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之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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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为何物?之奴妻要翻身-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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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人啊,是人啊,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像狗──不,是以著比狗还低贱的身份卑微而屈辱地活著。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所谓大丈夫。”大丈夫就当有如是骨气才对。但她不是昂扬七尺大丈夫,她是怕死的柔弱小女人,骨气这种东西太过抽象,她实在狠不下心去自寻死路,只知道在现实中具体地真实地活著,哪怕卑贱得不如一群獒犬。牙齿不断地往下唇用劲,舌头尝到了一丝熟悉的腥甜,她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眨去眼中的酸涩润湿,一点一点地爬向金刚八宝轮。千百年来,所有的奴隶都是这麽过的,别人能漠视屈辱,像牲畜一样苟且偷生地活著,她又没比谁高贵,为什麽不能?

黑金色丝线织就的八宝轮中妙莲、右旋白螺、金鱼等八瑞相色泽鲜豔,栩栩如生,凝神看去,竟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旋转神秘感。躺在中间的银猊雄壮硕长的身躯毛发须张,双耳略竖,鼻梁耸出一条皱褶,蓝色三角吊眼深邃沈静,阴冷高傲,微翕的唇缝间露出森白的利齿,仿佛是盘踞在生死轮盘中的守护神兽。

罗朱心中凛然,避开银猊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爬进八宝轮,挨在它身边躺好,浑身僵直好似一具尸体。直到投在身上的两道锐利冷漠视线移开後,绷紧的心才微微松弛。就这样睡吧,禽兽王虽撂下了威胁,至少目前并未对她做出任何凌虐行为,她该感到庆幸不是吗?

孟子还说“舜发於畎亩之中,傅说举於版筑之中,胶鬲举於鱼盐之中,管夷吾举於士,孙叔敖举於海,百里奚举於市。故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指不定她今日遭受的屈辱磨砺就能成就日後的辉煌荣耀。

将孟子的话反复念叨几遍後,纠乱屈辱的汹涌心潮逐渐平复了许多,看来阿Q的精神胜利法还真是极具安慰效果。自嘲地扯扯嘴角,她阖上眼眸,却於闭目的瞬间猛然发现头顶上也绘著一副巨大的黑金色八宝轮,与下方的八宝轮上下呼应。脑中突地浮现出一个诡谲惊悚的念头:她……好像一头献祭的牲口!

伺候在里间的四个侍女罩好壁脚的夜明珠灯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寝宫内顿时陷入一片沈寂的黑暗,隐隐能听到水晶窗户外的雪风呼啸声。罗朱静静张开眼,视线投向漆黑的上空。

如墨的黑暗中,她什麽也看不见,但总感觉自己面对著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视著她,阴佞地剥开她的衣袍,撕裂她的皮肉筋骨,攫获住她的灵魂,仿若在下一刻就要将她完整地吞噬。身体像被定住似的,心脏紧缩轻颤,泛起一层又一层恐惧的波浪。明明已是骇怕到了极点,视线却怎麽也挪移不开,只能如待宰的羊羔一般柔顺无力地躺著,任由黑暗中的虚无眼睛寸寸巡弋切割。神智渐渐模糊,眼帘无意识地慢慢落下,陷入了昏睡之中。

沈睡的罗朱没有看到矮榻上有双鹰眸在黑暗中闪烁出幽冷的亮光,里面涌动著几分诧异和若有所思。

没有错,从这个女奴适才的种种反应来看,她果真能窥视到白玛丹吉设下的魂眼。啧啧,能窥到白玛丹吉的魂眼,引他似恒古不变的冰心泛起波澜,也不知是这女奴的幸还是不幸。不过如今他的兴趣正浓,并不打算将这个奇怪的女奴献祭出去。幽冷兴味的眼神穿过黑暗的障碍,准确无误地落在仰躺在地上的女奴身上。

看得出来白天银猊吃人的一幕给她留下了深重的恐惧。她看似挨靠银猊,却小心地只让衣袍触到银猊毛发的边缘,而银猊居然会选择假装不知道她的疏离,纵容了她的躲避,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与魂眼的对视,让她消耗了太多心神。虽是疲倦而眠,那纤细的身体仍然僵硬似石。如果一直这样,估计明天会爬不起来,那麽该怎样惩罚她呢?鹰眸微弯,眉梢眼角溢散出一分玩兴。

她极度怕他,面对他时,言谈举止都显得卑微无比,然而那双黑多白少的大眼总会在一个不留神间掠过一抹屈辱,一抹不甘,一抹愤恨,一抹悲伤,一抹孤独。很多时候,她瑟缩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兔。可当她蜷在背人处的阴暗角落时,她又像一头独自舔伤的草原孤狼。

她比大多数女人更加自私凉薄,却对身边的另一个獒奴看顾有加。她与大多数女人一样柔弱娇脆,却能以著无与伦比的毅力坚韧地活下去。纤细柔软的身体、白嫩粉腻的肌肤、娇巧清秀的五官与长期生活在高原中的博巴女人截然不同。而果敢坚毅、勇悍柔韧、能屈能伸的性子又与养在深闺的中原汉家贵女迥然相异。这样一个女奴,也难怪会引起烈?释迦闼修的注意。

烈?释迦闼修是个如他的名字一般,一半慈悲如神佛,一半残佞似修罗的狂放男人。无论是神佛还是修罗,是慈悲还是残佞,他的本质都是无情的。作为王家黑骑队的队正和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他的忠诚一半奉献给了自己,一半奉献给了白玛丹吉。除此以外,任何人任何物都不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可是现在,这个女奴却让他打破了原则。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矮榻上有节奏地敲击著,凌厉的唇角线勾出冷厉淡漠的微小弧度。视线落在那张白中泛青的清秀小脸上,变得异常冷硬犀利。

一个博了银猊眷宠,雪豹喜爱,烈?释迦闼修注意,白玛丹吉兴趣的女奴到底还应不应该活在世上呢?深沈阴鸷的眸光微转,移到女奴的右肩头顿住。

她的肩头烙著穆赤王家的奴印,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他的奴隶。他要她生,她便能生,要她死,她便只有死。眼下他的兴趣还没消退,不妨留她多活些时日。

☆、(12鲜币)第六十一章 地狱生活(五)

半夜,罗朱被冷醒了。

禽兽王的寝宫虽然保獒房要华丽富贵许多,但从温暖度来讲,却差了一大截距离。

窄小的獒房内每晚都会躺睡著八九头热乎乎暖烘烘的獒犬。晚上,她和格桑卓玛两两相依,共裹一床毛毡,身上盖满厚厚的干草,周围烘烤著野兽的体温,即使没有遮挡风雪的水晶窗户,仍然不会感到一丝寒冷。

可禽兽王空旷的寝宫中只睡著两个上下遥隔的人,三头分散躺卧的野兽。钻入鼻端的空气不是野兽淡淡的温热腥臊,而是带著一丝血腥味儿的酷严阴寒。

持续僵硬的身体一经松弛,顿时又酸又痛,好像被大卡车碾过似的。躯体冰凉,如同被放置在冰窖中,四肢冷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如果再不采取措施,肌肉和神经很可能会被冻坏。

将木然的手指放进口中,舌尖一片彻骨冰凉,仿佛含住的不是人体生长的血肉,而是一根根万年不化的冰棒。右侧有丝丝暖热传来,诱惑著她挨靠过去。

她竭力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双腿在黑暗中轻轻地交错磨蹭取暖,生怕弄出太大声响,惊醒了矮榻上的禽兽王。等到手指微微恢复知觉,便艰难坐起,小心翼翼地将单薄的靴子脱下。一摸,双脚果然也冷得如同冰雕。

坐在地上,冰寒的身体被冻得不断哆嗦抖颤,咬唇用力揉搓著双脚,心里不住腹诽。尼玛的啥破烂冬宫,连火炕、地龙都没有,再不然放个取暖的火盆也好啊。

搓著搓著,眼泪吧嗒吧嗒地如雨滚落。她什麽都能忍,却独独不能忍受寒冷的侵袭。在现代,她有暖手器、有电热毯和空调;在纳木阿村,她有牛皮水袋,有扎西朗措的拥抱;在獒房,她有獒犬,有格桑卓玛的依偎。可是现在在禽兽王的寝宫中,她什麽也没有了,唯一趴在身边的獒犬是头吃人的翻脸无情的野兽。她心中对它充满了恐惧,又怎麽敢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地搂著它取暖?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刚落在赤裸的脚板和手背上,就瞬间失去了温度。寒气像一把冰冷的钢针扎进她的皮肉,扎进她的筋脉血管,冻结著她的血液,巨大的委屈突然铺天盖地地席卷全身,眼泪汹涌如溃堤江河。一把一把地用手抹去,一串一串地奔涌出来,怎麽也遏制不了。

流著流著,突然,冰冷的右脚落进了一个湿热柔软的空间。她浑身一僵,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嘴,硬生生吞下滚到喉头的惊恐尖叫。

粗砺濡热的柔韧在冰凉的脚上来回舔舐吸吮,一团团热气包围著失去了知觉的脚板,强烈的刺痛一点点扎醒冻僵的神经,那是银猊在用舌为她解冻。

白日里银猊贪婪咬嚼人手的一幕蓦地浮现眼前,伸长的腥红舌头,垂落地毯的红色涎液,染血的森白利齿,黏附齿间的皮肉……像画卷一样在黑暗中铺开。才松弛的身体又在刹那间僵化成石,冷彻如冰。

不要!不要!不要!

她体内的每根神经都在惊恐地尖声狂啸,眼睛死死瞪住下方的漆黑,牙齿狠狠地用力地蹂躏已经血迹斑驳的下唇。不知过了多久,两只巨大的爪子搭在了肩头,一对绿莹莹泛著蓝芒的兽眼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头脑霎时空白。身体在深邃阴冷的瞳眸注视中随著下压的力道慢慢倒下,毛茸茸的温暖身躯沈重地覆盖在身上,阵阵带著浅淡腥臊的温暖穿透冰凉的身躯,融化著她的僵硬。

湿热粗砺的舌轻轻舔在她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含满了亲昵,含满了安慰,脸上濡湿的泪水被獒犬散著淡淡腥气的涎液所取代。

许久,罗朱的双手终於抱住了银猊的头,手指颤抖地摸索著探进它大张的口中。黏热粗砺的舌缠著她冰凉的手指舔舐,将所有的温暖毫不吝啬地送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银猊突然从她身上站起,叼著她的衣袍後领将她拖行起来。黑暗中,她不知道银猊要把她往哪个地方挪动,但曾溢满恐惧的僵硬的心在银猊无数次送出的温暖中渐渐地柔软,那些记载著银猊吃人的可怕画面从黑暗中淡化隐去,只余点点忐忑。

等到银猊将她放下,一层厚实的毡毯搭上她的身体後,她才恍然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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