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独手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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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独手丐-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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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头一条最近的是个久经大敌、人最凶恶的头目,地位只比吴贼稍低,本领最高,乃为首诸贼中的主脑,人最贪功,这样穷追围攻便是他的主意,所发飞叉也与众不同,长还不到三尺,通体纯钢,锋利无比,连柄也极尖锐,力重又沉,百发百中。见两船隔近,老人仍在挥桨急驶,并无迎敌之意,满拟一叉便将为首强敌桑老铁打个透穿,老的一死,剩下三个小的手到擒来,任凭惨杀泄恨。忽然瞥见两舷同党纷纷落水,篷顶纵上三贼刚刚对面便被一白衣人所杀,连尸首打落江中,人也跟踪窜入水内,心中一惊,反更愤急。这原是同时发生转眼间事,共总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两船相去已只丈许。那贼性最凶暴,瞥见同党又在纷纷伤亡,大船灯亮,又在正面,急切问还没看出船头两侧用暗器乱打掩护进攻的贼船又有几条被敌人打翻,人都送命,自觉回去无脸见人,暴怒如狂,便将手中蓄势待发的一柄飞叉照准大船打去。旁边还有一船也是一个有名水盗,同样贪功,见他手待飞叉蓄势待发,意欲抢先下手,也将手中飞叉朝前打去。二贼同一目标,恰被沈鸿连人飞过,抢到船头,一轮反击过去,本应各回来路,也是那贼恶满该死,做梦也未想到敌人兵器如此厉害,这样长、重、锋利的暗器竟会倒打回来,刚瞥见船头之上人影飞落,铮铮两声急响,火星飞溅,只闪得一闪,还未看清,便听飕的一声迎面飞来一条黑影,料知不妙,想避无及,先被同党的叉反击回来打中前胸,负痛怒吼,仰倒船内。本就受伤不轻,身还不曾落地,为了身后划船的也是好手,不知变出非常,往前一冲,船还不曾接到,那贼所发钢叉已相继打来,其力更猛,竟被穿腹而过,夺的一声连下面船板也被打穿一洞,只剩叉头露出肚皮之上。大船再往上一撞,当时将船撞碎,连后面那贼一齐落水。旁船贼头动作最快,只顾贪功,发叉之后见船临近,也不管打中与否,就势冒冒失失往上纵起,手中还舞着一片刀花,人还不曾落向船上,便吃沈鸿一轮打去,将刀锁住,跟手一剑挥为两段,上面反手一轮,下面一脚踹落水中。
  沈鸿知道前面还有十几条贼船业已涌到,正待迎敌,忽听老人笑呼:“老弟不必费事,且看我这两位老友的威风!”沈鸿闻言前后一看,不禁大喜,原来船头前面相隔数尺的水面上突然冒起两人,都是一身白色水衣水靠,身材一高一矮,由船头两侧蹿将上来,腾跃惊涛骇浪之中,宛如两条大人鱼,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件能发能收、可长可短的奇怪兵器,前头形似一个钢钻,后面笔直一条,把手一扬便可打出两丈以外,兵器却未脱手,看去好似一根细长条笔直射出,并非暗器一类,也未带有练条。前头钢钻长约二尺,钻后附着两根似叉非叉的钩刺,尖端上不时还有两三寸长一溜寒星射出,等到收将拢来,连那护手的柄通体不过三尺多长,长蛇也似伸缩不已,灵活已极,手指之处贼党不死必带重伤。左手还拿着一把似剑非剑、又长又厌、寒光闪闪的钢刀,也是锋利非常。
  只往水里一钻,晃眼之间忽在后面追来的贼船前面冒起,用刀一样,船头贼党首先送命,左手那件奇怪兵器再朝船后一扬,另一摇船的水贼也当时毕命。跟着人又钻人水中,动作轻快,形踪飘忽,出没无常。略一隐现之间,至少必有一船两贼翻倒水中,船头只一撞上决无幸免。共只两人,那多贼船被他纵横江面之上往来截杀,不消片刻便去了三分之一。
  前头来那十几条贼船,除为首五船才一照面便纷纷人死船翻而外,后面十来条也被去掉一多半,只剩最前面的三条贼船好似看出不妙,连船头也未及拨转,便接连两桨往斜刺里亡命逃去。二人只顾随同大船前进之势各当一面,出没洪涛之中,分头袭杀。先是月黑天阴,风高浪急,船旁浪花如雪,涌起老高,这两个着水衣的异人动作神速,人数又少,最后面的贼船不曾看出,又因姜飞、桑盆子业已听说,当夜除却途中路遇的一老一少而外,还有一位隐迹多年的老侠也跟了来,越发心喜胆壮。二人的暗器又准又急,后面的贼船稍微追近便被打伤。女侠南宫李更是家学渊源,把千里江流、百丈惊涛视同平地,早就隐在舵后。老少三侠都恨极这班水寇,故意要使其一败涂地,先给君山贼头一个警告,去掉他一些爪牙羽翼,便没有当夜劫杀桑氏祖孙之事,早晚也必发动,经此一来下手更快,老早赶来,尾随船后,一到乌婆滩,先将水底用钢钻攻船的十几个水贼相继除去,有意要使贼党难堪,给。为首贼头看个厉害,便不能当时一网打尽,先杀他一个落花流水,为江中行旅出口怨气也是好的,因此随船前进,并不出水动手。后面的八九十条贼船已快将大船包围,准备四面夹攻,两旁也各有十来个水贼纵到船上,这才大怒,不等船到九王滩贼巢前面湖口,便自分头动手,老少三人分当一面。二老侠各用宝刀由水里横扫过去,将上船水贼的腿一齐斩断落水,一个蹿上船顶,把先上来的三个头目杀死,再往水中杀贼。一个已早抢往前面,跟着双方会合,一同下手。
  南宫李和盆子幼年曾住一起,感情颇厚,想偷听他和先遇两少年说话,忍不住插口说了两句人便现身,也和前面二老侠一样,深知这伙水贼都是穷凶极恶,无一善良,全数杀光也是应该。本来武功水性均极高强,那身鱼皮水靠又是刀枪不进,不怕敌人暗器乱打。一到水中便施展本领,纵横贼船丛中,虽没有前面二老厉害,但是船上还有两人相助,贼党竟被杀了一个落花流水。后来看出厉害,内中二十多个能手纷纷纵入江中,意欲以多为胜,上前夹攻。哪知对方年纪虽轻,本领却是惊人,这样猛的水力,竟能在水中用暗器伤人,贼党连伤了好几个,对方连衣角也未刮破一点。两翼贼船业已纷纷伤亡翻倒,所剩无多,先还不觉,后见落水的人无一冒起,船也随流飘去,前后一看,自己连人带船越来越少,就这片刻之间去掉了一小半。
  内有几个机警一点的因见大船始终未停,还是原样,反比以前慢了一点,因未看出争斗之迹,有两个看见的未等发话业已人船同尽,心虽惊疑,有些惊觉,还不知道怎会这快送掉。正在分别警告同伴,猛瞥见前途暗影中灯光一闪,又有一船两人翻落水中,被浪打去,并听惨号怒吼之声,才知敌人并非只守不攻等候挨打,暗中还有极厉害的能手藏在船上和水中,否则这班久经大敌、成名多年的同党怎会人影不见便送了命?敌人船上始终灯火通明,除老少二敌操舟掌舵外,只有两个少年帮助招架暗器,始终那么镇静。心方一慌,忽然云破月来,目光到处,首先发现两条大人鱼一般的强敌出没纵横于万顷急流之中,穿浪如飞,贼船撞上就完。最厉害是来势又巧又快,、时东时西,似隐似现,专朝当头贼船一个接一个杀将过去。多是一闪即隐,前头一条贼船便自船翻人仰,随流飘去,有的连声都未出便送了命。再看后面只剩二三十条贼船,倒有一多半只剩一人摇船赶来。前头同党似已人水,两翼同党更是调残。大船一慢,大家都想由两翼抢上,没想到一到船前不远,还未往当中合拢便送了命。初上来那么凶威猛恶的钳形阵势业已零零落落,断续相问,后面贼船更是前面的人入水还不曾上来,后艄敌人暗器又极厉害,料知不是好兆,既想保人,又想保船,一个个心慌意乱,不约而同抄向两翼赶来。阵法本就散漫,猛又瞥见残月光中有两条贼船一个向前飞逃,一个往侧窜去,离船各有十来丈,忽然同时发出形势险恶令众速退的紧急信号旗花,才知凶多吉少,越发心慌,一阵大乱。正在互相呐喊惊呼,各发信号警告,速照寨中平日演习的阵势先分后合,急速离开强敌,避免伤亡,另向右侧会合。一面尾随待援,等到追近湖口,自家大队人来再行合围夹攻,报仇泄恨。内有两个头目正在连声狂呼,说:“总头领必已全军出动,连截江锁都已放出,不怕老狗小狗逃上天去,仇敌船上下均有埋伏,诸位弟兄不可轻敌。”
  活还不曾说完,后面打桨的人心慌手乱,稍微缓势,船便落后了些,大船恰巧驶过。
  盆子因南宫李人水之后水贼纷纷纵下,人数甚多,恐其吃亏,相隔又远,后虽见她不时露出水面,知未受伤,心仍不放。本来有些发急,瞥见右侧退下两船正举号灯乱晃,口中吼叫不已,心里有气,又听说是截江锁业已放出,知这东西乃是贼头拦截江船的利器,乃是好些锁形浮木交叉做成,互相连成一长条,上面除却各种专伤行船的钩刺之外还附有好些竹木排,旁设刀轮,并有好些手持飞叉、镖、弩的贼党专朝来船乱打,凶恶已极。吴贼平日借口防御身家和当地人民的身家财产,每隔十天半月必要出现一次,自称所有贼党均他约集当地人民练成的水陆乡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当众发威,指挥演习,毫无顾忌。附近文武官府反更对他恭维,称为义士。其实当地只他一家大财主,除却手下同党和仰承鼻息、做他耳目的商人老百姓,哪有什么财产身家、因这东西又长又大,轻不出动,为了江面太宽,偶然演习也只二十来丈一条,真个截江断路、连小船都不能过的全部演习每年共只一次,自己还曾见过,端的厉害已极。锁后并还附有火攻,照此形势,不是奉有君山贼头之命,把自家当做深仇大敌,不会这样大举。眼前虽然得胜,前途仍是危机四伏,一时情急,脱口急呼:“二哥,这两个小贼头真个可恶,可惜相隔三丈,我这铁莲子恐打不中……”话未说完,姜飞看他忽然急怒,只当那两个贼头厉害,话都不曾听完便将手中钢丸连珠打去,姜飞近得王鹿子传授,功力越高,尤其那几件暗器更是发无不中,厉害已极,再远一点贼党也难幸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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