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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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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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天雄问明那潜入龙驹寨中匪徒是何来历。
  郝飞冷笑道:“乃一蓝衫穷酸。”
  胡伯棠季凤英默不作声,邵天雄详细询问蓝衫书生的形像武功及诸般猜测。
  言谈之间,自然离不了因川南三煞之死後,江湖间发生凶搏之事。
  胡伯棠此刻却高声道:“此次邵老英雄拜山绝非无因,不知可否见告?”
  邵天雄道:“邵某多年未入关,此次不禁兴起作万里壮游,亦可探望阔别多年友好,但身为武林中人,岂能不对武林中事不加闻问,偶经紫柏,顺道拜望山主并问原委。”
  胡伯棠阴恻恻一笑道:“邵老英雄说话恐言不由衷。”
  邵天雄面色勃然一变,沉声道:“胡老师可是无事生非麽?”
  胡伯棠道:“川南三煞之死与吕梁叛徒邓公玄大有关连,风闻邓公玄与令女徒黄凤珠相恋,私通成婚就此双宿双飞,不惜背叛吕梁,自燕京一现踪迹後,从此就未见现踪……”
  话尚未了,邵天雄已自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当席左掌推出。
  胡伯棠身形离座飞起,疾飘出大厅外,冷笑道:“邵天雄,胡某言非无因,你如非心存诡谋,何至如此恐惧。”
  邵天雄身形扑出,厉喝道:“含血喷人,无耻之尤,老夫已瞧出你并非龙驹寨门下,岂可任你在此掀风作浪。”说著一撤肩头“金锁断魂枪”。
  胡伯棠冷冷一笑,挽剑离鞘,一道寒光迸出,突闻李星岳沉声道:“风闻之事,无稽无凭,岂可当真,胡老师你怎可冒犯本山嘉宾。”
  李星岳说时,伸手一拦,疾如电闪五指已扣著邓公玄腕脉穴上。
  季凤英见状心头一震右手疾挽肩上长剑。
  郝飞低声道:“姑娘不可冲动,这本是假戏假做,不然龙驹寨岂非又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这时均已离席外出,郝飞紧立在季凤英之後,季凤英秀眉微皱,右手放了下来。
  胡伯棠只觉腕脉飞麻,长剑几乎失手坠地,心头不禁暗生凛骇,忖道:“难道李星岳泯不畏死,意图向自己不利么?”
  只见李星岳又缓缓放开五指,向邵天雄含笑道:“邵兄请勿动怒,罪在李某。”说著抱拳一揖,连拖带拉,又将邵元雄等人请入大厅。
  胡伯棠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忽闻一极轻蚁语传声道:“邓公玄,你这去舍木逐未,为何向邵天雄无的放矢,自遭罪戾,你大不该擅自轻离慕容彤。”
  语声显系蓝衫书生所发,胡伯不由心胆皆寒。
  那蚁语传声又道:“须知你那身罹蛊毒尚未解除,万一蛊王来到,你又不在,以致错失,你那性命难保,再则令尊亦自行向冯翊投到。”
  胡伯棠闻言不由心神猛震,四面一瞧,只见季凤英静静立在近处,目露惊诧之色,郝飞已不见踪影。
  季凤英疑诧道:“你为何如此?”
  胡伯棠循声扑去,穿入一座偏院中。
  只听那蓝衫书生语声从屋内飘出道:“你是想面见我麽?”
  胡伯棠道:“正是!”
  蓝在书生道:“这对你无益有害,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胡伯棠道:“如不目睹阁下,无以平息心内恐惧。”
  蓝衫书生道:“那是少侠自己的事,少侠如不以自己性命为重,尽可听其自然。”
  无疑胡伯棠绝难死心,一连问了数句,却并无回声,心知蓝衫书生已去,不禁暗暗叹息。
  季凤英追随而至,但邓公玄与南宫鹏飞却用蚁音传声之法,使她蒙鼓中,诧道:“你发现什么?”
  胡伯棠道:“蓝衫书生。”
  季凤英大感惶惑,说道:“此人是何来历?”
  胡伯棠无法回答,只笑笑道:“我与他萍水相逢,无意邂逅,却英雄相惜,顿成莫逆。”
  季凤英皱皱眉头道:“此人知道是你麽?”
  胡伯棠忖道:“当然知道。”但摇首道:“不知!”
  季凤英道:“既然不知,那你追踪他又有何用?”
  胡伯棠此时只觉费月萍惹人讨厌,目光一瞪,沉声道:“少管闲事好麽?”
  费月萍做梦也未想到邓公玄会顶撞于她,不禁粉靥发青,如罩严霜,眸中泛出一抹杀机。
  胡伯棠又道:“你如此紧蹑严缀,恐你我二人都要葬在龙驹寨内,不如让小弟只身行事,或可与此人面见。”
  季金凤鼻中冷哼一声,转身跺跺莲足,纵身腾空,翻出墙外,忽见一条蓝影在她眼前疾闪掠过,喝道:“那里走!”
  身如电疾追向那蓝影而去。
  他认定那蓝影就是李星岳、郝飞、胡伯棠口中所说的蓝衫书生,不由把满腔愤怒一股脑儿全泄在蓝衫书生身上。
  龙驹寨内屋宇众多,栉比连绵,自余旭家中及仆佣陆续易地而迁,内寨几有三分之一无人居住。季金凤随著蓝衫书生去踪落在一片长满石榴树的无人庭园内。
  忽闻一森冷笑声道:“季姑娘,你来此处则甚?”
  侧屋内两扇木门呀地开启,郝飞面泛阴笑飘然走了出来,目光似两把利刃般看穿了季金凤心胸。
  季金凤只见郝飞身上换了一袭天蓝府绸长衫,才知自己将葫芦硬栽在东瓜藤上,她怎肯认错,冷笑道:“我受李香主邀请来此相助,巡视内寨乃我职责,郝老师未交多此一问!”
  郝飞沉声道:“龙驹寨内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尚未至须请旁人相助地步,再说此间独院乃郝某住处,姑娘追踪而来,莫非有所图谋。”
  季金凤闻言大为尴尬,怒道:“方才我追踪的人竟是郝老师么?那是一扬误会。”说著缓缓转身,倏的一剑弧形飞出,寒星万点袭向郝飞。
  郝飞早防季金凤有此一著,身形疾飘开去,右掌推出一掌,逼开季金凤凌厉剑势,冷笑道:“季姑娘,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至黄河心不死。”说著撤出一柄铁剑。
  季金凤见郝飞避闪身法诡奇,不禁暗暗骇异,忖道:“此人武功不凡,难怪如此狂傲。”
  只见郝飞铁剑平指,道:“郝某第一剑要将姑娘蒙面纱巾挑开,并在姑娘美丽双颊留下记号。”
  季金凤格格娇笑道:“凭你也敢向姑娘动手。”
  话音未落,郝飞右腕一震铁剑由下而上疾挑而出。
  剑势平凡已极,却快速绝伦。
  季金凤只觉无法封架,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地仰身後跃开去。
  那知剑虹贴身掠过,一方蒙面纱巾就如飞絮般离面飞去,堕挂在一丛石榴枝上。
  季金凤只觉脸庞奇寒彻骨,不禁大惊,顿知自己双颊已被郝飞绝异剑势所划破。
  她猛感平生未受如此屈辱,而且从未有过之挫败,亦知自己与邓公玄向以出剑奇快著称,但郝飞却比她更快,不禁震恐忿怒,恨不得一剑把郝飞剁了,砾尸万段,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郝飞两道森厉目光凝注在季金凤脸上,良久才哈哈大笑:“果然不出郝某所料,姑娘并非季金凤,妖媚动人,天生尤物,就是人尽可夫的费月萍。”
  费月萍银牙猛咬,冷笑道:“不错,正是我。”一拧右腕,招剑电奔攻出,如撒下一蓬银网凌头罩下,风雷啸动,威势猛厉。
  郝飞沉椿不动,一招“火树银花”攻出,振起流萤万点,漫空飞舞,挟著一片裂帛撕啸。
  只听一连串金铁交鸣,火花迸冒,震得费月萍连退三四步,但闻郝飞大喝道:“郝某无礼了!”
  剑化万朵银花,墨虹飞动。
  费月萍一声尖叫出口,右手捂著鼻子,顺著指缝流出殷红鲜血,双肩亦被点穿一孔,血染罗衣,一柄长剑啷当坠地。
  郝飞冷冷一笑道:“费月萍恶名在外,本当取你死命,怎奈郝某性不嗜杀,只废除你一身武功。”
  费月萍双肩主筋已被挑断,不禁面目惨变。
  郝飞左手疾出,迅如电光石火点了费月萍数处穴道。
  费月萍嘤咛一声,仰面倒地昏厥过去。
  郝飞抓起将费月萍带往屋内藏起,身形掠出穿空飞起,落在两重屋脊外,飘身慢步重回大厅。
  半途中和胡伯棠不期而遇,郝飞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为了敝寨之事,累及胡老师,委实於心不安。”
  胡伯棠道:“此许小事,何值挂齿,为朋友插刀卖命在所不惜。”
  郝飞冷冷说道:“想不到你胡老师还是个义薄云天人物。”
  胡伯棠暗暗切齿痛恨。
  两人一前一後,走回大厅,厅内豪笑如雷,李星岳见得两人返回,举杯劝饮。
  他们均在席前说些江湖中轶闻,避免提起不愉快之事,胡伯棠满腹忧烦只吃著闷酒,默默无语。
  这一席酒宴足足吃了两个时辰,胡伯棠只觉不见费月萍返回,渐感不妙,如坐针毡阢陧不安。
  直至筵散,将邵天雄等人送至宾舍後,胡伯棠向李星岳低语了一阵。
  李星岳不禁面色一变,道:“胡老师不是与季女侠同在一处么?怎会离奇失踪?”
  胡伯棠目露愧容道:“在下因发现可疑人影,追踪而往,季女侠紧随在後,在不怪她多言书偾事,拒她同行,她一气离去。”
  “胡老师发现什么可疑人影?”
  胡伯棠摇首答道:“追踪不及,未必就是敌踪。”
  李星岳略一沉吟,道:“说不定季女侠亦发现可疑人物追踪而去!”
  突然一个青衣大汉,手执著一只绣鞋,禀道:“寨南山坡下松林中属下拾获一只绣鞋,地面尚留有殷红血迹,特来禀告香主。”
  胡伯棠目睹绣鞋,不由脸色大变,忙道:“这绣鞋是季女侠所有。”接过绣鞋,端详了一眼,挺身穿空跃起。
  寨南山坡松林内果留有血迹,但不能断定系季凤英负伤流出,但可想而知季金凤凶多吉少。
  李星岳使人命搜觅季女侠下落,自己同著胡伯棠往南扑去,暗暗向郝飞示了一眼色。
  郝飞拔身掠向摩云峰绝顶,展开上乘轻功,快如流星奔电。
  半个时辰後到达摩云峰山下,忽闪出一双黑衣劲装高手,横身相阻道:“尊驾何往?”
  郝飞取出一面令旗,含笑道:“两位请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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