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拐乌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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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拐乌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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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敦促之下,练了一趟青锋剑,在最后一招“飞花献瑞”上,先得全场彩声,穆老爷子更是欢喜得哈哈大笑不止……”
  朱翰突然问道:
  “他这最后一招是怎样练法?”
  周七看了朱翰一眼道:
  “在下并非亲眼所见,只听人传说那是凌空下扑抖出一剑,正好将院前碗口大小一朵红菊齐径斩下,运用内力粘于剑尖,然后一抖剑身再将红菊送出,据说众人只见一朵红花在三丈之外凌空徐徐飘向主桌穆老爷子面前,又正正当当的插在盛酒银壶嘴上。
  朱翰微微点头,轻声道:
  “这就很难得了。”
  周七继续:
  “习武之人和唱戏之人差不多,唱戏之人是听到胡琴响,嗓子就发,习武之人也是见别人出手,自己就想动。于是在小端之后,众人又互相推让,陆续出场的有十余人,各献绝技以供欣赏。闻说最后是混元掌池方亮,只见他面对院中一棵水桶粗细的白杨树。相距约一丈五六远近,两足分立当地,两手由下慢慢上提。俟提至胸前,忽然式子一煞,两掌外翻,双臂猛力前推,掌风如惊涛奔派直向大树向卷去。”
  说至此处,周七用手作了一个姿势道:
  “诺大一根树杆,竟被学风迫得弯曲如弓向前倒去,双臂一收树身又借反弹之力句后倒成弓形,如此一推一收,连续五次,好像风摆落叶一般煞是好看,那树头枝牙更在半空幌动,哗哗直响,真像刷天扫帚一样,蔚为壮观。接着喝彩之声又复暴起。”
  周七一顿道:
  “认知即在混元掌池方旁甫行收势转身之际,忽听一声阴笑,有人说道:
  “在下想借今日盛会,领教领教混元掌力。”
  声音并不太高,但在全场喝彩声中,众人则无一不闻。
  全场贺客全都一惊,众人冉注目看时,见大白杨树下已立着一位中年儒生。这位中年儒生身着黑色长衫,手中待着一节乌黑发亮的木尺,面呈青白之色,阴冷而忧表情,使人看去,觉得有种极不舒适之感。
  当然,首先感觉挂不住的是混元掌,这时老爷子也同时由坐位上立起,但是池方亮却快了上步发话道:
  “今天是穆老英雄的大喜之日,各路朋友为着庆贺祝寿,各献薄技以助酒兴,并非较斗,比武,尊驾既然挑明要与在下一试,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了”字才行出口。混元掌已双掌忽伸,以七成劲力向前推出,但见那中年儒生将右手黑色木尺猛在身前科一大圈,前圆后锐,成一圆链之形,混元掌那强的劲道,竟如泥牛入海,消于无形,混元掌沉喝一声,连出三腿五掌,均不能将中年儒生迫离树下,至第十招上,突闻混元掌一声暴喝,以十成劲力制出,同时之间,听到一声明笑,接着一声大震,中年儒生斜退一步、混元掌则蹬蹬蹬连退五步,始拿桩站稳,混元掌一提真气,想再继续出斗,中年儒生便阴冷的道:
  “你已中我掌毒,两个时辰之后必死,我看你还是先行准备后事要紧!”
  这时,众人见混元掌池方亮已周身战栗,面呈青蓝之色,急忙有人将其扶往客舍休息。
  客人中力气愤不平先后出手的,大关以外有凌南“短枪飞须”罗标,水宁城“软心屠户”虞为通等。大关以内有兴成“乾坤手”王永江,桃林口“七首金刀”岳强,“哈泊双党”雁翅党赵坤溜金党赵健,李遂镇“大梢子”李东桌,与燕郊“四海孟党”色剑啸等。
  这十人之中,无一人超过二十招,先后全都伤在那中年儒生之手。
  穆老爷子见此情况,须发惧张,暴喝一声,祖孙二人同时扑上,这时所有贺客亦激于艺愤,纷纷加入围杀,那中年儒生一声阴笑,手黑木尺连续抖出,一片黑光迫开众人,接着身子猛然上拔,沿着白杨树突升五丈,在一升之力将衷之际,左足一端树身,斜着向院墙之外黑中射去,并阴冷至的道:
  “今日地场之人,均当分别处死!”
  然后,便失去踪迹。
  周七师了一口香茶,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
  “在中年儒生离去之后,众人检视全部受伤之人,都是全身无献着伤痕,但冰寒澈骨,周身皮肤呈青蓝之色,凡中掌之人,全都不能言动,最惨的是在两个时辰之后,这十人竟全都气绝身死,任用各种方法救治,亦未奏效!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铁学神鞭左公明和马回子,亦都是死在此人之手。
  穆家峪阵急忙派人分头通知各死者家属之外,并为死去之人妥切料理关。穆老爷子这样一个大吉日子,被这中年儒生弄成如此悲惨局面,老爷手已发誓要以全部家业为注,邀请天下武林同道,查出元凶,为死者复仇。
  周七说完以后,双目注视着众人道:
  “这件轰动冀北和大关内外的大案,三位兄长和朱爷大概尚未闻及罢?”
  李焦朱翰等四人,同时摇了摇头,陷于沉思,半响不语。
  客厅中一片沉寂,无半点声息,如无桌上烛光透射于户窗之仆,实无人知道这深夜的客厅中,尚有人未安眠。
  最后,还是朱翰打破沉静的气氛,道:
  “难道这人的来龙去脉,众人一点都不知道么?”
  周七又深深的摇了摇头。
  朱翰又道:
  “冀北与大关之外,兄弟倒是去过几次,但也曾未听说有此评一号人物。“说罢,又复陷于沉思。
  半晌,听李焦微唱一声道;
  “天下奇事,实在无法道尽,愚兄在武林道上自溺眼线较宽,一般信息比较灵通,但最近有两件事情,使愚兄深具孤漏寡闻之感?”
  又不胜慨然的道:
  “一件是威震蒙阴寨吴少侠,一件就是这在穆家峪和大关内外造成十二条命案的中年儒生,愚兄竟与别人一样,全然不知其底细……”
  这时,空手飞雨李元功在旁插嘴道:
  “大哥,这个没有什么自贬的,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咱们之信息灵通,系指一般信息,由于大哥所统管之人手较多,比较一般武林同道稍为快速,而并非必须事事皆知……”
  朱翰等人对李元功这一说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李焦亦未再多言,只对空手飞雨李元功和徒手擒龙皮登道;“老二,老三,即转知水旱各路弟兄,令孩儿们随时留意。”
  随即站起向朱翰一抱拳道;
  “朱老弟辛苦多日,早请安歇,愚兄等不冉多打扰了。”
  这时五人全行立起,李焦又对周七道:
  “老七此行亦是远道跋涉,分外辛苦,由老二老三随行亲热几天。早日回去,对穆家峪方面事件的发展,多作留意。”
  说罢四人乃辞别未翰而出。
  翌日,早膳之后,已更换了一辆新车停在客舍门前,壮夫健骡正在等候着客人启行。
  朱、程二人由李焦等人热终的送至门前,道谢登车,直往德州道上而去。
  行时,李焦对车伙计又低声嘱咐了几句。
  车伙计驾御熟练骡程亦极快速,两日之间,已赶至齐何县城对岸,车伙计恭身向朱翰道;
  “明晨小的伺候朱爷和姑娘渡过黄河之后,小的即须回头,河对岸已经备妥车辆专在迎候。”
  朱翰一笑谢道:
  “有劳伙计,匆须再事照拂了,烦请回去多向李大哥道谢。”
  边说边由身边掏出一张银票塞向车伙计环中。
  次日上午,朱程二人渡过黄河之后,果见有一辆同一式样骁车候在河边路,车伙计一见朱翰,急忙含笑赶前躬身说道:
  “敢问大爷是从长赵县城来的么?”
  朱翰微笑点头。
  车伙计又跟了一句,道:
  “是李大爷的贵客么?”
  朱翰又一点首。
  车伙计未再多言,便转身前行将朱、程二人带至车前,乃扬鞭沿官道前行。
  经曼城,过禹城,至张庄,这一日抵达平原县城。时已过午,连日劳顿,朱翰与程玉芝计议妥当,在此休歇半日,再行启行。
  午后,朱翰为要看看这旧游之地城内景色,乃向程玉芝略作交待。独自出门而去。
  平原距离德州,仅只三四日路程,这平原县城又是朱翰熟悉之地,但今日正逢县集,所以分外热闹。
  朱翰信步行至一处广场,人烟更加稠密,见摆地摊,卖野菜,说评词,变戏法,批命看相……诸般江湖玩艺应有尽有。
  朱翰正行过一处旧书地摊,双目无意注视在一本线装旧书“百草全书”之上,忽听背后有人喝道:
  “大六壬,量口诀。占过去未来,推吉凶休咎,有人看相命么?”
  说话之人声音极低,但阴冷已极,虽在朱翰背后,听去宛在耳边,字字全是低沉有力。
  朱翰心中一惊,暗忖道:
  “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朱翰仍作作未闻,如钟未即行转身。
  稍停,又闻一声阴笑,声音更低。
  而在朱翰,则无异是平空霹雷,心中更形确定身后之人,十有九成为周七说之穆家峪元凶黑衫中年儒生。
  良久,朱翰装作毫不在意的拧转身躯,果见七八步之外,盘膝坐着一位中年儒生,身着一件黑色长衫,面前摆着二十余块黑漆圆木,比着象棋子约要大过三倍,一木一字,刻着天干地支,身旁有一布招,上边写着两行小字:
  “未卜先知,相天下士。”
  中间六个大字,是:
  “雾露山淮阴子”
  “雾露山”三字甫经入目,朱翰心中猛然一震,此时已无暇多想,再一细看,插那布招的正是周七所说的那枝黑漆木尺。
  这时,那中年儒生正阴冷的看着朱翰的背影,朱翰转身之后,四目相对,中年儒生徐徐的道:
  “算命么?”
  朱翰朗笑一声道:
  “死生由命,富贵在天,古人已经为人间之命算尽,其余还有何可算?”
  中年儒生向朱弦脸上看卞一眼,毫无表情的道:
  “不算命看看相罢。”
  朱翰又晒然一笑道:
  “相随心转,只要自身正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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