人是吕洞宾,那个穿绿色衣的人是谁?”
  霍梦燕抿住了嘴,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和任焉梦一样,也不知道那个穿绿色衣的人是谁。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非常悦耳的声音:“那个穿绿色衣的人叫钟离,这幅画叫钟离度吕洞宾。”
  霍梦燕陡地一惊,倏然转过身来。
  贾无瑕站她身后数尺远的地方。正在微笑。
  霍梦燕的眸子变得又圆又大,这女人真漂亮,比自己还要漂亮!
  任焉梦也傻楞楞地盯着贾无瑕,仿佛也被她的美貌慑住。
  贾无瑕却不以为然地走上前来:“这幅画是纯阳殿画中最精采的部分。
  瞧这钟离的翠绿色衣,比山石的绿色明亮。衣纹全用大龙纹描,补影的松石,用笔奔放,着色淋漓,若不是名手决达不到这样水平。”
  说话间,丁非凡和宋孝忠走入扇墙。
  丁非凡苍白的脸上立即有了血色,眼光变得灼炽明亮。
  这女人太美了,真是天生尤物!
  宋孝忠的脸色白了,呼吸骤然停止,血行也告中断。
  怎么会是她?
  贾无瑕对着二人莞尔一笑。
  那笑中带着三分真挚,三分浪荡,三分诱惑,一分说不出的柔情。
  丁非凡顿觉腹部发热,脸上泛起一层红排。
  宋孝忠已低下头,不敢再正视她的目光。当他低头时,他发觉她已换了双绣鞋,这双绣鞋虽然仍是鹅黄镶边,但鞋头上却没有那对花蝴蝶。
  吕怀良出现了。
  他瞧贾无瑕,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与激动的表情,只是瞧着她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
  贾无瑕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压力。
  贾无瑕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压力,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成尴尬。但她仍落落大方地道:“我是了尘道长叫我来的,请诸位随我来参观重阳殿。”
  说着,她移动脚步,轻盈盈地从侧门飘了出去。
  她走路的姿势极好看,身肢扭如风中柳,步履轻巴去中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带着俏丽与妩媚。
  丁非凡第一个跟着她走出去。
  接着是宋孝忠。他走出去的时候,始终都没抬头。
  吕怀良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走出去。
  霍梦燕板着脸,猛地把任焉梦一推:“去,你也去!”
  任焉梦扁着嘴:“大家都去了。我当然也要去,那女人长得真漂亮。”
  他边说边也侧门走了出去。
  “男人全不是好东西!”霍梦燕狠狠地骂着,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重阳殿又名密真殿,是永乐宫四大殿的最后一个殿。
  殿内的壁画通过四十九幅连环画的形式,绘出了王重阳一生的故事,春中的初生、变蟹、地狱变相及三清极两侧的玉女像。是最精彩的部分。
  这一次,四个男人,除了任焉梦提了问题外,谁也没有说话。
  贾无瑕介绍完壁画,已是正午。她出殿带众人回挂单房院。
  刚走出两步,吕怀良沉声道:“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贾姑娘请教。”
  贾无瑕非常客气地道:“请问。”
  “这里不是说话之外。”吕怀良说着,便转身走出后宫门。
  贾无瑕向宋孝忠等人施了个礼:“请三位先回。”
  她没有犹豫,即飘身追出去。
  宋孝忠扁扁嘴,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丁非凡很潇洒地摆摆手,向任焉梦做了个请回去的手势。
  贾无瑕已跟着吕怀良去了,丁公子也只得回去。他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吕怀良引贾无瑕在荒坡林中站定。
  “你带我我来这里干什么”贾无瑕问。
  吕怀良没答话,却突然在出手点住了她腰、肩两大穴位,他出手太快,贾无瑕无法躲闪。
  贾无瑕虽然两穴被制,却毫不慌张,只是冷冷地道:“人说吕怀良是正人君子,我看此话未必。”
  吕怀良不理睬她,沉声道:“你不要以为你换双绣鞋的事,我已向了尘道长解释过了。”
  吕怀良冷声道:“谁会相信你的话?”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说的可是事实。”贾无瑕毫不示弱。
  “我现在就要证实你的身份。”
  “你想怎样证实?”
  “我娘说红艳女左肩背后有一颗小红痣。”
  “你要脱我的衣服查看?”
  “是的,”断然的回答。
  “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这么做?”
  “我心中愧,何惧男女之别。”吕怀良说着,就伸出手去解她的衣纽扣。
  “慢!”贾无瑕一声急喝。
  吕怀良沉缓地道:“你自己承认了?”
  贾无瑕摇摇头:“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她扭动着还能弹的下手脚,从腰中取出那块给了尘道长看过的木牌,递给吕怀良。
  吕怀良皱起眉头:“你是……”话音一顿,又道,“此事我奉娘之命而行,不能有半点疏忽。”
  “好。”贾无瑕平静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已是他的人了。
  如果你一定还要查看,就请动手吧。”
  吕怀良怔住了,须突,他将木牌还给她,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转身就走。
  “吕公子!”贾无瑕唤住他。
  吕怀良转回身:“贾姑娘还有何话说”?
  “你今天不查看落实,日后还是不会放心的,不如……”
  说着,贾无瑕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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