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拐乌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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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拐乌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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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距离长清县城只有一天的行程,傍午时候,骡车正转过一个小土坡,不知什么人在道路旁边丢失了一个小小包裹。坐车辕上的青年好像未曾留意,赶车的伙计倒分外眼尖,从车上一跃而下,顺手将路旁的小包抄起,但是包裹的重量使他意外的一怔,随着用持鞭的右手捏了一下,接着见他面现愉快之色,迅速的一掀车蓬内的草垫,将放妥盖严,又若无其事的照常继续赳路,同时抬眼一扫。见车上的青年好像陷于沉思,直似未觉,只有车内的姑娘那双大眼睛疑惑的看了两眼。
  他心想:女孩子家不懂什么事,总是没关系,只要这青年未留意,就少很多麻烦,这时他心里所想的,当然全是美好的影子。
  谁知骡车行出不远,突见由对面驰来三条大汉,行色匆忙,三人全走得满头大汗。一见骡车,其中一人道:
  “不慌,咱们先问一问他们看到没有再说!”接着对着车上道:
  “喂,伙计,你看见一个小包没有?”
  赶车的伙计顿时黑脸变色,迟迟答道:
  “没……没有看见……”
  其余两人把眼一瞪,就要发作,还是先前发话之人道:“慢着,再到前面看看可能尚未被人抢去。亦说不定。”
  说着,三人又急奔而去。
  这时,车伙计更现不安,一面加快脚程,一面不时回头张望,显得万分焦急。
  果然,不一刻工夫,原先离去的那三条大汉,又去而复返,外边跑边喊道:
  “骡车停住!骡车停住!”
  赶车的伙计则佯如未闻,仍是急急而行,并充分的显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与恐惧。
  这时,坐在车内的大姑娘,不时的用那双大眼睛瞅着坐在车前左辕上的青年,但是那青年始终毫无表示和动作。
  只听到后边的人边追边骂,不到盏茶工夫,已被追上。
  忽听“噗通”一声,赶车伙计已被原先发话之人抓落平地,运着听到啪啪两声,骡车亦突然停住。
  但见原先发话之人,仍是紧紧抓住赶车伙计后领未放,并已被另一人两个掌打的顺嘴流血,其余一人则正双手抓住车骡嚼环,使骡车不能前行,三人全是满脸怒容。
  那车伙计嚷道:
  “大白天里,你们想抢劫不成!”
  原先发话之人道:
  “他妈时,还不知道是谁抢谁哩,大爷们一个包袱二百两银子,坐在路旁休息一下,忘记带走,紧跟着回头寻找,即已不见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路是万人走的,为何只赖俺一人!”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小子,你好硬的牙巴子,你知不知道万人走路一人过,大爷们在时刻上有分量,一袋烟的时间不足,大爷们即匆忙赶回,来路除大爷二人之外,再无别人,去路你是第一份,不是你捡去是谁?”
  接着又道:
  “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大爷们这次非翻翻你的底子不可,翻不出来大爷们瞎了眼,如果翻出来,咱们是连车带骡子一并收留,最后还要挑断你的脚懒筋,让你爬着回去……”
  说至此处,见他猛一拍头喊道:
  “搜!”
  但现另外一人闻声即行抢前一步,单手疾伸向车内探去。
  突闻一声叱喝:
  “内在女眷,住手卢’此人倒真也听话,“哎晴!”一声抢出五步,右手紧握左腕,脸色痛苦不堪!
  其余一个见事出意外,同伴吃亏,乃一松骡嚼环向车上青年直扑而来,但见青年未并起身,只是左足迅捷轻灵的一抬,向来人胸前一点道:
  “你回去看着骡子。”
  只听扑来的大汉只闷哼半声,脚不沾地被点出七尺,仍是跌坐在原来位置,所怪的是两臂跌的奇痛,胸部则无损伤。
  原先发话之人,一看此种情形,知道今日之事不能硬顶,乃一松车伙计衣领,对车上青年道:
  “相好的、这是否尊驾的自备骡车!”
  车上青年道:
  “四海飘零之人。那有兴致带此累赘?”原先发活之人又跟着道:
  “尊驾既是常年闯荡在外,必定通晓江湖规矩,出手伤人姑且勿论,总不能再度使咱们的银子钱白舍吧!”
  车上青年面色一整,怒声道:
  “钱抽了筋,银子剥了皮是你的,是我的,是谁的。你能分得清么?”
  原先发话之人闻后,惊奇的看了车上青年一眼道:
  “相好的,听尊驾说话,并非外人,可是……”
  底下的话未再说出。乃一变口气道:
  “咱们前途再见吧。”
  说罢向其余二人一使眼色,乃领先向来路驰去。
  待三人去远之后,赶车伙计自行试干嘴角血迹,摸了摸两腮,拍去身上泥土,极不自然的躬身向车上青年道:
  “多谢大爷。”
  然后捡起短鞭,跨上车辕,闷声不响的继续赶路。
  突闻坐在左辕上的青年自言自语道:俗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所见的,多为利字之一端,那知道利害相连,善恶对门,利弊善恶之间相差极微,天下无数明白人,因为不能看开此点,弄得身败名裂,不能做人……钱是人人喜爱的,但君子爱财,应取之以道,才是正路呢。”
  车伙计越听越更觉局促不安,脸色愈加难堪!
  良久,良久,听车伙计嗫嚅的道;
  “大爷,这包裹应当怎么办呢?”
  青年满足的一笑道: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此次只有将错就错,只要今后你能够谨记今日之事,也就不算白白增添我一场麻烦了。”
  车伙计即忙连声应诺,千恩万谢。
  太阳已经将要落山,夕阳余辉远远的照耀着西方天边,一片艳红,分外悦目,大地上的阴影。正在逐渐向西方移动,不胜劳烦,正在闭目养神。
  达时,骡车运行经一片树林之旁,忽闻嗤然一声,由对面林中射出鹅卵大小一粒石子,直对车上青年面!了疾射而来。车内大姑娘尖叫一声,惊得花容失色。车伙计不知发生何事,急跳车前,抓住骡疆,惊慌得向四周张望,惟独车上青年,不知被这些动作所惊动,亦不知是困倦至极。正在石子射近面门不远之时,突然将头一低,无巧不巧那粒石子,正是擦着头巾而过,“吧”的一声,落在对面草丛中,青年仍在闭目假寐,毫无行动。
  这时,突闻林中哈哈大笑道:
  “宰予尽寝,被孔子骂不如粪墙,怎么凌风二郎不学颜渊于路,倒学起没出息的宰予来了?”
  闻声,便见由前面林中转出三人,为首者正是适才发话之人,浓眉大眼睛?两脸短髭,粗衫布履,约有四旬年纪,其余二人均约三十五六,亦是同一装束,惟乃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二人含笑侯立树林旁边。
  车上青年猛然抬头,朗笑一声,已纵立车前,道:
  “鸡鸣狗盗之徒,竟敢诬谤前贤,岂不怕进拔舌地狱?”
  言罢,互道久违,分外热络。非但车伙计如坠五里云中,即车上大姑娘亦被弄得莫名其妙。
  这乘车的一男一女,正是凌风二郎朱输和程公哲老英雄之女程玉芝。这时未翰为程玉芝引见道;
  “这三位是饮誉江湖的“河溯三快手”,也是鲁省一带的土著,“妙手摘星”李焦,“空手飞雨”李元功,“徒手擒龙”皮继而又一笑道:
  “这河溯三快手,不但出手快,偷东西也快。”
  程玉芝只知瞪着大眼睛,不住的微笑着点头。
  妙手摘星李焦不介意的笑道:
  “你这位老弟怎么在大姑娘面前,也揭咱们的底子?”
  候朱翰说明车上这位大姑娘为程公哲的女儿时,李焦等三人同时“哦”了一声,朱翰即时用肘尖轻轻一碰李焦,李焦即忙转就话题道:
  “老三先陪程姑娘至城内客舍休息,愚兄等与朱老弟随后即“徒手擒龙”皮登答应一声,便带领骡车首先行去。
  三人乃随后慢慢行去。
  朱翰便问道:
  “三位何时到达此地?”
  李焦笑道:
  “咱们午间得孩儿们称,在黄土坡附近失手,来人为一青年,及详询面像清形时就猜测可能是你,继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凌风二郎之声望,那会在咱们地带做黑吃黑的勾当,乃与老二老三赶来察看究竟,谁知竟未猜错……”
  朱翰一笑道:
  “愚弟预计到达城里时,天已在黑,漏夜拜访,太失警意,正悉着无人送住,恰巧来了那三个宝贝,愚弟猜准孩子吃了亏,必有大人出来,便就便请他们为三位送个信息。”
  原来这河溯三快手,自出道以来,深得铁胆惊魂诸葛之照应,老大“妙手摘星”李焦擅于盗取,老二“空手飞雨”李元功长于使用暗器,老三“徒手擒龙”皮登在擒拿及地躺等功夫上,颇有独特之处。三人以长清城为根据地,又将黄河两岸明偷暗取之流加以桔,形成一股无形势力,但三人行径,却是盗富济贫,最重义气,既非白道。亦非黑道,但在江湖上之声名颇为不弱。尤以老大李焦与凌风一二郎情感最深。每次见面,总是喜笑怒骂无所不谈。
  虽然二人年龄相差甚远,李焦由于诸葛远之关系,又确度喜爱朱翰这身功夫,因而成为忘年之交。
  李焦忽问朱翰道:
  “程老英雄的事情。想老弟已经知道了?”
  朱翰点了点头,道:
  “程姑娘尚不知道。”
  李焦又道:
  “老弟那位同伴呢?”
  朱翰疑惑的道:
  “李兄说的是那一位?”
  李焦一看来翰道:
  “不是还有位吴少侠么?”
  朱翰即道:
  “蒙阴寨之事,李兄也知道了么?”
  李焦答道;
  “岂但愚兄等知道,此时即连令师诸葛老英雄想已得知,此时已传江湖之上,真是话没腿起风,不过愚兄也是昨儿晚间才得知消息,并且仅知大略,详情仍是不甚清楚哩。”
  接着又道;
  “据愚兄所获信息,只知老弟与一吴姓少侠力斗蒙阴三寨主,并战败久霸云贵的一代凶奇尸面骷乜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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